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王爷全集.com》第191/219页


☆、第一二二章 入瓮

苏辛此时,身边一个平日亲近之人也无――便是有个明真,还是个不中用的,养在叶莱家中,但求她无事就是老天有眼了――均是些几乎未曾谋面的明光宫下属。不过明光宫自当初内变一事,洛姚多少留意治理,至今倒也大都尊上守分,竭忠尽智。这京城分坛更是苏辛一力促成,分坛上下多承其情,视其仅次洛姚之后。分坛几个管事的是当年苏辛保举,对她吩咐的事自也尽力而为。

苏辛这厢也未让人处理伤口,只自思索,忽地撞进来一个人,立定当地,又似惊着般退了几步,大喜道:“苏左使!”

苏辛也一喜,唤道:“暮烟!”原来暮烟轻功了得,多年来跟在石楚身边,只等赚够了盘缠好去挥霍天下。不想这石楚认识的是苏辛这么号人物,日日月月麻烦忒多,他这工钱也实属得来不易,反倒日渐舍不得起来。但若非因了苏辛,只怕他当初也无缘得雇于石楚,又兼她家相公标致潇洒,素为他所仰慕,是以心里倒也没多不耐烦,待苏辛尚算亲切。正因了他轻功天下第一、出神入化,此时被石楚用作了传递消息的信鸽。

苏辛闻得石楚一切安好,心下一松,又想起团团,自他下生以来还未曾离她这许久,定是哭成了个泪娃娃,心里又禁不住酸疼起来,上下牙一咬,更加怨恨起晋莩和那“金素太子”来。

是夜,苏辛让暮烟捎了一封信到恒王府,却是给小梅。暮烟战兢兢完成了任务,十分感念苏辛只让他去了个丫头的屋子转一圈,若是去那看守森严的晋蘅处,保不齐还把命搭里。由此可见,苏辛待他不薄啊……

而苏辛则秘密唤来了分坛管事,耳语一番,也不知吩咐了些什么,那人神色深沉地走后,苏辛也随即独自出了庄子,蓬发乱服,伤口浓深,污血沾衣,一径飞飞奔奔,竟又奔回了城西驿馆。

那太子此时正于房中端坐,外头侍卫一批一批地巡视。苏辛隐在高处见晋国侍卫走远,一个落身跌在当院,作疲极无力状。那金素随来的亲兵倏忽将她围住,只听她低哑嘶声道:“不得声张!速带我去见你家太子!”那队兵士相互觑觑,竟如她所言,上前两人利索地将她从地上架起,往太子房中送去。

那太子本是闭着眼睛,闻得门响,猛地睁开双目,手中长剑一紧,却见是自己的人架了一狼狈女子入得屋来。那女子被二人一推,即委顿于地,眼中极是伤心,直直地抬头望他。未待那兵士回禀,他即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待得房门又复闭上,他方缓缓放松了身子,略倾斜轻靠在绣塌的宣软扶手上,将长剑撇在一边,笑道:“被抓回来了?”

苏辛索性便坐在地上,双手抱膝,轻“哼”了一声,“你的属下难道出得了这驿馆不成?”那太子不答,只是又笑了声,道:“那便是你自己回来的?这么快便思念为夫了,果然是个好娘子。”

苏辛一脸哀戚,且不去跟他拌那无谓的嘴,只道:“我回到王府却发现晋蘅被关起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太子看了她半晌,见她坦然诚切,眼中甚是焦急悲惶,极为无助,始道:“他曾那般待你,你怎是那种恩怨不明的痴缠女子?”

苏辛道:“个人缘法不同,我今生既认准了他,他便是个阎王托世,也顾不得了。”

那太子缓缓将手攥成了拳,含笑道:“你果然是忘了,当年亲口求婚于为夫,其事其情,尚历历在目。如今再见,却连为夫的声音都认不得了,让为夫好生难过呀……”

苏辛也笑,“若我还记得,只怕也没今日灾殃,早在金殿上便禀明陛下拿了你。可见苍天有眼,也算待你仁厚。”

那太子仰首爽声而笑,“不期然相见,你出现得甚妙!我先试探于你,见你果然忘得干净,方放心施计。虽说是天意眷我,但我心下仍就难平,你便一丝一毫也未念着我?”

苏辛明晓他话中之意,冷笑道:“你果然是利用我来挑拨晋蘅与陛下的君臣关系!”

“物必先腐也,而后虫生之。若他二人心怀坦荡,彼此信任,又怎能为此小计所迷?”

苏辛低喊道:“晋蘅到底做了什么使得晋莩兵围恒王府?!”

“夜入皇宫,欲行不轨。”

苏辛双眸瞠大,不敢置信道:“为何……”

“许是见如今朝廷动乱,人心不稳,想趁机害了晋莩,自己混个皇帝当当。晋室中人,不都稀罕人家的江山麽?”

苏辛抽抽嘴角,隐在暗处赏了他个白眼儿,敛神道:“不可能!”

“有何不可能?他当年以你为饵,诱捕于我,心机如此,还有什么他做不出的?”那太子语调颇为轻松嘲讽。

苏辛连连摇头,“他早便说过,晋莩心性狐疑,又忌他功高,更兼他祖上传下的先祖密旨……”她似自言自语,眼神来回动着,如醉如痴……

那太子闻得这失神之语,轻拢起眉头,坐直了身子,倒是来了精神,却仍轻腔慢调地道:“哦?什么密旨这么了不起,竟能让晋莩小子耿耿于怀?”

苏辛忽地抬头,直直问他道:“你究竟与金素是何关系?是他们派你来的还是你劫持了金素太子?!”

那人轻“哼”一声,“只有本太子想不想来,金素小国岂能号令于我!”

苏辛心中暗骂,套个话这么麻烦,令人心生不耐。若非此人心性坚强多智,倒是可催眠了他,只是他既如此,一旦不成功,反倒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苏辛又做出失魂状,“若是、若是你有金素做后盾,能帮我救出晋蘅,我便说服他归顺金素,还把那密旨献上!此密旨足以让晋莩失位、晋廷大乱!”

他一下子欺身而近,扳过苏辛下颔,眯眼问道:“究竟是什么密旨?”

“晋莩之祖与晋蘅之祖为同胞兄弟,当年本当晋蘅祖父承位,却让给了他的兄长,晋莩之祖曾亲口承诺百年之后归位于弟,却在登基后派晋蘅祖父四处征讨,终使他战死沙场,其心可诛!却不料当年先帝早便发觉他心机深毒,留下一道诏书,若他背弃兄弟之义,不全当年之诺,便出此以废他帝位!晋蘅之祖身死,此诏书便一直藏在恒王府秘阁之中,晋蘅之父仁弱,不敢贸然拿出。但今日晋莩将晋蘅逼至如此,他还有何顾及?”

那太子蹙眉暗思,紧了紧钳住苏辛下颔的手,拉长语调道:“当真?”

苏辛满目坦然,“此事便在晋莩之父登基之时尚有人提起,只是众臣皆不晓诏书其事罢了,你大可让属下去查!仁宗皇帝颇得民心,虽过了三世,但有他亲笔诏书,朝中大臣必然依从,到时晋莩之位动摇,不正是你成事之机?”

那太子蹙眉,“今日朝廷半数以上大臣皆是晋莩新换,可还有谁能兴议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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