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财女全集Zei8.com》第43/498页


十九郎斜了她一眼,复回了正经样子,郎声道:“妹妹还是上楼去吧,听说伯父喜欢摆棋,我正好新近得了一棋谱,就去屋里取去,回头送给伯父。”

两人别过,街上了楼,八娘八卦之心顿起,便拉了五郎入了她住的屋子,轻声问道:“五哥哥,那十九郎到底是什么人?”

“姓柴,听说也是个皇室贵胄,具体的倒不清楚。他在州学里也神秘的很,平常与我们并不往来,这回只是碰巧遇上了,也不知怎的,听说爹也在,便要与我上楼拜见。到底是同窗,我又不好拦了他,便邀了他上楼了。谁知这小子今日怎生这么奇怪,平常在州里的傲的很,今日却反常的亲和。”

八娘一听,心道这柴十九之所以上楼,大概是要躲着刚家宋姓的母女。又忙取了那块玉佩来:“既是如此,这玉佩无论如何也不能收了,五哥哥还是想办法帮着送回去吧。”

原还以为柴十九与自家两位兄长交好,如此送自己一份见面礼,也还说得过去,且此人一看就是个高富帅,送她作见面礼的这个玉佩,虽价值不菲,与他大概也并不打紧,因此才大方收下,现在五郎这一解说,才知道自己到底是太随性了。她前世时祖父母往来之人,非富即贵,人情往来,收的贵重的东西也不少,倒并不曾把这玉佩多放在心上,可就柴十九与自家两位哥哥的实际关系,这礼却是重了。

五郎见她要还回去,笑道:“我也觉得这见面礼重了,成,我回头找个机会再给他就是。”

兄妹两人叽咕了一阵,柴十九上了楼,五郎便出去陪他。

八娘无事,依旧取了书来闲翻,不知不觉反倒倚在榻上睡了过去。

陈婆子到底没有答应中午在码头停靠,晚上却在码头停了,下船去草市上闲逛时,还遇着了宋家母女,那宋夫人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长相倒比她妇儿宋三娘还要妍上三分,看起来气色好的很,并不如宋三娘说的一般身体欠安,八娘心中仅有那点愧疚也没了。

在热闹的草市上狂了半响,曾家四人并柴十九寻了一间看起来干净的食肆,点了些酒菜来吃,直到天色黑透,方上了船,一宿无话,第二天江面船只少了不少,船行的也快,中午亦是在船上吃了,到了下午太阳西斜暮色四合时,方停靠在临川城外临水的码头上。

付了船家船资,四郎先下了船去附近的车行里雇马车。曾不疑便带着一双儿女在船上等,又问柴十九:“十九郎可是也回城?若是不弃,倒也不必另雇马车了,入了城中,先送你去住所,我们再回家中就是。”

十九郎笑道:“如此甚好,只是又麻烦伯父与两位兄台了。”

四郎便道:“本是同窗,在外遇上,也不过是顺道之便,谈不上麻烦,正纯兄太过客气。”

正在甲板上说话,宋家那对母女也出了屋,宋夫人提着包裹,宋三娘子扶着母亲,见柴十九正与曾家父女站在一起,宋夫人上前略行了礼,这才对柴十九道:“十九郎,我与你三妹妹这就要回去了,若是你母亲知道遇着你也未招待,就是我们的不是了,我们就住在宝应寺东,你若得空,就去寒舍里坐坐。”

“谢宋夫人关心,只是今日我已与曾伯父还有两位兄长约好去府上看望老夫人,倒不方便去了。若是得空,必定代家母去贵府上拜访宋夫人。”

宋夫人很是不舒服,从前也亲热的叫自己一声姨母的,现在竟然称自己宋夫人。心中暗道:到底是落迫了,可你柴家也未必就比我们家现在好上多少。

因有外人在,那宋夫人也就不再多说,只微点了点头。柴十九暗松了口气,这位宋夫人难缠,宋家未遭贬嫡还在京中时,母亲也是头疼的很。

不曾想,这位宋夫人欲要辞别而去,那宋三娘子却忍不住道:“十九哥哥,介时一定要去呀,你从前不是很喜欢三娘做的罗糇罗饭和玩月羹么?三娘每日做好,等你去吃。”

这罗糇罗饭和玩月羹,一个七夕的吃食,一是中秋吃食,她言语间又是亲昵的叫人生疑,柴十九鬼使神差的便瞥了八娘一眼,谁知这小丫头根本没望这边看,正眼巴巴看着落日余辉下码头上停着的大片船只和往来的各色人群,眼中尽是赞叹。

心中不知怎的,微有些失望,也有些好笑。

第三十一章节 挥手作别

这小丫头和他从前见的那些女子并不同,初见时,她看到自己眼中也有与一般女子同样的惊艳,只是再多则没有了,亦不会粘上自己,送她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时,她虽推辞,见推不掉,只爽快收下,也没见有多喜欢。自己在甲板上附在她耳边说那句话时,她好似并没有听到自己语气中的暧昧不明,倒机灵的应了句家贫未瞧过戏。

是年龄太少不懂?还是太过慧黠?

柴十九只知道自己平生第一次对个丫头生了兴趣,不知为何,觉得这丫头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又与常人不同的东西,无由引吸着他,她眼里有一种灵动的光,兴许只有同类才能发现。

抿了抿嘴,从八娘身上收回目光,送宋夫人下了船。那边四郎刚好坐在马车上匆匆赶来。

拎了行李上了马车,因临川曾家老宅就在临水边上不远,也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就到了。

临川城因是州城,比南丰要大上许多,城中大户宅邸也四处可见。到了自家门前,天色已暗,虽还未曾黑透,不过各家门前,也都挂起了灯笼。曾府在临川的宅子,比南丰城的那处老宅要小上大半,府门上一样挂着黑底金色的“秋雨名家”四字。

马车停下,四郎五郎先下了马车,扶了曾不疑下了车,又搀了八娘下去,柴十九跟着跳下车,那马车夫见人都下了,便上了车厢搬行李。等行李卸下,五郎前去敲门,曾不疑开口相邀:“十九郎,你在城中是住州学,还是别有府邸?”

“小侄就住在州学里。”

曾不疑就笑道:“那倒是不急着回去了,不如今晚就在我们府上住一上晚,明日同四郎五郎一同去学里就是。”

柴十九辞道:“就不麻烦伯父和两位兄台了,因我原本昨日就该回的,想着我的小厮应该急了,先回去报个平安,等哪日学里有假,再来看望伯父和府上的老夫人。此次去南丰,原本就计划着拜访伯父和子固先生的,只因有事耽搁了,又急着回临川,才未成行,却不想在路上遇上伯父,也是小侄幸运。行了一路,想来伯父也应该累了,小侄今晚就不叨扰伯父了。”

说着便要告辞。

四郎就去付车资,柴十九拦了:“子进兄这是打我的脸了,车资就由小弟代付吧,也不过区区一两百文钱。这两日跟着伯父和兄台蹭吃蹭喝,也好叫小弟还些情才是。”

五郎也就不再坚持,柴十九给曾不疑行了辞礼,上了马车,才似突然记起一般,对着八娘笑道:“八妹妹,这几日就把你要看的书差了人送来,学里的饭食实在难吃的很,回头烦你做些吃的叫我遣来的人给我捎带回去可好?”

八娘想着她在甲板上的样子,与现在人前谦谦君子形状可大不相同,再加上五郎说了他的身份,因此并不愿意与他多说,可这会儿父兄俱在,却不好不答话,因此浅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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