《南明朝那些事儿全集.com》第11/96页


  兵力:三万五千人左右
  司令员工作履历:黄得功同志,辽宁开原人,专业军户出身,自幼从军辽阳,为具有光荣历史传统的“辽军”一脉,崇祯年间长期在南直隶的江北及河南一带同张献忠、革左五营等反政府武装作战,获得战功后升至庐州总兵。明亡前,跟随凤阳总督马士英平定河南永城刘超叛乱,被封为靖南伯。
  司令员个人特点:1、五镇之中,兵员素质最高,战斗力最强;2、因弘光帝曾在其辖区“避难”,因此两人也最有交情,黄对弘光帝也最为忠诚。第二镇:高杰部驻地:徐州、泗州地区
  兵力:三万人左右
  司令员工作履历:高杰同志,陕西米脂人(与李自成同乡),先加入李自成的反政府武装进行包装,后转正到政府武装中发展,既能作战有功,又善于保存有生力量。自从反政府武装中“华丽转身”后,从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作起,不断做大做起,现己升级为坐镇一方的诸候,一颗大明军界冉冉升起“新星”。
  司令员个人特点:绰号翻山鹞,敢于太岁爷头上动土,向“大明第一大盗”李自成下黑手,“盗窃”走老李一生最珍贵的两样东西。
  一为“窃妻”(非正妻,乃妾),高司令借助职务之便,与李妻邢氏一见钟情,再见难舍,三见勾搭,后为免予被李自成追究法律责任,乃“夫妻双双把命逃”,投靠大明政府寻求保护“婚姻自由”;二为“盗名”,高司令在率部南撤途中,多次盗用李自成之名,组成“山寨版”的大顺军,打着“闯王安民”的旗帜,哄开了多所城池的城门。在哄开城门进城后,先集合军队,当众宣布自己作为“闯王部队”,将严格执行一不抢夺公私财物二不杀害百姓三不放火的军令,但令刚出口,军队已四散而走,进行一抢二杀三放火“工作”去也。此一作法,严重侵犯闯王的名誉权,并在群众中造成了恶劣的影响。有鉴于此,高司令成为铁杆的反顺派,誓死与大顺政权血战到底。
  第三镇:刘良佐部
  驻地:凤阳、寿州地区(朱元璋的老家)
  兵力:三万人左右
  司令员工作履历:刘良佐同志,北直隶人,崇祯年间统兵在宿松、庐州、广安一带同反政府武装作战,获得战功后升至总兵。明亡后,在凤阳总督马士英的邀请下率部进入南直隶。
  司令员个人特点:1、因常骑一匹杂色马,人称花马刘;2、五镇之中,战斗力最差。差到什么地步呢?有例为证,南撤时,刘军“一路走来一路抢”,在临淮,军民关城门拒其入城,刘良佐恼羞成怒,干脆攻城,结果攻了三天三夜,刘军损兵折将,而临准却“我自岿然不动”。
  3海外关系复杂,其弟刘良臣在松山之战后降清,因此该同志已被清朝有关部门确定为重点“统战对象”。
  第四镇:刘泽清部
  驻地:淮安地区
  兵力:将近三万人
  司令员工作履历:刘泽清同志,山东人,崇祯年间靠在平定登州孔有德的叛乱中,小打小闹,也竟然也混了个山东总兵。
  司令员个人特点:1、善于表演“穿越剧”,在接到崇祯帝“勤王”命令后,竟一举穿越到汉代,扮起了“塞翁之子”,风风光光地上演了一出“坠马断腿”之戏;2、人长得极漂亮,白面朱容,望之若画中人,但为人及其凶残,平时爱取死囚心肝下酒,为一小怨,即暗杀其亲叔;3、典型的墙头草,帝位大选中,先为“挺潞派”,转而倒向“挺福派”。
  4、善长进行房地产开发,在准安成功开发“南明第一豪宅――刘家(刘泽清家)大院”。
  以上四镇,就是以前曾提到的“江北四镇”,也是马士英同志在选帝中的决胜力量。
  第五镇:左良玉部
  驻地:武昌地区
  兵力:将近二十万人
  因《明朝那些事》已对该同志已作过详细的介绍,这里就不再重复,在此只强调:1.该同志再生能力极强,虽常被李自成或张献忠两位“造反大亨”打得几乎全军覆灭,但转眼间就能“完整加初”,目前,该部政府额定人数为五万人,但因左良玉同志喜欢“韩信统兵,多多益善”,同时也为了解决社会再就业问题,因此大幅招兵,使其成为南明政府兵员最多的一镇;2.该同志属于“两头都冒”的特殊人才,虽然打造反军屡立战功,但一贯目无组织纪律,藐视上级领导,且特爱搞“杀良冒功”的伪政绩工程。
