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田园农妇当家》第148/246页
卖卤蛋的就笑:“什么世子爷?就是一骗子,还想要冒充世子爷骗咱们的卤鸡,被识破后还有同伙呢,如今这人真是够拼的了。”
听伙计一说,管事皱眉道:“你说的骗子可是刚刚离去那个牵马的?”
伙计点头,“你也看到了?”
管事照着伙计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那是骗子吗?那就是咱们世子爷,我只看背影就认得出来,真瞎了你的狗眼。”
卖卤蛋的伙计当时就傻眼了,“那咋办?我刚还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世子爷不会怒了,把我从京味赶走吧?”
想到京味里每月比别处都高了几成的工钱,卖卤蛋的伙计眼泪都要淌下来了。
管事叹道:“你先别哭,咱们世子爷也不是小气之人,说不得回头就把这事儿忘了。”
卖卤蛋伙计刚要点头,想到安宜阳最后有些不耐烦地斜他那一眼,怎么都觉得这事儿悬。伙计对管事道:“张管事,我拿两只卤鸡给世子爷送去,钱从我工钱里扣啊。”
张管事刚想说不必,伙计已经用油纸包了两只鸡朝安宜阳离开的方向追去。
因安宜阳牵着马走,路上人又多,走的就很慢,伙计追出不远就追上,将用油纸包着的卤鸡递给安宜阳:“世子爷,您要的鸡,小的给您送来了。”
安宜阳却没有伸手接,“爷哪是什么世子爷?假的,你快把鸡拿回去,免得被骗了。”
伙计听了连连陪笑:“哪能呢?瞧世子爷这气派,这相貌,岂能是假的?都是小的有眼不训泰山,怠慢了世子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打,世子爷若是有气就打小的几巴掌。”
安宜阳似笑非笑地盯着伙计,“你这脸皮可也够厚的,你追过来想干嘛?爷都说了不吃鸡,回头想吃去作坊里让人拿去。”
伙计苦哈哈地道:“世子爷,千错万错,没认出世子爷都是小的的错,恳请世子爷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小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没了这份工。”
安宜阳笑的有点无奈,“你觉得世子爷会跟你计较这个?那我得多闲!行了,卤鸡我拿着了,你回去该干嘛干嘛去,若是耽误了卖卤蛋,爷真就不留你了。”
伙计答应一声,把鸡塞到安宜阳的怀里就往回跑。安宜阳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拧眉,这个愣小子,鸡都没包严就往他怀里塞,看衣服前襟上沾的那片油,也不知洗不洗得掉。
如此毛躁的伙计,安宜阳都要想想,到底是留还是不留了。
到旁边卖干货的铺子,让老板帮着把两只鸡重新包了包,用绳子捆好,一只手提着,之前买的那两串卤蛋干脆就送给帮忙包鸡的店老板。店老板笑着道了谢,京味的卤蛋虽然相对于别的吃食算便宜,可五文钱买俩也还是贵,他们吃是吃过,却舍不得总吃,不过帮着包了包鸡就得两个卤蛋,还是挺值得高兴的。
不过,老板还是跟安宜阳唠叨了两句京味这个包东西的伙计不专业,瞧这鸡包的,一看就是新手。
安宜阳也跟着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再看看吧!若是还这么毛躁不用他说这人也在京味做不长。
回到平王府时,田喜乐正等着他回来吃午饭,老王妃和平王妃也在,她们现在没事儿就过来看孩子,越长越可爱的两个孩子已经是她们的心头肉了。
安宜阳将卤鸡交给丫鬟拿下去,一只撕开装盘,一只留着下午给田喜乐做零嘴。虽说家里这些东西常吃,安宜阳记得田喜乐还是挺喜欢吃卤鸡,尤其是鸡翅膀。
安宜阳回来后不久饭菜就摆上来,几人围坐在桌边吃饭,安宜阳问起平王,老王妃道:“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宰相请吃酒,昨日就下的贴子,好些人都接到贴子了。”
安宜阳‘哦’了声,想到在御书房外遇到的宰相,还不知要被皇上训到什么时候,若是训完了再留饭,平王这一去估计是白等了。
果然,这边饭刚吃完,就有丫鬟来报,说是平王回来了,好像在外面还带着气的。安宜阳就知道平王这是没吃上饭,饿出的气。
可这事还真不能怪宰相,他如今人八成还在宫里,也不知吃没吃上饭,就算是吃上,就皇上那么骂,他吃得香吗?
