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皇上,臣有了全集Zei8.com》第107/111页


独孤虾渐渐醉了,安羽琪却是无比清醒。

“我知道,今天宫中定了你负责云琳的接风宴。”独孤虾似乎有些醉意地说:“如果你心里不好受的话,不妨和我说说。”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依旧让安羽琪感到窝心。毕竟,对方关心自己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细数下来,现在身边也只有独孤虾对自己好一些。

安羽琪有些感动,看了他两眼,轻声问道:“说说又能怎样?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放心吧,我会弄好自己的事情的。”

独孤虾大着舌头说道:“你也知道我常年在军队,这京中也没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他叹了一声。“虽然父亲在朝中有些地位,但父子同朝的事情毕竟少见,都以为我是靠着父亲才有今日的地位。那些个勾心斗角的生活我有些不适,若不是怕辱了门声,真想离开算了。”

安羽琪似乎有些意外,讷讷不知如何言语:“这话放在外面说,断是没有人信的。”

独孤虾一挥手,酒气四溢。冷笑道:“空有亲贵之名,屁用都没有。只有皇上喜欢了才行……”

安羽琪心头微动,知道这话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

看着醉倒在桌上的独孤虾,安羽琪的心里闪过一丝冷笑,想来还是老话说的对,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孚玉国之行,多有感触,心知友情难得,所以今夜明知道独孤虾是借接风的名义,想要说服她把事情真相告诉给皇上。但她依然没有拒绝,只是不想舍下这么一位难得的朋友。

不过安羽琪也明白,独孤虾这番话假中有真,确实那些勾心斗角的生活实在太累。就连自己,如果不是有以前那个世界积累下来的知识和阅历,恐怕也无法在这里立足。

宴已残,酒已尽,安羽琪拍了独孤虾两下,见没有反应,她也懒得再理独孤虾是真醉还是装醉,便扶着酒桌站起身来往外走去,早有掌柜通知了两边地亲随上来侍候着。

庆华酒楼木门已开,初春夜风吹拂进来,安羽琪摇了摇头,试图待友以诚,却不得反应,不免有些失望。

正在这时,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人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诚惶诚恐地对安羽琪行了一个大礼。安羽琪略略偏身,眉头微皱,心想独孤虾既然将这楼子都包了,门外都有护卫,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那人看见安羽琪脸上地疑惑,赶紧卑微应道:“在下是庆华酒楼的东家,请安大人安。”

原来是庆华酒楼的东家,估计是过来拍马屁,安羽琪正下意识里笑一笑。

庆华酒楼的东家很识趣地没有上前,只是递了一个盒子过来,说道:“是枝矮山参,虽然不怎么大补,但用来养身子是最好的,已经洗净,生嚼最佳。”

安羽琪心中一惊,她现在最怕别人说起身子的事情,总会认为自己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去。

“大人乃是我大齐的典范,还希望大人以后没事的时候常来这里坐坐。我们整个酒楼都会蓬荜生辉的。”

安羽琪点了点头,老管家在一旁接了过来。

穿过长街地马车上,安羽琪掀开膝上的盒子,发现哪里有什么矮山参,竟是厚厚一叠子银票,皱眉一翻,发现竟足足有两万两!

老管家坐在他的对面,瞠目结舌说道:“这酒楼的东家好大的手笔。”

安羽琪面色不变,心里其实却也有些吃惊,这得是多久的收入,对方竟然这般轻松地送了过来。当然她也明白,酒楼之所以送出这么大的礼,以后定然会从别人身上收回来。联想着今日出宫入宫一路所受礼遇,她不由叹了一口气,虽然两世为人,心性较诸一般人要坚毅的多,但此时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权力所带来的感觉,有也些微微惘然。

不过庆华酒楼这钱算是白送了,安羽琪早就拿定了主意,日后她十有八-九离开京都,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去。想要依仗她没事儿来坐坐,只能化为空想了。只是自己有些不喜独孤虾将自己当傻瓜一样看待,终究还是想存着这位朋友。

老管家看着安羽琪脸色,便知道她打算收下这钱,皱眉道:“这样合适吗?”

安羽琪望着他笑了笑,说道:“独孤虾先前送了我一句话:出宫离府之后,咱就是真正的爷,有什么不合适的?”

车至一条僻静街巷处,天上月儿将至中天,银光柔淡,安羽琪下了马车,抬步往前走去,难得欣赏一下久别之后深夜的京都,这种机会他不想放过,只是丢下了一句话。

“这盒子给我看住了。”

京都的夜晚,比孚玉国上京的夜晚要显得清静少许,大齐帝国人似乎还没有习惯所谓盛世年华,所以大多数时候,还是习惯夜晚在家里呆着,当然,那些花舫、青楼不在此类中。

安羽琪负着手,在夜色中缓步前行,老管家抱着个盒子跟在他身后数步,忽然间安羽琪停下了脚步,对着身前身后那些黑暗处招了招手,隐藏在黑暗中专门负责保护她安全的那些监察院吏员,有些不知所以地现了身。

“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你们在我身边,何必还要刻意留在黑暗里。”安羽琪笑着说道。

老管家苦笑着解释道:“朝官们不喜欢看着监察院的密探在街上,百姓们也多有畏惧之感……只怕对大人影响不好。”

安羽琪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笑着说道:“你们老在人房顶上走,难道不怕影响别人睡觉?”

众下属面面觑,却也是依着安羽琪的意思,来到了街上。这些人都是当初在监察院里并不怎么得志的官员,先在虽然是要负责安羽琪的安全,看上去更有些大材小用。但朝廷并没有亏待他们,月俸都比以前多了一些,看起来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时近中夜,气温渐低。老管家赶前几步,将一件薄薄的黑色风衣搭在了安羽琪的身上,然后马上退回到自己地位置。一行七八人向前走去,众人都穿着监察院特制的那种黑色单衣,看上去有一种阴沉的观感。

月光下,一行人正保持着一种很有味道的距离,沉默而同步地将安羽琪拱卫在正中,向着前方行去,银光如雪,黑衣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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