  明朝自仁宗当政以后,国家实行“和平建设奔小康”全民工程,手握重兵的赳赳武夫成为了皇帝重点防范的对象,而深受儒家熏陶的文官们一般是不会“兴兵犯上”的,因而备受青睐,在军事上逐渐形成了“以文官制约武将”管理模式。
  大明军事管理条例规定:文职总督为武职总兵的上级领导,总兵进见总督,要“甲胄行跪”(穿着军装行跪拜礼)。尤其是大明第一政治“牛人”张居正当政期间,大明“一等一”武将谭纶、戚继光、李成梁都要向这位文臣首辅行礼,一口一口自称“门下”或“小的”,这大大长了文臣们的“威风”,煞了武将们的“锐气”。
  但自崇祯初年,在“满清及下岗农民”这两股反政府武装的内外压力下,形势发生了逆转,抵御外敌和镇压内乱都需要武将兵哥们领兵在前方打打杀杀。老祖宗朱元璋一手创立的“卫所制”早已名存实亡、运转不灵,只能采用“募兵制”来应急。
  “募兵制”下,大兵的招收、训练、作战、工资、甚至小命,都掌握在统兵的武将手中,间接领导文臣们就插不上手了。
  这样,大明末年就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武将集团,武将们的出头之日终于来到了,文臣们发现自己的指挥棒不灵了。
  但在崇祯同志的执政期间,这个问题还不是十分突出,因为中央政府还没有破产,法律的威慑力仍在,借助这一威慑力,有能力、有手腕的文臣们,如袁崇焕、洪承畴、杨嗣昌,他们在督师期间,武将兵哥们大部分情况下还是听话的。
  然而,随着三月十八日大明中央政府完蛋后,大明丢失的不仅是一半的国土,还有法律那至高无尚的咸慑力!
  同时,通过对福王竞选的成功运作,大明武将们,尤其是前面介绍过的江北前四镇,更感到自己不菲的“硬实力”。“皇帝都是我们推上去的,天下其奈我何?”,四镇们现在可是牛皮哄哄吹,大话滚滚来!
  可怜、倒霉的文臣史首辅就在这种不利的大环境下,走上了新的工作岗位。
  史可法先组成了“宣讲团”,“宣讲团”手持圣旨来到各镇军营开展“宣讲教育活动”时,高司令不高兴了,当面顶撞:“旨、旨、旨,什么圣旨,我敢在皇宫大殿上跑马,圣旨对我来说算个屁!”
  第五镇左良玉更绝,因在帝王大选中未能履行神圣的选举权,维权意识十分强烈,竟然不承认弘光中央政府的合法性,拒绝圣旨开读,后在湖广巡抚何腾蛟、部下副总兵卢鼎等人的劝说下,才勉强允许宣讲团开读成礼。
  态度之恶劣、情势之严重,令史督师不寒而栗。
  但史督师是何等人,二十多年的宦海沉浮,早已炼就了他“铜蜿豆”式的顽强。几经俳徊后,他很快就找到了新办法,这个新办法的“核心”,就是“给力”。
  首先,他上奏弘光帝,以“策立”有功,封高杰为兴平伯,刘良佐为广昌伯,刘泽清为东平伯,黄得功已经被封为靖南伯,提升一级,加封为靖南候,左良玉则以“守土抗战”有功,由宁南伯加封为宁南候。并准确无误告诉这五位兵哥,咱封的可不是短期饭票的“流”职,而是长期饭票的“世”职,好好给新老板干吧,辛苦你一个,幸福千万代。
  其次,给予五镇在辖区内自由征税、自由开荒、自由开矿、自由任命官吏的“四大自由权利”,各辖区完全成为了南明属下的“特别行政区兼自由贸易区”。
  最后,规定如果五镇能向北进军,收复领土,那么,“收复一地,管辖一地”,新收复的领土完全由各镇拿来建设“特别行政区兼自由贸易区”。
  “各镇的兵哥们,放胆一博吧!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归根到底还是你们的,你们就像八九点钟的太阳,必将能照亮大明惨淡的天空!”史督师自信地想。
  德服高杰
  史督师的“给力”政策让各镇们有了进取中原的决心了吗?
  很遗憾地告诉您,答案是:没有。
  为什么没有,各镇兵哥的一致回答是:没钱。
  史可法就纳闷了,钱不是按每兵每年二十两下拔了吗?政策不是允许各位兵哥先富起来吗?为什么就没钱了呢?
