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乾嘉宫赋》第24/156页
她所指的是这次回京路上,因为羽若突然让二人提前起程而没有将细软收拾妥当,以至于路上所费均要看羽若的脸色。
小气的丫头,以后可别得罪她,霜若一笑道:“这两匹我留着,那匹桔子色的留给你做几身衣服,剩下的都给羽若送去。”
“哟,妹妹这儿挑料子呢,姐姐我可赶了个正好,等会儿就不用劳烦妹妹和念月了。”羽若笑得灿若桃李,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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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缘何(一)
“哟,妹妹这儿挑料子呢,姐姐我可赶了个正好,等会儿就不用劳烦妹妹和念月了。”羽若笑得灿若桃李,推门而入。
羽若显然听到风声生怕自己吃亏,才匆忙赶来。一时间,念月又惊又怒,刚才的话羽若一定听到了。
“念月,给我们拿些点心。”霜若怕她尴尬,对羽若热络地笑道,“姐姐大婚在即,本来就该先挑,想是老师傅送错了地方。姐姐就多挑几匹喜色的缎子,裁些喜庆的衣裳。”
“本来还怕夺你所爱,既然这样,就谢谢妹妹了。”羽若翩然转身坐在她对面,长叹一声,“看看这绣屏和古筝就知道妹妹是个巧人儿,不像我笨手笨脚的,到了福家准得惹人笑话。”
“姐姐天资聪颖,只要以后多加练习,一准能比妹妹做得好。”霜若笑笑……
“妹妹啊。”羽若假装咳了一声,声音细若蚊鸣,“能教姐姐弹个曲子吗?就你在杨大人府上弹得那个就行。”
霜若一笑:“那曲子还有首词配着,姐姐不妨一起学了,林柯哥哥一准儿爱听。”
在琴畔坐定,准袖拨琴三两声,曲调未成情先溢,霜若先弹了一遍曲子,第二遍才和上歌: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衰绝。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不知当年的卫子夫吟唱此曲时是何等的芳华绝代、顾盼生辉,她只知对着武帝。那绝世风华在霜若眼前一闪即逝,漫天飞舞的白雪随之而来,朦胧当中永琰向她把盏邀酒,嘴角挂着一抹深沉的笑容。
她暗自摇摇头,她不想回宫是因为怕,怕总是猜测永琰是不是在利用她,怕自己终有一天变得狰狞可怖。离开最好,在没有看清彼此之前,留个最好的念想。
是夜,一轮圆月高挂枝头撒下片片青辉,薄雾笼着湖面,在灯火的掩映下泛着淡淡的红光。远处酒乐歌舞方罢,翁婿侃谈畅饮之声也停了下来。
霜若和念月一早告退,到园中赏月。羽若弹了一遍又一遍,唱了一曲又一曲,很晚才离开。霜若本想去一趟凌云寺,可被她拖着硬是脱不了身。
“小姐干嘛对她那么客气。”念月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仗着自己是大小姐。
霜若一笑:“我只是不想多生事端,狗被逼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她这个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木地前面一阵喧哗,霜若示意念月噤声,侧耳倾听,那人竟是林柯。黑暗中,林柯一把甩开扶着他的人,胡乱嚷嚷着:“放开我,给我酒,给我酒。”
“你们都下去,我送公子。”霜若轻呵一声,快步走过去和念月一起扶住他。
林柯用力抬起沉重的眼皮,跟着她们缓缓地往前移:“霜儿,你说我是不是该大哭一场?”
“哭?你醉了。”一股酒气袭面而来,霜若眼见他要滑下去,用力托住他的胳臂。
“我不在意,没什么,这不算什么。”林柯呵呵地笑起来,直到精疲力竭,汗水从额上垂到脖颈处和酒后涨红的面色交织在一起,在月光下颤动着。
到了门廊,霜若将他交给福府的车夫,嘱咐道:“回去赶紧把醒酒汤喝了,我过几天再去看你。”
“霜儿,小心羽若。”林柯丢下这句,步履蹒跚地出了门,修长的背影在烛火下摇曳,黝黑黝黑的。
一阵风过,门廊上的灯笼被吹破了,灯纸搭在烛火上噼噼啪啪地烧着。车轮声渐行渐远,霜若聆听着这夜最后的喧哗,无奈地离去。
忧人不能寐,耿耿夜何长。霜若暗暗难过,林柯这样一个儒雅、明净有如白玉的男子居然遇上了羽若,这也许就是命。
她们回了房,念月替她点上艾草熏炉,顿时清香扑鼻。霜若回想着林柯前前后后所说的话,从暗格中取出一支锦盒,打开来上面放着一块玉佩,原本寽顺了的穗子竟散乱地瘫在一边。
一定有人动过,霜若掀起玉佩下的丝帕,了无一物:“坏了,她拿了我的信。”
念月一惊:“信?糟了,小姐,她不会交给老爷,或者干脆交给宫里的人吧?”
霜若呆呆地坐在榻上,她原本先要和顾良玉一起劝服阿玛,再一同进宫面圣求得乾隆兑现承诺。与顾良玉谋划此事的信她只留了这一封,这最重要的一封,可现在却极有可能落在羽若手里。
“要尽快见到顾良玉。”霜若看向她。
“可是,小姐,咱们不能随意出府。”念月戳着额头,想着出府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