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公务员全集》第184/506页


“你……”,老马如同被蝎子蜇了一般,猛然松开手,又羞又怒的他“你”了半天,“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进人门户前要敲门”。

“敲门还能看得着这景儿?”,马夫人冷冷一笑。“录事参军事陈亮来了,咱这账晚上再算”。

冷笑着说完,马夫人三两步便到了正瑟瑟发抖的小桃面前,“狐媚子,就知道勾引男人,看我怎么收拾你”,嘴里狠狠说着。她地手已顺势薅住了小桃的头发扯着向外走去。

“夫人……我没,没……”,小桃刚一张口说话。马夫人反手一巴掌就扇了过来,顿时将小桃的辩解打成了哭声。

“不是你勾引老爷,还是老爷来招惹你不成?”,马夫人嘴里说着小桃儿,但那冷冷的眼神儿却是紧紧着落在马别驾身上,迎着这样的眼神,马别驾刚刚奋然举起的手最终软塌塌的放了下来,整个人也背转了身子,心中且怒又臊地嘟囔道:“妒妇。妒妇……”。

只可惜他这嘟囔声太小。被小桃的哭声一遮后更是半点都听不到了。

“药已经快煎好了,稍后你准时喝”。马夫人扯着小桃往外走,“晚上陈亮留不留饭?若要留,也提前谴人知会一声

便在这时,书房外又一阵儿脚步声传来,随后便见一个身穿仆役短服的下人到了门口,“老爷,夫人,陈参军谴小的来问,若是今个儿老爷不便宜,那他就先告辞了”。

也不知什么缘故,这仆役说起话时,声调有些微微的颤着。

“你这就去请陈参军来老爷书房”,马夫人扯着小桃向外走去,“来福,稍后记得把药送来,记着,这药必须按时辰吃”。

“是”,马夫人回头叮嘱的那刻,仆役来福猛然低下头去,他这样子看着份外恭顺,以至于心情都不好的马别驾两口子都没注意到他那藏于袖中,已紧攒成拳地双手。

远远的马夫人的脚步声和小桃地哭声都已听不见时,马别驾陡然转过身来大声喝骂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妒妇,妒妇……”。

等金州府衙录事参军事陈亮在仆役的引领下走进来时,至少在表面上马别驾已恢复了常态。

“晨明来了,坐,什么戍让你这么急?”。

“大人,小李今个儿从道城回来了,带来了些传闻”,接过仆役递过的茶水,陈亮向马别驾倾了倾身子,“是关于观察使林大人的”。

“噢”,陈亮这一说却让心情不好的马别驾来了精神,“什么传闻?”。

“如今观察使衙门都在哄传林大人即将卸任,观察使要换人了”。

“那传言里可说到新换来的观察使是那位?”。

“这个倒是不知”,闻言,马别驾失望的摇了摇头,“太子之事一出,观察使大人要换人已成定局,这还有什么好传的?此事我早已知道”。

“正是因为林大人要走,新任观察使又不知花落谁家,所以才议论的厉害,一朝天子一朝臣,观察使府易主,影响地可不仅仅是道城”,言之此处,陈亮扭头看了看,见那刚才奉茶地仆役已经走了之后,这才愈发的倾了身子低声道:“大人,若是属下没记错地话,本州孙使君三年前升任刺史时,可全仗的是林大人向吏部察举,如今……”。

“放肆”,马别驾闻言变了脸色,“私相议论上官,此乃背德之过,吾不忍听”。

“大人慎独谨切,时时以孔孟圣道自奉,实让属下佩服”,陈亮并不以马别驾色变为意,拱拱手后继续道:“只是此番眼见本衙使君或将易主。为金州黎民苍生计,属下虽知大人淡泊高远。也只能以元元为念进劝了,大人,君子有所不为,但圣人也曾说过有所必为嘛!”。

正说到这里,闻听外间脚步声响,陈亮遂闭了口舌,端坐正身子端起茶盏小口呷了起来。

不一会儿。刚才出去地仆役手端着一个红漆托盘走了进来,盘中盛放着一碗犹自冒着腾腾热气的黑黑汤药。

这汤药地味道颇有些馨香,尤其是上面飘着的那三颗红枣儿涨扑扑油光水亮,看着甚是喜人。

然则一边坐着的陈亮看到这汤药,尤其是想到那三颗红枣的来历时,心底却是阵阵发呕,借着低头喝茶才总算掩饰住了。

待马别驾喝完药。听那仆役端着托盘又走出去后,陈亮才抬起头来,看到马别驾唇边犹存的黑黑药汁,他心底又是一阵恶心,好歹强忍住了,脸上做出微笑道:“大人,老大爷那边怎么说?”。

想到那老而不死的老太爷。马别驾就想到了她的女儿,如今地马夫人,脸色顿时就黑寒了不少。“风起于帝都宫城之内,这股风潮的潮头太大,也太猛,老爷子也看不清楚”。

嘴里说的平淡,但老马心里其实满是不甘,等,他今年都五十八了,再过两年就该致仕了,还怎么等?老家伙。要是这次我再上不去。非得休了那妒妇不可!

孙使君一动,州衙里注定就要发生一系列变化。陈亮也未尝没有想法,是以听了马别驾这话,隐隐的有些失望,“老爷子浸浮官场多年,见高识远,既然如此吩咐,必有道理”,想到道城里那位已经枯干如老松树皮一般的老太爷,陈亮悚然一惊的同时,心底又涌现出希望来,“大人是老太爷的乘龙快婿,如此好机会老太爷必定不会袖手”。

无论心底怎么想,马别驾却不会在下属面前塌自己地架子,闻言,矜持的点了点头。

这事到了这里已无需再说什么了,陈亮捧着茶盏笑道:“想是大人还不知道,今个儿衙门里倒是出了个奇戍”。

“噢?”。

“司田曹判司唐成把那四百多亩几十年来问都没人问过的河滩地给买了,九百多贯现钞立付的”,陈亮扬了扬头,继续笑道:“说来还真是走了眼,这个唐成可是有钱的很哪”。

听到唐成,马别驾在陈亮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恶色,老友姚东琦的旧怨不说,要不是这个不开眼地小子,他这些日子何至于尴尬着不好意思再去文会,那可是他唯一名正言顺得以偷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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