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翻身记校对版作者楚图南》第297/478页


  金杨眼帘微垂,看着茶几上的酒杯和酒,沉默着开瓶,倒酒。然后一口入喉,火辣辣地下喉。电视上西海新闻正在播报本省的重大举措,美丽地年轻播音员热情洋溢地向全省人民汇报,本省将竞争国家石油战略储备基地云云,还说专家学者已经莅临我省,正展开专项地质调查……
  “哈哈!正展开的是他妈的肮脏的床上调查吧……”金杨想起程其雄的嘴脸,想起急欲找回往日辉煌的宋采薇,此时这对男女不是在小梅岭花前月下,便是在床上盘肠大战。
  杨慧红见金杨前所未有的失态,脸露焦急,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她盯着茶几上的酒瓶,忽然,她想到一个法子,如果她多喝点,他就可以少喝点。
  于是,她抓起酒瓶给自己斟满一杯,虽然打小就恐惧白酒,从来没有喝过半滴,但她却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仰起喉咙抽入喉咙。
  “咦,杨师傅豪爽,好酒量。”金杨惊奇不已。
  杨慧红心里翻江倒海,辛辣入肠,有苦说不出。她不敢说话,她怕自己一开口,肚子里的酒就会马上呕吐出来。看了看金杨和酒,她二话不说,抓起酒瓶再给自己斟了一杯。
  “来,干杯!为爱!”金杨又是一口入喉。
  杨慧红见状,不敢落后,亦跟着一口而尽。
  两杯酒连续下喉,她开始感觉天花板在飘,地板和周围微微旋转。
  金杨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斜靠在沙发上,喃喃道:“她现在开机了没有?她现在在干什么呢……杨师傅,您说爱情是什么?”
  杨慧红脸色艳红地盯着酒瓶,喃喃道:“还要倒几杯才完……”
  “算了,您是一个被爱抛弃的女人,虽然经历过爱情,但没有真正意义上爱的婚姻。和她们何其相似,政治联姻……去他妈的。婚姻就是爱,搞那么复杂,牵扯那么多方方面面的责任和利益干嘛……”
  又是一杯酒下肚,两人的眼眸皆朦胧。
  “爽!再来一瓶。”金杨摇摇晃晃着从酒柜里又提了一瓶酒。
  “酒还没倒完啊……”杨慧红仿若半梦半醒。
  两人接二连三地喝。
  不知何时,金杨的手臂搂着杨慧红的肩膀,醉醺醺道:“来,杨师傅,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再来一杯!”
  杨慧红感觉除了自己的意识尚存,身体不大听自己使唤,意识明明想往右边倒,却偏偏半歪半倒向金杨的怀里。
  “我喝……我拼命也要喝,小金……你少喝,我多喝……”
  “娟……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的娟……”金杨的眼睛倏然发出炙热的光亮,酒杯从手上悄然落地,仍惊喜地看着半倒在他怀里的女人。
  论外形,杨慧红和苏娟身高差不多,身材犹比苏娟丰润半筹,她迷迷糊糊听到有个声音远远地飘过来。娟?娟是谁啊……她迷迷糊糊地想,忽然感觉一只酒气喧天的大嘴凑近了她,然后死死堵住她十几年未曾对男人开启的唇,几欲让她无法呼吸。
  天啊!这就是醉酒的滋味?杨慧红想挣脱开,但屡试无力。与此同时,一双手猴急地钻入她的衣服,用力抓向她丰满的胸脯,她一阵颤栗。
  这是满山屯的手,原来醉酒可以做梦,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喝酒……杨慧红越想越觉欣慰。这就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人生极乐吗?她颤抖着,无法动作,也无法出声。她不敢睁开双眼,她害怕,害怕自己一睁眼,美梦消失。
  “娟,我爱你!我多么地想你啊!我的娟!”金杨抽出双手,紧搂着她,唯恐松开,她会逃远。
  娟?娟……他不是在喊我……我是杨慧红……杨慧红不知哪儿突生的力气,竟一下挣脱金杨的双手。
  金杨立刻做出反应,猛地把她扑倒在沙发上,低吼一声,“我要你!”然后粗暴地撕扯她的裤子,褪到膝盖处,那双手毫不迟疑地进入她的敏感地带,随即开始游走起来,而且换了一种更为直接地方式,令她想尖叫,令她疼痛的方式。
  痛楚和久违地酥痒,交替在她身体里荡漾。
  她如即将渴死的鱼一样,张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拼命呼吸。
  金杨把唇埋进她的脸颊,继而在胸部流连忘返,一双手也从彻彻底底滑进一片茂密的水草地,肆无忌惮地捏拨揉探着。
  当他褪下衣裤和她赤裸相贴时,她似乎从酒醉中惊醒,虽然想把声音喊大,但任她拼命地喊,声音却宛若蚊呐。
  “不……小金……我是你杨阿姨……不能……”她惊颤着,但浑身无力。她感觉有东西在开启她的大门……
