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翻身记校对版作者楚图南》第462/478页


  金杨忽然问道:“丁香副主任最近有没有来上班?”
  田雯琦一时摸不清金杨的想法,很简单地摇头道:“没有来上班,前段时间她一直在配合检察机关配合调查。”
  “有机会,你给她打个电话。如果愿意的话,开发区欢迎她回来工作,不贬不杨,继续担任办公室副主任,配合你工作。”
  田雯琦惊奇地眨了眨眼睛,怔然半晌后,连声感概道:“金主任心怀博大,以德报怨……我一定通知。”
  金杨笑了笑,“开发区还有个副主任名额,省里前天问我,我把这个名额留给了开发区,田主任你可得用心培养好下任办公室主任啊!否则……”
  田雯琦惊喜交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现在开发区副主任没什么特权,但级别却上去了,她在正科的位置上熬了多少年,始终跨不出这一步。
  “谢谢……谢谢主任提携……”
  “相互提携。”
  官场上事先点拨,有许诺的意思,也有卖好的意思,总之是一门学问,首先,言者必须得掂量清自己,你是哪个级别的人,你才能说哪种话,许哪种诺。比如田雯琦要是直接向金杨开口,那就犯了官场大忌,哪怕金杨答应,也落了下乘,给人一种官迷的印象。现在金杨直接提出来,则皆大欢喜。既笼络了田,也属于胜利后的一种颁奖形势。否则田以后不大可能继续为金杨出死力,旁观者也看到了田雯琦的前车之鉴,既然跟着金杨没前途,跟他干嘛?
  如果将来金杨能兑现他的许诺,那么N多个田雯琦才会为他前仆后继。
  两人又谈了会欢迎谢知国到任的事宜以及党委会议,开发区几个部门二线领导的任命工作,卢波蓦然脸色失常地走进来,凑在金杨耳边道:“刚接到消息,陈国育在白浪县文体局门前被打……”
  金杨微微皱眉,抬头凝视卢波,“是什么人打的?陈记者的伤势?打人的动机?”
  卢波回答道:“好像是几个社会上的小地痞,边打边扬言威胁,说陈国育嘴巴太臭,再瞎说要打死他,具体伤情要等医院检查结果。”
  金杨立刻命令道:“你马上代表开发区前去慰问陈记者,并要责成白浪县公安部门立刻严惩犯罪分子。”
  卢波领命而去。
  田雯琦接了个电话,欲言又止道:“歌舞团的那个女孩前来报到。”
  “歌舞团?谁?”金杨的心思还在陈国育被打事件上,脑筋一时没转过弯来。
  “凌旋。”
  “哦!田主任你去忙吧。”
  目送田雯琦出门,金杨拿起手机,走到窗户前,拨了一个号码。
  半晌接通,他低声道:“常龙,没伤着人吧?”
  “没有,只是一点皮肉伤,看着严重,根本没伤筋骨。”
  金杨顿时松了口气,他生怕常龙安排的人下手不知轻重,真把陈国育打残了或者几级伤残,触犯了刑事,到时他心难安。


第九十五章 新秘书
  陈记者“被打”是金杨的计划之一。恰逢今天早上陈国育的一篇《黑煤?煤黑?》的报导出现在《西海日报》上,大肆揭露煤矿周边的黑恶势力,报导刚刊登,撰笔记者就被殴打,怎不令人浮想联翩。
  其实在金杨安排陈国育享受白浪开发区的高规格待遇时,便已有了“利用”陈国育的想法。利用并非单一指借助陈国育的犀利报导,金杨赋予利用更深层次的含义――人尽其能,将陈国育的使用效果最大化。
  按他的设想,先是陈国育被打,引起政府和舆论的强烈反应,然后常龙对李标等人进行骚扰。李标的性格比较能隐忍,但他手下几个自立门户的大佬肯定有人忍不住。他详细调查过虎头、涛哥、萧爷、季疤子几人的性格特征,如果不出意外,这几个人中间肯定有人会跳出来找常龙出气。白浪县一乱,埋伏在白浪的开发区专案组便可以卓然有效的利用,对涉案人员进行抓捕。而《西海日报》记者被打,报社不会善罢甘休,本来到达顶点的社会舆论便会沸腾,然后挥发,产生效应。
  不过要打掉李标团伙,必然会揪出一窝腐败官员,这也是之前屡打不利的原因之一。
