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公务员全集》第390/506页



不远处被绑的奚人道:“彼辈公然劫掠凶犯兀都在先T?动乱于后,身为龙门治下百姓却视县衙与朝廷法度为虚设,本官身为一县之长断不容此等暴徒逍遥法外。治乱必用重典,依大唐律疏本官于平叛治乱中有先斩后奏之权,本县据此将这一百五十三名暴行昭彰之凶徒当众正法,以为后来者戒,自今日始凡再有罔顾朝廷法度及县衙谕令者,彼辈即是榜样!”。

将这番宣告县衙威权的话说完之后,唐成的目光再次扫视过城下人群后手臂向下一挥,断声喝道:“杀!”。

他这杀令刚一出口,一百五十三个天成军兵士已将双手紧握的长刀高高举起后重劈下去,这使尽全身力气的一刀是如此凶狠,以至于那些身子被绑,嘴里也被烂布塞住的奚人没发出半分声响就已身首异处。

为了让城门楼下的百姓看的仔细,这些奚人本就是被押站在城墙边儿上,随着一百五十三把快刀同时砍下,一百五十三颗头颅也随之飞下城头,紧随着人头之后的便是那一百五十三腔狂飚而出的颈血,没有亲眼目睹过的人很难想象人血在压力的作用下竟然能飚出那么远!居高而下狂飙而出的鲜血落到地面上时已经化成了一片血雨,站在最前面的百姓躲闪不及之下竟然劈头盖脸的淋了一身……

…………

龙门县奚人动乱及平乱的消息很久就传到了怀戎城中的州刺史府。

牛祖德手中端着的茶盏僵僵的悬在了空中犹自未觉,他这样失态的姿势已经保持好一会儿了,而与他隔几而坐的安别驾也忘了提醒,或者他根本就没注意到,此时他正跟牛刺史一样,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报信那人的身上。

这来报信的是个细致人,事情前前后后也都说的清楚,此时他的叙说已经接近尾声,说到的正是当日龙门城头大杀人的景象,饶是他平日并不是个喜欢大惊小怪的稳实人,在描述当日目睹的那一切时依旧是脸色苍白,声音发飘。

血腥,太血腥了!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在经历了全城大动乱之后这样的血腥确实有用,目睹了这样让人终生难忘的大杀人场景后,仇恨终于宣泄出来的唐人百姓心中郁气就此一扫而空,而对于那个下令杀人的唐成来说,在经过这样的场面之后,他当日在城楼上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人清清楚楚的记了下来,清楚的程度简直就像是刀刻的一样想忘都忘不了。

至此,百姓们提及县令大人时再也没人加那个“小”字,这几天里县衙发出的每一道谕令都是令行禁止的被遵行着,在如此强势县令的领导下,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动乱的龙门县城用一种让人瞠目结舌的速度迅速安定下来。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县城里发生的一切正逐渐向龙门全境传播,随之传播下去的还有新县令的强力与威权。而这样的强力与威权在龙门县城已经是数十年不见。

待那报信之人说到顺天货栈被烧时,牛祖德猛然一抖,茶盏里早已冰凉的茶水溅在他的手上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茶盏被轻轻的放了下来,只是端着茶盏的手却已是青筋暴起。

报信人全部说完之后,挥挥手将之谴出去的牛祖德很长时间没说话,良久之后他才在几次的深呼吸过后开口道:“安别驾,你是对的”。

“嗯?”。

“一个多月前唐成来请见的时候,你曾说他年纪虽轻却坚毅隐忍,不是个简单人物”,气,“本官当时对你这话还颇不以为然,以至对其懈怠放纵,现在竟是自食其果”。

在牛祖德手下当官时日已经不短,安别驾最欣赏他的地方就在于此,这位上官总是能在最难但却最需要冷静的时候冷静下来,而这也正是他一个落魄的下第士子能爬到今天这般高位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安别驾没接这个话头,而是径直问道:“龙门之事大人当如何应对?”。

“天成军出现的时机如此之巧,此事是个早有预谋的圈套已无疑问”,牛祖德摇了摇头,“边军不得干涉地方事务乃是朝廷定制,贾子兴怎么就敢如此行事?唐成又靠的是什么说动他的?没将这些搞清楚之前谈及应对之道为时尚早”。

…………

PS:今天的状态实在太差,勉强憋出三千字是逼着自己不能再断更,请书友们谅解则个!