☆、289.第289章 这个座有点硌人
289.第289章 这个座有点硌人
平王一回来就传了饭,吃完之后又出去了,对于平王平常做些什么,只要他不在外面惹事,其实大家并没有多关心。
下午的时候老王妃也去外面饮宴,自从安宜阳入了皇上的眼,田喜乐又成了平王府的摇钱树,老王妃也就常常会去与一些老姐妹们聚聚。
到了晚上,平王妃也让人过来传话,说她一个人就在自己的屋子里用饭了,让他们小夫妻俩自己吃着。
知道平王妃是体谅他们夫妻分别几个月,不想过来打扰,安宜阳和田喜乐都挺感动。
吃过饭,把孩子哄睡后,安宜阳就哄着田喜乐到床上躺着。虽然当初田喜乐也想过要自己喂孩子,但一胎生了两个,她的奶水不够喝,又因他们这样的人家自己奶孩子会被人笑话,田喜乐也就打消这个念头,不过晚上孩子却一定要跟她一同睡的。
一个多月了,晚上不看着孩子们、不听着孩子们的呼吸,田喜乐竟然会失眠。好在孩子晚上起夜也有丫鬟和奶娘跟着侍候,田喜乐倒是不累。只是因为安宜阳回来了,屋里也就不能留丫鬟和奶娘,田喜乐就让她们都回房睡着,若有事再唤她们过来。
昨晚半夜孩子半夜起来喝奶就是田喜乐自己奶的,当时看安宜阳闪着狼一样光芒的眼睛,田喜乐就知道他人心里不定琢磨怎么折腾她了。不过也是体谅她刚出月子,身上还不太爽利,安宜阳倒没真对她做什么,可吃吃豆腐肯定是有的。
尤其是看到她给孩子喂奶之后,安宜阳真恨不得就把人扑倒算了。
躺在床上,安宜阳一边吃着小豆腐,一边对田喜乐把白天进宫见皇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讲完之后,安宜阳道:“喜乐,看来咱们还是太扎眼了,虽说眼时风光,但做为异姓王,皇上会容忍我们坐大吗?如今还是用人之际,皇上就能言而无信,若是等我们没用了,会不会对我们下手?”
田喜乐觉得皇上一直都是明君,但那是百姓的明君,是朝廷的明君,若是同样为了百姓的利益和朝廷的利益,即使是明君也可能有不明之时,甚至对于皇上来说,整治人都不用亲自出手,随便罗列些罪名就能要了人命,还冠冕堂皇的。
可皇上真会因为这些就对平王府出手的话,他们劳心劳力替朝廷百姓、替皇上分忧,却落得这样的结果,那真就会让人心寒。
可既然安宜阳都说了这些,他们还真不能不防,甚至安宜阳做的越出色,皇上就会越忌惮。
田喜乐就想:要不干脆余奚那边的事儿就别做的那么尽心,反正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他都不想好,他们还管这些做什么?
田喜乐心里叹道:再英明的皇上,年纪大了也不免糊涂,尤其是在权势上,年岁越大越不愿放手啊。
如今对于安宜阳这样竭尽全力替朝廷办事的人都这样,不知他对他的儿子要怎么防了?可就是一个疑心重的人,竟然还能容忍宰相的那些错儿,这个宰相也不简单啊。
叹了一会儿,田喜乐道:“事到如今你也不能撂挑子,不然皇上定会怪罪下来,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咱们给收拾了。我看皇上跟你说的那些话,其实就是嫉妒咱们的京味赚钱了,会不会是暗示你把京味都奉送给他?”
