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那些人全集.com》第22/86页


李建成带着大家开始攻城,由于西河城城小,墙薄,城门也不厚实,嗵嗵嗵来了几下就撞开了。李世民带领大军冲进城去,守城的兵们不敢抵抗,都把武器扔到地上举手投降了!李世民带人冲进政府大院把高德儒给抓住了。他用刀叶拍拍高德儒的脸说,你说你有什么本事,不就是会指着小鸟说凤凰来欺骗君主,骗了个官吗?

“我指鸟说凤,可是我没造反!”

“问题是我还活着,可你马上就要死了!”

“要是怕死早跟你们造反了,我就不造!”

本来李世民还想,如果高德儒害怕,磕头求饶的话,就放他一条生路得了,再怎么说这人还是有点儿血性!对于政府来说这样的同志是好同志,是忠烈之士!可是看现在的情况只能把他杀了。在砍高德儒之前,李世民俯到他耳朵前小声说,老高啊,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可是我必须杀你!

“杀吧杀吧,我活腻歪了!”高德儒梗着脖子说。

于是就把高德儒的头砍掉了,那头在地上打几个滚,脸上沾着土还泛着倔劲儿。李世民感到这人很值得尊敬,身首异处了,脸上的表情还那么爷们儿,不容易!他就冲着高德儒这种表情没有为难他的家人,还给他们留下了些钱,让他们为老高发丧!

西河之战从开始发兵、行军,一直到凯旋归来,总共用了九天时间。李渊对这种作战速度感到很满意,他高兴地说,啊,啊,像我们这样打仗,横扫天下没有任何问题了!

世民问,父亲,什么时候扫?

李渊说道,好啦,我们可以进军啦!

公元617年七月初八是个好日子,是个术士精心推算出的黄道吉日。李渊决定就在今天走上革命道路,走向他的帝国!他命令小儿子李元吉留守太原大本营,并嘱咐他,一定跟突厥人搞好关系,确保晋阳大本营的安全。由他与建成、世民率大军,向隋都大兴城挺进,走向皇位,走上他们的帝国!

他们每经过一座隋朝的城池,都会先派人去洽谈,说,我们是维和的部队,主要任务是打击造反派,维护隋朝的政权,把总统从江都接回来上班!问题是隋朝的大多数官员都不是傻子,他们都看到了羊皮下有条狼尾巴,十有八九不会打开城门迎接你!谈来谈去,最后还是要干架,还是要用流血来解决问题!

当然了,那首“桃李歌”的民歌也不是白唱的,这歌对李渊的帮助很大,沿途的山贼、臭流氓、乞丐,还有找不到媳妇的青年,吃不上饭的汉子,都呼隆大叫着来投奔李渊了,就因为李渊姓李,如果他不姓李的话是不会有这种效果的!

李渊的部队就在“桃李歌”的影响下,像滚雪球那样越滚越大,实力越来越强!自然,李渊的信心也越来越大,士兵们的士气也越来越鼓!他们每攻破一个城镇都会开仓放粮,救济贫民,宣扬他们义军的革命宗旨。老百姓得到了粮食,听了为民而战的指导思想,他们都在宣扬李家军的好,都说桃李歌里唱的就是李渊,他李渊就是未来的皇帝!

这话传到李渊耳朵里,他高兴坏了。

李渊不只以实物收买人心,还采用了封官的策略,凡是70岁以上的人都封成散官!散官是什么职务?其实就是有官名没有职位、没有权力,也不发工资的那种。据史书记载,李渊在路过河西的时候,一天的时间就任命了1000多名官员!可以说李渊是世界上最先开空头支票的人。那些祖辈都没有当过官的人突然有了官,心里能不美吗?哇噻,我祖坟上终于冒烟了,我总算可以光宗耀祖啦!

在七月十四日那天,李渊率领大军进入雀鼠谷地带,在贾胡堡这个地方驻军!正是盛夏的节气,浓密的绿色掩映着古堡,景色好极了,李渊的心情也好极了。

问题是,李渊的动静弄这么大,难道隋朝政府就聋了哑了吗?当然不是,一个政府面对国家暴动的时候反应都不迟钝。就在柴绍离开长安之后,隋政府就知道李渊有狼子野心,立马就派人去捉拿李渊京城里的亲戚了,只是没抓到。他们随后把李家的宗庙推倒,把祖坟给掘了,让李渊家的老祖宗的骨头晒了晒太阳!当他们听说李渊率军逼近大兴,大臣们就害怕了,14岁的代王杨侑更是吓得没人样儿。他们马上召开军事会议,谋划阻击李渊的行动。最后商量的结果是,由虎牙郎将宋老生率领精兵两万在霍邑驻防拦截李渊,武侯大将军屈突通驻军河东以抵御李渊!

