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剩女全集zei8.com》第184/268页


又是几次深呼吸后,宋元义才总算勉强稳住了心神,沉声道:“既然这验毒的水被你打翻了,也无从测得那毒是否为你所投,你不肯认罪,我也不会强逼你。”

清语闻言神情一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父亲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还是打算要保全清秀吗?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失望,便听得宋元义又道:“但,我可以不问你投毒的罪,却不能不问你目无长辈、不敬家姐之罪。这两条罪,众目睽睽之下,你不能抵赖了吧?”

清秀听闻父亲不追究投毒的事儿了,心里顿时一松,再听说要治自己不敬之罪,便觉得其实两厢比较起来,后者轻了不少,便也不再抵赖,而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吭声。

宋元义见她默认了,于是又道:“待此间事了,你自去你母亲那里领二十板子,另外,罚你禁足一年。”

二十板子真不算多,可是问题的关键是,去母亲那里领罚这母亲二字,绝不会指的是杜姨娘,而是指的嫡母姜氏。开什么玩笑,去姜氏那里领罚?她不把自己打成终身残疾才怪。

清秀这下慌了神,噗通一声跪地道:“父亲,女儿今后绝不再犯了,求父亲看在女儿年幼的份上,宽恕女儿这一次吧。”

杜姨娘一听说清秀要被打二十板子,顿时一阵头晕目眩,这会儿回过神来,见自己女儿跪地求饶,忙跟着跪了下去,也哭哭啼啼地跟着哀求道:“求老爷开恩,七小姐她年纪还小,这二十板子下去,只怕以后都得躺在床上过日子了,老爷,您打奴婢吧,奴婢愿意替七小姐领这二十板子。”

宋元义也觉得二十板子确实有些重了,清秀还没及笄,若真是打出个好歹来,自己这个做爹的,又如何忍心?

“罢了,念你年幼,板子就记到杜姨娘头上吧,至于禁足,改成两年。”

禁足两年,就意味着七小姐宋清秀,会被关到嫁人为止了。对于这个判决,清语已经十分满意了,至少接下来的两年里,自己不用再看到清秀那双带着愤恨和怨毒的眼睛了。

不过,清秀对于宋元义的法外开恩却并不领情,见杜姨娘被自己牵累,无辜受罚,不由得心里一阵绞痛,暗暗地咬牙发誓:今**们给予我和我娘的耻辱,来日我定会加倍奉还宋清语,我不把你踩在脚底下,让你像狗一样趴着,我就不是宋清秀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尘埃落定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尘埃落定

发落了清秀和杜姨娘,宋元义又对在场的其他人道:“今日之事,我今后不想再听到任何人提起,还请各位都管好自己的嘴。”这几句话说得颇有些严厉,让留在大厅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丫鬟婆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李姨娘和一众奴婢们纷纷应了声是,宋元义的脸色这才放松了些,对李姨娘道:“你带着杜姨娘下去领罚吧,从今儿起,西院儿的事你先管着,不懂的就去问夫人。”

姜氏听闻此言,气得脸色煞白,她原以为杜姨娘受了罚,管家的大权便会落回到自己手上,却没想到宋元义情愿让一个姨娘来管家,也不肯让自己拿回管家权。想不到今日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儿,最终获益人却是那不显山、不露水的李姨娘,这叫姜氏怎能不心中暗恼?

姜氏目光如刀般地剜向李姨娘,却发现李姨娘并没有如自己想象的那般满脸得意,那张平静的脸上,甚至连半点儿欣喜也没有,仿佛刚才宋元义只是说让她去煮一顿晚饭似的。

“老爷,奴婢怕自个儿经验不足,误了事儿,不如还是请夫人管着,奴婢从旁协助?”李姨娘低眉顺眼地道。

姜氏先前心中的不快顿时消去了大半,暗道:倒是个懂事儿的,比那杜姨娘强多了。

宋元义皱了皱眉道:“你说得倒是在理,夫人的确是最妥当的。”听闻此言,姜氏心中欢喜,脸上渐渐有了笑意,只是,她的笑意还没凝得出来,便听到宋元义又道:“不过,这些日子夫人身子不好,你也看到了,夫人竟然连及笄礼都没法主持了,又如何能去操心那些个琐碎的杂事?你勿要推辞,先领着这事儿,待日后夫人身子好了再说不迟。”

姜氏刚有了些许笑意的脸,顿时又沉了下去,心中立刻又把李姨娘恨上了,连带着对宋元义也多了几分怨恨。只是,她却不想想,她自个儿总爱装病应付别人,这会儿别人真当她有病,她却不乐意了,这能怨得了谁?

见宋元义拿定了主意,李姨娘只得应了声是,扶着哭得梨花带雨、娇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杜姨娘领罚去了。

李姨娘才扶着杜姨娘出去,海棠便回来了,进了大厅后朝众人一礼,然后道:“回老爷,奴婢已经查清楚了,七小姐在几个月前,的确去过六小姐说的那个地方。”

宋元义闻言无声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准备准备,选两个可靠的婢女,明日一早跟七小姐一起送去西郊的庄子上养着,另外,还安排两个身板儿结实的婆子,务必要保证七小姐的安全。”

宋元义原本说的禁足,只是想把清秀关在雅兰轩里,这样也好离得近些,自己有时也能去看看她,生活上总不至于亏待了她。

如今却听闻白家退亲这事儿也有她的手笔,对这么个女儿他是彻底失望了,下毒的事儿,还可以理解成她不过是年少冲动,一时嫉妒才犯了错,可写信陷害这种事,明显就是和外人勾结,谋害自家姐姐,这可就不是一时冲动可以解释得了的了,这样的人还留在府里,保不齐又会在什么时候无风起浪,闹得家宅不宁。

所以,还不如远远地打发了,眼不见为净。待她到了及笄时,给她寻一个忠厚老实的普通官员或是商贾富户,风风光光地嫁过去,便算全了父女情分了。

宋元义倒是还念着父女情分,到这种时候了,还在替清秀的将来考虑。谁料清秀却一点儿不领情,听闻父亲要把她送到庄子上去,顿时委顿在地,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叫她怎么能不恨?

郊外的庄子,不是西郊别苑。说得好听点儿便叫庄子,说得难听点儿,便是农舍。

那种地方生活会有多艰苦,清秀比谁都清楚,她年纪还小的时候,杜姨娘有一次受罚,也是去了庄子上,半年后回来,人都瘦得没个人样儿了。

那种乡下地方,自己又是去受罚的,自然不可能有什么优待,一日三餐都是粗茶淡饭不说,还不能四处走动,那些个种田的农妇和粗使的婆子,对自己这个被软禁的落魄小姐能有什么好话?冷嘲热讽肯定是免不了的,而且自己还没法反抗,否则挨饿挨打,到时候找谁哭诉去?

那些还只是生活上的困苦,最难过的是精神上的折磨。远离了上流社会的圈子,远离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远离了浮华奢靡、锦衣玉食,从高高的云端直接跌落到了尘埃里。被困在农舍之中,成日里与农妇和连品级都没有的粗使婆子打交道,哪怕是意志如钢铁一般的人,大约也会崩溃的。

父亲,他这是放弃我了。罢了,既然你对我不仁,也休怪我对你不义清秀在心中暗暗发誓:待我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天,一定要让你知道,你今天的选择,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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