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侧全集Zei8.com》第119/154页


“倒不是容王。”韩琨摇头否认,“不过也差不离。也是一位我们招惹不起的王。”

“和容王差不离?”固安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点,他立刻盯着韩琨那擦了不知道多少白粉的脸不放。

“是晋王。”韩琨故作庆幸状拍了拍胸口,说道,“我们在肥羊那儿吃饭,他也在。玄旻不认得人,冲过去就想找人家麻烦。还好,我记忆力不错,还认得人。给拦下了。不然可就成大麻烦了。要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连容王都不好说话。太后可是最护短的。”

鞘亦听说玄旻主动去找人家麻烦,脸色也是一变。固安亦是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头,轻声骂道:“这玄旻还以为他长进了呢。怎么还是这么能惹麻烦?”

书房里的密谈被韩琨的闯入打断之后,鞘亦四人说了两句半闲话,很快也就告辞了。他们一走,韩勇立刻把儿子叫到了书房。

韩勇看着韩琨脸上的粉,照例甩了几个白眼给他,骂道:“以后见我之前,先去把脸洗干净。”

“老爹,我没妨碍过你舞刀弄枪,你也别妨碍我个人爱好。再说,你现在需要的是我的脑子给你撑里子,不是用我的脸给你撑面子。”韩琨毫不给面子地吐槽道。

“算了。算了。要不是看在你死去老娘的份上,老子肯定打断你的腿。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这群人老子和他们混了几十年,才不信他们说的,什么我只要好好教育政公子就行了。”

“他们是想把你变成政公子的人。至少,是想在旁人乃至容王那里塑造一个这样的印象。”韩琨淡淡一笑,说道,“毕竟,老爹你是最得容王信任的旗主,又掌着京都的兵马。比他们几个加起来都强得多了。”

容族十旗是早年划分的,经过这二十多年的发展,各旗势力此消彼长,再加上容王的有意调整,逐渐分化成了,左五旗和右五旗。右五旗的兵力基本已经变成了容王直属的,各旗旗主也成了容王座下的战将或谋臣,玄旻那旗就是这个性质的。左五旗相对来说,旗主还保持着对本旗的控制力,鞘亦、温武、固安、文成以及韩勇都是左五旗的旗主,其中又以最得容王信任的韩勇一旗实力最强。

“一旦别人觉得,左五旗都支持公子政登位,与容王意见相左。那么,他们运作的余地就大了。一旦造势成功,怕是连容王都不得不考虑一二。”韩琨说道。其实,听了刚才那番话对话,再结合近来城中一些风风雨雨的谣言,韩琨已经大概猜到了鞘亦他们想做的事情,心中倒是有些佩服他们造势的能力。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呢。鞘亦他们几个是太平年景过多了吧。居然也学着中原人玩这些。”没想到韩勇听了这话,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居然忘记了,容王一辈子最擅长的就是以力破巧。他要是能审时度势,适当退让,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韩琨知道自己老爹最得容王信任,对容王的了解肯定在自己之上。他饶有兴致地探问道:“老爹,你说容王不是会被即成之势困扰的人?那他为什么会决定让那位回国?难道不是因为太后利用晋人造的势让他不得不屈服吗?”

“旁人也许会屈服。不过我认识的容王肯定不会。”韩勇果断地摇了摇头,说道,“太后比任何人都了解容王,她知道容王是不能逼的。如果她能顺利逼得了容王,那肯定是因为在那之前,容王就已经在考虑,让那位回国的事情了。而且,你以为回国就完事大吉了吗?我敢说,那位要面对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呢。想让容王认可他的晋王之位,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是我儿子吧。可要叫老子把旗主之位留给你,老子还觉得你不够格呢。更何况,那位现在想要的是,容王辛苦打下的这万里江山。”

