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权术全集Zei8.com》第140/222页


王初颜成为王夫人,固然有因为觉得王初颜对自己不忠诚,但也有另外一个方面。以前出现在刘彻身边的女子,不是棋子就是妄想权利富贵的人,挡着她的道,她便下手。而王初颜偏偏是刘彻自己册封的,因为自己的关系,他们两人相识也不短,刘彻更明知王初颜是自己的贴身宫女,也有友谊之情。却还是要了她,卫子夫不得不多想。

夜临得迟,卫子夫早早卸了衣妆,坐在镜台前。这一日,太多的想法在她脑海里打转。

絮眉上前,一手轻轻挽起她的长发,缓缓梳起来。她向来小心谨慎,发现有两根头发卡在木梳的裂缝中。她将头发小心拿出,摸了摸梳子上的裂痕,对卫子夫说:“夫人。这把梳子已经旧了,奴婢给您去换一个新的吧。”

卫子夫一时间没有缓过神,忽然悟了是要换梳子。心口猛地一跳。“别换!”拉住絮眉,她夺回那把木梳握紧在手里,“这把梳子,本宫用惯了。”

絮眉觉得不妥,劝说:“可是它有了裂痕。梳起来会扯到头发的。”

卫子夫将梳子放回妆台,语气有点急:“总之不必换了。你们都出去吧,本宫要休息!”

絮眉觉出略些头绪,也不再说下去,和众人一道退了下去,只留一个宫女守夜。

卫子夫躺进榻子里。伸手去拿被子,这才发现木梳什么时候又被自己拿在了手里。昏昏的烛光下,她呆呆瞧着这把木梳。思绪回到几年前。

这把梳子,是以前刘彻送给她的,至于是多久以前,她也记不清了。那时候在宫外的小酒馆里,她被他发现自己随身揣着这把梳子。当时就心慌意乱,脸红不已。后来。这把梳子就呆在了她的梳妆台上,每天用它来梳发,好像一丝丝梳着欢乐和安定,不知不觉,这把梳子已经陪在身边这么多年。

那个时候,她是对他动心的,可却被汹涌而来的阴谋算计瞒住了自己的心。现在,她对他,就像她对这把梳子,经过时间的荏苒,有过褪色,有过裂痕,却还是舍不得就此丢掉吧。

舍不得丢掉,舍不得……

念及此,卫子夫从榻上坐起:“给本宫更衣。”

守夜的宫女以为卫子夫已经睡了,突然吓了一跳,问卫子夫:“入夜了,夫人要去哪里?”

“宣室殿。”卫子夫已经自个穿好中衣,伸开两臂等宫女拿来外袍。宫女先开了一条门缝对外面的人说话,然后取了袍子赶紧为卫子夫穿上,而后进来两个宫女,伺候卫子夫穿衣和梳妆。

简单梳了一个发髻,卫子夫便出门了。门外,已有宫人打好灯笼站在两旁,絮眉上前扶着她:“天黑,夫人走路慢点、小心。”

卫子夫走得快,此刻仍觉得这路有点长,心里的不顺,恨不得立马就全倒出来,如果再不说,恐怕就要憋出戾气了。

来到宣室殿外,见到杨公公站在院子里,殿内则灯火通明,十分安静。卫子夫上前一步,说:“杨公公,本宫要见皇上。”

杨公公远远就见有人往这边来,看到是卫子夫,心里不免有点鄙色。从前他看着刘彻对她百依百顺,她不领情,现在刘彻对她淡了,她倒是主动了。即使心中如此,杨公公还是谄笑着拜礼,口上几分为难:“皇上不见任何人,卫夫人还是请回吧。”

顿是失落,又听里面偶然传来几声翻阅的声音,卫子夫问:“他还在忙政事吗?”

杨公公的脸顿时拧成一团,苦怨道:“是呀,最近水患、匈奴都闹得厉害,皇上白日和大臣们商量对策,晚上还要勤于批册,实在辛苦啊!”

闻此,卫子夫担心起来,立马问:“那卫长公主在宣室殿,岂不是害罪了!”

说到刘妍,杨公公脸上腾上一片赞喜,说:“卫长公主已经被奶娘带到偏殿去休息了,公主在皇上身边很乖,夫人不必担心。”迎面吹来一阵大风,杨公公挡在卫子夫身边,抬头看了看天边,劝说道,“夜里风大,眼看又要下夜雨了,夫人还是尽快回去吧!有什么事,若夫人信的过奴才,就让奴才帮你转告给皇上,要么明日再来吧。”

心里那一堆话,怎么好对着一个太监说出来去转告,卫子夫更觉得自己这一口话憋着得一夜不安,所以还是决定道:“待皇上批阅完了,请杨公公通报一声,若……若皇上亲口拒绝了,本宫就作罢!”

一边是刘彻,一边是卫子夫,杨公公犯难了。眼看黑云大风临近,免不了一场暴雨,而屋内的灯光柔和,他总不能进去催刘彻吧。思来想去,杨公公只好求着卫子夫:“这……这真真是为难奴才啊!卫夫人还是回去吧,天要下大雨了,淋坏了身子,奴才十条命都赔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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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主动请罪

如若还等得及,自己也不会夜里跑过来。卫子夫不说话,面部坚决站在那儿,目光定在紧闭的门窗上,意决等到刘彻批阅完为止。

杨公公虽然也等得起,但天气可等不起。眼看就要大雨倾盆,卫子夫又毫无回殿之意,思来想去,只好苦命妥协说:“夫人在此稍等,奴才进去看看。若皇上因此龙颜大怒要治奴才,还请夫人多多替奴才说话啊!”

杨公公总算松了口,卫子夫舒展眉头,点头感激道:“这是一定的。”

杨公公进到殿里,和刘彻说了外面的情况。

刘彻早已听见卫子夫的声音,现下也不想这么快答应让人进来,或者不想这么快就拒绝,他倒想看看,卫子夫对他的耐力究竟有多少。

再说昨夜,可说是这些日子以来最为开心的时候了。他一个人在宣室殿过了一夜,却因为卫子夫的挽留高兴地睡不着觉。他那时候的拒绝,并非真的不想留下来,而是觉得从前他对她几乎百依百顺,所以她才没有那样重视他。人,总是对得不到的,越想得到。如果他开始拒绝,开始让她感受到即将失去的威胁,她是不是就会在意一些。

白日里,她故意躲着宣室殿,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若非心里在意,又怎么会躲呢。况且她也不是因为讨厌,否则昨晚又怎会出口挽留呢。现在,她就在门外,刘彻很想知道她来的目的,但还是想熬一熬她。从前见她太容易,她大概快忘了,他才是整个后.宫的中心,有多少女子想着要见他,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起底线。

杨公公虽在刘彻身边做事。不少人都想巴结他,可他也不想多一个夫人做对手,毕竟刘彻对她还是没有完全忘情的,冷不防哪一日两人再度和好,卫子夫还记着今日之屈,必将拿他开刀。杨公公紧张地冒汗,擦擦两额,再次小声问刘彻:“皇上,外面快下雨了,您看……”

刘彻低头翻着折子。头也不抬一下,更别说搭理他了。杨公公瞅瞅窗纸上映着疯狂摇动的树影,胸口急得打鼓。自己都进来问话了。再出去劝卫子夫走,相比卫子夫定是不肯的。犯难间,天空划下一道白光,雷声“轰隆隆”传来,顷刻大雨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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