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田园农妇当家》第184/246页
如今见通判大人的反应以及安宜新说让去找就被找来,难道就住在通判府?再想到安宜新姓安,是安四爷,通判也姓安,据说是安三爷?那他们难道是兄弟?
那几个人就开始后悔,万一这回药钱弄不来再惹怒了通判,还不得再挨一顿揍?于是一个个都跟吃了哑药似的谁也不说话。
安宜新见自己挺和蔼的一句话就把这些人问没声了,朝安宜武无奈地撇撇嘴,他真没想仗着三哥的势欺人,是这些人理亏。
安宜武手上惊堂木一拍,“问你们话呢!你们不是说是我家老四打的你们,怎么问你们倒不说了?”
那几个人听完之后,更加肯定安四弟就是通判的弟弟,哪里还敢乱咬?毕竟他们之前挨揍时很多人都看着了,随便去查也能查清楚这里面没有安宜新什么事儿。
于是,指认安宜新打人那人跪爬几步,对着安宜新不住磕头,边磕边道:“四爷,不是小的要诬赖您,只是迫不得已,那些人打了我们,可没一个人敢告诉我们他们的身份,小的又不是县城里的人,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想到那些人中有人与您说话时称您安四弟,小的其实是想请您过来帮着认认到底是谁打了小的们。”
安宜新向后退了一步,与此人拉开距离,对安宜武道:“若他这样说的话,我倒想起来了,之前我上街买菜,路过一家酒楼,当时见他们与孙鹤轩那些人争执,听人说了才明白,是他们走路不当心,将鱼篓里的水洒在孙鹤轩的衣服上,才被孙鹤轩的那些跟班打翻了鱼篓,不过我瞧着孙鹤轩那身京绸怕是要废了,也不知他有没有要这几人赔衣服。我还劝了孙鹤轩几句,当时也没见孙鹤轩跟他们动手,只是鱼洒了一地。之后我就离开了,后来的事情就真不知晓了,到底是谁打了他们我也没看着。”
那些人听了安宜新的话,忙道:“对对,当时四爷就是叫那人孙大公子,我们就是被他的跟班打的。”
安宜武冷笑道:“既是如此,你们去找孙鹤轩好了,赖到我通判府了,难道还想赖我四弟给你们拿药钱?”
被说中心事后,几人都沉下头,随即之前诬赖安宜新的人抬头道:“如今已知是谁动的手了,还请通判大人替小的们做主!”
安宜武道:“免得被人说我是为了替弟弟昭雪冤情,你们这个案子我还真审不了。”
那人急道:“通判大人都审不了,那还有说理的地儿吗?”
安宜武‘呵’的一声道:“有啊,当然有了,出通判府左转,绕过一字大街再往右走,有一间朱漆的大门,上面挂着宰相府三个字,宰相一向廉明公正,你们到那里申冤就好。”
几人互相看了几眼,见安宜武已然起身,显然是生气了不想管这个案子,最后只能给安宜武磕了个头,又央人把他们抬了出去。
安宜新道:“三哥还真不管啊?”
安宜武扬着下巴道:“不管!谁让他们还想诬赖四弟了。”
安宜新摇头,“或许他们真是找不着正主急的,你这样把他们支到宰相府,就不怕宰相再派人揍他们一顿?”
安宜武‘嘿嘿’奸笑:“宰相那老家伙才不会做这种不利名声的事儿,虽然他暗地里没少做坏事,但人都找上他的府门了,他还得好好地安抚,不然真被传出宰相的孙子仗势欺人,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安宜新哭笑不得地瞧着安宜武,他从前那个没有心机的三哥一去不返,这才当了多久的官啊,竟然都学会审度人心了?不过还真像他说的这样,宰相绝不会做出那种当着百姓的面自毁形象的事情。
只是那几个连是谁打了他们都不晓得的人也挺惨的,被打了一顿不说,恐怕这回也讨不到什么便宜,毕竟打人的里面没有孙鹤轩,当时孙鹤轩可是追着他跑了。就算最后宰相能为了收买人心而给他们拿了药钱,但过后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孙鹤轩的那班跟班身上,而那些人吃了亏还能放过这几个人吗?
