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娇妻》第77/198页


  两人目光对上,彼此都怔了怔。
  玉扇惊讶:“二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弟弟。”骆宝棠心想,她得护着他,不能让他有事,这是她仅能做的,不止为弟弟,也为自己。
  玉扇眉头一扬。
  这女儿竟然那么傻,这时候还来看什么弟弟?
  她着实没有料到有这一场,思忖片刻之后道:“走吧,我同你一起去。”
  两人便往里面走。
  嘉儿还坐着玩拨浪鼓呢,骆宝棠见到他,松了口气,小家伙好好的,没有任何损伤,她在旁边坐下来,手搭在木床的边上,玉扇看她一眼,在她眼里找不到一丝敌意。她生就是庶女,可却从来不知道怨恨,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她最心疼这女儿的地方。
  有时候,她真希望骆宝棠能学得骆宝樟几分,那么至少会为自己争取,嫁个好人家,而不是屈服袁氏,没有选择。
  可她不知怎么与骆宝棠说。
  玉扇想着暗自叹口气,面上却笑道:“唐夫人瞧着挺好,唐公子也是。”
  听到玉扇也称赞唐慎中,骆宝棠脸一红:“是呀,唐公子是个好人,唐夫人也很好。”
  声音柔柔的,像是沾了糖。
  那是掩饰不住的欢喜,玉扇心头一震,难以相信的重新审视起这个女儿。
  对面的小姑娘脸颊红红的,不是胭脂的颜色,可却比胭脂好看,她的眼睛也是,像是瞬间化作了水,那一刻,女儿好似不是印象里,平庸的样子,她突然变得好看了,整个人都生出光晕来。
  像是变了一个人。
  玉扇嘴巴微微长大,只觉心头如被钟撞,生出几分悲怆。
  原来女儿竟然喜欢那唐公子。
  可怎么会?
  那唐公子哪里好,她竟非得看上他!
  可这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人吧?她从没有在女儿眼里见过这样的神采,也从不曾料到,她以为女儿会喜欢像卫琅那样的男人,或者罗天驰这样的年轻侯爷,可她却不是。
  玉扇手紧了紧,握住了手里的东西,慢慢站起来:“你看着小少爷吧,我还有事儿忙。”
  骆宝棠答应一声。
  玉扇垂着头,跨出了门口。
  等到唐夫人来得时候,甬道已经被清除干净,再没有丝毫的臭气,两家顺利的定了亲,随后还选了吉日,五月十八。
  骆宝棠的婚事尘埃落定,老太太便让袁氏着手准备嫁妆,要说起来,骆家也实在算不得富庶,将原先的良田卖了在京都置办宅院,便已经花得七七八八,如今也不过就靠着一间铺子与骆昀的俸禄过活,又能怎么丰厚呢?
  比起京都官贵人家,实在是云泥之别。
  想起昨儿陪着袁氏在库房点算物什,那些茶具,案几,桌椅,都极其老式,骆宝樱就一阵心酸,她当初与卫琅定亲,光是大姑姑送的东西,都能让所有京都姑娘们羡慕了,别说宜春侯府原先父母留下的,如今……
  将来她恐也要带着这些东西嫁人!
  可这不能怨长辈,毕竟谁都已经尽力了,她微微叹口气,低下头吃早膳。
  紫芙进来道:“姑娘,卫三公子来了。”
  骆宝樱心口咚的一声,放下筷子道:“他来干什么?”
  “说卫老夫人让他来拜见老太太,问询小少爷下个月周岁的事情。”紫芙说着压低声音,“三少爷还使人与奴婢说,老爷在河南的事情,很是要紧,姑娘要不要听?”
  真个儿会吊人胃口!
  骆宝樱那日生气不愿听,可现在冷静的想来,真要去找罗天驰,恐怕还得拖几日,一来她不方便出门,二来即便派人去,罗天驰也还得去问戴阶,这戴阶是太子的人,也不晓得七拐八弯的,会不会叫人误解什么。
  她头疼,思忖片刻道:“三表哥在哪里?”

