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目睹记》第27/39页


“你在做什么?”
“桃酱饼。”
“好哇!”斯妥达・威斯特说。
“快到晚餐时间了吧?”亚历山大问。
“没有到。”
“哎呀!我饿死了!”
“在食物贮藏间有一块剩下来的姜饼。”
两个孩子一齐飞跑过去,结果互撞在一起。
“他们简直是象蝗虫。”露西说。
“我要向你道贺。”
“道贺什么,说明白些。”
克瑞达克指的是那个里面有那信封的照像夹。
“你在说些什么呀?”
“这个,小姐,这个。”他把夹子拉出一半。
她莫名其妙地目不转睛地瞧着他。
克瑞达克忽然觉得让她弄糊涂了。
“你没有假造这个线索吗?你没把它放在锅炉室故意让孩子们找到吗?告诉我――快点!”
“我一点也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露西说,“你是说――”
布莱恩回来的时候,克瑞达克赶快把那夹子放回衣袋。“塞缀克在书房。”他说,“你进去吧。”
他回到食品柜那里靠着。克瑞达克督察到书房去了。塞缀克看见克瑞达克督察似乎很高兴。
“到这里再做一点调查工作吗?”他问,“有什么进展吗?”
“我想我可以说有些进展了,克瑞肯索普先生。”
“发现到那尸体是谁吗?”
“我们还不能一定认出是谁,但是,我们有一个相当聪明的想法。”
“那很好啊。”
“由于最新得到的资料,我们希望说明一下。克瑞肯索普先生,现在由你开始,因为你碰巧在这里。”
“我在这里待不久了。一两天以后我就要到伊微沙了。”
“那么,我似乎是还来得及。”
“你问吧。”
“我要请你详细说明,在十二月二十日星期五那一天你确实在哪里,做什么?”
塞缀克匆匆地瞄了他一眼,然后,他向后一靠,打个呵欠,显得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在竭力回想,陷入深思。
“唔,我已经告诉你,我在伊微沙。问题是那里的生活天天都一样。上午画画儿。
下午三时至五时午睡。然后,如果光线合适再画几笔。然后喝点饭前酒,有时候和市长在一起,有时和医师,在广场的咖啡馆。喝完酒,随便吃点东西。晚上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同那些低阶层的朋友在斯可蒂酒店喝酒。这样你满意吗?”
“我想你还是说实话好些,克瑞肯索普先生。”
塞缀克现在坐了起来。
“这样的话很难听啊,督察。”
“你这样想吗?克瑞肯索普先生,你告诉过我你十二月二十一日离开伊微沙,当天就到英国了。”
“我是这样说过。爱玛,喂,爱玛!”
这时候爱玛・克瑞肯索普由隔壁那个小小的上午使用的起居室门里走出来,她莫名其妙地瞧瞧塞缀克,又瞧瞧督察。
“爱玛,听我说,我是圣诞节前那个星期六到这里度圣诞节的,是不是?直接由机场回来,对吗?”
“是的,”爱玛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你是大约午餐时分到这里的。”
“你瞧!”塞缀克对督察说。
“克瑞肯索普先生,你必定以为我们很傻,”克瑞达克和悦地说。“你知道吗,这些事我们会去查的。我想,还是请你把护照拿给我看看吧――”
他停下来,等待着。
“我找不到那该死的东西,”塞缀克说,“今天早上就在找,本来想送到库克旅行社的。”
“我想你会找到的,克瑞肯索普先生。但是,这实际上是不需要的。根据记录,你事实上是十二月十九日晚上就入境的。现在,你也许得告诉我由那时候起到十二月二十一日午餐时分之间,你做些什么。”
塞缀克露出实在很不高兴的神气。
“这年头生活真不自由,”他生气地说,“这一切官样文章,还有填表格。这都是一个官僚政治的国家才有的。不管怎么样,老是这样大惊小怪地问二十日的事干吗?二十日那一天有什么特别?”
“那碰巧就是我们以为命案发生的那一天。你当然可以拒绝答复。但是――”
“谁说我拒绝答复了?你要给人一点时间呀,而且,在侦讯的那一天,关于命案的日期你问得很含糊。从那个时候起到如今,有什么新发现吗?”