只是虽然可怜他们,安宜新却不会去同情,毕竟他一向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更不要说那几个人指认他这件事已经让他觉得膈应了,他明明是替他们教训孙鹤轩,到最后却成了里外不是人了。
柿子捡软的捏吗?若不是他有个好哥哥,恐怕真就要成了孙鹤轩等人的替罪羊了呢。
☆、342.第342章 大公子追着安四爷走了
342.第342章 大公子追着安四爷走了
从下属传来的消息,安家兄弟知道了那些人去了宰相府之后的事情。
当几个木板将人抬到宰相府门前时,宰相府就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家都想看看这些人在去通判那里告了一状之后被打发出来,到宰相府这儿又能闹出什么花样。
不少人已经知道他们是被谁打的,却都明哲保身地认为不能让那些打人者看到他们跟这些人通风报信,于是都选择了闭紧了嘴。但又都实在好奇最后他们能闹出什么花样来,又都跟着这些人一路去了通判府,又一路来了宰相府。
这几人躺在木板上还疑惑着:难道余奚县里一年到头真没什么热闹可瞧?他们被打了一顿就能让人如此关注。
到了宰相府门前,那些人坐在木板上,抬他们来的人已经拿了他们许的好处跑得远远的,不管一会儿宰相府怎么打发他们,那几个人都不愿在这里给他们壮声势,万一被宰相府的人认为他们是一伙的可咋办?
虽说被打的很重,却也不至于连路都走不了了,见那些人拿了钱就跑,连个去敲门的人都没有,无奈之下,那个指认安宜新的人只能自己撑着起身,到了大门前用力地砸。
不多时府门被打开,露出一张惊诧疑惑的脸,大概是没想到什么时候宰相府门前围了这许多人,还有这个瞧着就像是被打得很惨的人是怎么回事?
见府门被打开,敲门的‘扑通’一声跪下,对着守门的下人就磕头:“请小哥替我等给宰相回禀一声,我等在这里请宰相给申冤了。”
守门的下人愣愣地道:“宰相病了,如今在府里养病,一般事务都不能劳动大人,你们有冤情去找县令申冤就是。实在县令做不了主你还可以去找通判,又或者平王和世子也都在余奚,总有能替你们申冤的。”
那人摇头,“此事与通判大人家的四爷有关,通判不肯替我等申冤。”
守门下人一听便来了精神,他知道自家宰相到余奚后与世子明争暗斗一直都没占着上风,若此事真与通判家的四爷有关,那不也就是跟世子有关?这些人要告安四爷,想必宰相会很愿意受理此案。
于是,让这些人在府门外等着,他进去回禀宰相去了。宰相正坐在后院喝茶,其实他的病早就好了,只是因他一直在余奚这边没有多大建树,功劳还都在安宜阳的手里,他怕回去皇上降罪,干脆就来个装病,这样皇上见他病的严重,再气他不争气也会心软了。
但心里难免不甘,这些日子在府里除了美人环绕之外,想的最多的就是怎么暗戳戳地给安宜阳和安宜武添堵,可平王府和安家那边愣是让他一个把柄都抓不住,让他凭添了许多白发也没想出个损人利己的主意,真是让他食不下咽。
正跟何姨娘叹气,就听下人来报,说是外面有人来请宰相申冤,宰相第一个反应就是轰走,他这又不是县衙,若是管了这次,往后还不总得有人登门来烦?
下人见宰相不耐烦了,忙陪着笑脸道:“那些人说事关安四爷,县衙不敢管,他们去了通判府又被赶了出来。”
“此话当真?”宰相当时就打起十二分精神,他正愁找不到安家和平王府的把柄,这不就有把柄送上门了?若是能借此让安家或平王府伏低做小,余奚县的功劳可不就被他尽收手底了。
下人忙不迭地点头,“那些人是这么说的。”
为显示自己亲民,也是为了让余奚百姓更深切地认识到平王府及安家的为所欲为以及目无王法,宰相让何姨娘及几个丫鬟扶着自己亲自到府门前,他要当着余奚百姓的面前审理此事,也让余奚百姓看看他是如何秉公处理此事。
出了府门,本来还想着让下人再去宣扬一下,多招些余奚百姓过来围观,结果看府外已经人山人海了,宰相很是满足,这黑鸦鸦的人啊,往后谁跟他说余奚人少他就跟谁急。
宰相故意装出一副颤巍巍的模样在府门前站定,未说话先喘了半天,身后的下人赶紧搬了椅子放在身后,何姨娘扶着宰相坐好,宰相才有气无力地看了跪在下面的几人,那被打得惨哦,一个个都看不出本来模样了。
宰相喘道:“你们且说说是何冤情,本相虽重病缠身,却定会为你等做主,无论对方是什么来头,本相向你们保证,绝不会徇私枉法。”
几人趴在地上连连磕头,磕完了头才道:“草民是城外种田的农户,因今年将田地改成稻田又养了鱼,稻子收获后鱼却卖不出去,草民几人便背了几篓子鱼进城来卖,不想在酒楼门前遇到恶霸,不但将草民的鱼给摔死踩烂,还将草民几人打成重伤,请宰相给草民做主。”
宰相听后直摇头,“这可怜见的,说说是谁打了你们,又为何要打你们,莫不是有什么冲突?”
