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朝那些事儿全集.com》第85/96页


  细节的确决定成败,但不决定人心。就在胜利已向明军翩翩招手时,叛徒卢桂生出场了。
  为能换取自己今后的“富贵荣华”,卢桂生把这一天大的秘密,非常“廉价地”倒卖给正昂首阔步迈向“另一个世界”的吴三桂。
  吴三桂听后,竟然激动地又哭又笑,随之,他下令己进入二伏的清军赶紧后撤。
  后撤时,他还不忘顺便搞点“破坏”,专门派人到两旁的林朩从中搜杀设伏的明军。
  因为没有听到进攻的炮声,伏在林木中的眀军,无人敢擅自出战,结果无声无息地死在了清军锋利的刀下。
  见状,初伏的指挥官窦名望当机立断,下令鸣炮出战。
  在高地指挥的李定国,也感觉情况有变,当即挥旗下令开炮。
  听到炮声,二伏、三伏的眀军,一边发炮响应,一边冲向敌军。
  险地求胜的明军,与困兽犹斗的清军,在磨盘山中,互不相让地绞杀在一起。
  原来“设计精巧”的伏击战,转眼变成了惨烈的阵地战。清军的固山额真沙里布等十八名高级军官被击毙,明将初伏指挥官窦名望战死,至于双方普通士兵,更是死伤累累。
  鲜血,将这片山林川涧,染成赤红。
  战争自卯至午,最终,清军首先不支。吴三桂只得收集溃卒,撤出战场。
  此时,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二的精锐的明军,也无力乘胜追击。在清军撤走后,主动放弃腾冲,前往孟定(在今云南耿马傣族佤族自治区以西)休整。
  磨盘山之战,是李定国在屡战屡败中的一次“绝地反击”,让屡战屡胜中的清军,终于遭受了一次沉重的打击。
  战后,清军停止了追击,灰溜溜退回昆眀养伤。
  与此同时,为严肃法纪,清廷则开始了“责任追究”。经诸王大臣会议研究,决定给予统帅多尼罚银五千两,赵布泰革职为民,其余的统兵将领,包括吴三桂在内,或罚银,或降级。
  由此可见,此战给清廷造成的“心理创伤”,何等巨大!
  几年后,当南明已成为“过去式”,其遗民刘彬跑到磨盘山,凭吊战场,缅怀先烈。
  当他到达此地时,正值日坠月升,斗转星移。
  战场上的阵阵松涛、累累白骨,让他思绪万千、悲怀激烈,随之赋诗一首:“凛禀孤忠志独坚,手持一木欲撑天,磨盘战地人犹识,磷火常同日光鲜。”
  清军的后撤,终于让退入滇西的明军,有了“喘口气”的机会,除李定国、白文选、高文贵这支军队外,贺九义、李承爵等从临安府撤至元江府,邹自贵、马得鸣等撤至顺宁府,马宝、马惟兴撤至丽冮边,这让原本沉寂的边疆地区,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热闹场面。
  但就在大家都在欢庆劫后余生时,却发现了一个“十分不妙”的情况,他们的“名誉主席及精神领袖”——朱由榔同志,踪迹全无!
  缅甸避难
  就在定国兄为永历帝“去向不明”而犯愁时,永历帝一行,正心事重重地走在缅甸的大地上。
  约在磨盘山战役前夕,永历帝己经带着他的“精简版”小朝廷,在靳统武的护卫下,到达中缅边境的布岭。缅甸的异国山河,已遥遥在望。
  是继续留在国内坚持武装斗争,还是跑到外国寻求政治避难,面对此重大的人生抉择,这个善良而懦弱的人儿,一时间无法拿定主意。
  自己拿不了主意,便会有人替他来拿,马吉翔又一次“越俎代庖”。
  马吉翔替永历帝拿定旳主意,便是到缅甸去,到更安全的地方去。
  和以前拿过的所有主意一样,这个主意,依然是他层层私欲累加后的“高度升华”。
  一路上的人心涣胜、各奔东西的现实,让马吉翔清醒地认识到,自已主张的西撤,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错误并不可怕,对错误的追责才是可怕的。即使现在,在永历并不宽敞的朝堂上,依然有一股“反马势力”在潜滋暗长,这股势力正积极谋划以此错误为借口,预想置他于死地而后快。
  但如果到缅甸去,他将有充分的信心,在新的环境下,把“反马势力”消灭于无形,并进一步控制永历帝的一举一动。
  接下来,马吉翔和其弟马雄飞、女婿杨在动员靳统武的副手孙崇雅,连夜发动了一场“兵变”,将随驾而来的大臣们洗劫一空。
  人生和财产遭到“双攻击”的大臣,对原本黯淡旳前途,更加失望。失望之下,又有一批大臣选择了“伤心地离开”。
  经过这次劫难,“反马势力”更为减少,永历朝的“小朝堂”,马上变成了马吉翔的“一言堂”,于是乎,永历帝的入缅,便成为新的既定方针。
  2月26日,马吉翔裹胁着永历帝,率领了两千多人马,浩浩荡荡到达中缅边境。
  与缅甸边关守将的联络工作,自然责无旁贷地落到了黯国公沐天波的头上。