安宜阳听了咬牙道:“想的美!那是母亲和祖母的陪嫁,皇上要真打那个主意,就是脸都不想要了。”
田喜乐也觉得不太可能,天下赚钱的又不只他们平王府,真算起来申家才叫有钱,即使他们的京味开的再赚钱,跟申家的生意比起来都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在朝臣当中,他们平王府的产业确实有些扎眼了,要不就低调一点?
田喜乐跟安宜阳商量过后,二人都心有不甘,可最后还是选择妥协,他们的钱足够花了,也没必要再站在风口浪尖上让人嫉妒,与其等皇上真有想法了再想对策,还不如自己主动点做出退步。
只是放弃平王府,还是放弃京味之间一时难以取舍。
平王是开国皇帝封下的世袭王爵,到平王这里已经传了很多代,若是要放弃了别说平王舍不得,恐怕老王妃都舍不得吧,毕竟这么多年对平王府都有感情在。
可若是放弃京味,田喜乐又舍不得,那里面都是她的心血,还有安家兄妹们也跟他们同气连枝,安家与平王府那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一愁,安宜阳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搂着田喜乐道:“睡吧,先不想这些,当初你在平安镇什么都没有时,不也把日子过的好好的,就算从头再来又如何?夫君我都会支持你。”
田喜乐‘扑哧’笑出声:“你还真打算吃一辈子软饭?”
安宜阳无所谓地笑笑:“别人羡慕还没得吃,能娶个让我吃一辈子软饭的娘子,也是我的福气。娘子,你可不能嫌弃夫君我不会赚钱啊。”
田喜乐被他这样插科打诨地一闹也不那么忧愁了,或许皇上也不会真那么无耻。
转眼,就到了五月中旬,平王府里已经在做要去余奚的准备,平王虽然不大愿意离开繁华的京城,可听说老王妃和平王妃都要过去,一想到没有平王妃管账,府里的银子就会入不敷出,平王即使留在京城也没银子花天酒地,最后只能答应上书给皇上,要一同去余奚。
心里却默默地盼着皇上能驳回他的折子,毕竟整个平王府都搬走了,连个人质都没留下,皇上会不会担心他们在外面做什么。
结果皇上的批示很简单,就一个字:准!
平王真是欲哭无泪,他还想拿着皇上不准的批示去跟平王妃和老王妃说,劝她们能留在京城,结果这样的批示他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老王妃一边看着丫鬟们收拾东西,一边对田喜乐道:“喜乐,你说我们都去了余奚,京里的铺子给谁照看?若都交给安家的孩子们,他们会不会人小力单了些?”
田喜乐怔怔地看着老王妃,“祖母的意思是?”
老王妃笑道:“祖母就觉着咱们去了那么远,何时回来还不一定,还是带着银子在身边更妥帖。”
田喜乐笑了,“祖母的意思喜乐明白了,就是不知母亲是何意?”
老王妃也笑:“祖母的意思就是你母亲的意思,这事儿喜乐就看着办吧,祖母和你母亲有再多的银子最后不还都是要留给你们?”
田喜乐得了老王妃的准话,晚上等安宜阳回来,夫妻俩躺在床上时就同他说:“我看祖母八成是看出什么了,今儿还跟我提起京味来,看那意思是想要把京味出手。”
安宜阳道:“祖母眼睛可是透亮的,虽说未必知道皇上的心思,却也晓得树大招风,咱们在京时还好说,如今要离开了,京里又没个能做主的人,真出了什么事儿谁也说不清,既然祖母有这意思,明儿我就跟皇上提一提,若把京味卖给皇上,皇上就是顾着自己的脸面,也未必会差我们的银子。”
田喜乐‘嗯’了声,虽然不太看好皇上的真正人品,但如今还是用安宜阳的时候,皇上在这件事上应该不会让他们吃亏。不然那真就是寒了人心。
第二日,安宜阳没有先进宫,而是去了安府,如今安家只剩下安宜新、安宜蝶、安宜秀和两位姨娘是主子,他若是离开了,他们留在京城无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