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妻》第483/492页


  说起来,也不枉皇长子对皇长子妃那几分爱重,皇长子妃能大义灭亲的给皇长子说句公道话,着实不易。
  更不易的是,曾家女明知道祖父谋害皇长子,还以死明志,一边证明自己的亲白,一边为祖父谋求一丝生机。
  如此烈性的女子,果然不愧是皇长子看中的人。
  一时间,满朝文武,风向齐齐偏倒,全部在说相国、西宫贵妃和皇次子轩辕彻。
  西宫贵妃愤怒至极,想要申辩,却突然发现,她在后宫只手遮天的权力,好像被人釜底抽薪,竟然连身边的内监都临阵倒戈。
  轩辕彻也气的不轻,可是皇长子至今未醒,皇帝余怒未消,不见西宫贵妃,也不见他,更是将他们母子,分别禁足在各自的宫殿府邸。
  天赐国皇都城变天了。
  与此同时,东宫。
  慕清秋一身男子着装,气态沉静的给轩辕继把脉,感觉到他的脉细后,微微皱眉,她给轩辕继服用的,是类似与百日眠的药。
  可此刻探脉细,怎么感觉百日眠的药效似乎被催化转变,成了另外一种毒。
  有些棘手啊!
  想了想,她拔出一枚银针,在轩辕继的虎口刺入,轻轻捻动几下,又快速拔出,看到渐渐变黑、又变紫的银针,慕清秋慎重道:“殿下所中之毒,在下能解。”
  皇帝一听这话,松了一口气。
  从他给轩辕继喂下启灵丹,就知道轩辕继不会有事,可是整整一夜,轩辕继始终不醒,让皇帝陛下很是担了些惊,如今九命的徒弟给了准信,他终于稍稍放了心。
  “只是,有些麻烦!”慕清秋看了眼双眸紧闭的轩辕继,缓缓问道:“皇上,殿下中毒后,是不是吃过什么药?”
  轩辕龙胜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看了眼太医们,太医们纷纷垂首,不敢多言,太医院院使顿觉额头冒了一层汗。
  “是,可有何不妥?”轩辕龙胜点头,后一句话纯粹是顺口问的,他对神医牧归的药很信任。
  结果慕清秋却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回答:“有些妨碍。”
  完了继续说:“若是猜的不错,殿下所服用的,应该是小民的师祖制的启灵丹,虽然外面用树脂涂抹,能确保药效。可是这东西已经几十年了。几十年的药,不仅早就过了药效,药性也发生了变化。拿这种东西给中毒的人吃,不是救命,是谋杀!”
  慕清秋有点郁闷,要不是她在九命师伯的医书里了解过师祖牧归的事情,肯定不知道启灵丹出自何处。
  不过始祖离世至今已有三十余年,就算始祖临终前赠药,这药距今也有三十年了。
  救命治病的药,放上三十年,能吃才怪!
  ‘谋杀’两字蹦出来,把轩辕龙胜惊的腾的一下站起来,面色发僵。
  这、这个……
  太医院院使也是心惊,心说九命的徒弟果然不凡,竟然能说出这么一套道理来,可是孩子,‘谋杀’两字可以不说,皇帝他老人家的心脏可能受不了。