二百三十五章 龙门是我的龙门

为州的第二号人物,安别驾对边军的权限并不陌生T疑问他在刚才也早考虑过,“边军的确不能干涉地方事务,但这章程也并非没有例外”。

牛祖德显然知道他在说什么,“龙门并未遭遇入侵”。

“下官要说的并非这个。按照朝廷的章程,若有边境地方发生大规模动乱,地方又无力弹压之时可请调就近驻守的军队出动平乱”,言说至此,安别驾叹息了一声,“循着这条章程,不管是龙门县还是边军皆无越规逾矩之处,甚或还能据此向兵部邀功请赏,毕竟龙门县城的这次动乱实在算不得小”。

“即便是就近请调,也该是在锁阳关下三十里的那五百镇军出动才对。贾子兴怎么就敢派出数百人的骑兵前往龙门县?”。

牛祖德问完之后也不等安别驾回答,转身过去向门外吩咐了一句:“来人,传丁胜尽快来见”。

门外伺候的家人答应一声后急忙去了,没过多久长着一双金鱼眼及突牙的录事参军丁胜从外面走了进来。

牛祖德抬抬手应付过丁胜的见礼后径直问道:“前两天贾子兴手下几百骑兵到了龙门县,这是怎么回事?”。

刺史大人传见的这么急,怎么问的却是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丁胜见在座的两位大人皆是一副着紧在意的表情,心下虽然感觉奇怪也不敢有半点怠慢,“是有这么回事,前些日子天成军曾向州衙递送过公文,内容是要将设在文德县的那处训练地改为龙门县,此乃日常公务,属下就循着旧例办了”。

虽然天成军归属于与地方互不干涉的边军系统,但数千骑兵总要有地方训练,这训练之地自然是要由驻守地的衙门负责,其间若有不合适不妥当的略作调整调换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反正这些训练用的地方也不是什么良田好地,不过是个常例公务而已,丁胜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但见着自己这话一出口两位主官顿时变了脸色,尤其是使君大人更是脸冒黑气,而这恰恰是要大发雷霆的前兆,心中一紧的丁参军忙又跟上了一句道:“天成军递来的公文上加盖有幽州大都督府印鉴,章程上并无不妥之处”。

搞了半天贾子兴和唐成还钻了自己的空子,牛祖德此前所说的自食其果愈发的坐实了,对于他这样一个自负精明的人而言,此时心里的郁闷和难受就可想而知了,“蠢材,滚!”。

自打升任刺史以来,牛祖德虽然好揽权,行事也跋扈,却也并非不讲究为官之道,像这样毫不顾忌下属面子的话丁胜还是第一次听到,当下脑袋“嗡”的一声就炸开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但这时又怎敢辩驳?只能偷眼去瞧安别驾,希望这位顶头上司能为自己美言几句。

“你先下去吧”。安别驾向丁胜摆了摆手。

“本官虽不曾明言。但对天成军之事素来看重。丁胜身为录事参军于此竟毫无察觉。偌大一个事情擅自决定以致酿成龙门之祸。留之何益?安别驾。这事就交由你料理了”。

只这一句话。丁胜几近二十年地努力就此灰飞。安别驾虽也觉得他冤。这时也只是点点头而已。“天成军地事情已然明白。却不知唐成是怎生说动天成军地。诚如大人当日所言。那贾子兴实打实是个犟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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