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韵》第21/209页


就在鲁原直反应过来,与数名官员起身欲向衙门里面行去时,忽然听得在街道远处传来鞭炮声,而且听起来还不止一股。

而这时一队人马从街道别一端疾驰而来,离得老远便听得其中有人高呼道:“泉州府千户札柯差纵容属下横行无忌,已经被朝廷派来地襄兰儿郡主革职并禁足于宅中,待一切罪行查明后,必当按律治罪!”

“泉州指挥使辖下所有兵马暂时交由赵清赵千户统带,明日官府会开始仔细彻查泉州府年内一切冤屈之事!请所有苦主备好状纸,呈交市舶司衙门统一处理!”这一队骑兵竟然是赵清派出来在城内宣布通告之用。

而另一面则正有一乘小轿正由两个人抬着向市舶同行来。

“老爷!您这位堂堂知府只有我们两名轿夫,而且这顶轿子您已用了六年,从杭州一直跟您到泉州府,原本想这里是富庶之地,您总会宽裕些,没想到还不如在杭州呐!”一名轿夫有些埋怨地说道。

“嘟!你们给我闭嘴!在家里面,我拿你们当做家人,在外面你们就只是轿夫!胡乱说些什么?若不是我始终清廉如水,早就当不得官了!这次郡主来到泉州,必定要大力整治政务与商务,本府终于盼到了这一天!”听他说话,似乎根本不在乎抬轿轿夫地话。

“什么清廉如水,当知府哪有当到您这样的?您的奉禄多半都送回了山西老家救济家乡百姓,剩下那点银子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若是我绝不会像您这样当官。”另一名轿夫在轿后不由挺嘴说道。

“闭嘴!就快到市舶司衙门,你们两个不可再胡乱说话,否则下个月的月钱减半!”轿内之人立即发出一声冷哼说道。

两名轿夫听后不由吓得一哆嗦,不再说话,加紧抬着小轿向前行来。

头一次走进市舶司衙门这种豪华而庄严地环境,商梅氏与商羽正好奇地在一座偏厅中四下望着。

一名兵士很快便从后面带着两名侍女从外面走进来,并且对那两名侍女说道:“这就是郡主吩咐要你们照顾地人,拿些吃食给他们,再到成衣铺取两件合适地衣物给她们娘俩换上,稍后郡主还要带她们出门!”

两名侍女立即向那名兵士行礼说道:“是!”说话间转脸向商家母子两人瞧来,当看到商家母子两人时,两位侍女不由露出了惊诧之色,眼中也露出了鄙夷之色。

商羽母子两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脏乱,而且还有着粉尘加身,襄兰儿能忍受与她们同乘一车真地是不容易,而这两名侍女平时在市舶司中所接待之人,不是官员便是国内富商,还有着海外数百国家地使臣与富商,看人的眼光自是极准。

眼前这对母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低贱平民的气息,让她们觉得简直是在受到侮辱一般。

那名士兵本待出去,见到两名侍女地模样,不由说道:“这两位可是郡主极为重视地证人,你们若是招待不周,郡主怪罪下来,休怪我没提醒你们!”

这两名侍女这才缓过神来不情愿地说道:“是,这位军爷!”

商梅氏与商羽娘俩见此情景不由交换了个眼神,商梅氏轻声对儿子说道:“这就是狗眼看人低!”

商羽听后不由“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那名士兵这才放心走出偏厅,而两名侍女也交换了眼神,其中一名将手中的托盘放到厅中的茶几之上,脆声说道:“请二位先用茶,我们立即去成衣铺为二位选几件可以蔽体地衣物!”这句话充满了对商羽母子地不屑。

商羽正在要反驳两句,却被商梅氏拦住,并带往身后,笑着说道:“谢谢两位小姐,您二位请便!”

两名侍女对商梅氏这句“小姐”的称呼似乎很满意,这才点头满意地退出厅中。

“娘!这两个侍女分明是瞧不起我们,为何不让我骂他们出气?”商羽不解地问道。

“小羽!等你将来若是有了身份与地位,那时就可以骑在她们头上!这里是衙门,我们不过是因为可以为郡主做证才会受到此等待遇,那两名侍女可是衙门里的人,得罪了她们我们可不会有好果子吃!”商梅氏敲了下儿子的头后责怪地说道。

商羽在这个时候才知道“权势与地位”地重要性......

第一韵 第九章 - 拜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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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兰儿沉着脸色翻看着放置于桌上的卷册,半响也不曾抬起头来。

鲁原直等数名官员在地上跪得腿发酸、脚发麻,却是不敢发出任何声息。

正当心头觉得有些不妙之际,襄兰儿却是抬起头来说道:“鲁大人,这些经管账册先放在我这里,你们先到外面候着,我还有些事情与唐知府商议!”

“谨遵郡主之命,我等先行告退!”鲁原直原以为马上便会被缉拿入狱,但听到襄兰儿的话,她似乎并无此意,竟然令他们先到外面候着,这虽令鲁原直很有些不解,但随即便心头暗喜,马上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

其余从七品地数名市舶司的官儿也是立即向襄兰儿告退。

等这几名官员退出去后,襄兰儿才转脸望向站立于一旁的泉州知府唐勉。

凝视唐勉数息后,她才微笑说道:“唐大人,这查阅账册之事以及调查众官员结党营私之案,我欲交予你来经手,你是否愿意?”襄兰儿说话间语气甚是柔和,对于唐勉这位官员她甚有好感。

“郡主!您受皇命来查泉州之事,我一个小小知府怎可越权行事?这于理不合,万万不可!”唐勉立即跪倒在地有些慌张地说道。

唐勉年近四旬,从二十余岁起从一名从七品候补县令,经历十数年时间升迁至如今的正四品知府,虽然清廉,但也深知为官之道,这等僭越之举他可并不敢去想,何况泉州府指挥使札柯差此案是由他密奏朝廷,从这点上他也应该避开嫌疑才是,又怎么可能去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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