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瓜记全集》第119/134页


在山脚下,由山上石缝中,流下的水,形成了一个不小的池塘。四周围住着两三户人家。水清澈见底。

一夜没停脚的赶路,已然翻过了一座山。口中干渴,见到了水源,我赶紧跑过去。蹲下捧起水便喝起来。

风吹过,水荡起了阵阵的水纹,我低头看向水中的倒影。衣服被烧的,洞洞点点。头发被烧的长短不一,揉得乱糟糟,像鸡窝。上面还沾着几片叶子。脸上沾了些土尘。灰一块,黑一块。整个人有些像是从泥堆里爬出来般。我细细的闻着身上的味道。竟还带着酸酸的感觉。

难怪他们要把我当外星人看。这样看上去,完全是一个疯婆子。我捧起水,准备把脸洗净。水沾到脸上,凉凉的,让我意识到。这样为尝不好,正好可以掩饰住我这张脸,会少很多麻烦。我从水边拿起些泥,涂在了脸上。见四下里无人,躲到了隐蔽的地方,撕下,一圈下身的裙角。把胸缠住。背微微弓一些,女人的特征就不会太明显。

整夜的未进食,加上刚刚喝了些凉水,胃有些难受。得找些吃的。我向住的几户人家走去。在第一家时,轻轻的拍着门。门打开走出一位妇人。

“我,我几天没吃饭,能给些吃的吗”?乞讨让我觉得不好意思,说话结结吧吧。

她把我打量一番,什么话也没说。进屋拿出两个番薯扔给我:“要饭的,走远点”

捧着两个,还冒着热气的番薯。凉的心,热起来。

“碰” 还没等我说谢谢,门突然被关上。鼻子撞上了门,好痛,我一个重心不稳,坐在了地上。捧着的番薯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沾上了些灰土还有些鸡粪。

我拣起,把皮去掉,坐在地上啃起来。我要活下去的,为了爱我的人,我要活下去的。不就吃点脏的东西吗?总比没有的好。

吃完一个,还是很饿。这没车没马的地方,走出去还不知要多长时间。我忍着饿,把剩下的番薯装起。看着农户院墙头有一个发黄的葫芦。轻手轻脚的,摘了下来。把头弄开,里面的东西掏出来。在水里洗洗,灌了些水,拿在手上。

有水,有了食物。身上还有些碎银子,这是个好的开始。

我顺着土路,向山外走去。

有了第一次的乞讨,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虽说现在见人还是有些怕。但脸皮倒是厚了很多。相对于别人的嘲笑与辱骂,生存才是第一位。

一路上,在乡下,就在草堆里过上一晚上。遇到小的城镇,便找找看有没有废弃的破庙或者破屋。在里面点上一堆火,就这样过了一晚上。遇到下雨天,只能淋淋雨。身体倒是比以前好了许多。不会因为淋点雨而感冒。

时不时的会遇上些,同路的人陪着走上一段路。商人,要饭的,探亲的,申冤的,还有化缘的和尚。来来往往,彼此不知道各自的姓名。但总会相视而笑,这个时候人与人之间,好似最为的单纯。我喜欢这种感觉,大家都是为了各自的目地地而奔走。能遇上就是缘分。

大点的的城镇,也没见到有官府下达寻我的启示与画像。让我不敢去找官府。山高皇帝远,什么事都不好说。

实在讨不到什么东西时,才拿出身上的钱,去买些吃的。凭着那点碎银,我顺着官道走了近一个月。离汝城还有一半的路程。

一路上打听着汝城的消息。那次战役后,叶寻大败胡人。杀回了汝城,而叶辰则退到了南方。一条江把大都分成了南北两都。北为叶寻占据,南为叶辰占据。天下一分为二。

然而这些事,都发生在我落水后到现在。叶寻定是忙的不能分/身。不知派出找我的人,会不会与我擦身而过。我甩甩头,不去想一些无用的事情。还有一半的路,就能到汝城。到了汝城一切都好办。

灰尘四起的官道,来来往往的马车。路边一家不大的客栈。我看着不早的天,今晚就在这过夜吧。

拿出一个铜板,在店外买了两个包子。寻摸着四周,看晚上有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

“臭要饭的,让开”一个壮汉,手牵着马,后面拉了辆很大的马车,冲我大叫。

他额上到嘴边有一条深深的刀疤。如蜈蚣般爬在脸上。那条蜈蚣好似还在动,像是要飞出,向我脸上扑过来。我吓得呆呆的看着他。

“找死啊,挡老子的路”!他抬起手,准备往我脸上扇来。

“这位大爷,出门在外,以和为贵,这位小兄弟。就挡了你的路,你也犯不着这样吧”他身后走来,一位身着白衣,皮肤白皙,唇红齿白的英俊男子。抓住他的手腕。

刀疤男看了他一眼,白衣男对他使了个眼色。他放下手,不再说话。拉着马车,往客栈的后院走。路过的地方,压出两道不浅的印。白衣男跟在马车后,一同进了客栈。

我吐了口气,好险,幸好有白衣男帮着解围。

后院外的墙角下,我找到一处可以歇脚的地方。在四周拣了些柴和,把火生了起来。这天气是越来越冷,还没到太阳落山。便觉得寒气逼人。

夜来了,我把火烧的更旺,不敢睡去。睡着了,火灭了,定会冻出病来。只能等到下半夜,再睡会。

客栈的喧闹声,淡了下来。屋内的灯一个个都灭了。夜静悄悄的,我靠在墙角小眯一会。

“呜呜……”我怎么听到了女人阵阵的低哭声,好像还不止一个女人。

这么晚了,怎么可能会有几个女人的哭声。难道是有冤鬼。我摇摇头,不可能。阎王可是相当尽职的,就算有漏网的鬼,也不可能,一下子漏上好几个。再说我现在是凡人怎么可能,会听到鬼声。

我把耳朵贴在墙跟,屏着气听。呜呜……这声音像是被人唔住了嘴。声音断断续续,没有规律,应该是由不同人发出的。

人类的好奇心,促使我想看个究竟。我扒上不高的墙,由上往下面看去。只见与我有一墙之隔的正是,白天时那刀疤脸拉的马车。马应该拉到了马棚。车门抵着墙。里面传来女人低低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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