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乾嘉宫赋》第88/156页


“这么美的景色不是给你们斗嘴用地,来,尝尝这又脆又甜的藕片,宫里的都不如这儿的好。”查士笑得傻乎乎的,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让他不得不再次打圆场。

知道他不喜争斗,霜若识趣地轻捏了一片藕片,算是给他面子。这时候日头正对着他们晒过来,只见藕片原本黯淡地颜色泛出淡淡的红光,孔中地千丝万缕早已被去得干干净净,上面挂着白色的糖浆,让人忍不住放入口中。轻嚼了几口,味道果然清爽香甜,只听她笑叹道:“味道果然好,这去了丝的藕就是又干又脆,百尝不厌,顾大人可尝过了?”

顾良玉冷哼一声,深邃地眼忽然混沌一片,玩世不恭地道:“尝了,不过我倒是觉得又甜又腻。”

见二人又不说话了,查士顿时尴尬得手足无措,忙不迭地要去找丰绅殷德:“额驸去了那么久,我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要我帮忙呢。”

霜若侧首,目中含笑算是赞同,待查士行出几步远方道:“有些时候有些人,还是少说话、少见人为妙,免得让人想起了什么,弄得一身脏。”

顾良玉靠在椅背上,苦笑着长出了口气:“此时此地就剩下你我二人,有话尽管直说,何必多费口舌?”

不言不语地静静地看着他,霜若不禁把眼前的顾良玉和初见时的他暗暗比较,仕途官场果然是催人老地地方,如今地顾良玉早已锐气不比当年,不再是那个英气逼人、洒脱挥毫的才子了。

方才她虽一味地拿话激他,可一直都没有忽略他提到羽若时,眼中的不自在。难道说他迷途知返,不打算在这桩见不得光地路上再走下去了?有顾良玉一天,她就要怕一天。因为哪天这事儿被揭穿,恭府的声誉就完了,恭府一完,她也就完了。

霜若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他,眸中不觉露出些许讥讽之色:“其实也没别的,你们的事我不想知道,只是想问问你,何时可以高抬贵手放过我。”

“树叶在掉入河中漩涡之前,它还以选择烂在枝子上,但它一旦坠入漩涡,就注定无法回头。我和你姐姐就是这样,谁也没有办法回头了。其实你姐姐心里也很苦,你们不该闹到今天这个地步。”顾良玉答非所问地道,明知此举不该为,更不能久违,可他偏偏做了这么久。

已近晌午,日头正照在亭子的琉璃顶上,亭子里也渐渐热了起来。霜若喝了杯朝露沏的茶,故意慢慢地道:“你无奈、无法选择,她很苦,所以你们就藕断丝连地到了今天,都是我的错了?事到如今,你不会还以外当初是我在利用她接近你吧?”

顾良玉两眼看着石桌,冷哼着摇摇头:“当初是我错信了他,可与其说她骗了我,不如说我愿意让他骗我,给我一个下台阶的机会。你以为当初不进宫,你就会像其他女子一样心甘情愿地过小日子了么?不,你永远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人注定失望。”

第七十九章 艳阳(三)

奥运火炬即将来到花城广州,作为新闻系学生积极备大们给宸宸加油)

顾良玉两眼看着石桌,冷哼着摇摇头:“当初是我错信了他,可与其说她骗了我,不如说我愿意让他骗我,给我一个下台阶的机会。你以为当初不进宫,你就会像其他女子一样心甘情愿地过小日子了么?不,你永远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人注定失望。”

是啊,她不会那样做。被人猜中心事,霜若脸色一白,斟茶的手微微发抖。这段日子里她面上虽然不承认,心里却一直恨着顾良玉,恨他不相信她,恨他毁了她自由的机会。可却未想过她骨子里是不会甘心过这样的日子的,说她不甘平凡也好,贪慕富贵也罢,她离不开紫禁城。即使那儿四处充斥着让她不快的人和事,她就是该死地离不开那儿。

“顾大人弄错了,前尘过往我早就忘了。今儿我只想问顾大人什么时候可以放过我,不要再拿这样的事儿要挟我了?”霜若转瞬间就已恢复了镇定,她不能绕在记忆里出不来,“说来也真是好笑,顾大人既是汉人,也是读书人里的翘楚,做这样的事儿就不怕哪天名节不保,令祖宗蒙羞。”

“你放心,这事儿我们还没对任何人说起过。之所以告诉你,只是望你有所忌惮,不至于在嘉亲王面前说两外大人的坏话。至于我,顾家原本就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户,我仕途顺畅,顾家便会飞黄腾达。我辱没名誉。顾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永远的猜疑、刻薄、防备。顾良玉苦笑着回想,似是从初见时开始,霜若就这样待他。她从没有信任过他,从来都只把他当作一个逃离的工具。