  各镇兵哥的回答振振有词:钱,是下拔了,但仅下拔了一部分,况且我等为“北伐中原”及解决严竣的“社会就业问题”,进行了大量的兵员“扩招”工作,下拔的款项早已花光;另外,允许我等收税开荒开矿的政策是好的,但这三项政策的实施需要时间和人力,远水不解近渴。鉴于以上的实际困难,请督师大人稍安勿躁,耐心等候。
  史可法这下无语问苍天了,他只得上奏,请次辅马士英同志伸出那双神通广大的手,速筹款备响。
  还没等出个结果,扬州就出事了。
  让扬州出事的人就是对闯王“窃妻盗名”,犯下不可饶恕罪行的高杰司令。
  出事的原因如下:
  高杰司令实际上是现在五镇中最穷的一个,多年来不断扩招,兵员军属负担沉重,这次驻防的徐州、泗州又是经济欠发达地区,供养不足,日子紧紧巴巴。
  缺钱,不是可以向北发展吗?但向北就意味着同大顺或大清刀兵相见,对自身实力有充分认识的高司令明显自信心不足。
  “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北方有南方”,高司令把可持续发展的目标定位在南明一个特大城市――扬州身上。
  扬州,自唐代以来就进入世界最发达地区以及最适于人类(有钱人)消费的城市行列,唐诗曾云:“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后虽经岁月变迁,风采浪漫依然,到明末,扬州已成为世界上十个人口超过五十万的城市之一,商品经济发达,资本主义萌芽,真正是一只能下金蛋的“鸡”。
  高司令知道,如得到扬州,就会金钱滚滚来,穷鬼变富翁。但现在自己已是大明的伯爵,挤身于上流社会之中,再搞一抢二夺就大失身份了,思来想去,决定采用一种“讲文明、懂礼貌”的方式取得扬州。
  高司令致信扬州巡抚黄家端,要求将抗战有功的将士家属安置在城内。巡抚尚在迟疑,扬州百姓见高司令的部队在扬州附近的村庄不守军纪,烧杀抢掠,于是纷纷罢行罢市,组成“自卫队”,登城坚守,誓死不让高司令的“蝗虫”军队进城。
  高司令干脆一不作二不休,于六月初七下令攻城。这时,一个一心想“为人民做点事情”的爱心志愿者出现了。他就是扬州进士郑元勋,该志愿者自告奋勇,代表百姓出城同高司令举行和平谈判,达成了“只让军属进城,不让军队入城”的两点协议。
  但当“郑和平大使”进城公布和平协议时,群情激奋的百姓立刻怀疑此中有大大的阴谋,郑大使是个“卖城贼”,一通拳脚下去,竟把这个可怜的“小人物”给打死了。
  这下谈判无望了,高司令再次下达攻城令,十万火急之下,扬州黄巡抚见大势不妙,脚底抹油――溜了!
  扬州人民只得一边守城,一边向南明中央政府求援。
  高司令的这种作法,换在崇祯时代,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当年崇祯收拾袁崇焕、孙传庭两个方面大员,一道圣旨,几个锦衣卫就能解决问题。但此一时、彼一时,老办法没指望了。大明中央政府内阁会议经过紧急磋商,结果是只能烦请史督师出面,以和平的方式解决这次暴力冲突。
  人命关天,史督师片刻不敢停留,带兵向高司令的大营冲去。这让高司令很紧张,连忙列阵以待。
  但见到督师大人一行后,高司令发现自己简直是高射炮打蚊子――太大材小用了,督师大人是带兵来的这没错,但带来的兵也太少了,只有区区的三百川兵,不及高司令军队数的百分之一。
  但就是这样,高司令仍一百个不放心。前些年袁崇焕玩“四两拔千金,收拾毛文龙”的经典剧目给他投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他热情地把督师大人迎至中军大帐,并留下了众多的“服务人员”,为大人提供“贴身管家服务”。
  史督师抱定了“以道德引导人,以感情团结人”的服务宗旨,见高司令如此神经过敏,即将带来的三百川兵划出两百交与高司令统领,自己仅带一百川兵。
  高司令的担心终于消解了一些,撤掉了部分“服务人员”,但仍对督师大人采取了“监视居住”的措施,并义务当起了督师的机要秘书,凡呈报史督师的机要文件,半文盲的“高秘书”首先要一一过目,然后才能送到督师大人的办公桌上。
  “是可忍,孰亦可忍。”督师大人竟然也忍了!每天,形同监禁的督师一面粗衣劣食地生活,一面寝不安席地工作,并苦口婆心地与高司令着“教育与反教育”的心理较量。
  这种唾面自干的修养震住了高司令,他不再坚持进驻扬州。而史督师,也考虑到高司令的“实际生活困难”,上奏弘光帝后,把京口附近的瓜洲作为高司令军队的又一个安顿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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