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第6/49页
金瓶忽然打趣,「如何称呼?下?」
秘书微笑答:「先生。」
「很好,先生,找我们有何贵干?」
秘书轻轻代答:「先生想请三位去取回几封信。」
信?
秘书说:「一共七封,白信封,不贴邮票,收件人是阿曼达钟斯小姐。」
他们看着那位先生。
他似乎更加不安,在丝绒椅上移动了几下。
金瓶看到他左手尾指上戴一枚玫瑰金指环,上面刻蚀看三条羽毛图案,那是他身份的标志。
他开口了,有点结巴,「我在年轻的时候,写过七封信给一位女士。」
啊,原来是情书。
「信中措辞不十分恰当,因此,想取回销毁。」
金瓶问:「此刻,信在什么人手中?」
「原先的收件人。」
秘书立刻把照片奉上。
头一张照片,相中人美艳绝伦,一头金发似天使头顶上的光环,第二张照片,是最近拍摄,美人已经有点憔悴,但风韵犹存。
「她叫阿曼达钟斯,曾是演员,现已退休。」
金瓶放下照片,「她可有说要公开信件?」
「没有。」秘书摇头。
「可有索取金钱?」
「也没有。」
「可有要求见面?」
「更没有。」
「这么说来,信件十分安全,且受到尊重,为什么要取回?」
两人似有难言之隐。
玉露忽然笑一笑,「可是先生的母亲终于决定退休,要让先生承继家族事业了?」
那秘书看着小女孩,脸上露出略为诧异的神色来。
秦聪问:「我们有多少时间?」
「三天,请把信取回,把这只信封放进去。」
金瓶抬起头来,「我们只懂得取物。」
秘书一怔,这样教她:「一取一放,很简单。」
「不,」金瓶十分坚持,「那是两回事。」
那招风耳先生忽然明白,「那么,我们付两倍酬劳。」
金瓶还追问:「这只信封里又是什么?日后,可又需取回?」
玉露觉得诧异,看着师姐,她一向不是噜苏的人。
秘书咳嗽一声。
但是招风耳把手轻轻一扬,「这不过是一张支票。」
「啊,那么你两度伤了她的心。」
那秘书大为紧张。
但当事人却说:「你太高估我了,每次伤心的人都是我。」
金瓶不想与他多辩。
他这个人脸颊上已刻着「懦弱」二字,是世上最可怜的二世祖。
这时秘书已取出两张银行本票来,很讽刺地说:「这一张,是取的酬劳,那一张,是放的酬劳。」
金瓶嫣然一笑,「谢谢。」
那秘书忽然接触到一双有风景的大眼睛,他呆住了,随即垂手退到一边。
他们三人退出招风耳在摄政街的公寓。
秦聪笑问:「为何忿忿?」
「我最恨男人待薄女子。」
「拿了双倍酬劳,是否可以泄愤?」
「比没有略好。」
玉露这时问:「信会在什么地方?」
「银行保管箱吧。」
「我不认为如此,」秦聪说:「只有不再佩戴的珠宝才放进不见天日铁盒之内。」
「你指她仍会时时阅读那几封信?」
「如不,她脸色不会憔悴。」
「为了一个那样的男人?」
「这不关我们的事,来,让我们讨论一下,如何下手。」
回到酒店,兄妹三人用纸笔及手语交谈。
当晚,他们在闹市街头看到钟斯女士,她与朋友们吃完饭独自回家,不久,接到一通电话,又一个人外出。
钟斯个子很小,相貌纤秀,真人比上照好看,穿凯斯米净色衣裤,戴一串金色珍珠,品味优雅。
她一出街,金瓶就说:「快。」
三人潜入屋内,秦聪立刻关掉警钟,金瓶走进主卧室,玉露在书房,他们找那七封信。
五分钟后,一无所得。
地板家具全无暗格,公寓布置至为简洁,没有多余身外物。
秦聪问:「会不会已经把信丢掉?」
金瓶玉露齐齐回答:「永不。」
秦聪微笑:「女性懂得多些。」
他们身手一流,说找不到,东西是不在屋内。
「看。」秦聪用手一指。
案头有一只考究的纯银照相架,是屋主钟斯女士与一少女拥抱的亲热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