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公主-花痴女生穿越记》第6/20页
我一听他这么说我就火了,这里的这些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为了救他们就得放弃叶帆的性命?在我饥寒交迫的时候叶帆还给了我一碗饭吃,他们给了我什么?“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轻重都搞不清楚!”南宫越怒道。“是!我是不可理喻!你的轻重我不理解!我的轻重就是我身边的人才是最重的,不论多少,别的人都滚一边去,他们的生死关我屁事!姑奶奶知道他们是哪棵葱啊!”南宫越一听更怒,“你怎么这么自私!”“自私?没错,我就是自私!”我直着脖子和他对吼。南宫越气得冷笑一声,说道:“那你有本事自己救去,来求我做什么!”
“我是没本事救,你不用笑话我,我承认自己没用,你去做你的大侠,解救你的苍生去好了!我用不着你管!”我怒道,转身就往外走。孟安阳一看我真急了,急忙过来拉我,我把他一推,怒气冲冲地就往外冲,没有目的地,只是想离南宫越越远越好。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不冷静,只觉得自己很委屈。我不可理喻,我不分轻重,我自私,我在你那里还有点好么?既然这么看不对眼,还黏着你干吗?我走不就得了!一个人闷着头一阵猛走,等火消了的时候才发现肚子还真饿了,一旦觉得饿立刻就没有了力气,脚步死沉死沉的。回头看看,南宫越压根就没有追过来,说实话,我真的想他能在后面追过来,给我个台阶下。气平了知道自己的确是有些不讲理了。看看周围,才知道自己竟然一怒之下奔出了宛城,不由得苦笑。心里只觉得好累,自从第一次见南宫越,就是我在上赶着他,何必呢?这世上又不是他一个帅哥!他的理想应该是做一个大侠客吧,所以他不会为了我这个不讲理的狗皮膏药去破了他的原则。在他眼里,那些武林人士的性命远比叶帆要重得多。突然间很想家了,想老爹老妈。虽然知道丁小仙带我回去的时候,还是我曾经离开的那个时空,早上睁眼还是先听到老妈叫我起床的怒吼声,可是,我还是很想他们。古代也不过如此,是不是该回去了?走下大路,背靠着一棵桃树坐下,现在早已经过了桃花盛开的季节,也就没法来感叹一下人面桃花相映红了。双脚胀痛,我脱下靴子,连袜子也扒了。福荣这丫头的一双白白嫩嫩的脚丫子映在嫩绿的草地上倒是很好看,不知道捂了多少年没见阳光了,想到这儿我却乐了,脚丫啊脚丫,今天让你跟着姑奶奶我也见见光吧,咱们也接受一下阳光的照射好了。我把上身往后仰,把双脚冲着光举了起来,左看右看的还没陶醉完,却扫见承德那厮缓步往这边走了过来。他来到我身边坐下,我瞥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反而不怕他了。看他也是一身白衣,想这厮好像也是酷爱白色啊,印象里他不是一身月白色就是一身纯白的,和林依依倒是配对,穿成这个样子还坐在草地上,不怕一会儿坐一屁股绿么?承德看我没说话,笑道:“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周国人了,你们周国女子的脚不是最为珍贵的么?好像要是被男子看到后就得嫁给他吧?”“没听说过,不过你放心,我就是赖谁也不会去赖你的!”我道。承德淡淡笑笑,没有和我斗嘴,反而在我身边枕着胳膊躺了下去。“自己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不怕我了?”他道,眼睛却一直看着天空。我摇摇头,说道:“说实话,有的时候我还觉得你挺对我胃口的,可惜……不然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呢!”承德怔了怔,岔开话题说道:“以后有什么打算?”“打算?”我苦笑,“我想家了,可能会回家吧。”“回家?”承德从地上坐起身来,看着我淡淡说道,“你不能回去!你去哪里都可以,但是就是不能回去。”“我为什么不能回家?你能怎么着我?”我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我要是干别的你可能还能拦着我,就不信我要回去你还能拦得住我?一时没有想到我说的“回家”和承德说的“回家”不是一回事。
“虽然我不想怎样你,可是如果你回去,我也只有一个选择。”我冷哼一声,又来威胁我,姑奶奶今天还不怕你了!承德的手轻轻地放在了我脸上,我侧头想避过,可是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我竟然不敢动了,因为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气,是的,杀气。承德的手顺着我的脸颊往下,一直慢慢地滑到我的脖子处。我直直地看着他,一动也不敢动,不知道哪句话突然得罪了他,只知道如果他真的抽风的话,他这一手下去我小命就没了。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他眼中的杀气渐渐淡去,然后他突然笑了。看到他笑,我松了口气,不自觉地全身都松了下来。他觉察到了我的变化,脸上的笑意更浓,笑道:“我还以为你行走江湖也有些日子了,胆子好歹也长点了,没想到还是和原来一样。”
我有些发傻,不知道他刚才是故意在逗我,还是真的对我起了杀心。“那次我那么耍你,你都没有想要报复我么?”我不禁好奇地问道,怎么看承德都不像一个心胸宽广的主啊。“要怎么报复你?把你也丢到妓院里?”承德笑道,随即又淡淡说道,“如果那样,那里的人谁都别想活着出去了。”我一时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却突然想到了那次去的那个妓院。“你把那个妓院怎样了?”“拆了。”承德淡淡说道。拆了?说得好轻松,只淡淡的一句,就把那号称宛城最红火的妓院给拆了。我有些傻眼,开始担忧那些吃承德豆腐的妓女们的下场了,可是,我不敢问。“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想杀了你的,杀了你会让我少很多麻烦。”承德说,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半眯着看着我,笑得有些轻佻,“可是我又怕我要是真的杀了你,我会后悔。”“你可千万别杀我,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我赶紧说道。承德笑,甚至有些妖媚,我都不知道一个男人笑起来也可以这个样子,竟然不敢再去看他,低下头用脚丫子玩地上的小草。“还打算去闯荡江湖?”承德问。“嗯!”我点头,“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暴露我的身份的,福荣公主以后只有一个,就是你手里的那一个。”我淡淡说道,“你能不杀我灭口我已经很感激你了。”“你是个聪明的丫头。”“多谢夸奖了。”我说。承德又笑了,说道:“送你样东西。”我狐疑地看了看承德,他真的这么好心?送我东西?我眼光扫到他脖子里隐约露出的红线,难道还真舍不得我,会送我个信物之类的?电视上可都是这么演的。承德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从胸口的衣服里掏出一个玉佩来,笑道:“想要这个?”