  根据金杨这些年的打黑经验,他总结出现在的黑恶群体存在由弱势人群转“黑”的现象。随着经济的发展,贫富差距拉大、弱势人群增加、一些矛盾激化,社会关爱缺失,客观上为黑恶势力产生与发展提供了土壤。“两劳”释放人员和社会闲散人员难以安置,缺乏管理,形成社会治安的高危主体。与此同时,一些没有生活来源的社会边缘人,心理失衡,人际关系紧张,又长期游离于社会之外,失去组织约束,构成了华夏当代“游民”一族。这些人是黑社会性质的基础和成员的主要来源。
  这些社会最底层群体的共同特点是:离财富及权力,边远、贫困、收入低、社会地位低,缺乏谋生技能。因此,这个阶层的成员一般悲观消沉、愤世嫉俗,对现实强烈不满。由于主流社会对这类人员的排斥,犯罪便成为这些人对上分配不公的一种病态矫正方式。
  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黑恶势力坐大与社会管理的种种漏洞有密切的联系。就目前的社会现实而言,要杜绝黑恶势力,必须在社会管理上下功夫,在制度在福利体系上、推行真正的思想教育而不是形式主义教育,社会体系公平公正了,没有人去依附于李标身边求食了,黑恶才会失去生存的土壤。
  不过这不是金杨能考虑的事情,他只有做好当下,也许才有未来。
  八点半,田雯琦领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前来见他。
  金杨站起来和年轻人握了握手,淡笑道:“杨新民吧。”
  “金主任好!我是杨新民。”
  杨新民的年龄要大金杨一到两岁,而且面相也显得比金杨老成,刚开始态度有些拿捏不准,按级别称呼“主任主任”的有些生疏,喊“老板”显然金杨不老,而且现在关系还不明确,因此稍有拘谨。
  卢波不在,办公室的小张进来给杨新民到了杯茶。
  田雯琦没有要茶,她示意小张和她一块出去。
  办公室里顿时只剩下两个人。
  金杨打量杨新民半晌,轻松道:“别太拘谨,我们随便聊聊。我听好几个人推荐你,说你有学历有水平有思想,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效仿你的同学离开体制去外边发展?”
  一进入正题,杨新民瞬间平静下来,他在大学期间就不缺乏口才,来矿务局后在企划部担任过部门副职,后来调任矿务局电视台担任副台长,然后又去矿山教育培训中心担任中心主任,还兼任过一段时间的讲课老师。
  “有很多人说我是为了爱情才留在矿务局的。其实,这只是其中一个点面,并不绝对。”
  金杨听了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杨新民说道:“宋孝宗年间,四川人许志仁候补官员之时,住在临安袁家汤店,钱都花光了,也没谋得个一官半职。他想了个办法,见着士大夫打扮的,就给人作揖,坚持不懈,天天如此。很多读书人、官员见了觉得可怜,往往给他点钱。结果,还真给他等来了贵人。这天,恰巧一位曾参政陪着宋孝宗微服私访到了汤店,许志仁上前就作揖,宋孝宗就愣了,心说这人谁啊我又不认识,这是干嘛?皇帝结账走人,故意把扇子落在桌子上。许志仁赶紧拿了扇子追到外边,又作了个揖。宋孝宗就问:‘你是干嘛的?’小许赶紧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可没敢说躁动,就是说穷。宋孝宗想了想说:‘你这人挺懂事儿的。这样吧,这位是曾参政,他欠着四川阆州太守二十两黄金,明天让他给你写封推荐信,你去阆州谋个差事,带着二十两黄金的欠款,那钱也不用给他,你当路费得了。’喜从天降啊。许志仁第二天就带着信拿着钱回四川了。到了阆州交差,太守一看信就跪下了――这可不是一般的信,这是御笔圣旨。内容是许志仁任阆州知州,前任升为利州西路提刑。至于二十两黄金欠款,根本没有的事,这钱就是皇帝赏给小许的。作揖生生作出个市长来。所以,认为自己怀才不遇千万别躁动,也不要怨天尤人,一定要有耐心,想想上上下下的人作揖都作到了么?功夫下得怎样?只要作揖功夫到家,迟早能遇到贵人。”
