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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外客的工作则是由大夫人上官氏在一手操办,虽然她的诰命跟着宋元罡降了一级,但因她平日里时常出去走动,跟那些个夫人们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倒是比常年宅在家里不理外事的姜氏受欢迎多了。

不过,她此刻的心情却并没有比姜氏好多少。

只听得二门处守门婆子不停地通传:“靖国公夫人到”“忠勇侯夫人到”“定国公夫人到”“……”

这些个有爵位的一品夫人,几时参加过哪家小姐的及笄礼?莫说是清雅,便是自家最红火的时候,清莲那丫头也没得这种待遇呀。这让一直压着二房十几二十年的上官氏,心中颇有些不平衡。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成年礼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成年礼

安国夫人作为这次仪式的正宾,井井有条地安排着成年礼的各种事宜:布置场地、安排席位、决定行礼的顺序等等。

而作为当事人的清语,则被人像洋娃娃一样摆弄着,洗头、洁面、沐浴、更衣、上妆,每一道程序都精细无比,而且还得反复再三,这让过惯了现代人粗糙生活的清语咋舌不已,只是一个成年礼的程序便是这等的纷繁芜杂了,若是大婚,又会怎样?

午时初,清语打扮一新,由已经举行过及笄礼的清莲和清雅姐妹二人扶着,出了芷兰苑,上了软轿,往安和园行去。

及笄礼的正式场地定在安和园,以前清莲和清雅的及笄礼也是在此处完成的,不过清语的及笄礼因为有安国夫人主持,所以规模与前几次不可同日而语,就连场地的布置也都别致了许多。

安和园的正厅原本是宽大而空旷的,如今两边靠墙的位置,都挂上了桃红色的金丝薄纱帷幔,下摆处扎成个硕大的花球,顿时让整个大厅显得温馨了不少,而原本一字排开的两排太师椅,如今也改成了左右各两排的对称摆法,每隔两把椅子之间放置了一张茶几,茶几靠后的位置摆着一盆盛开的仙客来,更为原本冷冰冰的安和园增色不少。

当清语几姐妹正乘着软轿赶往安和园的同时,安和园里的司仪嬷嬷也正在高喊:“吉时将至,请各位宾客入座。”

原本三三两两散落各处的贵妇们,纷纷从花园、耳房、偏厅等地走出,按先后顺序纷纷入座。不过,因为来客的数量远远地超过了预计的观礼人数,所以总会有没位置的宾客,于是进来得晚一些的贵妇们,只好站在那两排太师椅后面,站着观礼了。

片刻后,宾客们就位,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清语三姐妹正好赶到安和园,时间卡得刚刚好,既没有让宾客们久等,也不会让清语三姐妹在外头等宾客们就绪。

司仪嬷嬷见到今日及笄礼的主角已经到场,再看了看沙漏,又喊了一声:“吉时已到,请安国夫人为六小姐主持及笄礼。”

司仪嬷嬷的话音刚落,便有两名丫鬟抬来一张约莫两米见方的地毯铺在大厅中央,另有两名丫鬟抬来一张矮条几,摆在地毯上,然后,片刻之间,各种及笄礼会用到的道具被摆上了矮几:白玉梳、白玉笄(簪)、发油、鬓花、胭脂、花钿等等。

然后,几乎同时,承谨扶着安国夫人、洪嬷嬷扶着姜氏行至矮几前,而清莲和清雅则扶着清语自厅外进来,也走到了矮几跟前,隔着矮几,清语盈盈拜下,行了个叩拜大礼,口中说着早就背好的说辞:“女儿多谢母亲多年来抚育教养之恩,多谢伯母再造之恩。”

通常在这种时候,身为主人的母亲就该上前笑着扶女儿起来了,不过也有例外的,比如若是这位母亲觉得女儿某些方面有所欠缺,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母亲,就可以在这种时候叨叨两句,以示勉励。不过,这种情况多半只会出现在家教森严的书香世家,寻常的人家,一般是不会多此一举的。

姜氏很显然想扮一回对庶女要求严格的好嫡母,见清语匍匐在地,并没有上前搀扶,反倒是沉着一张脸,清了清喉咙,打算说上几句。

奈何杜雅雯从年轻时便瞧不上姜氏,这会儿见她居然当着这么多夫人的面还想大放厥辞,使自己的徒弟难堪,不由得转眼看了看她,然后径直上前扶起清语,笑道:“乖徒弟,不必多礼,我和你的母亲为你感到骄傲。”

姜氏见清语已经被杜雅雯扶着起了身,顿时脸色又沉了几分,眼下的场面让她心里头难受得像要死去一般,一样的两张脸,相似的场景,二十年前也曾出现过这一幕,那时自己被杜雅雯羞辱得有多惨,她自己都不敢回想,而眼前这一幕,却生生地逼得她回想起那一幕来。

自己的确是不如她们,相貌不如她们,才学不如她们,家世地位不如她们,没有拥趸,没有支持者,甚至没有一个人肯站在自己这一边。所有人都帮着杜雅雯嘲笑自己,嘲笑自己心比天高,才比纸薄。

回想起往事,姜氏就觉得自己眼前一阵阵地发白,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晃了晃,却被洪嬷嬷一把扶住了。

洪嬷嬷关切地道:“夫人,您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用不用请太医?”

姜氏摇了摇头,对杜雅雯道:“安国夫人,看来清语的仪式只能由您代劳了,妾身这身子委实不争气,免得扫了大伙儿的兴。”

杜雅雯心中很是不快,却不想在清语的大日子里头给她添晦气,于是勉强笑着点了点头道:“也好,只是还望宋二夫人莫要怪我越俎代庖才好。”

姜氏摆了摆手道:“怎么会,清语这丫头能有您替她主持及笄礼再好不过了。”说罢,径直扶着洪嬷嬷的手,退到一旁作壁上观去了。

首席上的太夫人脸色有些不愉,姜氏有没有病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平日里装病躲在颂兰苑里不来晨昏定省也就罢了,如今当着这么多达官贵人的内眷的面,竟然也能撂蹶子来个撒手不管,真是太不知礼了,哪家的闺女及笄不是嫡母亲自绾发插笄?除非嫡母死了,才能由其她亲近的女性长辈出面。

而作为主人之一出席这个及笄礼、在场众人中唯一的男性、清语的父亲宋元义,脸色也不大好,姜氏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若是她早说身体不济,不能主持这及笄礼,那么这个绾发的仪式由太夫人或者大夫人上官氏代劳都是合情合理的,偏偏她早不病迟不病,都到吉时了,才推说自己身体不适,这会儿又该怎么换人?

至于其他观礼的宾客,私下里也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姜氏这个做嫡母的,其实并不如传闻中的那么疼爱六小姐,不过是迫于宋二老爷的压力,不得不装装样子罢了,不然怎么会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还有人说,这位宋六小姐是表面上看起来恭顺,实际是个胆大包天的主儿,连嫡母都给气得病了。不过此言一出,立即被一片嘲笑给压了下去:笑话,若六小姐真的那般不堪,难道安国夫人是瞎子么,还会收她为徒?而且,谁不知道在中秋游园会的时候,六小姐的才学是把杜九小姐都比下去了的。

于是又有人问了:若是宋六小姐那么有才学,怎么之前她的名声会那么不堪?

自有善于联想和推测的人答她的话:藏拙呗,看看,庶女生活得就是这般不容易。

于是,好些个家中有庶子庶女的夫人,都在心中暗暗打算,将来略微对自己家的庶出孩子好点儿,免得遭人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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