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田园农妇当家》第236/246页
若不是刑向明毁了她的清白,就算不能做平王世子妃,申红蕊也能嫁的很好,可如今呢,大家坐在一起,别人谈婚论嫁,她却只有听着的份,再豁达的人也难免想不开。
送走夫人们,申红蕊手上又多了几百两银子,这些都是夫人们买牛肉炖料的银子,最近奚间府的人口越来越多,不但城里人口住满一半多,还有很多人选择在城外安家,牛肉面店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几百两银子买牛肉炖料,回头也就能卖小半个月,虽然收她们的税高了一些,可算下来她们还能剩下大半,一个人的干劲十足,都想着往后把牛肉面店再往奚间府外面开一开。
只是如今奚间府的牛还有些供应不上,她们的想法虽好,牛肉供不上也没用,虽然田喜乐说过猪肉也可以替代牛肉,可她们吃着味就是不如牛肉做的好,既然要开就开最好的,总不能糊弄。
申红蕊把几百两银子当着田喜庆的面写到账上,虽然田喜庆有点聪明,却不认得字,申红蕊教她记账她也学不懂,申红蕊很有些头疼,她之前只都过安宜蝶记账算账,可安宜蝶是个大才女,写字认字都不是问题,这田喜庆都不认得字,她要怎么教?跟田喜乐一说,田喜乐才想起来,田家的女儿们都没读过书,就是田家的儿子都不往学堂里送,田喜庆不认字怎么学账?
于是,跟申红蕊学了一天账的田喜庆被田喜乐扔给了安宜武,一边培养感情,一边让安宜武教她认字,虽然安宜武的学问不怎么样,但认字还是可以的,又不要他把田喜庆教成才女,只要将来两口子过日子,田喜庆能把府上的账目管好别让下人糊弄了就行。
☆、第421章 两难
第421章 两难
不几日,田喜庆和安宜武的亲事也定了下来,就在安宜蝶出嫁后一个月,虽然看着还有两个月,可日子真的不宽松,嫁妆和绣衣要抓紧置办了,还有一大堆的聘礼嫁妆也得张罗起来,虽然安宜阳不让田喜乐操心,但这些事情她也不可能不管。
田喜庆就每天窝在房中,跟王府的针线媳妇一起做活,还从外面请了好的裁缝裁了四季衣服。
田喜乐之前就替安宜武张罗过聘礼,只是那时还不知道安宜武最终后选谁,聘礼准备的只是中规中矩,如今请了媒人又合了八字,田喜乐又张罗着在聘礼里面又加了些。
挑了个黄道吉日就让媒婆带着人把聘礼从自己的院子里抬出去,在外面绕了一圈,让人都知道田喜庆嫁安宜武是过了明面,有媒妁之言,两家也都认可了,又抬到了田喜庆的院子里。
挨着的十几口大箱子摆在院中很是壮观,田喜庆羞的脸都不敢抬了,聘礼进门还要张罗嫁妆,之前田喜乐成亲时就没什么嫁妆,屋子里的东西都是这几年置办下的,虽然值钱却底蕴不足,好在田喜庆对嫁妆也没什么想法,能嫁给安宜武她也心满意足了,如今聘礼和嫁妆都是田喜乐派人给张罗,又是婆家又是娘家,也不容易。
田喜乐将准备的聘礼也都归在嫁妆里,又给准备了不少,足足凑够了二十几抬,时间太紧,奚间府也没有多少好东西,准备这些已经很不容易,除了这些田喜乐还给田喜庆准备了一匣子地契和房契,反正这些最后也是要给他们两口子过日子的,给了田喜庆也等于是给了安宜武,倒是皆大欢喜。
平王妃和老王妃给添了几大箱子,最后凑足了三十二抬,瞧着也是够壮观的,谁让安宜武是安宜阳看重的弟弟,如今是娶了田喜庆,她们就给置办了嫁妆,若是娶了别人家的姑娘,她们就直接把准备的东西加在聘礼里,怎么也不能亏待了安宜武。
平王过来时人瞧着有些憔悴,这几日他与刑向明日子过得很不好,府里剩下的那几个下人也是投奔平王妃的投奔平王妃,剩下的就都跑路了,如今偌大的一个王府就他和刑向明两个人,可他们身上都没钱,老王妃和平王妃走时把她们的嫁妆都带走了,田喜乐和安宜阳也把他们这些年攒下的家底带上,范姨娘那边除了被下人抢了一空,她的私银也都带走了。平王原本花钱就是管平王妃要,或是在账上支取,如今府里就他们两个人,账房都搬走了,他想要银子也没处要去。