我看了看那通体透亮的玉佩,知道那绝对是个好东西,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这东西一定值很多钱。承德笑着摇摇头,把玉佩重新放入怀里,笑道:“这种东西,给了你只能是个祸害,还是不要的好。”我心道,你小气就直说,还说什么祸害。虚伪!承德看我表情就知道我不信,也不多做解释。他从地上站起来,半跪在我的面前,把自己左臂上的衣服挽上去,我这才看到他左臂上绑了一个极精巧的东西,有些像护腕,可是戴的位置却要靠上得多。承德把它从自己胳膊上解下来,极小心地放在了地上,然后拉过我的左臂,开始给我挽衣袖。
衣袖挽到上臂处,露出了离宫前点的守宫砂来,经过了这么多日子,果然并没有褪去,颜色反而更显娇艳。承德看到,也只是略微愣了愣,然后从地上小心地拿起那个类似于护腕样的东西,开始给我往胳膊上绑。“这是个极精巧的暗器,里面装有几十枚钢针,机关在这里,发射的时候只需对准了人就行,而且这东西可以多次使用,记得用完后把钢针装回去就行了。”承德轻声交代道,“这针上都淬了毒,一针下去,是头牛也得倒了。”“见血封喉?”我惊问道。承德却笑了,道:“女孩子家,那么血腥干什么?只是极霸道的麻药,死不了人。”
承德半跪在那里,满脸的认真。看样子那东西的扣子极其复杂,他解下来的时候倒是简单,没想到戴的时候这么麻烦,他的鼻头上都渗出些汗来。突然间,我很感动,没有想到他会送我一个这样的东西。这一刻,他的脸上是我从没有见过的专注神色,我见过发狠的他、调笑的他,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认真的他,微皱着眉头,抿着唇……
我想,这一刻我应该是被他的专注蛊惑了,所以接下来我做了一件我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我低下头去,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其实我的这个吻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有些感动。
承德浑身一震,惊讶地抬头,我觉得脸上立刻像着了火一样,急忙背过脸去,不敢看他。
那系到半截的暗器被承德又解了下来,别看系不上,解倒是快得很。我刚想问他为什么又要解下来,头才回到一半,承德已经把我拉向他的怀里。“干什……”话不及出口,就被承德的唇堵了回去……承德曾经亲过我很多地方,可是却从来没有吻过我的嘴。我忘了反抗,只傻呆呆地接受他的热情。他的手似有魔力,到哪里就会点燃我哪里的皮肤,现在我才知道,以前承德亲近我,那只是为了逗我,而现在,他不是。我有些羞愧,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承德很轻松地就点燃了我的情欲。我不是纯洁宝宝,虽然没有过经验,可是也偷着见识过十八禁之类的东西。我原先不理解,为什么好好的人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欲,现在才知道,有的时候,人的身体远比人的嘴诚实,而且有的时候,你的意志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在火热中,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剥落了,那曾经好奇的火热坚挺就顶在我的身下。承德双手从背后托起我的上身,让我和他嵌合得更加紧密,我只知道紧紧地抱着他的脖颈,放弃了反抗。
他腰身开始缓缓地用力,一阵痛楚传来,让我忍不住往后退去。“疼!”我的喊声已经带了哭腔。承德如同被惊醒般,猛地停下,抬起头看我,眼中的火热慢慢冷却,最后松开了我。他很快就整理好了他的衣服,然后不发一语地开始给我穿衣服,我羞愧得要死,如果不是承德能停下来,恐怕这里就会是我的失身地了。我不敢看承德,眼泪却流了出来。我很少哭,我也讨厌哭,没有想到我今天会哭,我想我应该是羞愧的,羞愧自己的意志那么薄弱,羞愧自己的身体那么诚实!承德默默地给我穿好衣服,继续给我往胳膊上捆那个暗器,弄完后又把我的袖子轻轻地放下来。他看我还光着脚,又给我穿袜子,套靴子,总之,把我捂得严严实实。承德又从自己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塞到我的靴子里,这才又在我身边坐下。
我还在默默垂泪,由着他忙活。“傻丫头,有什么好哭的?我不是停下来了么?”承德笑道。我的泪流得更凶,没错,是他停下来的,如果他不停下来,我根本没有本事去喊停。
承德轻笑着摸了摸我的头顶,说道:“别哭了,别说你一个黄毛丫头,就是贞节烈妇都躲不过我三皇子的魅力,你沦陷一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是哭,承德终于烦了,不悦地说道:“行了,别哭了!走吧!离这儿远远的!”
我起身就走,刚走了两步,就听见承德在身后笑着喊:“可别忘了我啊!记得想我!”