  沐家在云南镇守两百余年,并世世代代代表大明帝国与缅甸进行外交活动,在缅人中享有崇高的威信。因此,缅将见是这位爷大驾光临,纷纷下马相迎,表现得异常恭敬。
  对于永历帝的入境请求,缅将表示允许,但有一条,必须解除武装,徒手入关。
  一心想入缅的马吉翔,马上以永历帝的各义,命随驾人员放下武器,捧着一颗和平的心进入缅甸。
  命令一下,不但士兵,而且连武装起来的太监,全部解下弓刀盔甲。在将大量的武器装备赠给缅方后,赤手空拳踏上这片凶险未卜的土地。
  护驾总指挥靳统武随后赶来,但已无力制止这一既成的事实,便迅速带兵折回,将这一重要情况向李定国报告。
  得到永历帝的信息后,李定国焦虑不安的心,稍许平静。
  但他马上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朱由榔现在可是反清复明大业中,唯一飘扬的旗帜,如果这位同志一去缅甸,岂不意味着旗帜半倒。
  他马上让高允臣连夜出发,去把永历帝一行接回来。
  但势单力孤的高允臣一入缅境,就被缅方“身份不眀武装人员”暗杀。李定国第一次接回永历帝的计划,就此告吹。
  入缅之初,头脑尚还清醒的沐天波及华亭侯王惟华,就劝永历帝:“鸡蛋是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陛下您得和太子分开,您去缅甸巡幸,太子返回云南领导抗战,这样既能互有照应,又能以防万一”。
  这一意见,甚为稳妥,永历帝当场允诺。
  但当该“意见”将要形成书面文件时,却被中宫王氏“搅黄”。
  “搅黄”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所说的太子,年方十岁,且是永历帝唯一的骨血。
  作为一个“聪慧”的女人,她请永历帝回答:你们成年人都搞不定的事,难道靠一个未成年人就应搞定?
  作为一个善良的母亲,她向永历帝表示:自己将和儿子,在干戈不休的乱世,生死相依,誓不分离。若太子回国,自已也将随之而去。
  王氏振振有辞的攻势下,永历帝派太子回国领导抗清斗争一事,不了了之!
  永历君臣的不请自到,的确给缅甸方面,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远亲不如近邻”,虽然和大明山水相依、声讯相通,但缅甸对其的感觉,是一没感情,二很恐惧,三还想逮机会就占得便宜。
  造成<文|人>这三<书|屋>种感觉,纯属自找。
  朱元璋在开国之初,奉行和平共处的外交政策,曾专门把缅甸列入“不伐之国”的行列。但缅甸就是不自量力,经常很“不自觉”地跑到云南“捞实惠”。
  但那时的大明,岂是吃素的,因此每次缅甸都被鼻青脸肿地打了回来,被打得最悲惨的一次,就发现在永历爷爷万历年间。
  而每次被打后,缅甸都还得向大明上表作“自我检讨”,并奉明正朔。
  因此,在永历帝入境后,心中幸灾乐祸,但却不敢造次的缅王平达格力,马上派人派车派船接应,并传令沿途村寨供应伙食。
  但是,缅王却不愿意和永历帝见面,拋开历史上的百年恩怨不说,现实的情况就是永历帝背后还追着一个强大无比的大清国,与永历帝面对面,会让大清产生错误的解读,从而作出对本国不利的举动,实力弱小的缅甸,可不愿冒这个风险。
  思来想去,缅王决定低调从事,把对永历帝的接待工作,定位在一个“模模糊糊、半官半民”的状态上。
  他断然将永历帝的“友好使者”马雄飞拒之门外,仅派出翻译官出面传达他的旨意,允许永历君臣深入缅内地居住,但必须服从缅方的统一管理。
  在缅甸宽松的政策引导下,永历君臣沓沓而行,不知疲倦地来到了缅都阿瓦城(今天的曼德勒)城边,与该城隔河相望。
  真是消痩旳骆驼依然大,永历帝的“超级避难团”,连上宫女、太监、护兵下来,竟然有两千人之多,这让缅王好不紧张。
  紧张之余,他马上再派出翻译官告诉永历帝,因本国首都地小屋少,居大不易,请永历帝就此在郊外居住,缅方将从“人道主义”出发,给予必要的照顾。
  必要的照顾随之而至,缅王派出士兵,将这个“超级避难团”,逐个安排到附近各村的村民中分散居住。一家一人,由村民负责“安排”该人员的日常活动及衣食供应。
  刹那间,数量庞大的“避难团”,消失在缅甸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之中。
  不过,对永历帝及其核心成员,缅王还算容气,专门划出一块“营地”,来让他们集中居住,还专门搭建了一些“简易房”,作为其办公起居之用。
  另外,缅王还特别向永历帝“进贡”了粮食、疏菜、肉类等生活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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