说话的还是那个诬赖安宜新的人,见宰相比通判和蔼可亲多了,也就不那么怕了,“草民当时往酒楼里面走,那些人从里面往外走,擦身而过之时,草民鱼篓里的水洒了出来,洒到一位公子身上,跟着他的那些人就让草民等人赔衣服钱,草民等人没钱,他们就将草民等人的鱼给打翻了,还将草民等人给打了。”
宰相听了捋着下巴上稀疏的胡子,问道:“你们之前说此事与安家四爷有关,打你们那些人可是受他指使?”
几人听了忙摇头,“不是不是,此事与安四爷无关,当时安四爷还劝了那个被草民们弄湿衣服的公子,让他少与打草民的人来往。”
宰相听了心里不快,这话听着倒像是安宜新是劝人向善的好人了,那他坐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那你们且说说打你们的人都是谁?”
那人道:“安四爷称他孙大公子,草民听人说了他叫孙鹤轩。”
宰相听了脸上松弛的肌肉跳了几跳,难怪今儿余奚的百姓来得这么全,这都是来看宰相家的热闹了?暗恨孙鹤轩整日在外面给他惹是生非,脸上还不能露出愤怒的表情,对那人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这话可不能乱说。”
那人用力点头,“没错,打人的就是与孙鹤轩一起的那些人,还请宰相大人给草民们做主。”
宰相已经气到无语,何姨娘却抓住话里的漏洞,“你是说打人的是与孙大公子一起的人,而不是孙大公子。”
那人想了想道:“不是孙大公子动的手,那时他追着安四爷走了,打人的是跟他在一起的。”
何姨娘又问道:“那些人打你们可是受了孙大公子的指使?”
那人又摇头,“没有,当时孙大公子只顾着追安四爷去了,安四爷却并不怎么搭理孙大公子,孙大公子并未顾得上草民等人。”
见众人议论声音越来越大,宰相听着不像话,就要打断何姨娘,何姨娘却对着宰相笑道:“相爷,听他所言,打他们的人虽是与大公子同路,却不是受大公子指使,大公子多半也是不知情的,想来是他们自做主张动的手,还是让人去问问大公子那些人都有谁,可不能让人凭白冤枉了大公子。”
宰相虽然气孙鹤轩当街纠缠安宜新的事儿被人说出来,这时候还是觉得先洗清孙鹤轩打人的罪名为妙,至于说他纠缠安宜新这事儿,反正都是些少年人的事儿,总比被人传出他这个宰相纵孙行凶的好。
不多时,孙鹤轩被人从外面找回来,见了地上的人还愣了愣,虽然路上已经跟他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孙鹤轩真没想到那几个人会下手如此之重,地上这几个人真就都看不出模样了。
孙鹤轩先给宰相请了安,口中说着:“孙儿见过祖父。”
本来还想着宰相会给他们申冤,如今听了这称呼,一个个更叫苦不迭,哪里还不明白被通判给利用了,人家这是气他们胡乱栽赃给安四爷,才把他们打发到宰相府这儿来给宰相发落。
好在,他们之前没乱咬孙鹤轩,把事情都推到同孙鹤轩一起的那些跟班身上,但孙鹤轩是宰相的孙子,他身边的人会简单吗?看来这次就算能得到药钱也别想好了。
一个个都暗怪自己不该看不出眉眼高低,想想之前若不是他们把装鱼的水洒到孙鹤轩身上,那些人也不会打翻他们的鱼,若不是他们不依不饶,害得孙鹤轩因安宜新的教训而疏远了那些人,那些人也不会暴怒之下揍他们泄愤,所以说,这人啊没有能耐能忍就得忍。
宰相问道:“鹤轩,这些百姓来状告有人行凶伤人,你可认得行凶之人?”
孙鹤轩知道众目睽睽之下容不得他否认,好在那些人动手之时他并未在场,倒是可以都推到那些人身上,便道:“认得,那几人都是孙儿这几月在余奚结交的一些朋友,他们也只是见孙儿被人扬了一身鱼水才会与人理论,理论不过才动了手,虽说他们动手之时孙儿并未亲眼所见,但此事也是因孙儿所起,孙儿也有责任,就让孙儿替他们出这药钱,并赔偿几位一些误工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