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剑天下》第8/292页


玉芝,早就该嫁人了吧,君剑双眼迷离,紧紧握住剑柄。可能是曾经灵魂居住在那把剑里,握着的时候感到说不出的亲切,真气也把剑当作了身体的一部分,自由的流入流出,毫无隔阂,而且真气在里面游走一番后竟然略有增加。君剑惊奇之余就日夜抱着他,搞得母亲取笑:“你以后就娶了这把剑吧。”

君剑摇摇头,娶亲,好遥远。

圣历1843年夏,大草原上牧草茂盛,牛马肥硕。

风临关,位于山海关外一百里地,是防范后金的前方哨所。

边关外面耕作的农夫一脸的汗水,看着自己努力的大块农田,盼望着今年的好收成。后金的大军已经好几年没来了,今年也应该不会来吧。

一个农夫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隐隐有闷雷声传来,站起身来抹了吧汗水,对着早升的太阳四下远眺。

农夫眯了眼,忽然看见草原上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席卷而来,尘土飞扬,马刀闪亮。农夫大叫一声,几乎要瘫下去。然后疯了一般向关门奔去,边疯狂大叫:“鞑子来了――”民间都称后金的人为鞑子。

边关内警钟大鸣,士兵忙乱起来纷纷登上城头,看着远处奔来的大队人马倒抽了一口气。这来的人也太多了吧,横着就有好几里地的长度,也不知道有几排,远望去无穷无尽的骑兵铺天盖地而来,震撼人心。在城外面二里地外齐刷刷勒住马步,数万人鸦雀无声,只是狠盯着城池,沉重的压力紧闭每个城上人的心头,天地间只是有群马偶尔的喷鼻声。

边关守将大惊,忙令紧闭城门,燃起告急烽火,所有卫戍军队上城墙。

来不及赶进城门的不少农夫在关卡外面无助的哭喊着,城墙上面士兵也有不少是他们的亲人,登时城墙上下号哭一片。守将无奈,令手下把那些激动地士兵拉下去,默然看着城下的民众。

有时候,战争就是那么的残酷,虽然不狠心却无可奈何。如果现在开城门的话,自己用什么来抵挡那些疯狂冲击的骑兵,一旦城破,那就不是这么几十条人命的问题,恐怕全城的数万人口将鸡犬不留。

看着那些士兵期盼的眼神,守将思索了下,叫他们去找几个长绳子来,能从城墙上面拉几个就是几个吧。

蓦的,后金军齐齐大喊,提马前冲,暴雨般的箭枝呼啸而来,城墙上面数十个来不及躲藏的士兵瞬间变成了箭垛,城下的老百姓尸横遍野。

箭雨,石块,利刃来来往往,杀声震天。

守将微闭双眼,被血红的一片刺了一下。默念:“开始了!”

……

数年间闲置的长城烽火燃起滚滚浓烟,直冲天穹。

卫城。

南宫孤在城头遥望狼烟,沉吟不语,连夫人悄悄的赶来都没有感觉到。

“夫君,你在想什么呢?”南宫夫人一身白色衣裙显得很娴静,半点没有生过孩子的模样。

“你瞧这万里锦绣河山,却只能任由外敌糟蹋,我等身为武将却束手无策,又怎么不感到悲哀。”叹了口气,“朝廷并不信任武将有了点功劳就奋力打压,怎么不让将领寒心,兵部的那些文弱书生又能拿出些什么主意,总是守啊守,又有什么时候是个头。”

“朝廷的体制不是咱们能说得上的,不管怎么说这样也防止了武将作乱,这大概也就是清风王朝能维持五百年的原因吧。有前朝的藩镇擅权,那个皇帝不再吸取教训?”夫人宽慰道,“用上我们的时候能尽多少就尽多少心,对百姓有个交待就行。”

“话是这么说,可是战争总是要死人的,看看那些无辜的士兵们吧。后金每一次来攻城掠地占去的国土不说,无论打败打胜,都会有数万子弟血洒疆场,不知道会造成多少悲剧。只有千日作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防不住不说,整个国家被拖的筋疲力尽……”南宫孤愤愤不平。

“算了,这些都不是我们能改变的,就少去分心思了,要是被那些御史大员们知道了,少不了要参你个妄议朝政的罪名,那时候就的吃不了兜着走了。”夫人微笑道。“眼下战事再起,听说这次后金来势汹汹,朝中的老爷们恐怕早就慌了手脚,你还怕他们想不起你这个百胜侯么?”

南宫孤稍稍解了一丝闷气,心头冒上疑问:“我去上战场你怎么反而感到很高兴,你就那么对我有信心?”

夫人瞟了他一眼,“这几年你不是和你本家中的几个大员们鼓捣什么红衣大炮,天天神神秘秘的,连妾身都瞒在鼓里,你还当我们娘俩是你自己人么。”

“意外,完全是意外,”南宫孤干笑道:“只是为了防止你费心,那些粗活你还是不要沾身的好。”

“我倒是听说那里都是些什么火药啦,铁浆啦危险的很,”夫人冷冷道:“你就不想一想,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我和剑儿可就……”眼睛竟然红了。

南宫孤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忙道:“亲爱的,那绝对没事的我只不过是去视察那些工匠的工作进度,都是离得远远的。”

看见夫人没有反应,赶紧转移话题:“夫人,你看剑儿都十岁了……”

母子连心,南宫夫人立即抬头问:“那又怎么了?”

南宫孤偷笑,“他都十岁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再给他添个弟弟妹妹什么的……”一脸的不正经。

南宫夫人回过神来,递给他一个大白眼:“死相!”

……

后金大军逼境,朝野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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