☆、第 69 章

  卫琅正等在贺家的亭子。
  因地方狭小,此地无甚风景,唯有处池塘,在阳光下泛着微微波光。
  算起来,他已经有四日没有见到骆宝樱,她沉得住气没有来问骆昀的事情,不知是否仍在介意那天他拉她入怀?如今想起,好似鼻尖还有那余味,他思来想去,今日一定要来看看她。
  不多时,就见骆宝樱从前头走了过来。
  她穿一件浅玫瑰红的薄袄,头上什么首饰都没有戴,脸上也是脂粉未沾,清清淡淡,好似春风里的嫩柳。
  没有想象中的姗姗来迟,可见她并没有心乱,而且也没有打扮。
  她不在意他。
  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从心底慢慢爬上,又好似小虫不经意的啃咬,他眉头略微挑起,拂开那不适感,微微一笑道:“三表妹。”
  声音入耳,骆宝樱脚步一顿。
  对面的年轻男人今日穿了一件青莲色云纹的锦袍,腰间束玉带,左右各配着玉佩荷包,立在亭子里,好似将这方圆都照亮了,呼吸都能为他停滞。她脸颊略微生了些热意,那日靠在他胸口,浓郁的墨香差些熏醉她,幸好还存了一些理智,及时推开。
  然而直到现在,她都不清楚,卫琅到底为何要对她如此?
  可她不愿多想。
  曾经为他每个动作,每句话,暗自揣测他是否对自己动心,而今她不要去想了。
  她现在又不想嫁给他!
  径直走到他面前,她语气平静的道:“三表哥,还请告知我父亲在河南的事情。”
  听不出一点波澜,小姑娘的脸也像块石板,眉毛弯弯像柳叶,眼睛像湖水,嘴唇像花瓣,可一点不生动,都静止在那里冷冰冰的,卫琅对此不得不推测,骆宝樱肯定是为上回的事情生气了。
  毕竟姑娘家重名声,所以她才那么对他。
  见卫琅不说话,光盯着她瞧,骆宝樱不悦道:“你不说的话,我走了。”
  脾气还是那么大,若放在以前,卫琅断不会乖乖接话的,然而现在他很有耐心的说起骆昀去河南的缘由:“殿下是想重用你父亲,只江顺曾等人不好对付,而今因一桩案子,你父亲尚且脱不了身。”
  “什么案子?”骆宝樱一惊,面上满是关心,“父亲难道不好处理?”
  “贪墨案,有人指证你父亲受贿。”
  “这怎么可能,爹爹才不会收别人钱财呢!”他真要如此,家里还会那么穷吗?她斩钉截铁道,“肯定是诬陷,父亲是巡按,原就身负重任,这等官职,便是再贪心的人也会收敛,别说父亲与江大人还有旧怨,怎会傻到将把柄送到他手里,再让别人捅他一刀?”
  她说到激愤处,脸颊微微泛红,堪比染了胭脂。
  卫琅笑着瞧她。
  这种时候,他还笑?
  骆宝樱瞪起眼睛:“你笑什么?”
  “笑你聪明,姑娘家有这等才智,委实难得。”
  发了一通怒火,突然被他夸聪明,骆宝樱怔了怔。
  卫琅又道:“你稍安勿躁,想你父亲也经历过风浪,这等事情难不倒他,再者,江顺曾他们狗急跳墙,便是叫你父亲抓到痛脚了,才会急着来这一记。戴大人与我说了,已派人去协助你父亲,想来不用多少时日,你父亲定能平安而归。”
  “真的吗?”骆宝樱知晓官场上的事情风云变幻,很难预测,她歪着头道,“你能保证我父亲没事儿?”
  假使不行,她还得动用下罗天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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