我不理他,继续走,再走两步,又听见承德再后面轻声说道:“停下。”
我停下,回头看他。他一身白衣,倚着树坐着,笑得吊儿郎当。“回来!让我再亲一口。”我怒,瞪他,他脸上的笑敛了,轻声说道:“只再亲一下。”我鬼迷心窍般回去,在他身边蹲下,他一把扣住我的后脑,手插进我的头发里,把我按向他,他的唇贴上我的。我以为他还会像刚才那样挑逗我,所以死死地咬着牙,说什么也不肯松口,没有想到他根本就没有别的动作,只用手用力扣着我的头,把我的唇狠狠地压在他的唇下,没有挑逗,没有啃噬,只是压着。我突然间感到很悲伤,这种悲伤不是我的,而是从他的唇上传过来的,无奈的悲伤……
“走吧,还是忘了的好。”他低声说道,松开手,不再看我。我默默地起身,然后离去,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回头。小时候姥姥告诉过我,人的额头和双肩上各有一盏灯,晚上走夜路的时候不要往左右看,更不能回头,不然向左一转头的话,左肩上的灯就会被自己的气息吹灭;向右转头,右边的灯就灭了;如果回头,那更要麻烦,额头的灯也会灭掉。如果灯都灭了,那些邪魔鬼怪就能近身了。所以我不能回头,绝对不能回头。
第 21 章
我一个人默默地往回走,不管怎么和南宫越怄气,叶帆也不能不管的,哪怕去求南宫越,我也得想法救出她来。走上大路没多久,却看到南宫越骑着他那匹智商超群的黑马停在那里。不知道为何,再见到他我心里却有些发虚,硬着头皮走近他,仰起头来,看他直直地坐在马上,脸上依旧罩着层怒气,我想,你至于么?还号称男子汉大丈夫,肚量都没有我宽。我从脸上挤出笑容来,向他伸手示好,强笑道:“刚才是我不讲理了,我道歉,对不起。不过你也得体谅一下我的心情,我真的很担心叶帆出事,她是这世界上第一个不是因为我的身份才对我好的人,虽然她给我的只是一碗剩粥,半个包子,可是……那……”我的声音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了,眼睛里有些发热,生怕自己再哭出来,急忙把视线抬得更高,看了看天空中飘着的几朵云彩,然后再笑着看向南宫越。南宫越脸上的霜寒丝毫没有减少,我正有些诧异,他已经伸手把我拽到了马上,动作很猛,力气大得骇人,几乎把我的胳膊都要扯了下来。我侧坐在南宫越的身前,惊愕地看着他,搞不清楚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怒火,不管是不是我的错,我都道歉了,还要我怎么样?南宫越不理我,只是策马狂奔,风呼呼地在耳边呼啸,我有些害怕了,吓得大声喊叫,让他停下来。南宫越却是不听,反而一个劲地催马前行。那马本来就神骏,又被南宫越催得紧了,奔得越发快了起来,仿佛四蹄都已经不着地般……“你发什么疯啊!”我狂喊,头发在风中乱舞,有些扫在脸上,竟觉得生疼。
南宫越猛地拉紧了缰绳,那马的势头突然被止住,愣是一声长嘶,一个人立,生生地停了下来,我坐不稳,便撞到了南宫越的身上。我又惊又怒地看着南宫越,一时想不明白他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发疯一样?突然间一个念头冲进了脑子里,他看到了么?他看到了?“什么时候找到我的?”我问。南宫越不语,只是狠狠地盯着我,现在的他让我感到很害怕,不自觉地便向后缩身子,却被他一把拽住。我已经被他吓得说不出话来,身体已经有些抖了,傻傻地看着他。南宫越突然用手捧住我的脸,拇指狠狠地往我的唇上拭去,那么用力,似乎都想擦下一层皮来。我猛地惊醒过来,立刻明白了他这个动作的含义,他看到了,他一定都看到了!
巨大的羞辱浪一般向我打来,我使劲地去拨开他的手,可是他却抓得那么紧,两条胳膊都不像是人的。我急了,不顾一切地去厮打他,可是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手臂。他看到我挣扎,脸上的怒气更盛,猛地把我扯到他的面前,不顾我的厮打,唇狠狠地压了下来。我惊呆了,南宫越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一直对我都是很守礼的,哪怕是我吃了迷药,他都只是把我扛到了水里,而今天,他,好陌生!这是个惩罚性的吻,粗暴,蛮横,没有一丝的柔情蜜意,只有掠夺与攻占。他的唇辗转在我的唇瓣上,充满了狂暴的怒气。我怒了,真的怒了,我可以忍受委屈,可是我却受不了屈辱,狠狠地往他的唇上咬去。南宫越身体一僵,却没有停下来,随即吻得更加用力,舌尖探入我的口中,攻城略地般抢夺,口中早已经充满了血腥,却已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我放弃了厮打,左手就抵在他的胸口。只要我按动机关,袖中的钢针就会接连发出,这么近的距离,就算他是个神仙也躲不开那么多枚钢针。可是,我却下不了手,哪怕他这么对我,我还是下不了手。既然硬不下心来伤他,那么受伤的只能是自己,我说过我讨厌哭,可是今天我却哭了两次,上一次是因为面对承德时的羞愧,而这一次,是因为对南宫越的痛心。泪水顺着面颊滑入唇角,混合了血味一起冲进口中。我累了,真的很累,我真的很想家。我的顺从平静了南宫越,他终于肯停下来,似乎也刚从自己的狂暴中惊醒般,眸子里满是愧疚与痛惜,他俯下头轻轻地吻我的唇,轻轻点点,似乎想吻净我唇上的血迹。我推开他,冷冷地问道:“够了么?”“对不起,我……”南宫越低声说,想把我揽入怀里,可是我的手臂却挡在两人之间,不肯让步。我摇头:“如果够了就放我下去吧,南宫少侠,你是正人君子,应该不会强人所难。”
南宫越惊愕地看着我,我从马背上直接往下跳,落地的时候脚崴了一下,差点坐倒在地上。南宫越急忙从马上跃下,想把我扶起,手伸到半路却被我冰冷的眼神给挡住。我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用衣袖擦了擦嘴,笑道:“反正又不是初吻了,亲就亲了吧,再说是你这么个帅哥,我也没有吃亏,两清了吧。”我脸上虽笑着,可声音却止不住的有些抖:“你回去吧,叶帆是生是死,那是她的命。我又不是观世音,自己的事情都还扯不清楚,哪里还能去管别人的闲事。”南宫越看我不怒反笑,有些慌了,直直地看着我。我一看他紧张的样子,笑了,说道:“甭看着我,我的脸皮有多厚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就此别过吧,各走各的路,各找各的妈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也不看路,只知道自己要走得庄重,走得有气势。他奶奶的,不就是一个南宫越吗,不就是吻了吗,有什么值得酸的?冯陈楚杨,你不是早就想吃他的豆腐了吗?现在吃到了,还计较那么多干吗!南宫越静静地跟在我的身后,我走,他也跟着走,我慢下来,他也跟着慢下来,我火了,停下来,怒道:“你有完没完?还是没亲够?那你过来,咱们一次亲个够,实在不行咱们就上床,怎么样?过来啊!这里天大地广的,正好可以天做被地当床!”说着,泪又流了下来。南宫越还是不动地方,站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我,静静地看着我发飙。
