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做皇帝》第135/860页


这边厢,陆承启可没有这般抑郁,反而是沿街做起调查来。这些天,京兆府的盐价,由低升高,一些百姓总算是有盐吃了。只是出货量还是很少,恐怕这不是运输问题了,而是有人故意压货不出的缘故。

陆承启走访了多家脚店,皆抱怨盐不够,只能用酱来做调料,客人都少了好几成。陆承启闻言,颇感歉意。他出发点是好的,却不料弄巧成拙,没有调查清楚,就贸然下旨取消官盐买卖。沿海倒是有不少私盐,可路途遥远,运输不便。关中食盐需求极大,靠着商人运输,又没有利润,那是天方夜谭。

陆承启一边走,一边想道:“难道真的要动用户部,去沿海大肆购入食盐?”不过转念一想,囤积井盐的不法商人,手中还是有大量的食盐的。他们却只出一点货,难道是想抬高盐价吗?

想到这个,陆承启眉头紧皱,心道:“说不得,以后还得效仿常平仓,建立一个战略物资囤放的仓库,调节物价才行。要是低价时,大量购入;高价时,低价售出。亏一些不要紧,调节市场才是关键。没有宏观调控,经济运行就不会健康。市场的自发性,盲目性,滞后性,往往是经济崩溃的因素。若是没有朝廷调节,恐怕不行。要想建立一个商业为主的国家,宏观调控必不可少。”

陆承启想到这个办法,不仅要把食盐当做战略物资,粮食,食用油等,都需要储备。可这样的储备,大顺不是没有,只是没有上升到国家安全的角度而已。而且这样的机构,往往最容易产生腐败,陆承启在思考,如何才能把盐、粮、油等战略物资的储备,有效地监管起来。他能保证他在位的时候,监察司能防止很大程度上的腐败。可中国人太聪明,太会钻漏洞,难保他百年以后,重演北宋、南宋、明末的悲剧。

这可是关乎汉人脊梁的问题,绝对不可小觑。

逛着逛着,眼看酉时过了许久,陆承启心道:“那些个御使官,应该被赶出皇宫了。说到这,我就像躲瘟神一样,躲着这些疯狗。这哪里是什么言官,分明是一群深闺怨妇嘛!要不是我心肠好,这些无理取闹的言官,我一个个都咔嚓咔嚓了……”

恶狠狠地想着,陆承启却没有这样的心思。他要是想做一代明君,是决计不能杀言官的,哪怕言官再放肆也好,他都要装作受教的样子。弹劾可以不听,可以不受理,但不能杀了他们。哪怕是捉拿他们下狱,也会引起一阵风波。言官,就好像是卫道士的面子,陆承启动了一下,都会惹出滔天大祸。

市井之间,陆承启已经隐隐听闻有人小声讨论这次御史台的动静了,看来真的是风雨欲来啊!到底是谁在背后策划?

陆承启带着疑问,回到了皇宫之中。余下几日,陆承启都是早早出门,避开这些御使官。可这些御使官也算坚毅,每日前来“打卡”,虽然每每都失望而归,却没有动摇死劾的意志。

终于,出事了。第三日乃是例朝,陆承启刚刚上朝不久,就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工部尚书黄锡时病倒了,而且病得不轻。所有人在这一刻,已经嗅到了一丝血腥味。坐在龙椅上的陆承启,一脸平静。百官知道,那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风波

御史中丞李然,此刻也陷入了沉默之中。几日来毫无用处的死劾,已经让许多御使官员打起了退堂鼓。原本就利益使然的御史台,突然好似变得崩塌离析一样,连李然都有点控制不住的感觉。

其余百官,也沉默不语。端着朝笏,好似上面有仕女图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陆承启端坐在龙椅上,看似不动声色,却把底下百官的神态,一一看在了眼里。每个人的话语,陆承启都琢磨了两遍以上,没办法,他天生对权谋不甚敏感,唯有这样,才能稍稍明了这些官员欲言又止的话语中,隐藏的另外信息。

