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娇妻》第173/198页


  那么晚去干什么?骆宝樱连连摇头:“以后都白天去!”
  那天他们住过一晚,早上被子床单都是侯府的丫环洗的,她都不好意思去细想,也绝不会让他再去荒唐了。
  卫琅轻嘲:“我可不是这种意思,你不是礼单还没看完吗?你当我满脑子都是……”
  “就是的。”骆宝樱截口道,“你每天晚上都在这样!”
  卫琅眸光一沉,顺势就压下来:“下回你可以改口说我每个时辰都在这样。”
  外面时不时有马车路过,载着的都是去杨家恭贺的客人,滚动的车轮,碾出嘈杂的声响,把车厢内的轻吟掩盖的一干二净。
  才不过隔去两日,罗天驰便请卫琅与他一起去骆家提亲,老太太与袁氏看着这未来姑爷,笑得合不拢嘴。
  那可是宜春侯啊,就是夜里做梦都不敢做的,可偏偏骆宝珠那么幸运,能嫁入罗家,袁氏怕罗天驰哪日发现骆宝珠的不足,口口声声道:“也不知珠珠为何有此福分呢,我把她从那么小的婴儿养到这般大,对她再了解不过的,我这女儿呢,真算不得聪明,照理是难当大任,侯爷……”
  一大串的话,罗天驰没耐心听,摆摆手道:“骆夫人,我晓得珠珠笨,这您不用担心。”
  在旁的卫琅嘴角一牵,袁氏那么说是为女儿着想怕去了罗家表现不好,给罗天驰一个准备,可没想到罗天驰这么直白。想当初他要娶骆宝樱,当着岳家的人,哪次不是捡着世上最好听的话来称赞她?
  果然袁氏怔了怔,但很快又笑起来,心想这侯爷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兴许是真的不在乎骆宝珠的本事。
  那就最好了!
  两家定下吉日,在九月二十二,罗天驰既然来了,自然要去看看骆宝珠,抛下卫琅就往闺房那里走。
  站在东跨院的墙边,卫琅瞧着那葱郁的树木,想起那天从岭南回来,他就在这里等她,她那时已经喜欢上他,为此正在生气。还记得那个吻,与她肿掉的嘴唇,滋味好似还残留在唇边,他伸手轻抚下,转身走了。
  罗天驰不顾看门的丫环婆子,径直就走到骆宝珠的闺房门口,在外面道:“珠珠,我今儿来提亲了,你怎么不出来?”
  听到他声音,骆宝珠的脸就发红,可母亲说成亲前,姑娘不方便见未来夫婿的,隔着门,她轻声道:“这会儿不好见的。”
  罗天驰嗤笑声:“这你也能信?”他探头去看,见小姑娘贴着门,穿着身浅白色的襦裙,像枝头上的栀子花,又香甜又纯洁。
  可骆宝珠吓坏了,连忙往里面跑,一边叫道:“你不准进来,成亲前见了不好……不能到白头的。”
  他目光追随着她,甚至看到她拿外袍裹住了脑袋,忍不住一声大笑,驻足片刻,他道:“行了,我这就走,你小心把自己给闷死!等以后,等你嫁给我了,咱们有的是时间。”抑制住想要与她亲热的念头,他转身大踏步离去。
  骆宝珠掀开袍子,狠狠喘了几口气方才舒服。
  眼瞅着天气渐热,骆宝樱心心念念她买得良田,也不知庄头打理的如何,很想去看看,这日便与卫琅说要去,卫琅听着不高兴,淡淡道:“天天用着那么多冰呢,有多热?再说农庄,你懂种庄稼吗,你去了何用?”
  晓得他又在小气了,骆宝樱搂住他脖子:“我就去半个月行不行?天天待在京都也挺没意思的。”
  “与我待一起没意思?”他挑眉,目光露出几分寒意。
  她要是答是,肯定又得被他按到床上,骆宝樱觉得腰每天都在酸,忙道:“不是,怎么会呢?我就想出去玩玩,我去了庄上,你也可以来看我啊。”
  “我而今没那么空,你又不是不知道,去横县少说来说要五六个时辰。”他板着脸,“最好不要去。”
  他不想孤枕难眠。
  骆宝樱看他严肃的样子,噗嗤声道:“幸好你在京都呢,要是外放的话,看你这样子怎么办!”
  卫琅道:“外放当然带你一起去,还用说吗?天涯海角,上刀山下火海都带着你。”
  骆宝樱无言,只得拿出最后的绝招,伸手拽着他袖子道:“就去半个月呀,又不是一个月,也不是两个月,相公,三表哥,卫大人,让我去吧好不好?我保证早点回来陪你!”见他无动于衷,她坐到他腿上胡乱的扭。
  卫琅绷不住笑,其实他真的不答应,以骆宝樱的性子,她要走谁也拦不住,她这是为尊重他呢:“罢了,要去便去罢,你既然喜欢那儿,便住到七月中,省得回来又闹我。”他翻起手上卷宗,骆宝樱隐约看见空饷两个字。
  那是不小的罪名,她问道:“你这是要弹劾谁呀?”
  卫琅不告诉她,揉揉她脑袋:“你去与长辈们说一声。”
  总是不想与她谈政事,骆宝樱撇撇嘴去卫老夫人那里,结果卫老夫人道:“等过几日再走吧,你大伯母二伯母要办荷花宴,请了好些夫人姑娘们来呢,你也不要缺席,正好也认识认识。”
  这荷花是不止看,还要拿来做各式各样的菜,骆宝樱心想,怎么突然要办宴席?她思虑片刻:“莫不是要予二哥选妻呢?”
  “选妻是其次,你大伯母原先在京都便喜欢办宴席的,她很爱热闹,一年四季得办好几次,不过你不知也情有可原,那会儿还未来呢,来了她又去外地了。”
  骆宝樱笑起来:“听着挺有意思的,那我过几日再走。”
  到得那日,卫家门前车水马龙,女眷们衣裳鲜亮,款款而来都汇集于花园,骆宝樱跟在范氏,程氏身后,与众人互相问安。
  她今日穿着身金银彩绣水蓝色缠枝梨花的襦衣,下面一条素色裙,瞧着平常,可走动间银光闪动,似有宝石碎片镶嵌,沐浴着月光似的,清冷又不失艳丽,像带刺的玫瑰,漂亮的只可远观。
  范氏都忍不住夸赞,轻声笑道:“你今日可真难以形容了,只会让姑娘们自惭形秽,你啊……”
  “大嫂谬赞,我这年纪再漂亮,那些姑娘们也比我年轻。”
  听到这话,范氏更好笑:“你也不过才十六,好些姑娘比你还年纪大呢,真是,来,我给你介绍几位夫人。”
  两人携手过去。
  好几位姑娘都盯着她的背影,有人轻声道:“光是看这三少夫人便晓得卫家的富贵了,瞧瞧这衣料,寻常家里岂会有?”
  “可不是,也不知他们骆家烧得什么高香呢。”有人轻嗤,“我瞧着这三少夫人也一般。”
  轻蔑之情呼之欲出,众人看过去,见那说话的人乃是柳家的五姑娘,生得花容月貌,不是俗物。
  果然只有这等样貌的人才有底气轻视骆宝樱,可那五姑娘只是个庶女罢了,众人目光又移开,各自说笑。
  (明天去医院,所以更新可能很晚,尽量更吧。)