你认准我不敢动你了,是不是?我的脑袋彻底是烧怒了,左臂对准了南宫越,右手摸上了左臂的机关,看看两个人的距离,还有些怕距离远了,愣是又往回走了两步,最后一次威胁他:“别跟着我了,不然别怪我不讲情意!”南宫越还是不肯动,不知道是不知道我手里的暗器,还是确信我不会伤他。我咬咬牙,左手微低,钢针划破空气,已经射了出去。南宫越一时愣了,没有想到我这里会突然射出钢针去,反应过来时,钢针已经离身体不足一米,他急忙用手抓了两枚钢针,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后面的钢针却又到了。这暗器是连发的,纵然是躲过了第一次,却不可能躲过第二次、第三次,更何况我离他这么近。南宫越的功夫果然不是吹的,接连把几枚钢针或闪过,或接住,但是,还是有一枚射到了他的腿上,我还是手软了,射的时候都避过了他的要害。南宫越一脸的不可置信,直直地看着我,慢慢地倒了下去……把南宫越拖到草丛中藏好,然后看看他身边的那匹黑马,这马智商太高,我玩不了它,所以还是让它守着它的主人好了。然后自己深呼吸一口,好了,不开心的事情都过去了,从现在开始,冯陈楚杨要重新去闯荡江湖了。可是,叶帆怎么办?我真的能一走了之吗?于是决定还是先回城,又有些后悔把南宫越放倒了,被他欺辱了半天,怎么也得捞回些本来啊,最起码也得逼他答应把叶帆救出来再说。走了半天还没有到城门,才知道南宫越把姑奶奶带出来这么远,还得让我走着回去,早知道真该在他身上再捅两刀出出气。其实心里很郁闷,这么多倒霉的事情都赶到了一起,不知道得罪哪位尊神了。走着走着,渐渐发现周围有些不对劲,虽然没有看到什么,可是却有一种感觉(类似于第六感的东西),有危险在周围。直到周围的人突然现身,我才知道我的第六感还真准,才知道今天得罪的是哪位神,原来是他奶奶的玉皇大帝啊,不是他的话,怎么可能一下遇到那么多的倒霉事!二十多个武士,一样的服饰,一看就知道大有来头,不然怎么会这么讲排场,都有统一的制服穿?圈子越来越小,我决定先下手为强,钢针打出去,是撂倒了几个,可是却有更多的冒出来。现在我后悔了,后悔不该在南宫越身上浪费钢针,更后悔不该把他撂倒。那群人只是慢慢地逼近我,却没有下杀手,看来是想抓活的了,知道我的身份了?不然至于这么麻烦么?我却不怕,本来就有了走的意思,现在又到了这份上,什么心都淡了。回家吧,如果我突然在这里消失,这些人是不是都会傻掉?想到这里,我突然笑了,看到我笑,他们有些愣。
我镇定地站在那里,面露平和的笑容,然后右手点额,左手指天,口中低声念丁小仙告诉我的十六字口诀。空旷的草地上凭空起了一阵轻风,吹动我的衣角,很有感觉啊!我暗道。
周围的人都停了下来,一时被我的动作蒙住。丁小仙的声音好似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没有媒介,只是突然冲入我的大脑。
“你想回来了啊?”他的声音有些低,好像故意压低的,生怕被别人听到。
我点头,为什么他还不现身?“楚杨啊,你再玩一天吧,我现在正在瑶池这里开会呢,一时走不开啊!”丁小仙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倒!神仙也要开会?“你开什么会?还不快点来带我回去!”我怒道。“开什么会?西王最近弄出个‘神仙八千戒’,现在正组织仙员开动员大会呢。”丁小仙无奈地说道,“好了,不和你说了,开会期间不能开神仙通的,被西王母看到就毁了。你再坚持一天,明天散会了我就去接你。”“你不能这么……”无耻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丁小仙那边已经没有了动静。我晕啊!怎么会这样?风渐渐停了下来,周围的人好似没有听到丁小仙的话,继续慢慢地围了过来。我笑,笑得阳光灿烂,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一天吗,我忍忍,保住小命,明天我就走人。可是,可是直到过了“明天”,过了“后天”,我还是没有见到丁小仙。我这才明白过来,丁小仙的一天和我的一天差别实在是太大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啊!天啊!丁小仙,你要坑死我啊!我这个人有个很大的优点,就是很识时务,虽然靴子里还有把匕首,但是不到关键时刻绝对不能用,而且现在就算用了也没用,先不说那么多的人都拿着剑,就单挑出一把来就比我的长了不知多少。我一直在想这群人是谁派来的,直到被他们丢到马车上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个问题。说句公平话,这些人对我还算客气,根本没有为难我,如果不算把我捆了丢马车上的话。这是辆不错的马车,速度很快,但并不代表它舒适,尤其是和我以前坐的那辆相比,而且防震设施很不好,我在马车里就像一个弹力球一样,除了车顶比较高我还没有碰到以外,车壁这些我都用身体对它们表达了敬意。马车几乎一路没停,当中只是换马,不见换人。晕头转向中,我模糊觉得这是在向北走,北方是瓦勒,看来他们应该是瓦勒的人了,又不会是承德的人,那他们会是谁的手下?老皇帝的?
这一路上,我骂得最多的就是丁小仙,其次是南宫越,偶尔也会骂骂承德,如果不是他放水,我可能会坐着我那舒服的马车到繁都,不用一路上跟弹力球似的。赶了五六天的路之后,马车慢了下来,我估计应该是到了目的地了。车外的喧闹声渐渐大了起来,应该是个集市,还是个不小的集市。马车开始七转八转,由于看不到外面,我只记住这车左转了三次,右转了五次,然后就停了下来。车帘被掀开,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在我头上蒙了块黑布,把我从车上背了下来。
这女人又背着我转了半天,总算停了下来,把我放到地上,揭开了头上的黑布。我环顾一下四周,房间不大,但装饰却很显贵气,背对着门站着一人,穿一身淡青色长衫,衣履精致,看来应该是正主了,只是背对着门站着这手太落俗套,有故作神秘之感。背我来的女子极其恭敬地退了出去,那人才转过身来,年纪不大,顶多二十三四,中等个子,白净面皮,长得算是俊雅,一双眼睛有些上挑,很像一个人。“是福荣公主吧?”他轻笑着问。我点点头,老实地承认。好像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略带惊讶地说道:“没想到公主会这么诚实,我还以为公主会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呢。”“为什么要不承认?”我问,“承认了起码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别说我就是真的福荣公主,就算不是我也会说我是,你说呢?”他略挑眉,惊讶于我的回答。我笑笑,说道:“如果我真的不是福荣公主,恐怕就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我说的对不对?”
