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娇女不当妾》第103/295页


  “她很受宋濯的宠爱,宋濯什么都给她用最好的,总爱把她打扮得像个公主一样。”
  “等等,你说她是卡通绣品和甜味天下的背后之人?”水经年的脑子总算转过来了。
  “对啊!”
  水经年激动得直要跳起来,像神经质一样叫着:“她居然是我同乡!哈哈哈!我就说,我家宁儿这么特别……为什么这么特别呢!原来是我同乡!等等,她是宋濯的妾?她怎么可能给人当妾!她绝不会的!”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怎么可能会自甘下贱的给人当妾!
  他突然想起小白镇人,她放的那一只花灯,她只想嫁个穷酸秀才!她说她只想正正经经地嫁个人!
  原来,背后有这么一层意思!
  “嗯,对。她不想做妾。”钟离优说:“但她只是个小商女,无权无势,宋濯是堂堂宸王世子,想强抢民女就如捏死只蚂蚁一样容易。他去年跟玉华郡主订亲,宁卿就跑回了越城准备嫁个穷秀才。谁知又被宸王世子给抢了回来关起来了。前几天突然派人到我处拿了三种极品药材,说是宁卿身受重伤。”
  “卧槽!”水经年愤恨地大吼一声,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去年他来到上京时,就暗暗起誓,绝不会让同乡受一分委屈!要保护她!不会让她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彷徨无助,任人欺凌!
  但现在实却是……他已经与她相遇,却相遇不相识,任由她在他手中流走,被人如此糟蹋作贱!
  而且她不只是他的同乡,还是宁儿!是他喜欢的人啊!
  “好一个宋濯!”水经年大吼:“瞧着清风绝雅,君子如玉的样子,居然是个人渣!现在宁儿在哪?”
  “应该在城外。”钟离优说:“被他安排在城外的一所宅子里。”
  “卧槽!他这是在养小三啊?”水经年大吼一声就翻身上马,“他的宅子在哪里?我要把宁儿救出来!”
  钟离优道:“我与你一起去吧。”
  “好,快来快来。”水经年一打马鞭,就飞驰而去。
  ……
  宁卿昏迷了三天才醒,宋濯一直默默地守在她的床边。直到她有醒过一迹象,他才离开。
  他怕她见到他,会受到刺激。
  宁卿睁开眼,双神空洞地望着帐顶。经历过那一遭,她有种特殊的感觉,她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
  “姑娘。”慧苹红着眼圈走进来。
  “咱们走吧。”
  “姑娘不可。”慧苹大惊:“你现在身受重伤,不可妄动,否则……”
  “我说,现在就走!”宁卿喘息着爬起来。
  “姑娘……”慧苹连忙扶着她,已经哭了。“好。”
  慧苹扶着她一步步地出了屋子。整个宅子的下人,早就被遣散。整个宅子静悄悄的。
  从正厅直直通往大门的青石不路,两边竹影婆娑。
  宋濯正站在小道上,一身洁白的单薄直裰,墨发垂在两边,更显得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他知道他留不住她!他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去跟她说。他伤她如此之深,不论他如何去道歉,都显得那么廉价而苍白。
  她好像没看到他一样,一步步地走来,直至与他擦身而过也没有正视他。
  这样的情景,就如他们第一次相遇一样。他从她身边走过,高高在上,目不斜视,她紧张,不安。而现在,不过是换了个位置而已。她冷漠,不屑,他紧张,痛苦。
  “对不起……”他带着哽咽的声音低低地响起。除了这三个字,任何解释表白都是廉价的。
  她的脚步却毫不停留,与他擦身而过。
  清风徐来来,扬起她的发丝,宋濯忍不住伸出来,丝绸般的墨发滑过他的掌心。
