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权术全集Zei8.com》第214/222页


要得就要得最漂亮的!

王璃蜓站在一只画有彩莲鲤鱼的宫灯前端详,这只灯不同于别的。这个样式是仿造宫中,又添了栩栩如生的莲花和鲤鱼,所以在万千花灯中最为美丽。她下定主意要这只花灯,于是便暗中揣摩诗句,然后写下。又想到母亲夜间不许她出行,于是便写了张鸳的名字,以免被家里发现。

她将纸条交给摊主,期待地看着她。摊主微微皱起眉。摇摇头。王璃蜓撅起小嘴不明白,失望问:“我过不了这一关吗?”

摊主张张嘴,犹豫了一下正要说话,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摊主定是怕说了实话让你不高兴。”

王璃蜓闻声望去,一个人影站在花灯后面,看不清他的长相,但可以确定要比她高出一个多的脑袋。他旁边的随从向摊主要了她的诗去,那个看了一眼,顿是大笑起来,隔着闪耀的花灯。坦坦白白做了一个评价:“天真幼稚!”

她不太高兴,想来自己这几年读的书也不少,这诗中词句在她看来都十分对应。意境也描得不错,但竟是被人说成“幼稚”!她正要发怒请教,只听对面那人又说道:“字倒是写的娟秀,能写出这般天真的诗句,性子应该不错。”

不知是夸还是损。王璃蜓反问道:“不知公子对的是什么诗,好让小女子开开眼界。”

“我的,你看不得。”说罢,便有一人转出,将纸条递给了摊主。摊主看着纸条上的诗句,开眉大喜。连声赞道:“公子好文采!柔美中不失大气,意思埋得恰到好处!”

闻此,忘璃蜓急道:“那是他赢了吗?”

摊主点点头:“当然。当然是这位公子赢了!姑娘,你年纪还小,文笔的确还需再练,有些意思漂浮空虚,表面美是美了。但却点不着地儿。”

这些意见,可比对面那人的评价舒心多了。王璃蜓微微笑。向摊主感激:“多谢提点,明年我还会来的!”

摊主不好意思笑了,伸手将那只莲鱼宫灯取下,交给对面人的一个随从。王璃蜓很是失望,正要走时,对面出来一人,将一张纸条塞在她手里。她打开看:“花灯提走了,若想较量,随时奉陪。你的玉花结扣就当是见面礼吧,有事请走四福客栈。――彻”

王璃蜓忙一把拍上自己的胸口,原本缝在衣袍右侧的一个玉花结扣果然不见了!这件衣服是她母亲亲手缝制,特意用三朵玉花点缀,现在少了一朵,铁定一眼就看出来了。也许是在刚才自己写诗的时候在案桌上磕掉了,竟是被那人拾了去,不还她不说,竟然偷偷带走还留字当那是见面礼,真是可恶!

想着,王璃蜓恨恨咬着牙赶忙抽了一张纸条写下一行字,匆匆赶往四福客栈。她问掌柜的是否有一个名为“彻”的男子入住,掌柜的点头称“有”,但他说:“这位客人不喜有人打扰,吩咐若有人找他,便让小店转话。”

王璃蜓了然,在心里暗骂了刘彻一顿,将纸条折好交给掌柜的,嘱咐务必亲手交给。

当刘彻收到纸条时,他微微一笑,悠哉打开,上面写着:“公子才高八斗,小女子不敢较量。只是那玉花结扣是母亲亲手在衣上特意缝制,还请公子奉还,小女子定当重谢!――张鸳”

张鸳,原来她叫张鸳。

他这次出宫,就是来散心的。如今他虽登大位,但年才十六,难免易动春.心。他就喜欢女子天真无邪,不像宫里的陈阿娇整天使计缠着他,着实恼人心烦。他反复将纸条上有些急潦的字看了又看,让人拿了笔墨来。

王璃蜓焦急盼了一天,总算有四福客栈的人来了。这次来的不是纸条,是一个信封。她接过信急急忙忙回到屋子撕开信条,包在信封里的还有玉花结扣。王璃蜓松了一口气,赶紧拿来针线将花结缝回衣上,以免被人发现。

玉扣子收到了,她本不想回信,但心里却总落不下来,便回了一张感谢的短话。不想第二天,又收到从四福客栈写回的字条。上面写了一些关于品诗的话,最后还加了一句倜傥她的话。她可不服气,再回了过去。来来去去,从品诗说到每天遇到的一些趣事或倒霉事,有时候出言嘲笑,有时候出口安慰,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斗上好几回条子。

十几天后,她收到他一封信,很简短:明日启程,不返。

不过这六个字,也要用信封装着,王璃蜓心里酸起来。她和他这信和纸条一来二去,如今看到他说要走,她心里有些割舍不下。割舍不下,但这如何开得了口,动了豆蔻之心,心痒难耐,提笔想挽留却又下不了墨,硬生生搁了两天也没能回上一张纸条。从此客栈也再没有消息传来,那个人应该已经走了

没过几天,汉宫的人来,命张鸳进宫。

事情到这儿,原本她只觉得张鸳的离开对她哥哥来说太过残忍,一句皇令就将一对有情人拆散,永世不得再见!

第227章 汉宫新人

而现……而现她站在这椒房殿中,此时她不是王璃蜓,她是卫子夫,可不管是谁她都无法否认,原来之前这些残忍的事,都是自己一手造成!世间万事有因必有果,接下来所发生的都是世人无法扭转的,曾以为那不过天命注定,原来这些果的因,都是因为当初自己的私人忌惮,而写了“张鸳”二字所成。

而这些,另一个人他还全完不知道。

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在张鸳之后,他还不是最终爱上了她,感情回归到最初,那么对于这个结局来说,之前错得再离谱也没有关系。结局是他不爱了,不是吗。

不爱,就等于从前对的再多、错的再多,都没有任何意义。他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无邪少年。

过了几天,刘彻解了她的软禁。他来到椒房殿,不似从前带着满满的笑容和温柔,而是独自高冷地坐在上位。

卫子夫安静地坐在下面,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更理不清现在的心情。当知道那件事之后,她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了,她想要告诉刘彻,却又怕刘彻对这些早已没了感觉,连同身为“卫子夫”的感情。

刘彻瞧了瞧她,眼中有几分不耐,声音略微慵懒拉长:“这几天,你可想清楚了?”

没做过的就是没做过,卫子夫不会承认,她抬起头振振道:“臣妾不知要想清楚什么。”

闻此,刘彻拉下脸肃起身,缓缓走过来,眉目间冰寒刺骨:“哼,因为李夫人的死,他哥哥不服。朕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为你挡过这一关。赏他出宫了。此事,就算完全了。”他拿出一卷锦布,是他在宣室殿下的圣旨。他打开给她看,像在有意告诉她这件事就是跟她脱不了关系。上面是让李玉文出宫的命令,他交给杨公公,让杨公公等会儿便去宣旨。

卫子夫轻轻叹一口气,悲伤看着刘彻:“不管臣妾怎么说,皇上都不会信了。这三十多年的信任就这么脆弱,被区区一份匿名信所打碎。皇上对臣妾,就不念一点旧情。信臣妾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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