他点点头,赞道:“公主果然聪慧。”看到他笑,我想到了他像谁,承德!如果没有猜错,他不是承德的大哥就是承德的二哥了。
“公主这些日子受苦了!”那人略带歉意地笑笑,说道。“是有些不好。”我说道,“不管你抓我的目的是什么,能不能让我先吃些东西?然后让我好好休息一下?你人不厚道,那马车太颠了些,你应该自己先去坐坐,然后再用它去接客人。”
听完我的话,那人低头轻咳了两声,好像在借此掩饰什么,然后才吩咐下人准备饭菜。我大大咧咧地坐下,丝毫没有害怕的神色,冷眼看看他,又看屋里的摆设。那人也在打量我,可是每当我看向他的时候,他又赶紧把视线转到别处。两人这么坐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再说话。有下人来传饭,那人吩咐拿到屋里。几个侍女进来,片刻的工夫就摆了一桌的酒菜。我很不客气,不等他让就自己吃了起来。桌上的菜色很精致,自从我离了周国京都就没有见过这些,而且这几天一直被他们押着赶路,几乎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今天再见到这些,竟然分外亲切。这味道和京都的又不相同,竟有些家乡的味道。我低着头默默地吃饭,他坐在旁边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我吃饭。好的,敌不动,我不动,既然你不说,我也不问,咱们看谁熬得过谁!终于,他先憋不住了,清了清嗓子,说道:“公主就不好奇在下是谁么?”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伸出筷子继续对着桌子中的一盘蟹丸作战,太圆了,夹不住啊。
他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把盘子端得离我更远,说道:“你真的是福荣公主?你没吃过东西么?”
我白他一眼,道:“你们家大人没有教过你吃饭的时候不要讲话么?”他一下子被我噎住,脸色涨得有些红,就要发火,忍了忍才说道:“你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也不想知道我是谁么?”我没答理他,既然他把蟹丸端走了,我就吃别的。他看我筷子又伸向了别的盘子,再也忍不住了,把盘子往桌上一放,愠道:“你太不把我承贤放在眼里了吧!莫不是以为我不会除了你?”我这才停下来,把筷子放到一边,看着他,说道:“我为什么要问你是谁?你看你自己不都告诉我了么!你不就是承贤么?看样子比承德大吧,是老大还是老二?”他怔住,脸却憋得更红。不行啊,他的道行和承德比差远了,以后怎么可能是承德的对手呢?承贤冷笑道:“你也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我笑笑,摇摇头说道:“王爷错了。”“错了?”他有些诧异。“是的,王爷不是抓我,是救我,不是么?”我道。他微怔一下,随即也淡淡笑了,说道:“不错,是救你,在承德手里救了你。我不但救了你,我还要帮你,让你见到我父皇,成为真正的福荣贵妃,你说好不好?”我也淡淡地笑,原来一直不知道这古人为什么都要淡淡的,现在才明白,在这种地方,只有这样才会显得你高深莫测。即便你心里对什么也拿不准,但只要你能做出淡淡的样子,他们就会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了。承德已经把假的福荣公主送到了繁都,现在承贤又抓了我这个真正的福荣公主,还好人似的要把那“福荣贵妃”的帽子给我要回来。他们兄弟,争的不是我,争的是那瓦勒皇帝屁股底下的宝座吧?
丁小仙说“明天”来接我,可是他这一“明”就“明”到了明年,这三百六十天里,我还能福大命大地混过去么?说实话,我心里没底,一点底都没有,以前可以胆大妄为是因为心里一直有个倚仗,不论到什么时候,大不了我可以一走了之,而现在,我却暂时走不了了……
承贤是想用我来打击承德吧?一个迎亲的皇子,却在半路上换掉了真正的和亲公主,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老皇帝能容他么?我该怎么办?真的要骑驴看唱本么?为了保命,我必须向承贤示弱,可是让我和他一起去对付承德,我做不到。承德可以不计后患地留了我性命,我怎么可以向他捅刀子?想想又觉得自己好笑,我冯陈楚杨说话向来不怎么算数,现在就顺着承贤好了,大不了三堂会审的时候再翻案呗。到时候大不了被瓦勒的皇帝给“咔嚓”了,反正我也是灵魂穿过来的,既然有神就会有鬼,大不了做上一年半载的孤魂野鬼了,又能怎么样?到时候没准还能和某位帅哥来场“倩女幽魂”呢。想到这,我脸上的笑容更浓了。承贤,瓦勒的大皇子,左皇后的嫡生长子。我原来一直不明白,他这样的身份为什么会没有被立为太子,古人不是也说子以母贵么?左皇后出身名门,父亲左文勋曾高居瓦勒的相位,背后有这样的势力,为何承贤还只是一个皇子的身份?后来才知道,自从现在瓦勒的皇帝寒昭从其兄长寒荆太子手中取得帝位之后,便立下了这么个规矩,终身不立太子,千秋之后将会传位给贤德之子。真是好笑,现在争夺帝位的两个皇子,大皇子承贤和三皇子承德,倒是占了“贤德”二字。二皇子承厚母亲出身低微,可能也是由于这个原因,一直安稳得很,看来是立志做个闲散王爷。
而承德母系一族却是相当有势力,母亲贺兰郡主现居贵妃之位,是先帝胞妹昌华大长公主的独生爱女,即当今皇帝寒昭的表妹,两人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二十年来一直圣宠不衰。承德也一直深受皇帝宠爱,难怪身为皇后长子的承贤会这么担心自己的位置,两个人不论是在圣宠和势力上都半斤八两,差不了多少。有时候我还想,承德的老爸老妈属于近亲结婚,为什么承德倒一点也不傻呢?
这一切都是在离宫前皇帝哥哥专门派人教与我的,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么。不过当时我光顾着跑路了,这些东西都没有怎么进脑子,现在想起来有些后悔,死也没有想到还真会到了繁都,更没想到转了一圈还得被送进皇宫,去见见我那名义上的丈夫。只是不知道皇帝知道我被他的儿子换走,而且还在外面玩了一大圈的话,会不会气得心脏病突发?假的公主早在半个月前就到了繁都,还没有举行大礼,只是一直住在城外的皇家别院里。我有些担心我的那些侍女,不知道承德有没有把她们也换了,如果换了的话,恐怕她们现在已经是凶多吉少了。我还有些担心承德,不知道他是否知道他已经露馅,而且我这个真的公主还被承贤捏在了手里。我还经常会想起南宫越,不知道他在草丛中躺了多久才醒的,是否能猜到我已经出事,如果猜不到的话那他就一定是个笨蛋!也不想想,我一个人,能有那么大的本事突然不见了么?
那个承贤对我倒也不错,自从来的那天见他一面后,他就没了身影,只是每天有几个侍女婆子跟着我,美其名曰伺候,鬼也知道她们是看守我的。我想过把这几个女人放倒跑路,可是一看她们走路的架势就彻底死心,别说没有动静,几乎就脚不沾地,一看就是高手啊!于是我放弃,老实地待着,打算混一天算一天了。最好能让我在这里混上一年,然后什么都省了。就这么胡思乱想了几天,直到承贤再次出现,而他这次出现却是来带我入宫的!
