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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爱,让我们相遇作者:江晴初(出书版完结)


导演、演员赵薇首次倾情作序的小说!华语实力派新锐才情作家江晴初,另辟国内特立独行的青春文学道路。最美丽,莫过于在最好的时光遇见你,相互嫌弃,却又不离不弃。

编辑推荐
  《爱遇》是一本让人拿得起、放不下的书。无疑它是好看的,好看在一看钟情、再看着迷、不看想念、看完回味……
  小说开篇就极抓人,手起刀落、酣畅淋漓,继而一个转向,将视野刷地铺开到两位女主人公童年生活的小镇。看到这样成熟利落的笔法,让人先放下一半心。
  我相信晴初,她有很不寻常的文笔和气质,沉得住、提得起、舍得开,明明柔肠百结,却又冷若冰霜。这样的作家写小说令人放心,读者们能放心地将自己交给她。
  这天地有太多深情,爱有一百种呈现形式,生命便有一百种可能。我想尽我所能,去感受更多。遇见,即是意义。而相遇是世上最美妙的事之一。

内容推荐
  孪生姐妹樱桃与谷雨,自小貌合神离。谷雨在姐姐优秀的阴影下闷闷不乐,樱桃却在一场事故中死于火灾。谷雨自此陷入心魔,在自我与樱桃的双重人格中长大。
  后来谷雨遇到心仪的男人霍思垣,但意外发现霍思垣爱的女孩竟是她童年时的玩伴小七。谷雨使尽手段欲夺回霍思垣,却一次次败于小七。她终于意外发现小七与多年前那场致使樱桃死亡的火灾有关。
  谷雨在一步步的追查真相与小七的勾心斗角中,恨着小七但又需要着她,而小七对谷雨戏弄却又忌惮。两人彼此敌对、猜疑,又彼此需要、互相温暖。
  人性之深邃与女性的柔肠和温情中,故事一波三折地发生……


序言
  赵薇序言
  江天鸿,一个陪伴我度过外表躁动无常,内心寂寞贫瘠的青春期的小伙伴。
  她在我认识的朋友里,在古怪排行榜上名列前茅。举手投足让人侧目,浅吟低唱让人惊艳,舞文弄墨是她最大特长,那是一个与安分守己绝缘的奇葩!如今她要出书,我倒是一片看好。
  与世界去分享自己所感是大多数人的愿望,能被阅读与聆听是人的幸福与福报!
  我想这个舞台于她是刚刚开始,可她与这个舞台应该是久别重逢!
  期待你越来越好,因为猫有一双粉拳头!
  赵薇
  2014年9月2日书于北京
  作者自序
  《唯有爱,让我们相遇》(原名《猫有一双粉拳头》),这一次的故事跟以往略有不同,在心里搁了很久。看着它们一天天地进行自我分裂和演变,我的心态在这个过程里也有了很大的转变。
  大概每一个作者都会免不了拿自己开刀,试着把某一段抑郁的低气压,转化成一场瓢泼大雨,换来一个海晏河清。但人人又都会下意识地去躲避,在关键处偷换概念。
  如果我写到获得的幸福甜蜜,不用怀疑,我一定至少获得过它的反面――关于那怎么用力也挽回不了的曾经。
  因为有一种深而无奈的执着是:人生没有你会不同。而这一次我想看看,是否可以这样:不同,但变更好。
  2014年9月2日