克瑞达克没回答。
塞缀克侧面瞧瞧爱玛说,“我们到另外那一间去谈好吗?”
爱玛很快地说:“我还是离开,你们谈吧。”走到门口,她犹豫一下,转回头说:
“塞缀克,你知道吧,这是很严重的,假若二十号就是出命案的那一天,那么,你一定要把你做的事切切实实告诉督察。”
她到另外一间去,随手带上房门。
“善良的爱玛,”塞缀克说,“好吧,索性告诉你吧!是的,我是在十九号离开伊微沙的,不错。本来计划在巴黎中途停下来,到左岸找几个老朋友。但是,事实上我在飞机上遇到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好漂亮的妞儿。明白地说,我和她一起下机的。她是在赴美途中,必须在伦敦住几天,有事情要办。我们十九号到伦敦,住在皇宫大饭店――大概你的侦探还没有发现!我是用约翰・布朗的名义――在那样的场合我从来不用真实姓名。”
“那么在二十号呢?”
塞缀克装了一个鬼脸。
“上午,由于宿醉,一直非常难过。”
“下午呢?从三点以后呢?”
“我想想看。啊,就象你们所说的,到处闲荡。到国立艺术馆――那是很正当的地方呀。还看了一场电影‘牧场上的露安娜’,我始终是爱看西部片的。那个片子棒极了……然后在酒吧喝一两杯酒,回房睡一觉。大约十点钟的时候同那个女朋友出去,到好几个又热闹又刺激的地方巡礼一番。那些地方的名字甚至大都不记得。她统统知道。
我喝得很醉,并且,老实告诉你,除此以外,我什么都不记得。到了第二天早上,感到比上次的宿醉还要厉害。那个女朋友跑去赶飞机。我用冷水倒到头上,然后找一个药剂师给我配了一些醒酒的混合剂,便动身到这里来。我假装刚刚到达希斯洛。我想,不必让爱玛难过。你知道女人都是什么样子。你要不是一下飞机就直接回家,她们就会不痛快。我不得不向她借钱付计程车。我已经一文不名了。不必向老头子借。他是无论如何逼不出一个子儿的。吝啬的老头子!好啦,督察,满意了吧?”
“你能把这些经过说得更具体一些吗?克瑞肯索普先生?譬如说,在下午三点到下午七点之间,都做些什么?”
“大概不大可能。”塞缀克表示乐于回答的样子说,“在国立艺术馆,那里的服务员,眼睛一点神都没有地瞧着你,而且里面看的人很多。不,不大会记得。”
爱玛又进来了;她的手里拿着一本约会记录簿。
“我刚刚查我的约会记录簿。二十号那一天我到布瑞汉顿参加教会修复基金会的会议。那个会大约一点欠一刻就结束了。我同爱丁顿男爵夫人和巴列特小姐一同在嘉丹娜咖啡厅午餐。她们也是基金会的委员。午餐后,我去买些东西,都是到那些出售圣诞节应景的货物和礼品的商店。我去格林福,李欧,斯威夫特,布特几个公司,也许还有几家其他的商店。大约五点欠一刻的时候我在酢浆草茶馆吃茶,然后到车站去接布莱恩,因为他要乘火车来。我大约六点钟到家,却发现我父亲大发雷霆。我已经把午餐给他做好了,但是原来约好来给他准备下午茶的哈特太太没有来,他非常生气,结果关上他的房门,不准我进去,也不让我同他讲话。他不喜欢我下午出去。但是,我有的时候坚持要这样做。”
“你这样做大概是很有道理的。谢谢你,克瑞肯索普小姐。”
其实,他以为不必对她说,因为她是一个女人,身高只有五英尺七英寸,那天下午究竟做些什么,并不重要。因此,他反而说:“听说其他那两个哥哥后来到了?”
“阿佛列星期六晚上很晚才到。他说他在下午我不在家的时候打过电话来。但是,我的父亲不高兴的时候就不接电话。我的哥哥哈乐德到圣诞前夜才到。”
“谢谢你,克瑞肯索普小姐。”

当前:第27/39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