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田园农妇当家》第200/246页
虽然到目前为止倒没听人说因吃了这家医馆的药死人,那也是有人看治不好病又去了别家医馆看病,不然真吊在这家医馆里早晚死翘翘。
刑向明现在就敢弄间赚昧心钱的医馆,若是不惩治,往后还不定要怎么无法无天。
前些日子平王解除了刑向明的禁足令,但刑向明还窝在他的院子里没有出门一步,连平王都觉得他是想要洗心革面,可闹也这件事儿之后,安宜阳就觉得刑向明其实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可偏偏安宜阳也不好对他出手,儿时不多的记忆里,都是平王对刑向明母子的疼爱和对他们母子的漠视,如今平王与平王妃好不容易重修于好,若是因为他对刑向明出手再把关系弄僵?
虽然刑向明是一定要对付,但对付他的方法就得再想想了,就像之前一样,让刑向明吃了亏,就算知道是他做的,也没证据拿给平王看才行。
让安宜武回去,安宜阳就踱着步回到后院,见到田喜乐时还唉声叹气。田喜乐斜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给宝贝缝衣服。
过了年之后先冷了两天,之后就一天暖过一天,眼看再过些日子就能带宝贝们出去看看了,田喜乐打算亲手给宝贝们做身舒服又保暖的衣服。
安宜阳见田喜乐没理自己,叹了一会儿就坐到田喜乐的身边,对田喜乐道:“喜乐,农场里的牛都养的挺大了,哪天弄一头回来宰了?”
被他唉声叹气弄得很无语,知道他就是纠结纠结,若是真遇到解决不了的大事,他早就正经地跟自己商量了,田喜乐看了他一眼,打趣道:“这就想吃了?难道你忘了咱们平王府接手的是多大一个无底洞?真不会精打细算过日子。”
余奚几县成了平王府的封地,封地上的一切开销都由平王府负责,自然产出也要归于平王府,就像去年弄的养牛场和养羊场,还有养马场。
虽然看似平王府得利,但在养这些之前,余奚几县的税收从来都是入不敷出,每年朝廷都要给拨款。而如今归了平王府之后,这些钱就要从平王府的私账上出了。
而且,之前余奚几县穷,还可以说是地处偏远,朝廷顾之不暇。如今平王府接手了,就没有任何理由再让几县穷,不然被人说起时,只会说平王府无能。
这一年余奚几县是赚了些钱,但与投入相比,富的只是百姓,往后还要发展这个投入不会小了,而做为自己管辖的封地,这个投入也只能由平王府来出。
所以,在至少几年之内平王府都只能是往外搭钱,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投入还不好说。
虽然也不至于像田喜乐说的那么惨,但现实也不容乐观。其中最让安宜阳担忧的是,若新皇也跟他爹一个脾性,等他们把余奚几县养富了,他再把封地收回去……
安宜阳虽然不想以自己的小人之心度新皇的君子之腹,可前车之鉴尤不远矣,安宜阳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万一人家父子就打算可他们一家坑,他们还能跟谁说出理了?
原本想到吃牛肉还轻松一些的心情,又因田喜乐的话更低落了,安宜阳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个有大志向的人。
从小还不太记事时,他的志向好像就是能够得到爹爹的疼爱,让娘不再伤心难过。
后来被弄出府,他都不太记得家里的事情,想找回家都难,最后认命的他志向就是被新爹娘喜爱,守着弟弟妹妹们好好长大。
后来新爹娘过世了,他们家的日子也一日不如一日,他才迫不得已想要出去打拼做生意养弟弟妹妹,结果意外与平王妃相认,回到离开了十几年的家。
那时他的志向就是出一口恶气,让当年害他们母子的人没有安生日子好过。
后来再回平安镇,他的志向就是和田喜乐带着弟弟妹妹们快乐生活。
如今他的志向又是什么?胸怀天下?惠泽百姓?虽然安宜阳承认在这个过程中让他有了从未有过的满足,但不管身份如何转变,安宜阳一直都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的男人,有一个他爱着、也爱着他的女人,再生一堆可爱的孩子就能满足的男人。
那些伟大的思想他不是没有过,却从没想过自己会做成,开始时他只是享受与田喜乐一起赚钱的快乐。后来被先皇赶鸭子上架地派去治理蒙县,安宜阳虽然也有过忐忑不安。可男人心底都有一个英雄梦,即使不是真刀真枪地到战场上与敌人厮杀,他也想做出一番让后世能记住他的功绩。
但若是这个功绩要建立在家人与他一同吃苦的前提下,安宜阳当然不会愿意。
定定地望着田喜乐,安宜阳许久才道:“喜乐,是我拖累了你。”
田喜乐怔了下,笑道:“都嫁给你了,还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再说,你不觉得有压力才有动力?咱们其实可以更努力的赚钱吗?”
