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朝那些事儿全集.com》第37/96页


  结果这小“四镇”在长期的战斗生涯中,患上了严重的“恐满症”,一见到满洲八旗的军旗,一不侦察、二不战斗,就齐刷刷地“风紧,扯呼”了。
  被留在岳州的马蛟麟一见这四位都跑了,一气之下,向博尔惠献城投降。
  “小四镇”南逃的败兵碰上了正往岳州督战总督何腾蛟、监军章旷。
  为了使自已失败的原因合情合理,让人同情而不是追责,他们编造了一个“巧妙”的谎言————岳州方向出现了大股大股的“货真价实”的满洲八旗。
  几百张嘴同时撒谎会有什么后果,后果就是变假为真。
  在这一“情报”的基础上,何章两人召开了一个碰头会,决定迅速返回长沙,以保可爱的巢穴不被“非法侵占”。
  他俩在撤退时,竟然毫无“军事道德”,没有把这重要战报向正在荆州鏖战的堵巡抚通报。
  而此时的荆州城,却仍然久攻不下。
  为加速战争进程,推官赵振芳建议,改进攻城方法,采用一种全新的攻城模式————扒开荆江大堤,水淹此城。
  长江从荆州流过的这一段,被称为荆江。在这块“楚地阔天边,苍茫万顷连”的大平原上,形成了“九曲回肠”婉蜒性河道。
  一旦上游来水过量,江水就会冲出河道,淹灭荆州。因此,人们常说——“万里长江,险在荆江。”
  为防止荆江水患,荆州人1600年前的东晋时代就开始筑荆江大堤防水。但因为长江带来的泥沙在此大量沉积,结果很容易形成江水高于江堤,造成溃口的情况。
  而一旦溃口,整个荆州城就“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当地民谣也曾唱到:“不惧荆州干戈起,只怕荆堤一梦终。”
  而在公元1998年的长江抗洪抢险期间,政府就动员了上百万人上荆江大堤昼夜巡查、严防死守、确保安全,由此可见大堤的脆弱性。
  利用“人为毁堤”的办法,自然可以迅速拿下荆州。
  但堵巡抚叹息道:“这确实是好计,然而我为朝廷恢复疆土,打着救民于水火的旗号而来,如今引水灌城,城必可下,但却害苦了百姓,还叫什么义师,我又于心何忍?况且东面有何总督阻截清军,现在荆州城内守军内无粮草,外无救援,只要我们坚持最后的5分钟,必能拿下此城。”
  但勒克德浑却比堵巡抚的消息灵通,在得知岳州不战而得后,【wWw.Zei8。Com电子书】就命博尔惠统领的偏师也向自已靠拢,以便两路夹击忠贞营。
  二月初三早晨,勒克德浑率轻骑兵抵达荆州城下。这时,老天爷也跑来“助纣为虐”,降下大雾,掩护清军的这次行动。
  大雾中,忠贞营根本没有预料到背后的敌人。猝不及防之中,被打得四散而逃,并把一千多只“兵船”也丢给了清军。
  荆州终于解围,郑四维这个“顺奸”又幸运地被阎王爷“遣返”。
  得胜后的清军发扬了“下定决心,不怕疲劳,排除困难,去争取胜利。”的精神,继续追击忠贞营于安远、南漳、襄阳等地。
  忠贞营在撤退中,兵员、辎重损失惨重,被迫退入三峡的山区“舔伤口”去了。(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在这次战役中,忠贞营的“名誉主席”——李自成的三弟李孜,以及田见秀、张鼐、李友、吴汝义在彝陵口带领手下五千多人向清军投降。
  但多尔衮秉着“非我阶级,其心必异。”的心理,在一个多月后,以“反复难测”对他们作了有罪推断,下令将这些人及其部下统统杀光。
  堵巡抚也在撤退途中坠马折臂,在途经新化驿时他感于时事不济、成败难料,呕血不止,愤怒之下,创作了这样一首诗——“不眠灯火暗孤村,风雨萧萧杂夜魂。鬼定有知号汉关,家于何处吊荒原?三更鸟化千年血,万里人悲一豆恩。南望诸陵迷野渡,钟山肠断可憐猿。”
  此时的堵巡抚,眼看中兴大计化为泡影,情绪转入低迷期,诗为心声,所以,诗中既表达了对南明内部虚弱无能的忧虑,也夹杂了着自已对前途的迷茫。
  湖广战场就暂时讲到这里,堵巡抚,别灰心,历史老人是不会一棒子把人打死的,这次失败了,振作振作,总结总结,还会有翻本的机会!


第二十章 两朝败亡
  鲁监国的失败
  让我们再把视线转回到东线的渐闽战场上来!