第37章 胸襟豁达

亥时的更声堪堪响过,整个晋国疆土上白雪皑皑,天寒地冻,大营里几步一柱的哨火由近而远,远远望去星星点点,犹如一条火龙在沉睡。

借着白雪的返光,可看得整个兵营在夜的肃穆中更显得庄重而神秘。这个冬夜可真的有点冷啊。

在容王旗下部队驻扎的大营里,容王大帐里此刻灯火通明。几丈高的帅帐中篝火正旺。

容王最宠幸的左旗旗主韩勇坐在篝火边,两只粗壮有力的手正在篝火上烤着。容王却悠闲的斜靠在铺着虎皮的帅椅上,两只脚翘在桌案上。或许是因为一天的操练,融化的积雪渗进了他那双暖和却厚重的靴子,他乘这个烤火的档口,让手下把靴子的边口往下边折起来,尽量露出湿漉漉的鞋底部分,把它斜靠在篝火边烤着。

他早得到通报,得知韩勇从响午过来到,坐在他的帐中烤火,却一语不发地沉默着!这对于大大咧咧的韩勇来说,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奇景。他知道,这头犟驴肯定有很重要的,却又难以启齿的事情。

于是容王招待他晚饭时,也不问一句。这么多年的出生入死,患难与共,他们之间早就不是简单的君臣关系了。待一起的时候,彼此不想说话就沉默着,各想各的心事。因为他知道,一切想说的话,韩勇终究会说出来的。于是他遣走了所有的部下,大帐中就剩下他们两个,悠闲而自在的各想各的心事。

容王在每天必须的兵训时间,必定在营中坐阵。在容王的字典里,训练士兵的体格和功夫,是没有好天气与坏天气之分的。不管天气天寒地冻,还是风雨交加,容王兵营里的兵和马,都必须几年如一日的出去操练。

用容王的话来说,敌人来“拜访”你的时候,是不会告诉你他们会在什么样的天气里悄然过来的。所以,不管是哪一天,都有可能是外敌入侵的时间。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所以,就算天上下刀子,容王的兵都要每天操练,不能懈怠!所以他才能所向披靡。

篝火边的茶几上放着的一大壶酒,被烤得散发出侬侬的醇香味,可是平时好酒的韩勇此刻却滴酒不沾。气氛还是那么的平静,静的只能听见堆砌成的柴堆里,因为火烧了的原因偶尔发出的劈啪声……

……

“好臭!”

终于有人说话了。只见韩勇捂着鼻子冲着容王喊道:“你小子就这样。把一双臭靴整老子鼻子下烧烤,你想熏死老子啊!”

容王其实早就闻到了帐篷中一股烤焦的混浊味道,有点焦臭,又有点酸味,更多的时候脚臭味。他刻意如此,就是想看韩勇能忍到什么时候。见他终于忍不住破戒开口,容王立刻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肆无忌惮。

这边只见韩勇用手边挑火的木棍,挑起容王的一只靴子,直接就朝容王脸上甩了过去,容王身子往后一仰,刚好让韩勇挑着扔过来的这只火热却臭气熏天的臭鞋飞到了一边。他这才翻身跃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快步走到了篝火边,一屁股坐在矮凳上,皱眉抚着腰部。

看着容王狼狈躲避的样子,韩勇嘴角一动,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粗旷的笑声在沉寂的冬夜里显得分外响亮。

这是他们从儿时一起生活时就开始有的游戏。当年容王贵为酋长之子时,韩勇就是容王父亲展弘忠实的家奴之子。由于长得虎头虎脑,很是强壮,甚得展弘的喜欢,于是就让他跟容王作陪读兼陪练。

可是韩勇从小对文字不感兴趣,性格粗矿,跟容王在一起上学时,毫不掩饰自己的偷懒。作为一个陪读来说,他是极不称职的,大部分时候反而要让身为主人的容王为他受到师傅们的责罚。后来在容王被各方分裂势力追杀时,他倒是尽显忠臣本色,一路追随着逃往晋国。

如果说,容王座下的旗主里有谁当得起患难相知这四个字,大概也只有韩勇了。也因此,他是最清楚容王今天的地位和晋国容族如今的平静生活来得有多么不易。韩勇看着容王的眼神从嬉笑转为凝重。

容王感觉到他神情的改变,知道韩勇就要开始切入正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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