真道底下这些个官员,是一心为国吗?哪个不是道貌岸然,其实内里私心比任何人都重?每日勾心斗角,算计这个,算计那个,陆承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即便大权在握,一个不察,被他们玩弄鼓掌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时候,户部尚书林镇中站出来说话了,只听他说道:“臣要弹劾御史中丞李然,无端搬弄是非,诋毁国之良臣。众所周知,工部尚书黄锡时黄老大人,乃是两朝元老,一生奉公,兢兢业业,不曾有半点疏漏。在御史中丞的口中,却成了乱臣贼子,不除之后快就好像对不起大顺黎民百姓一样。如此心胸狭隘之人,位居高位,还是最高的言官,实在是大顺朝堂一大污点!”

有了一部尚书撑腰,底下的官员纷纷站起来为黄锡时说话了,无非就是李然太过苛刻,硬生生把一个年逾七十的两朝元老,逼成了重病。工部尚书黄锡时,又是一部尚书,尚且被逼到这个地步,若是一些没有乡党,没有同僚支撑的官员,被御史台盯上了。岂不是每日都暗无天日?不论出于同情还是兔死狐悲的情绪,这些官员纷纷跳了出来,为黄锡时鸣起不平来了。

陆承启一一把这些人的神情,话语都看在。听在了心中,表面却还是没有任何表示。他知道,此刻还不是他拍板定案的时候,幕后黑手还没有浮现出来,李然也不过是被人当枪使的糊涂蛋罢了。自以为风骨铮铮。却不知道自己的作为,严重影响了一个朝廷的正常运转。单单是陆承启这些天,已经压了不少奏折没有批阅了,这都是这场风波,所带来的后遗症。

或有意,或无意,陆承启就想看看,一手创办的内阁制,在他偷懒的时候,会运作得怎么样。事实证明。内阁制还是不错的,毕竟新鲜感还在,这些内阁大臣也算是尽心办事。每日票拟的事情,越来越多,送给陆承启看得奏折越来越少。这些,都足以说明,这是一种进步。

这些个官员,在大庆殿中吵得火热,完全一边倒的形势。李然也知道,他好像捅了马蜂窝了。可他不怕,这些死脑筋的人脑里面,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中庸。

在这里。要扯一扯中庸为何物,并不是现代人以为的,对一件事情,求得一种折中和均衡,不激进亦不保守,不忤逆亦不苟安。游刃有余,左右逢源,是谓深得国学个味的谋官致富之学和明哲保身之术。后世常调侃别人不懂“中庸”,大意都是怪责他冒进或守成,率真或木讷。总之“中庸”用之于他人身上,难寻出飘扬的味道,甚至成为不懂圆融变通的代名词。笨拙愚钝如陆承启者,一不小心就剑走偏锋,常自嘲乃不谙“中庸”之道。

及重生到了这一世,陆承启读了《中庸》之后,才揣摩出中庸为何物,这是一个在古代很棒的词,被古人追奉为最高的道德境界,到了宋代之后,这个词才被曲解,慢慢演化成后世我们所说的中庸。其实,中庸的本意并不是这样的,而是有三层意思。

第一层意义:中不偏,庸不易。是指人生不偏离自己既定的目标,不变换自己的主张。就像李然那样,纵然千万人唾骂,一样坚持自己的观点,这是一个难能可贵的思想。只可惜,他坚持错了方向,古时大多有这样的卫道士,他们一生都在以身作则,诠释什么是中庸之道。孔子有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意思是中庸这种道德,该是最高的了,大家已经是长久地缺乏它了。

第二层意义:指中正、平和。这是陆承启自己悟出来的,他认为需要保持中正平和,如果失去中正、平和一定是喜、怒、哀、乐太过,治怒唯有乐,治过喜莫过礼,守礼的方法在于敬。这是千百年来尊老爱幼,保持心境平和的最高典范。

而第三层意义,则是中庸之道最高的意义,是指好的意思,庸同用,即中用的意思。指人要拥有一技之长,做一个有用的人才;又指人要坚守自己的岗位,要在其位谋其职。李然虽然坚持错了方向,可他恪守中庸之道,不懂变通,也是有来源的。像李然这样的人,一般都是读死书,认死理,其认定的道理,非常人能劝解。