  在1645年8月到12月这四个月里,东线战场的形势是不利于清,而利于明。
  清军面临的局面是:正牌兵少、杂牌兵多、要应付事还不少。
  这是因为,多尔衮把多铎、阿济格统领的大部分满蒙汉八旗军都调回北方“避暑”去了,南京只留了不到一万人的满八旗部队。
  而大量的南明降兵,还要去南方各地镇压此伏此起的群众性“护发”暴动。
  这种“到处有反抗,到处有镇压”的局面,对多尔衮来说,既无所谓,也不想改变。
  因为他觉得:打死降兵除内患,打死义军除外患,反正自己两不吃亏。
  但他打的“小算盘”却为隆武朝及鲁监国的创建提供了机会。
  而现在明军面临的局面是:地盘还不算小、民众也比较配合、兵也不少。
  南明仍还有南方大约200多万平万公里的土地,而全国汉族民众对剃发令的不满和反抗,无形之中提升了南明的人气指数。
  同时,军队数量上,弘光朝不愿作降军的溃兵、南方各省的驻军、各地的“义军”,加起来也大约有七八十万人。
  在这种情况下,处于抗清前线的鲁监国,就跃跃欲试地筹备来一场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1645年8月,鲁监国在没有做多少准备的情况下,就指挥近二十万军队,急匆匆地渡过钱塘江,向杭州城发动试探性地进攻。
  鲁监国这样做,的确有其难言的苦衷。
  因为自已落后半拍,搞得除了浙东,南明其它的地方,都把他当成了一个争权夺利的“小三”。
  为了能及时让自已“扶正”,鲁监国决定仗着自已的地利优势,先就近拿下杭州,然后直捣故都南京,跑到老祖宗朱元璋的墓前嚎几嗓子,在政治上渡渡金后,再和隆武朝的“朱大叔”叫板!
  但真是打无准备之仗就等于送死,这次进攻中,明军只模了模杭州城的砖头,便被清军狠“扁”了一顿后赶了回来。
  “失败是成功之母”,进攻失利的鲁监国跑回绍兴后,又攒钱又筹粮又招兵地猛干了三个月,准备再接再利地渡过钱塘江,二攻杭州城。
  为保证群龙有首,鲁监国拷贝了汉高祖刘邦筑坛拜将的模式,也用石头搭了一个台子,煞有其事地拜方国安为三军总司令。
  在进攻前夕的12月19日,鲁监国还亲临前线犒赏三军,一阵“同志们辛苦了”的口号喊过后,还给每个参战士兵发了两钱的“买命银”。
  12月24日,战斗在杭州城下打响,但此时的杭州城,已经比八月份更坚固、更严密,明军打了几次,都劳而无功。
  见明军表现如此“疲软”,守城的清军兵分三路,主动出城迎战,结果明军残败,被俘的副将有十一人,参将、游击、守备更多,有四十八人。
  这次失败让鲁监国由战略进攻转入了战略防御,只能隔“江”兴叹!
  但历史是不会慷慨地腾出大把时间让“弱者慢慢变强”的。
  1646年2月19日,在湖广战场收拾了忠贞营及何腾蛟的杂牌军后,多尔衮已自信——“西线无战事”,就又把阴郁的目光投向了东线的浙闽战场上。
  多尔衮对东线战场如此情有独钟,不仅是因为需要拔掉浙闽鲁监国、隆武两面抗清大旗,而且还因为浙闽是重要的产粮省份,打下这两个省就意味着不尽粮食滚滚来。
  多尔衮决定实施自消灭弘光朝以来的最大一次军事行动,以求毕其功于一役。
  他再次大胆启用了“皇三代(努尔哈赤之孙、多尔衮之侄)”中的一个杰出将领——贝勒博洛为征南大将军,固山额真图赖为副手,让他们领着己休整过半年的满汉八旗,沿运河南下,直抵南京。
  到达南京后,博洛与平南大将军勒克德浑做了职务交接,勒克德浑同志带本部人马回京“度假”,博洛开始继续与南明对阵干仗。
  为确保在这次军事行动中的“人多力量大”,博洛连连签发调兵令,征调李成栋、曹存性、范绍祖等南明降将降兵中的“精英人士”约二万多人,陪同他一块儿南征。
  这次军事行动中,博洛负责进攻的目标是浙闽。同时,他还命南明降将,现江西军区司令(提督)金声恒负责进攻江西,以作牵制。
  5月15日,博洛统率的军队经苏州进抵杭州,开始为武装泅渡钱塘江作物质准备。
  这时,老天爷又跑过来“助纣为虐”了。
  因为这年浙江久旱无雨,钱塘江水量比往年同期下降了二分之一,以致于清军在江边训练时,发现当地人在江中心冼澡,水的深度也仅能没过人的胸部。
  清军迅速将这一“水文信息”层层上报,博洛马上在夜间组织人员进行了“试渡”,结果发现人借助战马就可顺利过江。
  博洛偷偷乐了一阵后,出台新的军事进攻计划如下:5月25日,大清兵将兵分两路,一路由精锐的马步兵组成,充当主力,自杭州六和塔、富阳、严州一线涉水过江;另一路由“半吊子的水军陆战队”组成,充当副手,自鳖子门沿海而进,从侧翼打击部署在钱塘江的明军。
  熟视无睹、司空见惯了的现象,往往就会造成人认识上的“盲区”。
  明军总司令方国安,就存在这样的“盲区”。
  在他的习惯性思维中,“滔天浊浪排空来,翻江倒海山为摧。”的钱塘江是清军一道不可逾越的天然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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