匕首没敢带在身上,觉得即便是带在身上,恐怕到时候也得让人家给搜出来,再说了,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就算有把匕首能起什么作用?所以干脆就玩运气吧。
第 22 章
我独自一人站在外面等着,还真体会到什么叫忐忑不安,承贤已经进去有会儿工夫了,不知道现在正在和老皇帝说着什么。我偷眼看看周围,只在远处静静地站着几个小太监,几乎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低着头垂着眼,好像根本看不到这里还站了我这么个大活人。门帘被掀开,承贤退了出来,也没有看我,直接往外面走。我有点傻,刚想问他我怎么办,屋里又出来一个小太监,来到我身边,低声对我说道:“姑娘,您请进去吧。”我随在小太监身后进去,一进屋里,眼睛有些不适应,外面天还很亮,可屋里却有些暗,看来还是窗纸不够好啊,要是玻璃窗的话,恐怕就亮堂不少了。一想窗户又觉得奇怪,这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为什么屋里的窗户都不知道打开通通风呢?整天这么闷着,而且屋里还熏了香,不觉得难受么?猛地又想起我这是来见英帝的,自己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怎么还有闲心关心屋里的通风问题啊,哎,我是不是有些紧张过头了?所以才会想这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小太监把我领进屋子就退了出去,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更怀疑这里的人是不是都练过轻功。偷偷地抬起头,看看这屋里,很大,都要能称上“殿”了,一水的青石地面铺得很平,不知道延伸到哪里。里面一张明黄色的软榻之上斜倚了一个人,由于离得太远,屋里又暗,模样看不很清楚,只觉得那人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上身一件柔黄色的衫子,下面却是一条月白色的绸裤,正斜倚着超级大的软枕,看向我这里。我看得有点傻,这就是瓦勒的皇帝?承德的老爹?怎么没有穿龙袍?而且怎么也这么吊儿郎当的样子?承德都二十多了,他怎么也得有五十了吧?是不是年轻了点啊?我正胡思乱想,就听见一个略微有些低沉的声音问道:“福荣公主?”“嘿嘿。”我干笑,我这个人一紧张的时候就爱傻笑,“是。”“朕想知道你怎么会到了承贤手中呢?承德呢?”他问得我有些愣,不知道承贤是怎么和他说,又是怎么告的承德的状,这个问题,看起来简单,可是回答起来我却犯了难,怎么才能不丢自己的小命又不把承德卖进去呢?“说实话,我也搞不清楚,本来是三殿下去迎亲的,可是在一个小镇上的时候我被一群黑衣人劫走。本来指着三殿下能去救我,可是等来等去却等到了大殿下的人,糊里糊涂就到了繁都了。”我一句真一句假地说道。在小镇上来了黑衣人是真,我被劫走是假,指望承德救我是假,被承贤弄到繁都又是真了。“哦?”皇帝轻轻说道,停了半晌,又问道,“你可知道已经有一个福荣公主住在城外别院了?”“啊?不可能!我才是真正的福荣公主啊!”我故意惊道。皇帝没有说话,只看着我,气势却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皇帝我也见过了,我那皇帝哥哥气势也不小,可是和他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啊。背上已经渐渐出了汗,我会被怎么处置?过了一会儿,就听见皇帝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我忍不住抬头看他,见他已不再看我,只闭了眼仰着头靠在那里,手揉着太阳穴。“朕还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你了,承德为什么要隐瞒你被劫的事情?又从哪里弄了个假的来呢?”英帝淡淡说道,似在问我,又似在自言自语。“是怕皇上责罚他?”我试探地说道。皇帝依旧不语,轻轻地摇了摇头。“大殿下没有和您说些什么么?他怎么会知道我被黑衣人劫走了呢?”我故意问道,心想怎么也得给承贤扣个屎盆子,不过心里也奇怪,承贤既然用我来整承德,为什么都不提前和我串串口供呢?他不怕我真的和承德有私,在皇帝面前再把他给卖了?皇帝听到我如此问,竟笑了,不过笑声里却有些无奈。“他这个孩子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他怕他说得越多反而不好,这样什么也不说,就直接把你往我面前一送,反而更……”皇帝停到这里却不说了。我越来越惊,皇帝怎么会这么好脾气,什么都和我说呢?做皇帝的不都得是天威难测的吗?他怎么会把他的想法告诉我?“您要杀了我?”我颤着声问道,既然他什么都不瞒我,那么是打算灭我的口了?
皇帝一怔,看向我,过了片刻,才淡淡说道:“你是个聪慧的姑娘。”晕倒,看来我还真猜对了?这家伙真的打算要灭我的口?说不害怕都是骗人的,我能不害怕么?难不成还真的要我去做上一年半载的孤魂野鬼?“嘿嘿。”我冲着皇帝干笑,只觉得口干舌燥,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英帝看到我的反应,表情有些愣。“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您别杀我,我保证不坏您的事,您说行么?”皇帝没有回答,只静静地看着我。我心里更慌,心道这皇帝莫不是到了更年期了吧?刚才还笑呵呵地和我说话,现在怎么就不理我了呢?“嘿嘿。”我又冲着他点头干笑。他还只是静静地看我,不肯说话。“算了,我放弃,您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不过您能不能让我多活几天?反正我已经在您手里了,跑也跑不了了。”我讨价还价地说道,最好能让我再多活三百五十天!皇帝似猛地惊醒一般,重新闭着眼躺回到软榻上去,半天才轻轻问道:“老是傻笑什么?一点女儿的样子都没有了,先下去吧,朕累了,想自己歇会儿。”我有些傻,心道你还没说杀不杀我呢,你倒是想歇会儿了,我怎么办?心里一肚子气,却一点也不敢撒出来,还真窝囊啊,只得悄悄地往外走。刚掀开帘子退到屋外,就听见皇帝在屋里低声地自言自语道:“二十年了,真快啊,没想到……还能有人笑得和你一样傻气……”随着小太监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院落,我想难不成这就是我的葬身之地了?可是在这里一直住了两天也没等来什么毒酒或白绫之类的,难道那皇帝还真大发善心,不要我的小命了?