满府划拉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卖了几盆花和几个好看的花盆,可这些都是在余奚置办的,也没太值钱的东西,而刑向明治病养伤都要银子,知道是给刑向明抓药,药铺的大夫虽然没给在药里掺什么要命的东西,可价却要得高高的,平王卖东西剩下的银子几天就花没了。
如今就剩一个平王府还值钱,可平王府是安宜泽盖的,送给平王一家住,房契可是直接给的平王妃,平王妃走的时候都带走了,他想卖都没法卖。
过了两天吃不上饭的日子,一到饭时平王就带着刑向明去孙甫家混饭吃,孙甫开始时还好酒好菜地招呼,可被刑向明嫌弃了几次酒菜不好,孙甫连面儿都不见了。只说年纪大了常常闹些小毛病,虽然还给这爷俩饭吃,可每顿只有四菜一汤,刑向明想嫌弃连人都见不着也就无从嫌弃了。
听说安宜武要成亲了,平王让刑向明在家里待着,他好歹过来瞧瞧,毕竟他与安宜武也一同喝过几顿酒,结果一进通判府就因通判府里的热闹唏嘘感慨了半天,原先的平王府也是这般热闹啊。
平王来通判府让下人有些为难,想拦吧,平王也是他们的主子,谁知往后平王妃跟他还和好不?万一和好了,平王再记着他们今日的慢待来个秋后算账,谁都不会好过了。不拦吧,平王妃若是怪罪下来,他们也好过不了。
最后干脆就当做没瞧见,反正大家都忙,谁还会留意什么时候府里多了个人?只要不做被平王拦下来问事的倒霉蛋,平王进府这件事儿,他们都假装没看到。
当然,也有机灵的去找田喜乐了,可人没见着就被拦了回来,给田喜乐准备嫁妆都是她坐着动嘴,下人们忙着动手,等把嫁妆都准备好了,世子就下令任何事儿都不许来烦田喜乐,真有解决不了的就去找平王妃。
结果,来报信的人还没等去平王妃那里报信,对通判府还算熟悉的平王就已经摸到了里面,好巧不巧地与正指挥着下人收拾宅子的平王妃遇个正着。
先是安宜蝶要出嫁,紧接着又是安宜武娶媳妇,府里这两个月都清闲不了,田喜乐要养胎,这些事情就得她张罗起来。
好在酒宴的事情有安宜新管,她还能轻松一些,安宜新虽然没娶过媳妇,但酒席上的事情都心里有数,除了要把菜做好,还要做出新的花样来。
只是,安宜蝶出嫁后就会搬到离着通判府两条街的新宅子,宅子是李航买的,虽然没有多大,却胜在安静雅致,安宜蝶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虽然离着哥哥嫂子远了些,但毕竟她就不是平王府的大小姐,嫁了人再住在平王府就不太合适。
通判府虽然是安宜武的,但只要不是倒插门,也没有让姑爷常住的道理,而李航买的这处宅子,离着通判府也不远,到时来往也方便,若是不愿回了再跟大家住在一处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平王妃看着下人送来的清单,知道安宜阳看重这些弟弟妹妹,她对这些事情那是相当上心,虽然她也没张罗过娶妻嫁女的事儿,但也做了几年当家主母,迎来送往总有些经验,又有管事娘子从旁提醒,倒也比别人做得好。
而且,她之前住在京中,规矩肯定比奚间府这边大,很多事情即使她已经按着奚间府的风俗从简了,还是让人觉得平王府的气派非同一般。
一抬头,看到平王正傻愣愣地站在前面看自己,平王妃也愣了下,回过神又开始吩咐下人们做事。
见平王妃没有赶平王走的意思,下人们就都假装没看到平王。
直到吩咐完下人去做事,平王妃才转身要回屋,平王紧走几步跟上,伸手去扯平王妃的手,被平王妃一把甩开,“王爷,你不在王府里待着怎么跑到通判府来了?难道还想让我们把通判府也让出来?”
平王摇头,“不是,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
平王妃一时无语,心里却叹了口气,这两年平王对她的好,她也看在眼里,这些日子她也想过了,若刑向明是她的儿子,不管做多少错事,她就是拼了命也会保他性命。
可刑向明不是她儿子,还是想要她和她儿子命的人,虽然理解了平王的做法,却不愿谅解。其实在这件事上她也很纠结,如果平王真对刑向明绝情,完全站在她们母子这边,她当时或许会很感动,可过后仔细想过了也难免会对平王的绝情而心寒,再错那也是他儿子,若是说抛弃就抛弃了,往后世子也出了什么事儿,平王是不是也会一样?
