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目睹记》第30/39页


“你如果指――”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一个很有头脑的女孩子,假若我的意思是你以为我所指的事,你现在也会躺在楼上呻吟了。无论如何,你的一切情形我都明白,我曾经费了些工夫去查出来的。”
“你究竟为什么要那样做?”
坤坡医师的嘴冷冷地紧绷成一条线。
“因为我觉得有责任调查到这里来居住的人一切情形,你是一个诚实无欺的年轻女子,为了生活做这个工作。你似乎在到此地来以前与克瑞肯索普府上的人没有任何接触,所以你也不是塞缀克、哈乐德,或者阿佛列的女朋友,不会是帮助他们干些卑鄙勾当的。”
“你真的这样想吗?”
“我想了许多事。”坤坡医师说,“但是,我不得不小心,当医师最伤脑筋的就是这个。现在,我们还是继续下去吧,咖哩鸡,你吃了一些吗?”
“没有。我发现到,当你烧咖哩鸡的时候,你吃饭的时候就会避开咖哩那种味道。
当然,我尝了一些,我晚上吃的是蘑菇汤和一些乳酒冻。”
“乳酒冻,你是怎样盛着端上桌的?”
“用玻璃杯一杯一杯盛着。”
“那么,这一切现在清理掉多少?”
“你如果指的是洗掉的话,现在样样东西都洗好,摆好了。”
坤坡医师哼哼着说:
“世上有一种情形是过于热心。”
“是的,我可以明白这个情形。但是,现在事实如此,恐怕没法子补救了。”
“你现在还有的是什么?”
“在食品橱里一个碗里还有剩下来的一些咖哩,我本来打算做咖哩汤当基本作料用的,也有一些蘑菇汤剩下来。乳酒冻没剩下来,点心也一个没剩。”
“我要把咖哩和汤带回去化验,酸辣调味酱泥?他们放酸辣调味酱吗?”
“是的,在一个石头罐里。”
“那个我也带回去。”
他站起来。“我要上楼去再看看他们,我看过以后,你能负责照顾一切留心他们大家的情况,直到明天早上吗?我会派一个护士至迟明天上午八点钟来,我会交代她一切的。”
“我希望你能直率地告诉我这个,你以为这是食物中毒――或者――或者是,这个――单单是毒药?”
“我已经对你说过,做医生的不能只是想,他们必须有确实的把握,假若由这些食物样品中化验的结果确实是有毒,我就可以做出明白的报告。否则――”
坤坡医师用一只手拍拍她的肩膀。
“特别照顾两个人。”他说,“照顾爱玛,我可不希望她有什么三长两短……”
他的声音当中含有不可掩饰的感情。“她实在还没有开始生活。”他说,“而且,你也知道,象爱玛・克瑞肯索普这样的人是社会的中坚分子。爱玛――唔,爱玛对于我非常重要。我从来没对她说过,但是,我要对她说。你要照顾爱玛。”
“你绝对可以相信我会的。”露西说。
“还有,照顾老先生。我不能说他是我喜欢的病人,但是他是我的病人,我绝对不能让人将他害死。他那两个讨人厌的儿子其中之一,或者是三个人中间的一个,也许要除掉他,才可以掌握他的钱财。”
他突然迟疑地瞧瞧她。
“好啦,”他说,“我的嘴已经太松了。但是,你要竭力照顾他们。好孩子,而且,顺便告诉你,你要守口如瓶。”
培根督察显得非常烦乱。
“砒霜?”他说,“砒霜?”
“是的,咖哩里面有砒霜,这里是剩下来的砒霜,你们可以着手调查,我只是用一点点来做一个粗略的化验,但是化验的结果是确定的。”
“那么就是有人下毒了?”
“看情形是如此。”坤坡医师冷冷地说。
“照你说,所有的人都中毒,除了那个爱斯伯罗小姐。”
“除了爱斯伯罗小姐。”
“看起来,她就有嫌疑了。”
“她会有什么杀人的动机呢?”
“也许是神经错乱了,”培根推测,“他们外表看起来好好的,但是,可以说,一直都是神经失常的。”
“爱斯伯罗小姐并不是神经失常的,我以医疗工作者的身分来说,爱斯伯罗小姐是同你们和我一样头脑清醒的。假若爱斯伯罗小姐在咖哩鸡里下毒给他们吃,她那样做必定有一个理由。而且,因为她是一个头脑极好的年轻女人,她一定非常小心,不要成为唯一未中毒的人。她可能这样做――任何一个有头脑的下毒者都会如此――那就是她自己也吃一点点咖哩鸡,然后夸张的表现出中毒的征候。”
“那么,你就不能确定了?”
“她是否吃得比别人少呢?是的,不能确定。无论如何,人对于毒药的反应不是一样的。同样分量的毒药会使有的人比别人更难过,当然。”坤坡医师鼓励地说,“病人一死,你就可以相当准确地估计出他服了多少分量。”
“那么,可能是――”培根督察停顿一下,想把他的意见表达得更充实。“他们家也许有一个人表现出不必要的慌忙,一个,可以说,同其余的人混在一起以免引起疑心吧?这想法对不对?”
“我已经有过这样的想法,那就是我要向你们报告的原因,现在已经交给你们办了。
我已经派了一个我可以信任的护士去照顾,但是,她不能同时样样都顾到。以我看来,他们还没一个吃到足以致死的分量。”
“你是说,那下毒的人,他出错了吗?”
“不,我觉得更可能的是这样。那下毒的人是想在咖哩鸡里放下足以引起食物中毒迹象的毒药,结果大家一定是归咎于那些蘑菇,一般人总是摆脱不了蘑菇有毒的观念,然后或许再让其中一个人的情况恶化,终于死亡。”
“因为有人另外加了毒药的分量吗?”
医师点点头。
“那就是我马上来报告的原因,也是我派了一个特别护士的原因。”
“她明了关于砒霜的事吗?”
“当然。她知道,爱斯伯罗小姐也知道。当然啦,你们的工作,你们自己最清楚。
不过,假若我是你,我就会到那里去对他们说明,他们的毛病是砒霜中毒,那也许会使那个凶手害怕,使他不敢实现他的计划,他现在也许在很有信心地期待着完成他的计划。”
督察的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他拿起电话筒来说:
“好吧,把她的电话接过来吧。”然后他对坤坡说,“是你的护士打来的。是的,哈罗――我就是……什么?严重的毒性复发?……是的……坤坡医师现在就同我在一起……如果你要同他讲话――”
他把电话筒递给医师。
“我是坤坡……我明白……是的……很对……是的,继续那样处理,我们就到。”
他把电话筒放下去,转身对培根看看。
“是谁?”
“是阿佛列,”坤坡医师说,“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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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案目睹记第20节

在电话里,克瑞达克的声音听起来明明是不相信的腔调。
“阿佛列?”他说,“阿佛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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