  金杨心中好笑,一个如此持才傲物的年轻人能把姿态摆得如此之低,足以证明他经历了不少坎坷,并能从中得到教训。
  他不可置否道:“仅仅有耐心会作揖还不够,皇帝不是经常能遇上的。”
  杨新民点头道:“还需要运气。否则就没有韩愈的坎坷政途,也没有白居易的发配江洲,更没有杜甫的一生穷困落魄……”
  看着他侃侃而谈,金杨心里禁不住起了爱才之心。虽然仅仅只是短短的几段对话,但杨新民却通过对诠释古人而抒发出自己的情怀。前一个故事虽然有些流俗,但它却透漏出一种男人渴望得到赏识的期盼,并用及其卑微的“作揖”来暗示自己的姿态和欢喜。第二个故事通过韩愈白居易等人的怀才不遇,来展示自己的抱负和才情。
  当然,有人说过,世界上本没有人才,使用好了,让他在站在自己最适合的平台上,每一个人都是人才。什么人才有什么用处,就看当领导的往哪儿放,让他发挥作用。
  谈话还没有到十分钟,金杨便面对面拍板道:“你应该知道,我的秘书卢波有其它任命,你要是不嫌委屈,就来开发区给我当两年秘书。”
  杨新民的眼镜片后瞬间掠过一道亮彩,起身道:“我愿意!就怕干不好。”
  金杨笑笑不答话,拿起桌子上的一份会议文件,翻了一页,抬头道:“你去找办公室田雯琦主任,让她带你去认识下各科室的门,然后去见见田书记和黄健副主任等开发区党委一班人,十点钟随我一起去开会。交接手续等卢波回来再完善。”
  杨新民起身道:“多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努力工作。您忙,我先出去。”


第九十六章 乱弹琴
  九点十一分,省委组织部一处处长带着副主任谢知国上任,田志宏在局办大楼前举行隆重的仪式,金杨一反常态地低调热情,他没有发表长篇大论,而是很简单的用三两句公式话结束了仪式。
  和发言时间长达十五分钟的田志宏相比,他觉得自己治理白浪开发区的理念和设想经过之前的一系列风波,早已是“路人皆知”,再过多表露自己的想法,则有些“胆小鬼吓唬人,声音总是最响亮”的嫌疑。
  他十分清楚,在这个新旧领导集体中,每一个成员此时都会关注自已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要想把握整个集体班子,言语间须留一定的缓冲区。这样,则可以进退自如。
  金杨的表现可以用十分谦和来诠释。令田志宏和新到的谢知国副主任既受宠若惊,又有些狐疑――这是那个传说中霸道无比的金杨吗?
  作为管委会班子成员,副主任黄健、工会主席朱爱君、纪委书记宁夏等都有出席。
  谢知国陆在发言时很谦虚地说,“我会在金杨主任、田志宏书记的领导下努力工作,虚心向黄健副主任、工会主席朱爱君、纪委书记宁夏等老同志学习……”这绝对不是什么套话,这既是组织原则,也是臣服的特定程式。
  也由此看出,谢知国到来前,是认真做了一些“功课”的。
  欢迎仪式期间,同样作为开发区的新人,身材傲人的凌旋几乎抢了谢知国的风头,甚至连省委组织部的领导和谢知国都不无惊艳地多看了她几眼,更不用说开发区的一些年轻的男子和广场上看热闹的人群。
  台上领导们纷纷发表讲话,底下却一阵阵交头接耳。
  “这个女孩子好面熟,她以前……想起来了,是歌舞团跳艳舞的……”
  “切!那不叫艳舞,叫拉丁舞好不好。”
  “听说歌舞团的美女都……”一名男人露出猥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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