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公务员全集》第451/506页



那不去呢?官肯定是不用做了,不做就不做!这两年弄的都是大钱,家财虽然算不上太多,但退回到金州张子山的地盘上做个富家翁还是尽够的。如果以后真想再做官的话,凭着此前在朝堂埋下的伏笔,缓个几年后再谋起复也不是没有办法,那时候太平这妖孽公主也完蛋了,做起官来远比现在的大环境更好,更顺畅。

从最现实最功利的角度来衡量这两个选择时,几乎不需要更多的思量唐成就已得出了答案:现在去饶乐风险成本太高,实际的收益回报却几乎为零,压根儿就是一笔陪到吐血的买卖。

由是,唐成做出了最终的决断,去你妈的吏部,这官儿老子暂时不做了,饶乐老子更不会去。只是不是在战争那种极端状况下,太平年月里任那一朝也没有不让人辞官的律条。

一旦做出决定之后,他的心思就彻底安定下来,用脚将地上的银鱼袋儿拨弄了几下后,唐成嘲讽一笑的走到公案边将那枚龙门县令的官印拿了起来。

沉甸甸的官印带着些凉意,唐成拿在手里把玩着的时候,心底莫名的涌起了丝丝偻偻难以言说的感觉,空空的,涩涩的,惆怅里带着些隐隐的疼。

“犯贱!”,心底自骂了一句,唐成顺手将官印抛回公案上后仰头看了看屋梁。

挂印而去,那这官印到底是该挂在这间公事房里还是该挂在前面的公堂大梁上?这也是个技术活儿啊,没个指导万一挂错了真得让人笑话死。

正在唐成心思走歪想到这里时,公事房门又被人敲响了。

一听到这敲门声,唐成刚才分明已经平静下来的心情蓦然又起了急躁,“谁?”。

兰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老爷和老夫人有急事召大官人过去”。

自打在金州以来,唐张氏两口子就从没因为家事在上衙时间找过他,几年里这还是

第一回,反常的事情总是容易让人紧张,闻言唐成再没心思想这官印该挂那儿的问题,几步拉开公事房的门后甚至都没向兰草问话便已迈步往后衙疾行而去。

公事房门打开后,本欲跟着唐成回后衙的兰草向屋里偶一望去后脸色顿时一变,最终当她走进房里小心翼翼的捧起那袭踩满了灰黑脚印的官衣时,脸上已是雪白一片。

唐成这时候也没心思顾及兰草跟上来没有,一口气到了后衙便直奔唐张氏两口子住的房间,进房之后见他二人并没什么异常,旁边榻上的小猫蛋儿也是好好儿的后,吊着的心这才安放下来。

“吓死我了,爹,娘,你们有啥事找我这么急?”。

“前后衙就几步路,你跑啥呀!”,唐张氏起身给唐成倒了一盏茶水,边递过来边笑眯眯的问道:“成,刚听前衙里传出的消息说你又升官了?听说还是个六品,这六品到底是多大的官儿?”。

二百七十二章 不走了及故人的认输

张氏问到唐成升官的事情时一边的唐栓虽没有说话,却全在这边。

“娘,你叫我回来就为问这事?”,唐成真是无语的很,不过这倒也是个把刚才的决定说出来的好机会,“吏部是来了公文要升我为六品官儿,不过我不打算干了”。

“什么?”,闻言太过吃惊的唐张氏猛然从坐榻上站了起来,唐栓正揽着小猫蛋儿的手也陡然僵在了半空中。

唐成上前两步扶着唐张氏重新坐下,手上顺势将猫蛋儿抱进怀里后,将此次升官的前后经过和风险一一说了个清楚。

唐栓两人那里知道官场上的这些猫腻?向来只以为升官肯定就是好事,此番听唐成一说当真是脸色白,唐张氏目瞪口呆的听完后双手合什连连念佛不已,嘴里碎碎念道:“不去的好,不去的好!”。

与浑家的表现比起来,同样一脸惊异的唐栓脸上多了几分黯然,年来保养的细嫩多了的手指在头上使劲挠着,“成,你这要不去饶乐,朝廷不会治你的罪吧?”。

“太平年月里要当官不容易,辞官还有什么难的?”,轻轻与女儿磨着额头的唐成笑答道:“任那一朝天子坐明堂也没有不让人辞官的道理,走一个人就空一个缺出来,吏部的老爷们该是求之不得”。

“这就好”,闻言唐栓舒了一口气,从头上收回手来沉声道:“我跟你娘没什么用场,成你是读过大书经见过大世面的,这么大的事儿终究还是要靠你自己拿主意,不管你最后怎么定,爹就说一句,只要我跟你娘这两双手还在,只要家里的地还在,你就别怕饿了肚子”。

唐栓的话朴实到了极处,但正是这朴实到极点地话听得唐成心中一热,有这样的家人倾尽全力的种,即便遭遇到再大地困难又算得了什么?

“嗯”,唐成没再多说什么,抱着小猫蛋儿使劲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决定辞官。唐张氏便派丫头将李英纨及兰草叫了过来。一并打了下人往东谷去唤回郑凌意。一家人凑在一起商量返程地事情。

说到这个话题唐成实在是内疚地很。家人们千里迢迢从山南东道过来没消停几个月就又要辛辛苦苦地赶回程。一年里有半年时间都在路上赶。这份辛苦自不必说。更别提女儿小猫蛋儿仅仅才一岁多▲算算时令。即便就这几天里紧赶着动身上路。在路上地大多数时间也避不过冬天去。

唐成有心过了这个冬天等明年开春儿之后再往回赶。却又实在不放心龙门地局势。看今天吏部公文里备注上地说明。朝廷在下月初一就将重申太宗皇帝“海内如一”地旧诏。这道诏书就将是引爆饶乐局势地导火线。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老老小小一大家子人呆在这里委实太不安全。

家庭会议之时。唐成一方面为家人风雨兼程地辛苦内疚、心疼;另一方面想着就要走时。心底最深处那股子苦苦涩涩地感觉总会不期然地翻涌上来。且越来越强烈。

就在一家人计议地差不多了地时候。丫头忽来报说胺德支在外请见。唐成自然知道他来地目地。一声深长地叹息后走了出去。

“大人要走?”。胺德支甚至都等不急到书房。一见到唐成出来便在内衙门口追问了出来。

见唐成点了点头,胺德支眼里最后的一点期望也没了,整个人就如同破了口子地气球般委顿下来,“我这四万多族人刚刚迁居过来……还有城外那大市场……大人怎么就要走,大人……怎么能走?”。

胺德支的表情和言语直让唐成心中的内疚愈甚,不管是大市场地投入还是数万九姓胡的迁居,虽然这是交易地一部分,但这些人毕竟是处于对他的信任才毅然走出这一步地,此前饶乐局势已坏而九姓胡并未停止迁居的步伐就更是如此,此刻眼见着龙门有池鱼之危时自己却拔脚先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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