  “不要……绝不……不行,我求你……”杨慧红哭出声来,放弃了挣扎,痛苦地低吟,“错了,金杨,你认错了人……”
  “苏娟,你别想跑,永远都别想……”
  杨慧红只觉得下身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巨痛。她低嚎一声,一时间,泪如雨下。


第二十六章 晓来谁染霜林醉
  金杨是清晨五点多钟醒来的,醒来后迷迷糊糊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睡在地上。
  沙发凌乱得不成样子,抱枕坐垫七零八落,茶几上有三个空酒瓶,地上到处是散落的桔子,其中有几只被踩压得涌出汁液……
  我怎么会睡在地上?昨晚……
  金杨突然瞪大了眼,张大嘴,然后低头看向自己半赤裸的身子。准确地说,他的上身衣服完好,裤子却褪在脚脖子处,腰部以下搭着一条毛毯。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木然呆坐在地板上,四周一片寂静,窗外隐隐传来鸟的脆鸣。
  犯错了,犯大错了,真他妈的畜生啊……恍惚中金杨断断续续地默念着这句话,蓦地抬掌,“劈劈啪啪”左右开弓狠狠地煽自己的耳光。
  煽完自己耳光,他蓦然想起什么,喃喃道:她还给我盖了条毛毯……我真他妈的该死……喃喃完毕,他急急忙忙提起裤子,在房间里四处寻找她的身影。
  书房,客房,卫生间,院子里……当他失魂落魄回到客厅时,看着满屋的凌乱,心中的悔恨无以复加。
  他一个箭步冲向茶几,抓起酒瓶狠狠地砸向墙壁。
  “砰!”玻璃四溅,一丝残酒余渍如花般印在雪白地墙壁上。然后又冲向酒柜,开柜第一眼看到摆在最前面的两瓶法国红酒。他一个踉跄坐地,喃喃道:“娟……娟……”
  木然呆坐了十几分钟后,他逐渐冷静下来。大错已然促成,他再怎么自责都无济于事,最关键是希望杨慧红不会因此想不开,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以后有什么脸去面对她,以杨慧红的烈性……
  金杨忽然瞳孔一紧,她半夜三惊离家,不会一时想不开……
  他手忙就乱地翻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号,紧张地放在耳边。
  没有奇迹出现。电话里传出一道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想了想,飞快冲出门。
  微黑的巷子里幽静得令人心悸,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步行街口,终于看到几辆停泊在十字路口的出租车。
  上了出租车,直奔武染家属区而去。
  当他看见武染厂灰蒙蒙的大门时,不由得想起第一次送冷月潭回家时的感觉,同样是一秒钟比一小时都难熬,但那会送到了目的地,他的心可以放松下来,但现在,距离这座老旧家属楼越近,他的心越惶恐。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渴望过窗户的灯光。他甚至愿意拿他的一切去换那扇窗户的灯火。
  令他失望的是,杨慧红家的窗户一片漆黑。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喘息未定地轻敲房门。
  一下,两下,三下……
  金杨迟疑了一下,轻喊一声,“杨……师傅,在家吗?”
  敲门的声音加重。
  喊人的声音也渐增。
  除了楼上传来一道骂声外,杨慧红家的旧铁门如同一道通向地狱地大门,似乎正等待着要吞噬一切……
  楼上传来轻微的开门和关门声。
  金杨像抓住救命稻草地注视着楼道。
  下楼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学生,她不无警惕地看着金杨,小心翼翼和他保持着距离,走过他身边后一改慢悠悠的步履,快速冲下楼。
  “杨师傅……在就答应一声……”他确信这道声音整个楼道的家属房都应该听得见。
  “是谁大清早在楼道里鬼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楼上楼下传来几道骂声,然而杨慧红的大门依然静谧不动。
  金杨敢肯定杨慧红没有回来,否则以杨慧红死要面子的性格,绝不可能无动于衷。这时,他的心彻彻底底跌入深海。
  沉甸甸地走下楼,仰望着她家黑洞洞地窗户,金杨缓缓后退,然后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去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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