看到没有,李渊打着维和的幌子造反,这个不好使!

当李渊听说宋老生带着大军进驻霍邑后,他并没有多么在意,革命道路本来就是不平坦的,他感到以现在的实力趟过霍邑没有任何问题。但李渊并没有想到他革命道路上第一场暴风雨真的来临了!就在他们贾胡堡驻军休息的那几天里,老天下起了大雨,这雨不是下而是浇,密得都能让鱼行走!他们只能撑起帐篷,扎起简易的草篷避雨,由于设备简易,他们还是被淋得够呛!

李渊心想,天上能有多少水啊,下不几天就会停!

可是这雨老是不停,沟壑变成河流,地面上积着黄水,天上的乌云还是那么厚那么低,低得伸手都能撕下来!李渊站在帐前,愁容锁面,他看着缩在大树下避雨的士兵们就像落汤鸡似的,他的心情也像落汤鸡!

由于大雨老是不停不减,他们挨着淋白吃粮食,行军时带的粮草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李渊就坐不住了。照这样下去,别说去打都城,迟早被这雨给困死。他派沈叔安率领老弱病兵返回太原,想办法再运一个月的粮食来。运粮的人走了没几天,李渊就听过往的行人说,突厥人与刘武周乘虚袭击晋阳(太原),要端他们的老窝!

这个消息太要命了,如果晋阳被突厥趁机夺去,他们就会变得无家可归,如果晋阳失守,军心必然动摇,大家虽然往长安走,心却跑到晋阳,这仗就没法打了!大家可能要问了,刘文静不是出使突厥还订了不平等条约吗,为什么他们又来打晋阳,这是不是穿帮了。其实吧,就是突厥不守信用也属正常,“兵不厌诈”也不是凭空来的!

真实的情况是,突厥并不是指个人或者团体,而是指中国北方和西方古代游牧民族。与李渊建立外交的始毕可汗,只能算是突厥中势力最强的势力头目罢了!

李渊马上派出一支人马火速回防,一定要把晋阳保住。

由于大雨还是浇个不停,李渊感到有些绝望了,他提议现在就打道回府,不造反了,造反不好玩,老天都跟你过不去。何况,这虽然是第一场暴风雨,但肯定不会是最后一场!大家见李渊真要放弃行动,都急了。这哪成啊,这是造反啊,噢,你说造就造说不造就不造啦,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把堆起的土馒头推倒一拍两散!

他们开始向李渊陈述回去的利害关系,现在不造也没用了,造反的影响已经出去,无论待在哪儿都是造反派!有人说,晋阳丢了就丢了吧,我们正好破釜沉舟!

还有人说,突厥人与刘武周不可能这么快就会联合起来打到晋阳,再说始毕可汗已经跟咱们达成协议了,说不定会出手相救。理由?理由是,只有保证咱们的成功,他的投资才会有所回报。至于粮食,更没有问题,正是六七月份的节气,马可以吃草,人可以吃地里的庄稼,怎么也不会饿死吧!

裴寂说,打下前面的城池不就有粮食啦!

李渊吼道,你让老天把雨停了!

李世民知道父亲的性格,黄土都埋到脖子了,他什么时候勇敢过,平时有个树叶掉下来都怕砸到头上,自己放响了不雅之气都会吓一跳,好不容易武装起懦弱要做件大事了,谁想又遭遇到了这场暴雨,又听到这种消息他能不退缩吗?

他决定给父亲打打气,让他坚强起来:“父亲,遇到这点小麻烦就逃回老窝,义军的将士会感到失望的!他们不会跟咱们回晋阳的。我们就像被打败的狗那样逃回老窝,就真变成毛贼了,还怎么保全自身!希望父亲大人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吧!”

李渊不听大家的劝,把自己关在帐篷里不出来了。他就像踩着烧红的地板那样来回地走动着,不停地唉声叹气,后悔自己发动了这起造反,以至于弄到了现在进退两难的境地。他现在有点气愤那首“桃李歌”了,要不是那首破歌我也不会有非份之想,也不会进行风险投资了。就在他沮丧得都快吐血的时候,听到门外传来凄厉的哭声。

他打开帐篷看到是世民站在雨里,仰着头对着天空哭嚎。这孩子,也不怕往嘴里灌水,哭什么哭,还嫌这雨下得不够是吗,你也帮着下雨:“世民你干什么呢,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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