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乾嘉宫赋》第83/156页


“可惜了。”永>:.来又觉得他并非在为玉瑾叹息,只是在悲风伤秋。

霜若一愣,脸颊不自然地抽搐着:“之前看见她就躲,怎么,什么时候动心了?”

“我可惜地是她的性命,被你这么一折腾,她的命是保不住了。”永摇摇头,思量着霜若所为地真正缘由究竟是否如她所说。

“那晚你不是没碰她么?”他倒是心疼起别人来了,霜若不禁气得咬牙:“死不了,我只把她打发到浣衣局去做杂役,过些日子再在宫外给她找个好人家。”

“你不要她的命,有人要。”永>=该是淑萍,也许他可以阻止,也许已经来不及了。

“那我尽快送她出宫就是了。这回就让冰倩陪你去吧,一来全了皇阿玛的意思,这而来嘛——”霜若拖长了声音,讥诮地一笑,“个可人儿,有她陪着,你这一路上就不会闷着了。”

永>(:们并非善类,你这么帮着他们究竟为了什么?”

“你是我的夫君,我这么做还能为了谁?”霜若白了他一眼,泪光掩住了眼里的思绪,“都说过了,一切都是情势所逼,他们平日那么对咱们,我岂能一夜之间就对他们有好感了?”

说罢,霜若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永>=:神情不觉舒缓下来,轻声安慰着:“这事儿来得太突然了,说话冲了点儿,你别往心里去。”

赌气用力推了他一把,霜若遥指着那只匣子:“要说有什么好处,那只匣子是冰倩一早送来的,说是和绅替福长安送来的。从我小时候进宫的时候起,福长安就跟我过不去,这会儿突然送东西来,也不知唱的哪出戏。”

将匣子取来轻轻轻打开,只见里面又套了一只小的,再打开来,只见一只上好的玉簪躺在里面。以和绅的手笔,这回算是小气了,永>闷地道:“怎么是根玉簪?”

他本是随意地拿了簪子把玩,可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了一些事儿,心里嘶的一响。他细细地打量着霜若的面庞,不着痕迹地问道:“好像和你那支是一对儿,可这玉的纹理却不同,又不是一对儿。”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像你额娘?”

霜若笑了笑道:“是啊,别人都这么说。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随口问问,只是我和淑萍大婚的时候你额娘正好生你,当时老祖宗见不到你额娘着实抱怨了一阵子。”出乎意料的,永>~里一收,“这东西还是让我收着,别多想,和珅一向行事诡秘,这八成是打着福长安的幌子耍耍威风。”

乖巧地点点头,霜若轻抚着小腹,甜甜地一笑:“这些烦心的东西我懒得收着,我现在就一心一意地收着肚子里的小家伙,等你回来的时候也差不多了。你说,你想要阿哥还是格格?”

“阿哥、格格都好,像你就行了。”永>:说,心里还是想要个阿哥,一个比绵宁更好的阿哥。

虽知他心思,霜若仍毫不理会地道:“我想要个格格,在这种情况下格格最好,可以平平安安的长大。即使她将来只嫁一个侍卫,也是好的。”

剪不断理还乱,一股烦躁浮上永>=.心:“我启程之后,你立刻向皇阿玛辞行,住到十妹的公主府去。等我回来,亲自接你回宫。”

撒娇似的往永>:|眼下看起来是过了,可这并不表示永>+一路上不要出什么岔子,否则这事儿就又要被提起了,到时才是真正的噩梦。

第七十四章 命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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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满疏帘素带飘,真成暗度可怜宵。几回偷拭青衫泪,忽傍犀奁见翠翘。惟有恨,转无聊。五更依旧落花朝。衰杨叶尽丝难尽,冷雨凄风打画桥。

——《沁园春》纳兰性德

暖暖的风拂面而过,卷着些许水汽和浓浓的皂角味儿,让被闷热弄得昏头钝脑的人清醒了不少。简陋的浣衣局被宫人们打扫得甚是干净,放佛连一星尘土都不曾有。

里面的宫女正有条不紊地为各宫洗着衣物,揉搓丝绸的声音融汇成一阵轻微的响动。她们忙于手里的活计,丝毫没有留意两位不速之客的到来。紫竹在前面带路,淑萍紧随其后,后面跟着两个老嬷嬷,一行四人向后面的陋室行去。

屋檐下放着一张残旧的摇椅,庆嬷嬷正优先地靠在上面打着扇子,垂着眼皮闭目养神。眼前光影一下子暗了下去,庆嬷嬷不满地抬眼,刚要发作,却正对上淑萍的眼,那双放佛熟知一切的眼:“奴婢该死,不知淑福晋前来,有失远迎。”

“算了,庆嬷嬷,这屋里可是住着一个叫玉瑾的宫女?”淑萍淡淡地问,这人该是霜若的心腹。

庆嬷嬷顿了一瞬,淑萍是有备而来,一切阻拦都将徒劳无功:“回福晋,是有这么回事儿。本来奴婢打算让她和外面的人一起洗衣服,可她最近犯了疯病。神志不清。暂时只能关在屋里。”

“把门打开,我要进去看看她,怎么说她以前也是南三所的人。”淑萍直直地看着她,这样的要求她没法拒绝。

果然,庆嬷嬷看了眼后面两个面无表情地嬷嬷,自知无法逃开,慢慢地掏出钥匙开门:“她最近疯得厉害,奴婢怕她伤了福晋,还是让奴婢陪福晋进去吧。”

淑萍轻推开她,带着紫竹径自而入:“这儿有她们就行了。你到前面看看昨儿南三所送来地衣裳都洗得怎么样了,一屋大小都等着呢。”

庆嬷嬷无法违逆,皱眉低头地往前面去了。趁着这个空当,她得设法通知霜若,她随手招来一个正在洗衣的宫女:“你去南三所找宁福晋,就说她上次送来的宝玉香走了味儿。问她要换什么香。”

那宫女应了一声,疾步而去。庆嬷嬷往里面望了一眼。只见房门已紧紧地关上了,怕惊动了里面的人,她只能站在原地,用力伸长脖子想要听到只字片语。

花盆底鞋踩在发黄稻草上发出沙沙的响声,一股浓浓的霉味扑鼻而来。淑萍将手中的帕子掩在鼻上。墙角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有细小的东西在抓挠石墙。她闻声看去,只见玉瑾顶着一头乱蓬蓬的乌发靠在墙角里,原本白皙地玉手已变得肮脏不堪。此刻正不住地挠着墙。

淑萍轻笑一声,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你果然还在宫里,怎么,这儿的日子可还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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