中庸大体上是好的,但掺杂了政治进去,就变了味了。所以孔子只能做圣人,做不了救世主,也当不了政客,便是这个道理。陆承启没有贬低孔子的意思,他是一个非常伟大的思想家,常人哪怕穷尽一生都悟不出的一两个道理,他却悟出了整个中国民族的思想。

儒家思想大体上是好的,陆承启承认,可惜若是一味尊儒,那就失去了儒家的韵味。春秋战国时期,儒家思想并不是最受欢迎的,甚至到了汉代,也不受欢迎。要不是天人感应的思想,恐怕汉武帝还不接受儒家,独尊儒术。在那个战乱纷飞的春秋战国,兵家乃是生存之道,法家乃是王者之道,兵家和法家并重,则秦国取得了天下。

陆承启始终认为,中国民族不应该只有儒术,还需要其他的思想,兵家,法家,道家,佛家,墨家……只要有闪光点,只要你不大逆不道反人类,这些思想都应该是人类的财富,是汉人思想的结晶。

例朝的时间,就在讨伐御史台中渡过了,眼看时近午时,御史台被骂得狗血淋头,出了陆承启这几日被围堵的恶气之后,陆承启才宣布退朝,顺便让御医前去黄锡时府上,为他看病。陆承启看到了朝堂上突如逆转的形势,甚至有些怀疑,这黄老头是不是年老成精,特意装病躲过这场风波的?不然怎么会恰好在这个节骨眼上,病倒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大夫问诊

长安城中,有唤作永安坊的所在,工部尚书黄锡时的宅府,便坐落在这条繁华的大街上。前有国子监,后有京兆府衙门,可谓是寸土寸金。这是先皇念黄锡时劳苦功高,特地赏赐给他的。单单是这套宅子,到了现在来说,已经估价过万贯了。

两个提着药箱的御医,轻轻敲开了黄府大门,里面出来一个管家。听闻是陛下亲自授意,让翰林院医馆的御医前来给他们家老爷看病,连忙迎入府中。这老管家也已经年至花甲,这人一老啊,就喜欢唠叨。这不,对那两个御医细细碎碎念叨了一大堆:“……我家老爷人这么好,在朝中也不见得罪过什么人,怎么就没人肯放过他呢?那些个言官也太不是东西了,我家老爷自感年老,精力不济,自请致仕都不行,这世道,到底变成了什么世道咯……想那元绶年间(陆承启便宜老爸的年号),也没见这般风气啊……大夫,我家老爷病重,你们可得好好医治啊!”

那两个御医,虽然一个是和安大夫,一个是成和大夫,却也仅仅是一个从六品小官。古代医官不受重视,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顶峰了。要是在政事上没有建树,一辈子也就停留在这个位置。自大顺开朝以来,以医官做到三公宰辅的,一个都没有。倒是文宗时候,有一个大夫做到了刑部尚书。皆因这个大夫,对于检验外伤,有着惊人的天赋,一些离奇案件,都逃不过他的法眼。文宗不以出身论人才,一力提拔这个御医,最终充京兆府尹,做到刑部尚书,可算是医官里面的位极人臣了。

可这两个小御医,不过从六品官,在高官如云的长安城里面。碰到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一个五品官,他们实在是太不起眼了。有关高层人物的政治斗争,岂是他们两个能参与的?听得管家神神叨叨的,都不敢应声。或者避重就轻,说一定尽力为黄大人诊治云云。

“大夫”这个词,前朝未有之。唯有大顺立国后,设置医官和安大夫、成和大夫、成安大夫、成全大夫、保和大夫,保安大夫等。“大夫”一词,才算是专指医生。前朝一般把医生称为杏林、郎中或者医师等,大夫原是官名,并不指医生。如大顺朝便有御史大夫、谏议大夫、通侍大夫、正侍大夫、宣正大夫、履正大夫、协忠大夫、中侍大夫等官名。民间不懂这些,认为这些官方的御医的官名“大夫”听起来很有权威,慢慢地把“大夫”一词,特指医生。除此之外,还有太医等称呼,但是权威性就要差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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