可真当平王一心要护着刑向明的命时,她又心里不舒服,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她自己都说不明白这件事里她该不该原谅平王。
但刑向明做了那些事情,她肯定不会原谅,若是被她逮着机会肯定会要刑向明的命,就是平王拦着也没用,将来平王若是恨她,那就恨吧,谁让她也是做母亲的人,只要她的儿子孙子能好,别人怎么看她都无所谓了。
见平王妃一直不说话,平王心里忐忑不安,伸出去的手被平王妃甩开,他就不敢再伸了,直到平王妃又抬步向屋子里走,平王还站在院中不知要不要再跟。
最后重重地叹口气,他也知道平王妃为何不想理他,可刑向明也是他儿子,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他没命,但只要不交出刑向明,平王妃这辈子也不会再原谅他了。
摇着头离开了平王妃住的院子,平王落寞的背影看的平王妃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更多的则是对他的气,真算起来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是平王当年对范姨娘母子的放任,如今知道难受了,早干嘛去了?
平王离开平王妃的院子,就朝着安宜武住的院子走去,一路上看到的人都假装没看到他,平王心里更苦,当初在王府时他走到哪里不是一片请安问好声?这算不算是众叛亲离了?
走进安宜武的院子,院子里的下人也早就得知平王到通判府来了,原本还想着要不要进去禀报通判大人,结果平王自己就溜达过来了。
想假装没看到也不成了,只能对着屋子里通报,“平王到!”
☆、第422章 心里有话口难开
第422章 心里有话口难开
安宜武正在床上躺着,享受着田喜庆的服侍,一个劲儿地傻笑,田喜庆也抿着嘴笑,屋中的气氛正好,结果外面的下人这一嗓子让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人到了院子里不好给赶走,安宜武就让人把平王请进来。之前田喜庆见过平王,那时她觉得平王是世子的爹,世子又与安宜武等人感情很好,平王又是与他们一同出的事儿,所以见到平王很高兴。
可把安宜武等人接回余奚后,眼看大家都没去平王府,而是来到通判府,她就觉得奇怪,问了田喜乐才知道内幕,她对平王的好感也下降到了最低。
此时平王进来,田喜庆就避到屏风后面,不想与平王相见,免得她的直脾气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平王虽然知道安宜武伤得重,却没想到他还在床上躺着养伤,一进来看安宜武还躺在床上时还怔忡片刻,心里就是一阵内疚,害人的是他儿子,被害的人还躺在床上,而他现在还包庇着害人的,怎么有脸来看被害的呢?
安宜武倒像不太介意,请平王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我身上有伤,不便下床请安,还望王爷见谅。”
平王哪敢说不见谅?赶紧摆手道:“无妨无妨,你安心养伤就好,再过两个月就是你大喜的日子,早点把身子养好了,也免得大家担心。”
安宜武点头,“王爷所言甚是,这些日子我也是抓紧养伤,奚间府的一应府务都由大哥与二哥打理。”
平王听安宜武的语气虽然还算客气,却多了很多生疏,也知他这是对他包庇刑向明不满,不知还能再说什么,想当初他与安宜武一见如故,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多痛快?
而另一个与他也能把酒言欢的快刀洪,他就更没脸去见了,好好的胳膊都少了一条,万一快刀洪见了他,要他交出安宜武治罪,他肯定不会交,真动起手来,别看快刀洪少了一条胳膊,揍他也不是问题。
在安宜武这儿坐了片刻,平王起身告辞,安宜武对外面喊:“来人,送王爷回府。”
平王尴尬地看着安宜武,想说他还想去看看儿子和孙子孙女,可见安宜武喊完人就闭上眼睛不再看他,平王只能无奈地走人。
被人请着一路送出通判府,平王知道安宜武派的这个人不单单是要送他,其实也是看着他别乱走。
平王走后,田喜庆从屏风后面出来,又端着手上的碗又坐到安宜武床边的小凳上,边喂安宜武吃粥边问道:“平王来做什么?就是关心你的伤势吗?”
安宜武摇头,“他说话不干不脆的,我怎么知道他想的什么?这不是怕他有什么话不好直接跟我说,派了个人跟着他,有什么话他跟派去的人说就是了。”
田喜庆笑道:“你都对他爱搭不理的,他有什么话能跟别人说?”
安宜武惊讶道:“你瞧着我是对他爱搭不理了?”
田喜庆点头,安宜武抚额,“我是不知跟他说什么,怕说多了引他误会,怎么说他也是大哥的亲爹,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怎么会对他爱搭不理。”
田喜庆道:“你倒是好心,可总是让人误会,话又不会说清楚,都多少次好心办坏事了?就说当初你好心送我那块银子,也不想想我和师傅这身份,多了那些银子会不会连命都没了。”
安宜武尴尬地看着田喜庆,“当时是我欠考虑了,只是觉得你长得有几分眼熟,又同情你的身世,才想帮帮你们师傅,却不想为你们引来麻烦,还险些丢了命。”
田喜庆道:“若不是接触之后了解你的为人,我还真会当你是不怀好意的登徒子,不过往后你可得长点心,同情心不能乱用,尤其是对年轻的姑娘家,万一被人误会缠上你,我大姐说了,她肯定给我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