  这时,她猛然回头,只见银光一闪,停留在他掌中的那撮墨发已经被她挥刀削下,断在他的掌心。
  “宋濯,我宁卿不欠你的。甜味天下和锦织天下的股份都拿去,就当赔你的医药费。从此,你我形同陌路,相见不相识,相遇两不知。”
  伴随她冷冷的声音,她人已经走远。
  宋濯转身看着她,紧紧地握着她那撮断发,泪水滑了下来。
  看着她的背影,他又想起鹊桥荷塘上,那名抱着荷花半遮着脸,娇怯垂头的粉嫩少女;想起金玉良缘外,一身碧绿纤合裙装,少女蓦然回首那惊鸿一瞥。全都似是发生在昨天。
  不论是鹊桥还是金玉良缘,都似是上天的为他们特意安排的一样,这么明显地告诉着他,这会是他一生的依恋,会是他的良缘,但他却懵然不知,或是知而不屑,最终被他自己亲手毁掉。
  再也回不去了,那个腻歪在他的怀里撒娇卖萌的少女;那个心里打着小九九就会给他做甜讨好他的少女;那个爱他入骨,舍下一身才华,甘愿为他化作菟丝花的女孩;那个点着明灯,为他步步引路,用尽了所有力气来挽回的女孩……
  人生若只如初见。
  当她为他展现所有美好时,他不懂得珍惜。当他明白时,却为时已晚。他宁舍一身荣誉为佳人,奈何佳人心已殇。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宁卿出了门,瞳儿和雨晴牵来一辆马车,瞳儿奉给宁卿两张纸:“姑娘,这是奴婢们的卖身契,以后奴婢就跟着姑娘。”
  “不用。你们不是我的人,从来都不是。”
  雨晴和瞳儿脸一白。
  “慧苹,你会驾车吗?”宁卿道。
  “奴婢会。就是赶得不太好,怕颠着姑娘。”
  “没事,到了前面县城去钱庄取钱,买个马夫。”
  慧苹应着扶着宁卿上车。
  马车十分宽躺,厚重舒适,还有羽被垫着。宁卿用得一点也不心虚,甜味天下足已抵消这些物质。
  慧苹驾着马车离开。宋濯骑着马,一路跟随着她。他知道无论怎样,她都不会回头,但他只想看着她。
  一个时辰后,水经年和钟离优终于来到。
  二人翻身下马,水经年就冲上去一脚踢在大门上:“开门!我要见宁儿!”
  钟离优扶额,敲了敲门:“我是钟离优,求见宸王世了了。”
  不一开儿门就打开,雨晴走出来:“是钟离公子,我家世子已出门。”
  水经年道:“我要见宁儿!宁卿!”
  雨晴看着水经年一怔,因为水经年长得实在太过出色,小脸微红:“姑娘已经离开半个时辰了。”
  “你骗我!”水经年一把推开她,猛地冲进了宅子。“宁儿!宁儿!水哥哥来救你了!”
  但宅子里的下人早就被谴散,里面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水经年急燥地在宅子转了一圈都没见人,又跑出门。
  “都说了姑娘已经离开。”雨晴说。
  “她又被宸王世子送去哪里了?”钟离优皱眉:“不是身受重伤吗?怎好移动。”
  “不是送去哪里。是姑娘要走,世子答应了放她走的。”雨晴说着从自己怀里拿出卖身契:“这原本是要给姑娘的,姑娘没要,所以才又放我身上。你看,我一个奴婢又怎么可能有自己的卖身契。我没骗你们。”
  水经年脸一沉:“走!去追!”
  二人上了马,水经年道:“你说,她会去哪里?”
  “应该会去钱庄取钱吧。”钟离优想了想就说:“以她的性格,不会带走任何东西。所以第一时间会去取钱。上京太多仇人,她不会回去,应该会去附近的凌台县。她离开半个时辰,应该快到了。”
  “走!”水经年一甩马鞭就朝着凌台县的方向飞驰而去。
  钟离优奔得直喘气,他原本就身体不好,一路奔波,实在受不了。但想到宁卿,就咬牙忍住了。
  二人已经走到了凌台县的城门,一路上却没见到人。
  水经年脸色微变:“她受了伤,应该会在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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