安宜阳点了点头,田喜乐又道:“之前是不晓得我们会在这里待多久,才一直没想着赚钱的事儿,如今都扎根儿,再不好好琢磨琢磨就是咱们懒。再说往后外面的投入不会少了,若只靠着我们那些老本也坚持不了多久。”
“我只怕等我们做出成绩了,皇上也会像先皇一样……”安宜阳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只是一想到先皇曾经对他们做过的事情就有些心灰意冷。
田喜乐道:“我倒不这么认为,新皇毕竟刚登基,定不会做让天下人寒心之事,若是他见我们把余奚治理好了,再打些不该有的主意,将来谁还会为他全心做事?而先皇……”
田喜乐顿了一下,虽然屋子里没人,还是把声音压低道:“我想先皇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如此对我们除了想给新皇留下一个富足的国库,更是想以他的苛以待人,彰显新皇的大气贤明。不然先皇英明了一辈子,难道最后真是老糊涂了?想想他对宰相一家的安排,我觉得就是封地的事儿多半也是先皇的主意。”
安宜阳想过也觉得很有道理,突然之间就有些感慨先皇的用心良苦,他这是在为他的儿子铺路啊。
而听了田喜乐的分析之后,安宜阳也想好大刀阔斧地对几县进行改革。
这几县的土地大多都是盐碱地,虽然程度不同,但或多或少都有影响,最重要的是几县的水质都不好,基本上种一般的作物都会减产或是不产。
安宜阳早就对几县进行过勘察,要想大力发展农业种植其实也不那么乐观,可农业种植不乐观,他们的养殖业却做得很好。
如今牛羊的数量已是相当可观,再发展下去不用几年就能形成大的规模,虽然现在大多还都是小牛,但也有不少成牛,若是开像田喜乐说的连锁牛肉面,做为酒楼里的特色菜推出大概也供应得上。
再说就算供应不上又有何妨?田喜乐可说了这叫饥饿营销,卖的就是这份供不应求。
只是若是家里开了酒楼,就算有人打理,但最后每月只是管账也会很累,一想到在京城时田喜乐整日为京味的账目忙碌,安宜阳就有些于心不忍。
那要怎么才能既赚到钱,又不会让田喜乐累着呢?结果安宜阳还没想出主意,田喜乐就拿了厚厚一摞纸给安宜阳看。
☆、第366章 你过的不好,我就安心了
第366章 你过的不好,我就安心了
安宜阳疑惑地接过,可看了第一页之后,整个人就都精神了,这是一份契约书,但内容却与他从前见过的都不同,上面清清楚楚地将田喜乐的想法都列了出来,安宜阳看一点眉头松开一点,才看了两页连眼角眉梢都带了喜意。
抬头对田喜乐道:“喜乐,你是怎么想出来,可以把牛肉面的配方卖出去,让他们卖牛肉面,我们只管卖牛的?”
田喜乐摇头,“你再往下看,咱们除了卖牛肉,还可以卖配料,把用到的配料都磨成粉,按用量放到布袋里装好,任谁也不会猜出我们到底用了哪些配料。或许过几年养牛的多了,人家不再买我们的牛,但煮牛肉的料包可不是谁都能轻易学会,这可是长长的买卖啊。”
田喜乐的这些所谓方法也不是她想出来的,而是从前世的加盟店得到的灵感。之前她就将能用上的经验都想过无数遍,再结合这里的实际,拿出来的已经是最完美的方案了。
她也不是对自己的配方有信心,而是觉得在这里还有很多药材没有被人发现可以用来做调料,至少在很多年之内不会有人把她的配方研究明白,等真正研究明白了,他们也赚够钱了。
安宜阳听后点头,“喜乐是想往后我们都以这种形式开店了?不用我们派人出去经营,更不用我们劳心劳力,只管往各自卖配料包是吧?”