☆、159 【下场】

  “皇上莫急,小民说过,殿下的毒,能解。”慕清秋说完,便走到桌前,提笔写方子,一连写了两副。
  将药方交给太医院院使,一点不谦虚的吩咐:“这份用来为殿下药浴,这份煎服……”
  接下来一段时间,慕清秋都在忙碌的为轩辕继驱毒。
  皇帝陛下下了朝就过来,不能进去,他就守在外面,哪怕是一点点动静,他都能紧张的绷紧身子。
  足足过了一个月,轩辕继又被人搬进药浴中时,突然小圆子惊呼:“殿下、殿下的脸……”
  皇帝就在外面,吓了一跳,匆匆进去,看到轩辕继的耳边,破了点皮,破皮的位置有点怪异,他心觉蹊跷,不等内监动作,就亲自上前,手有些发抖的,伸向轩辕继的脸。
  然后,他慢慢地揭开了附着在轩辕继脸上的假面。
  当面皮脱离,看到元玄的脸时,轩辕龙胜心中大惊,老泪吧嗒着就落了下来。
  小圆子已经吓呆了,药浴桶里的不是皇长子,天哪!皇长子去了哪里?
  惊的说不出话的时候,却听轩辕龙胜喃喃自语:“皇儿,朕的皇儿,果真是朕的皇儿……”
  小圆子这才惊觉的发现,咦?药浴桶里的皇长子和皇上长的好像。
  轩辕龙胜是被付德新扶走的,老人家心中备受打击,他这父亲做的,儿子连真容都不愿意给他看。
  要不是连日治疗,药浴将皮肤泡软,揭开了面皮,他恐怕一辈子都见不到真正的儿子。
  药浴桶旁,皇帝一走,药浴里的轩辕继就睁开了眼睛,他眸色发沉。
  慕清秋将他的头揽靠在自己身前,轻声说:“你的心结可以解开了,他、没有抛弃你!”
  元玄伸手覆上慕清秋的手背,没有说话。
  当日三朝回门,元玄假意中毒,又有慕清秋假扮的‘曾娇兰’当中揭露曾酉成的罪行,这是对相国的讨伐,他多少也想看看皇帝的反应。
  结果皇帝的反应,真是让元玄意外。
  接下来,当轩辕龙胜将启灵丹喂给昏迷的替身时,元玄的心再次被震到。
  再之后,慕清秋以九命之徒的身份进宫,将原本只需要半个月就解去的毒,用了一个月时间治疗,这期间,轩辕龙胜日|日点卯,风雨无阻。
  元玄的心就算是铁石铸造,也渐渐软化。
  在身体就要‘康复’的时候,又‘不慎’坏了假面,让轩辕龙胜当面看到,这是元玄对轩辕龙胜的最后考验。
  没想到,轩辕龙胜是那种反应。
  看到他落寞的离开,元玄心底,这么多年的恨,悄悄散去。
  次日早朝,轩辕龙胜颁布了册立太子的圣旨,他原本是想等轩辕继归朝之后再颁布,可是现在不需要了,看到轩辕继真容的时候,心里最后一丝怀疑也烟消云散了。
  ……皇长子轩辕继,又名轩辕斩,册立为天赐国皇太子。
  如此大事,快速传遍皇都城。
  也入了西宫贵妃的耳,此刻的西宫贵妃,一身狼狈,完全没了往日的端庄华贵,听到消息,她摔了一室东西。
  而轩辕彻,更是面如死灰,又哭又笑。
  他说:“无论我再怎么努力,都比不上他在你心中的地位,只因我的母亲害死了他的母亲……”
  有些爱太过深沉,深到爱屋及乌,深到恨她所恨……
  、、、、
  牢狱中,曾酉成得知皇长子被册立为太子,而这么长时间了,西宫贵妃一点消息没有,他的心沉到谷底。
  他恨孙女曾娇兰以死明志,将曾家满门推向绝路。
  有些事曾酉成懂,曾良才、曾良木又岂会不懂,还有曾家其他人,都在上流圈子混惯了的,当然知道,要不是曾娇兰愚蠢的以死明志,临死写什么血书,他们又岂会落得如今这般连争辩机会都没有的地步。
  所有人都质疑许氏,许氏几乎奔溃,再也受不了,大哭着说出了实情。
  曾家上下这才知道,那个坐上花轿的不是曾家女,而是另有其人。
  曾酉成心中愤怒,却抓住了一丝生机,如果皇长子妃不是他的嫡孙女,那么她对曾家的控诉及以死明志就都是阴谋。
  曾酉成放低了姿态,劳烦狱卒去找他在外的好友。
  结果,两日后,好友递话,相国府的郊外别院里,压根没有曾娇兰,不说现在没有,就是一个月前也没有,别院里的人,包括别院周围的人,异口同声,都没见过曾娇兰。
  这下子,曾酉成懵了,鼓起来的劲儿泄了,瘫坐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心叹,他们设计的那么严密,又怎会不收拾了曾娇兰这个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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