面对他,霜若总能在一瞬间百感交集,但此时此刻她只求从这团乱麻里解脱出来,于是不咸不淡地道:“那就是说你打算一辈子纠缠下去了?这样下去,大不了一拍两散、鱼死网破。”

“如果你早就肯多帮着二位大人一些,我也不至于拿这事儿要挟你。早想明这个道理不就好了,董佳氏地事儿得算上你一功。日后一容俱容,定不会辱没了你。”要是平常顾良玉准把这话说得底气十足,可如今说起这话来倒像是被人抽掉了魂儿。

帮着他们,难道要让他背叛自己地夫君,和他们一道走死路?记得那时曾听人说,蓉儿幼时和丰绅殷德订婚的时候。有两位阿哥曾气得两天没吃下饭去,这两个阿哥就是永>~瑆帝位就在这二人之间抉择,而这二人都同和绅有着心结,只是一个常挂心头,一个不怎么想起罢了。

霜若但笑不语,话锋一转。耐人寻味地轻道:“你和姐姐一块儿难道只是为了要挟我。就没有旁的什么了?”

“跟她还能有什么,一个成天只知道谩骂的女人。你大概还不知道,她从早到晚都在骂你。不过骂来骂去一直都是那几句。”顾良玉也斟了茶,重重地放下紫砂壶,“你也怪,平时连她名字都不愿叫一声,今儿倒是叫了她好几声姐姐。”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骗不了人,他们之间不会什么都没有,霜若点点头,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一声冷笑:“还说没什么,我原以为顾大人不会栽在任何一个女人手里,没想到你栽了,还是栽在她手里。”

顾良玉无笑无怒地看着她,放在膝上的拳松了又合,一口一口地抿着茶,一小杯茶直直抿了十几口。良久,他竟长叹了一声:“我若不跟她纠缠下去,你是否可以少恨我一点,我不想让你恨我。”

这算什么,到了这个地步还要让她不要恨。可她真的恨么?平心而论,一直以来她只是气而非恨。顾良玉走到如今这一步,自己也一定很痛苦,他早先的风雅潇洒人皆可见,那些都不是装能装出来的。这样的一个人做出这般偷偷摸摸地事,心里也定是不好受的。只是平日里旁人只看到他们风光得意的嘴脸,而没有看到他们的悲凉罢了。

霜若无声地叹了口气,语中虽多了一丝怜悯,却仍不改冷色:“现在觉得堵得慌的,是因为顾大人还没有习惯。不过顾大人大可不必担心,日后这种机会比比皆是,用不了不久你就不会堵得慌了。”

“何必五十步笑百步,霜若,如今的你也已经不一样了,起码不再是我在十三行遇到地那个霜若了。”顾良玉摇摇头,这样的变化他们这些同命人看得最清楚。

他又在揭别人地伤疤了,霜若不想再听下去,猛地站起身来:“够了,从今以后,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必用这些话和我攀关系。就像那盘去了丝的藕片一样,不再有藕断丝连的事儿最好。”

一句藕断丝连让二人一震,霜若所指的不单只是顾良玉与羽若的了断,她所思所想更多地是她和顾良玉之间地纠缠。这个男人总能说到她心里,那么的针锋相对,那么的直截了当,无从逃避。

霜若沿着原路往回走,恰在园子尽头撞见了蓉儿,她下意识地抚上自个儿地脸庞,果然僵僵的:“我有些头疼,先回房休息了,只能等下回再一块儿热闹了。”

“要不要紧,要不要传太医?”蓉儿连珠炮似地问,可还没等她问完,霜若便一溜烟地走了。她向亭子那边望了望,只见顾良玉正凭栏而立,像是在观赏周围的景色。

这也没什么不对的,蓉儿摇摇头,难道是真的不舒服?想到这儿,她赶忙吩咐身后的宫女:“立刻回宫请董太医,耽误了事儿要你脑袋。”

“这是怎么了,才一会儿功夫就走了?”丰绅殷德赶上来,诧异地看着霜若离开的方向,“一准儿是顾兄得罪了她,这个顾良玉,见到绝代佳人反而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管好你的嘴,她现在可不是姑娘家了,这话能要了她的命。我去看看她,那位顾大人还是交给你,你们爱怎么乐和就怎么乐和。”蓉儿白了他一眼,追着霜若去了,直追出了几步才反应过来。霜若还不知自己该住在哪儿,她方才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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