还没有寻思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又有太监来传话,原本以为去见皇帝,没有想到却被一辆小车送到了城外别院。再见到素儿和挽月她们的时候,别说她们呆了,我都傻了,送我到这里,是打算恢复我公主的身份?那……那个假公主呢?等送我来的那些人出去,素儿几个就哭着扑倒在我的脚下。“公主,奴婢们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呢!”素儿哭着说道。“起来,都先起来,”我沉声说道,扫了一眼外面,又道,“挽月你去大门那里守着,有人来了就赶紧通报一声,快去。”挽月略有些迟疑,但还是领命去了,屋里只剩下了我和素儿两个。“你一直在这里?”我问道。她点头。“那假公主呢?”我又问道。素儿听到我问假公主,有些吃惊,“公主,您也知道有个假公主一直冒充您?”
我点点头,“我都知道,现在那个假的哪里去了?”“自从您失踪后,突然就有个假的来了,奴婢几个想您可能是被人救走了,又有人来说我们谁要是把这事说出去,别说我们几个,就是您的性命也难保,所以奴婢几个只得――”
“我都知道。”我打断她的话,“我只问那假的呢?”“昨夜突然死了!”素儿说。“死了?怎么死的?”“奴婢也不知道,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今天早上挽月进去伺候的时候才发现的。”
果然是挽月!看来是承德做的了。杀了假的,是为了救我么?他已经都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我终于以周国和亲公主的身份进入了繁都。第一次对未来的生活产生了迷茫,一年啊,能熬得过去么?在那杀人不见血的深宫!又想到沈老头,还 有他找的什么破南宫越,如果不是指着他们,没准儿我还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呢。不过说这话貌似良心少了些。承德,会在这里遇到承德么?再看到他时,我又该如何去面对他?又想起他那坐在树下的身影,虽然我很想让自己忘记那幅画面,可是每当闭上眼睛的时候,它总是出现在我眼前,那么清晰,仿佛伸出手就能触摸一般,他唇上的凉意,他插入我发中的手,感觉都是那么的真实……“忘了吧。”他说,可是真的能忘得了么?入了瓦勒皇宫,我被安排到一处看起来新装修的宫殿,抬头看了看那门上的匾,数了数,三个字,却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唉,文盲就是不好啊!这以后要是自己一个人出去迷了路,恐怕连回都回不来了,人家问“你住哪个宫啊?”我说什么?“呜呜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三个字的名。”
宫里已有不少等候的宫女,再加上我带过来的这些,这下可热闹了,花花绿绿的,放眼看去都是漂亮的女孩子。我又想起我带的那“三十六计”来,也不知道她们给安排到哪里了,一会儿得空了得问问素儿她们。换了身轻便点的衣服,说是轻便,可是还是好几层,我有些发愁这个夏天怎么过了,即便是没有人来杀我,恐怕我自己也得中暑!有瓦勒的女官过来,告诉我按礼得先去觐见左皇后,于是我又穿戴好了,让人领着先去见见人家这宫里的正主,不知道这大老婆见小老婆会是个什么场景?
皇后看起来是个贤德的女人,一脸的端庄平和,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看着我。我对她行下礼去,她上前搀扶起我,温和地说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没有那么多的虚礼,公主快请起。”
我笑着起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拉些场面话,唉,看来还是宫廷小说看得太少啊。不过也有些佩服这个皇后,且不论她是否真心的,就是能做出这个样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啊,想想啊,让你对着老公的未来小老婆嘘寒问暖的,你做得到么?要是我,早大耳刮子过去,“让你小狐狸精来勾引我老公!看我不把你的狐狸头打成猪头!”“公主哪里有不习惯的地方尽可以和我说。”左后温和地说道,“皇上今天还有政事,恐见不了公主了。公主一路劳苦,先好好歇歇,等明天皇上和公主行过大礼后,本宫再领后宫给公主庆贺。”
我不禁有些汗,明天就要行大礼?和承德的老爹?我要晕了。丁小仙,你个浑蛋,你什么时候才能来啊?和左皇后应承了几句,我就又被领回了我的什么宫。回去看到素儿她们已经把东西都放得差不多了,看到我回去,都过来问我,生怕左皇后给我个下马威。我说你们还真冤枉人家左皇后了,别说人家没有怎么样我,就算怎么样了也是我活该,谁让我是小老婆呢?心里有些烦躁,刚想躺下歇会儿,就又有侍女过来通报,说外面又有位公公来,我说这还让人歇会儿不,难不成又是我哪个“姐姐”要看看我?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让那小太监进来,我一看愣了,这小太监我见过,是皇帝身边的那个啊!他来找我干什么?“公主,皇上要见您,请您随奴才过去。”小太监极其恭敬地说道。我傻了,怎么我这才回来皇上就要见我呢?没办法,只得跟着他出去。素儿她们想跟着我过去,却被那小太监拦住。我走出宫门,看到宫门口早停了一顶蓝呢小轿。被他们抬着一顿转,下来的时候发现这个院子正是我上次来的那个,皇帝又在这里见我?这又是哪场戏?进得屋去,看到皇帝依旧坐在那软榻之上,这次却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这次看清楚了才知道,原来承德他们兄弟的眼睛都是遗传了他的。“过来吧。”皇帝淡淡说道。我又小心地往前走了两步,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给他行礼,自称什么呢?正矛盾呢,却听见皇帝说话了。“原本想将错就错呢,没想到那假的却没了,看来你还真是个福星啊,福大命大了。”他说道。
我一听他这样说,赶紧说道:“谢皇上金口玉言!”既然他都说我福大命大,那么以后他就不好意思来要我小命了吧?他看到我如此反应,淡淡笑了笑。门外小太监轻轻地禀道:“三殿下来了。”我有些傻,承德怎么来了?是皇帝叫来的,还是我们碰巧遇上的?皇帝看了看我,轻声说道:“你先到屏风后站一站吧。”我不明白这皇帝到底想干些什么,只得听他的吩咐,几步走到了他软榻后的屏风后,然后就听见英帝对外面吩咐道:“让他进来吧。”就听见小太监在外面喊,片刻之后,听见门帘被掀开,有人走了进来,接着那熟悉的声音响起。
“承德参见父皇。”简单的几个字,凿在我的心上,却让心似停跳了一般。
“嗯,回来了?”皇帝淡淡问道。“是的,事情办得还算顺利,只是中间出了些麻烦,所以耽误些日子。”承德回道。