Chapter 1 我遇见你,不可能没有意义
  小七14岁的时候第一次来红。她吃惊又羞耻,血淋淋全落在她爸眼里。
  屋梁上吊下一根绳子,绳子另一端绑在她的腰上,她像个悬空的粽子,闷头闷脑的,胳膊被反扭在背后。她不觉得有多痛,腿以下都麻了。她努力抬起头,将眼神从那蓬茅草样的头发里斜上去。她知道她老子受不了她这副样子,果然她老子又将绳子狠命一抽,说:“老子问你,你怎么不哭?!”
  脊柱像炸出一团火,她的背心湿了。
  “老子王八蛋才哭。王八蛋才如你的愿。”她拿出一样的狠劲跟她老子回嘴。力气不够,牙咬得咯咯作响。
  “老子丧了德才生出你这个丧蛋坯子!你生出来没淹死,浪费我十几年的米,反过来害了我儿子!你怎么还不死?”
  汗糊住了眼睛,她忽然骂出来一句:“你怎么还不死?!我妈还大着肚子,我弟弟眼看要病死你不管,你只记得你跟那个野女人的小野崽子?他死了活该!”
  她豁出来这一句,随即眼前一片黑,知道这下怎样也逃不了了,她老子一定抽死她。果然罗宇良愣了,他两条浓重的眉毛渐渐竖成一个倒着的八字,他咽了口吐沫,双手将绳子抽紧了。
  “讲得好。今天是你自己找死。弄死了你,老子还要白赔你一床席子。”
  小七的身子早麻了,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力牵来荡去,脑子里却空了,远远的有使劲推开栅门的“哔哔剥剥”声,一下两下,她迷迷糊糊地想,妈来了。
  她垂着头,睁开肿胀的眼,却看到一滴浓稠的液体落了下来,落在她爸的鞋面上,立刻消失了。接着是另一滴,“扑”的一声,脚下有一捆用来烧灶的草叶,不声不响地接纳了去。
  像找寻一丝不明来由的风或一只忽然撞进灶台下的耗子,罗宇良抬起头,左看右看,终于聚焦在小七身上。他似乎才注意到――他14岁的女儿悬在空中,一大块臀和裆部迎着门外的光线。在那个奇特的交接处,一块红色的血渍正逐渐洇散,缓慢笨重地,似乎凝聚良久。
  罗宇良皱着眉,歪着头,沉思着,直到大肚子的女人扑上来夺他手里的绳子。他一挥手就轻易地把她掀开,然后他啐了一口,一手脱了鞋子,立刻塞进了灶里。
  “晦气。”他摔门走了。
  “妈……”小七说。
  挺着大肚子的妈妈上来解绑着小七的绳子,她双手哆嗦,这皮绳浸过油,她又是拽又是咬,指甲发青,好容易解开个疙瘩,下面的仍是解不了。
  小七说:“妈,我腰里有把刀,用那个。”
  她妈惶恐地瞟她一眼,小七被汗珠和血珠弄得稀脏的一张脸,乱发虬结,侧向窗外投进的一点光线,逆光里这张脸也酷似一柄刀。她腰间果然紧紧地别着一把硬东西,妈妈慢慢抽出来,也顾不上问刀是哪儿来的,小七从会走路起身上就常揣着各种奇怪的东西。
  这刀居然一点不钝,割起绳子“嗖嗖”的。她一边小声告诫:“你快走吧,去你外婆那里住几天,他儿子……正在高烧,据说危险得很,万一有个好歹,他哪里饶得过你?”忽然她一眼看见小七裤子上的异样,愣住了。
  “小七,你……成大女孩了……”妈妈的声音颤抖了,小七从出生到现在,没扎过辫子,没穿过裙子,没人记得她是女孩,她居然瞒住这一大家子的眼发了育。
  “你歇歇,我去给你拿身衣服。”妈妈匆匆地走出去,脚步跌跌撞撞。
  小七抱着蜷缩的身子便藏进里间。也可以说,她简直是想藏进灶里的。灶里的火燃着,她眼里也闪过一道火光。深深的耻辱和愤怒使她浑身打战。她手里还握着那把刀,刀身狭窄,有一层暗色的锈。她的手腕不比刀锋宽多少,手臂上累累伤痕。地上有块石头,她拿刀凑上去磨了一阵,刀锋慢慢现出光来。
  是一刀切进咽喉,还是割下舌头?或者割掉他的睾丸,让他再做不成孽?那个叫罗宇良的男人,人们要她叫他父亲,但她不知从哪一年、哪一天起,便开始盘算着该从哪里下手给他一刀。
  她在逃去外婆家的路上还想着这事。她知道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小崽子发了伤寒凶多吉少,她知道一家子人都认为是她在看护中刻意让他呛了凉水。就算是她又怎么样?罗宇良让她上不成学,只为了来服侍这个他与外面野女人私通生下的小野种,而她自己的亲弟弟病了好久全家都不关心,难道这个就不是罗家的儿子?
  春天的杨花纷纷落下来,处处是冲鼻的粪料气,小七的鼻腔里还有淡淡的血腥味,这个春天艳丽凶残,她出逃的这条路坑坑洼洼,她妈妈与弟弟还在姓罗的家里,她搭救不了……这一切都让她怀恨。
  杨花絮絮地、无休止地落在她的头上和身上,她身子里流着令她可耻的血,头被太阳烤得发昏,她抬起头,太阳是一只灼白的大鸟,向四面八方长出羽翼,它缓慢地飞着,覆盖了天地……
  小七觉得身子很轻很轻,她脚一虚坐了下去,邻近的树上搭着一个风筝,晃悠悠地欲掉不掉,风筝是一只画了翅膀的动物,有着鸽子的脑袋和人的身体。
  小七想,是镇上的人放丢了的,她往山下看,山道蜿蜒着通向一条街,那是镇上最大最长的水篮街,像从湖上伸出的一条长带子,长带子上有很多固定不动的方方块块,是一间挨着一间的店铺和房屋,其中又蠕动着很多行走的小点,那是看不清的行人。
  小七鄙夷地将风筝踩了一脚又踢走了,她脑子里随意地构想着一张脸――那个风筝的主人――正从那些蠕动行走的人群中,努力而失望地仰起脑袋。
  这个想象使她一阵舒服,她是个不愿意看到别人快乐的女孩。
  仰着头的女孩叫谷雨,从风筝脱线那一刻,她追着跑了一阵,就停住不动了。
  如果在街上看到这么个气喘吁吁奔跑的女孩,人们会多看一眼,谷雨鲜艳的腮帮和娇嫩的手脚,使她在人群中很好区分。
  风筝早没了影。她眼睛酸胀得要流泪,只好丧气地垂下头,太阳把她的影子送到脚下,她一步踩上去,踩不实,影子又悠悠跑到了身后。她想,人是多么奇怪的东西,连自己的影子也背叛自己。这样想着她就叹口气,显出早熟的悲哀。
  她在街上走过,书包心不在焉地拖在胯下,一步一步拍打着她。她一间间看着卖零食、书本、明星画片的铺子,不急着回家,但也不停下脚步。她心不在焉的神气吸引着路人,因为这么个小美人,脸上却没有一般美丽女孩的矜持,她看起来失落并且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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