☆、第 146 章

  见自家姑娘遭受冷落,随身丫环轻声道:“姑娘也不过差个出身,不然这三少夫人算得什么?虽然京都皆传她是才女,可咱们并没有见识过,奴婢觉得她未必有姑娘这等才华,许是瞎猫逮到死老鼠。”
  柳娥嘴角紧抿,她来自金陵世家,去年跟随父亲入京,这才开始与闺秀们往来,然而勿论是写字画画,总有人提起骆宝樱。上回在刘家,众位姑娘比试书法,那杨夫人就是这般,说她这手字与骆宝樱相比甚有差距,还说对字不对人。可她本也是个才女,在金陵颇有名声,到得此地还不曾完全展露呢,就被从来没见过面的骆宝樱给压制住了,心里岂会无怨?
  而今看到,容貌也不过如此。
  伸手扶一扶发髻,她心想,这裙衫穿在她身上,丝毫不会比骆宝樱来得差。
  女眷们陆续走向荷花池,沿着池岸建造的红木栏杆,纷纷驻足观赏。
  卫家的这汪水池并算不得大,好在构架精巧,在湖中心有一座极大的凉亭,可容二三十人,四周皆种了粉白色的重瓣荷花,映着碧绿的荷叶,颜色相交,心旷神怡。而此凉亭除了一条通往池岸的木桥,其余三处竟有雨帘从顶部不断的滑落,坐在其中,不止清凉,也有一种雨中观荷的真切感。
  第一回来的宾客少不得称赞,柳娥瞧一眼,朗声与范氏道:“我听闻世上有三大巧匠,其一姓钟,擅造凉亭,像灵州的青云楼,鹤州的重影楼,俱是出自他之手,我瞧着有异曲同工之妙,敢问这亭子可也是钟大师建造?”
  范氏惊讶:“柳五姑娘很有见识呀,这确实是钟大师在二十年前所造的凉亭。”
  柳娥就有些得意。
  她自小便喜欢看书,父亲也满足她,使人在大梁各地搜罗书籍,她眼界自不狭窄,就不晓得骆宝樱可是光凭一张脸?她转头看向她,请教的道:“三少夫人,听闻您学识渊博,说到三大巧匠,除了记得还有一位姓秦的,另外一位我竟记不起来,您可否帮我?”
  人群一下就安静下来。
  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倒不是说不注重才华,但更重要的显然是妇德,到得大梁朝,世家姑娘们更是足不出户,念书也是浅尝即止,像现在在卫家的很多夫人姑娘就答不出来,不免自愧,当然,也不乏有知道的等着看笑话。
  骆宝樱淡定自若,微微一笑道:“姓肖,若我没有记错,他师承墨家,还曾在工部任职过一阵子,而今在何处我便不知了。”
  柳娥听到这回答,嘴角翘了翘:“果然不愧是三少夫人。”
  看来还是有点本事的。
  范氏眉头略拧,觉着这柳五姑娘有些咄咄逼人,倒是程氏瞧着喜欢,要知道他们二房一直被三房压着,这柳娥虽是庶女,可父亲好歹是三品官侍郎,听说柳娥在家中也比较受宠,因柳家统共就两个庶女,柳夫人去世之后,柳大人就是当嫡女养的。且她这浑身的自信,真是丝毫不输于骆宝樱,或者嫁给儿子也不错,她目光滴溜溜在柳娥的身上转。
  范氏招呼众人去亭中观花,那里设了荷花宴。
  骆宝樱坐在亭子边,依着栏杆往水里抛鱼食,瞬间就游来一群锦鲤,五彩斑斓,金的红的黑的,像一副彩画。
  裙边拖曳在地上,闪着冷莹的光,在最下面露出一双与襦衣同样色彩的水蓝绣花鞋,鞋头上缀着两颗南海明珠,端得是富贵奢华,柳娥瞄一眼,又把目光收回,应她知道总有一日她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而骆宝樱显然更让她有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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