“哦,办了就好,你也累了,下去歇着吧。”我在里面听得心惊,不知道他们说的事是哪件,是武林大会那件么?那南宫越怎么样了?外面又静了片刻,然后就听见“扑通”一声,好像是承德跪下了。“父皇,儿臣有罪。”承德低声说道。“嗯?”“承德去迎亲的时候,在路上把那福荣公主给丢了。”承德说道。“丢了?”“嗯,是的,在五牛镇的时候被人劫走了,儿臣怕周国知道后引起事端,所以只得瞒了消息,临时找了个人来替代公主,打算再去寻那真的福荣公主,可是……”“可是一直没有寻到?”皇帝淡淡问道。“请父皇治儿臣的罪。”承德说道。我脑子更糊涂,承德这是唱的哪场?知道自己露了馅,故意来这样说?但是皇帝又为什么让我来听这些?他又是怎么打算的?还是他已经知道我和承德之间的事情?心里越来越惊,腿渐渐地有些虚,几乎都想坐到地上。外面静了片刻,就听见皇帝略带疲惫地说道:“你先下去吧,朕累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父皇……”承德好像还想说些什么,却好像被皇帝制止,然后就听见承德退了出去。半晌,听见皇帝说道:“出来吧。”我出来,看皇帝又倚在软榻上揉太阳穴。看到我出来,他停下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淡淡说道:“承德还真是中了魔了!你真的是福星么?朕有些后悔向周国要你过来了。”
我有些晕,为什么他们说的每句话我都能听明白,可是连在一起的时候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呢?如果说承德是个小狐狸的话,这皇帝是不是能称得上狐狸精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话都不能直接说呢?唉,早知道我老老实实地去考我的高数,解我的微积分,好好的,我穿越干吗呢?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直到我被太监送回去,我都没明白这皇帝为什么要把我叫去看这么场戏,这里面的问题太多!我很有自知之明,要说小聪明我还有一些,可是一涉及这么多错综复杂的问题,我就没有了大智慧,所以这些问题我不能想,一想就一个猪头两个大。回去的时候看到素儿她们几个正愁眉苦脸地等着我,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瓦勒的女官又送来了礼服。本来打算穿的是周国的礼服,可是看样子瓦勒是不想让我穿。只是穿什么的问题,看似简单,在素儿她们眼里却涉及了民族气节的问题。我看了看那瓦勒的礼服,然后毅然地决定穿周国的礼服,这个决定让素儿她们含着泪对我又仰望了一把。我有些汗,没好意思告诉她们,我之所以选择周国的只是因为我看到瓦勒的礼服更厚!这已经进入了五月份,我怕穿那么多把自己捂死。又是一夜无眠,想了很多事,很多人,皇帝哥哥、沈老头、承德、叶帆、孟安阳、南宫越等等,完全按出场先后排名,不分先后。可是,想得最多的却是南宫越和承德那厮!很郁闷!
难道自己真的要给这老皇帝做上一年的妃子?虽说这皇帝看起来不但不老,而且还蛮有中年男人的成熟魅力,可是,我就是对他不来电,所以,我真的不想,尤其是一想到要是给这皇帝做了妃子就成了承德的小妈,我就更郁闷。又是起得很早,有些像离开周国皇宫的那天,一群宫女围着我转,终于又把我绑成了粽子。这次我很老实,这不是周国的地盘,按照后宫争斗原理,有太多的眼睛在看着我,太多的手在等着抓我的小辫子,虽然我不怎么怕死,可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我很谨慎。
第 23 章
大礼进行得还算顺利,皇帝站在高高的礼台上,看得我有些恍惚,仿佛站着的不是皇帝,而是二十年后的承德。走过承德身边的时候,透过珠帘,我偷看了他一眼,那厮还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皇子模样,脸上挂着祥和的笑容。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的脸色不像从前,有些苍白。原本的轨迹不就是这么设计的么?前面只不过是不小心拐了个小弯而已。
进行完大礼,然后又是祭天、祭祖等事情。我累得有些虚脱了,可是心里竟然有些放松,心想,累吧,累吧,反正又不是累我一个人,我好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热血小青年呢,我都累成这样,那人到中年的皇帝一定更吃不消,最好累死他算了,我宁可去做寡妇。就算累不死,也要累得他一个月爬不起床来!等到折腾完了外面的一套,回到宫里还有一场类似于家庭聚会的晚宴在等着我。我真的有些傻眼,更郁闷的是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累,那皇帝竟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困顿的样子,我又怀疑,这家伙真的快五十了么?心里很郁闷,所以有些自暴自弃,一个劲地喝酒,不管谁来敬酒我都杯来见底,只喝得那太后笑着说我:“真是个老实孩子!”承德坐在下面不远的地方,我却一直不敢看他,生怕被别人看出什么破绽来,终于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偷瞄了他一眼,竟然发现他笑得很是灿烂,和旁边的兄弟们低声说笑,好不自在!难不成只是我一个人在郁闷?也许他灭了那假公主并不是为了救我,只是因为他已知道他的阴谋败露而已。
我是不是有些太自作多情了?想到这儿,我更郁闷。虽然我百般不情愿,可是晚宴还是在太后说乏了的时候散了,我回我自己的寝宫。当然,作为今天的新郎,那皇帝也要宿在我那里。我硬着头皮往回走,恨不得一辈子走不到尽头。可是离寝宫还有不到一百米的时候,我却恨不得一路小跑回去,为什么?因为我突然很想去厕所!是的!我是去厕所了,而且还不止一次,说得文雅些我是突然腹泻了,说得通俗些,我拉肚子了!皇帝在我殿里站了站,给我叫了太医,然后就移驾去了皇后那里。坐在便桶上,虽然我的肚子很不舒服,可是心里竟然很高兴。这一场腹泻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算好,我人已经是瘦了一圈,太医说我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我想,我都来了繁都好几天了,为什么偏偏昨天就水土不服了呢?难不成只是这皇宫的水我喝不得?
太后、皇帝都派人来慰问过我,左皇后还亲自来探视我了,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你看看,我病都不会挑个好点的病,人家别的美人都是心痛啊什么的,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成了拉肚子呢?这让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不过也好,总算躲过了和皇帝的洞房花烛夜,可是又开始对以后发起愁来,总不能闹一年的肚子啊,别的先不说,我也没有那么多的肉可以掉啊!两天后,因为肚子虽然好了,水土不服又转移了,我起了一身的红疙瘩,太医说这是正宗的水土不服!可是我还是有些奇怪,为什么我偏偏在喝了挽月给我斟的茶之后就水土不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