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权术全集Zei8.com》第122/222页


心里一紧,方才的思绪全部飞散,奶娘已经抱着刘娟过来,手里的帕子沾了不少奶水。刘娟不哭不闹,只是皱着眉头,呆呆看着卫子夫。卫子夫问奶娘:“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吐奶?”

奶娘显然也不知为何,脸上急得通红:“阳石公主身体一直健康,突然吐奶……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

刘彻也看过来,大殿上顿时安静,舞姬也在这时停了动作,按田丞相的手势退到大柱后面。刘娟不时扒着包裹着她的棉布,小嘴一张,又吐了一口奶。奶娘赶紧将奶水擦干,免得咳了她。刘彻见了大吓一跳,立马吩咐宫人:“快宣御医来看看!”

不多会儿,太监带着陆御医到。陆御医在侧殿为刘娟检查过后,回禀说:“皇上,阳石公主并无大碍,只是吸入一些敏感的东西后觉得不适,才吐了奶。”他环顾四周,继续说,“殿中已经撤了香炉,可能是吸入一些味道较重的脂粉。”

刘彻对奶娘和王初颜扫了一眼,卫子夫也摇摇头:“因为娟儿年小,殿里都十分小心,臣妾身上也并无重涂脂粉。”

奶娘快速瞟了一眼不远处的陈阿娇,轻轻弱弱说:“刚才皇后娘娘抱过公主,公主之后就吐奶了。”

殿中因阳石公主吐奶而变得安静,陈阿娇听到奶娘这话,顿时生了一股怒气。众人听到奶娘这话,不约而同把目光对向陈阿娇。陈阿娇虽任性,但也识场合,于是昂首站出来对刘彻道:“臣妾当时只是想抱抱公主,并无异心。”

卫子夫从奶娘怀里接过刘娟,心疼哄着她,意将事情交给刘彻处理。刘彻沉顿了几分,然而郑重道:“既是无心之过,就是误会。”他转回身,不视卫子夫惊诧的目光,对奶娘说,“既然御医说无大碍,今晚你就好好照顾公主。明日朕再请御医复诊。”

卫子夫不便再说什么,抿抿唇跟着奶娘转入后殿,先回了披香殿。

这一年时间,刘彻对陈阿娇的转变很大。从一开始的死不同立到现在的丝丝怜惜,卫子夫直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直向胸口,惴惴不安。她不断徘步在房中,真真恨不得现在就站在刘彻面前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才刚想到这,殿中有宫女请安,竟是刘彻真来了。

待他真来,卫子夫方才想问的话一下子咽回喉咙里。毕竟他是皇帝,如何……她也只能好好相问,或者循循渐进。何况听到他来,干菜那一股气居然也消了不少。

刘彻进来,在殿里看了一回,问:“娟儿呢?”

卫子夫说:“奶娘抱着睡了。”

说着,让王初颜沏上一壶茶,跟他对坐在软席上,思绪又不经意飞到方才的事去。

刘彻端着茶,却见她出神厉害,拿手摇摇她。卫子夫缓过神,说:“在想一件事。”

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放下它,刘彻从旁圈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还在想阳石吐奶的事?皇后也是无心之过,今日阳石满月,她也是容重出席,才打扮地庄重了些。”

她正过身,对着他的眼睛:“卫娘知道,是不该疑心的。可是公主吐奶后,卫娘心中一直不安。皇后与卫娘从前有过结,不想因此牵连到公主,所以……不得不多想。”

声音越说越轻,她不清楚刘彻现在的想法,对于刚才在殿里他说是误会,已然是相信陈阿娇的。见她失落无力的眼神,刘彻定定想了一番,问她:“那夜我在甘泉宫,你猜她怎样?”

他既开了这一句话,后面定是要告诉她什么的。卫子夫不答话,认真看着他,等他的话。刘彻笑得极其无奈,目光低沉下去:“她想要一个孩子,我能给她,可她却给不了自己。”

第125章彻底失望

虽知道陈阿娇这几年一直没动静,但卫子夫还是惊了一讶:“你的意思是……”

脸上的神色暗淡,刘彻叹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没有走出那一步,你们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不知为何,卫子夫不太高兴,却又信了刘彻的话:“是卫娘错怪她了?”她的心口在后一刻猛地一窒,握紧的手心微加力,“如果她一直没有孩子,你会不会想……过继一个给她?”

“过继?”刘彻挑过眼来,“我现在只有你跟我的女儿,你愿意过继一个给她?”

原来陈阿娇并未将“过继”说起,卫子夫松了口气,大胆坚决道:“我自然是不愿的!”她想了想,又说,“如果你要用圣旨,我也会抗旨!”

弯上唇角,一手搂着她的肩,刘彻说:“说真的,我没考虑过这个。”他沉思一会儿,深邃的目光再落在卫子夫脸上,“无子嗣,冲妇德。卫娘,我想让她好好的再宫里,就算陈家撤出大朝,我也想好好待她。但……”他双手抱紧她,嘴唇贴着她小巧的耳垂,“我对她跟我对你是不会相同。我爱你,全心全意,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卫子夫倚在他怀里,不断回味他这句话,总觉得话中有意,于是忘了回应。没有得到回应,刘彻心口大凉,将她搂得更紧。她感觉到他的胸膛微微颤抖,想要抬头看,但被他大手覆住双眼。头顶一声叹息,殿中寂静。

五日后,王初颜面带沉气之色进来:“卫夫人,卫大人拜见。”

听了话,卫子夫才知王初颜为何一幅愁苦。对她和卫青,王初颜向来认定卫子夫对不起刘彻。之前送那封信去太中府她已是不愿,现在卫青亲自找上门来,她更是气闷愁苦,一双眼直直盯着卫子夫,等着她说话。

卫青不请自来,定是有事要与她说。想他也不是无礼之人,于是便允了。

猜想他可能要说的事,卫子夫抱着一件东西到客殿。卫青到了殿里并不急着说话,而是扫一眼殿里的人。王初颜着眼瞧了瞧卫子夫的意思,见她点头。便带着宫人退下。

殿中只剩他二人,卫青站在她面前,想了片刻。才恍如玩笑般:“你那封信,是要和卫家断绝?”

明知他是明知故问,卫子夫还是告诉他:“是和一个知心的好朋友道别,以后永远不见了。”

敛住脸上的笑,卫青说:“可谁都没有离去。不是吗?”

她抿唇笑笑,转身从桌上揭下那块包裹着什物的白布,露出一张陈旧的木琴。苍白的指甲缓缓抚过琴弦,指尖一钩,断去一根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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