“你觉得我这法子如何?可行不?”田喜乐望着安宜阳虽然知道自己的方法好,但也怕有纰漏,有点急迫地想听听安宜阳的意见。
安宜阳点头,“可行,太可行了,只是喜乐又要跟着我受累了。”
只是想到无论用哪种方法赚钱,田喜乐最终还是要劳心,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过上她希望的田园静谧生活,安宜阳就觉得他有些对不住田喜乐。
田喜乐却不在意地道:“从前我是懒,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可如今看你为了百姓费心费力,百姓们也对你如此拥护,我就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也重了,虽然将来会很累,但累得值得。与其庸庸碌碌地过一辈子,还不如在有生之年做出一番功在千秋、利在百姓的事业来。”
安宜阳知道,田喜乐话中的意思很明白了,她想要用赚来的钱去建设余奚,不论将来新皇是否还会如先皇一样算计他们,但百姓得到的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想到百姓丰收后的喜悦,安宜阳对田喜乐用力地点头,“喜乐,我懂你的心意,既然如此,咱们就放手做吧,成与不成尽我们的力就好!”
田喜乐朝安宜阳笑笑:“这才像个爷们。”
安宜阳听了嘴角抽抽,虽然很想让田喜乐试试他爷们的本事,但没看完的这份契约书却紧紧地勾着他的心,只是哼了一声便拿着契约书到一旁看去了。
余氏带着宰相府的人从京城赶过来时已经快出正月了,一路上又冷路又难行,余氏还病了一场,还没到余奚就被得了信儿的孙鹤轩给接到玉陵县,住进虽然收拾的还算整洁,却空荡荡的宅子,没有见到宰相的余氏面露不悦地望着她疼了二十几年的孙子,“为何把祖母带到这里?你祖父呢?”
孙鹤轩道:“祖父在余奚养病,因余奚的宅子太小,住不下这许多人,孙儿想让祖母先安顿下来,再带祖母去见祖父。”
余氏想了想她带来的子孙小妾们和下人,足有几百人,小的宅子还真住不下,就是京城的宰相府恐怕也住不下这许多人。
毕竟宰相的儿子们虽然没有分家,但都各忙各的,也不时常回府,在外面都有府邸,而这次皇上一声令下,可是把所有宰相的儿孙们都给送了过来,再有每个院子里的下人,即使是玉陵县的这处宅子住的都有点挤。
孙鹤轩也没想到余氏会带这许多人过来,宅子准备的还是最大的,此时瞧着也不够用。
可一想到昂贵的租金,孙鹤轩是不会主动提出再给准备一处宅子,只能想着等买了地之后,出了正月就开始盖房子。
余氏许是太久没见到孙子,让管事带人去安顿,她拉着孙鹤轩的手就开始问这一年来孙鹤轩同宰相在余奚这边的情况。
孙鹤轩当然不会说他闹出的那些事情,只是拣着好的与余氏说,只是在听余氏说起他的亲事后,有些不耐烦,又不是他不想成亲,当初在京城时还不是因为宰相小妾娶了一大堆,影响到他的名声,高门弟的不愿嫁他,低门弟的余氏又不肯娶,如今宰相府都混到这田地了,他对婚事都不抱希望了。反正庶子庶女都有了,娶不娶正妻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脑中不由得就想到仁河县的那间食铺,六个各具美感的美人,心里好不痒痒,这些日子他一直忙着迎接余氏过来的准备,还没倒开时间去仁河县,如今想起来浑身都跟着火似的。
在他看来,虽然高门户的女子不愿嫁他为妻,但小门小户的女人给他做妾也算是攀上高枝,那六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家出来的姑娘,只要他勾勾小手就得乖乖地等着被他临幸。
所以,满心惦记的都是美人的孙鹤轩对于余氏的唠叨也就更不耐烦了。随便应付了几句就以事忙为由离开了。
余氏望着孙鹤轩的背影抿着嘴,她当然看得出孙鹤轩的心不在焉,从前孙鹤轩哄着她拿钱或是讨美人时可不是这样,难道他是认为自己也没本事了,往后都不把她这个祖母放在眼里?
越想越气,余氏让丫鬟去把孙鹤轩的娘大夫人叫过来,足足立了两个时辰的规矩才让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