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做皇帝》第258/860页


这人哪,最残忍的方法,便是在绝望中给了他一点希望,然后又亲手把希望破灭。这样残忍的做法,便是眼前这个都虞候做出来的。要是换了个人,说不定就打定主意,要给陈方运小鞋穿了。

朱全垨倒是有点自知之明,虽然有卢胖子罩着他,可一旦陈方运发起狠,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的话,他再能打,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别忘了陈方运手中,可是握着四千虎翼军的!朱全垨没权没人,要真的得罪了他,岂不是自讨苦吃?

朱全垨原本不擅长这等勾心斗角的事,奈何寄人篱下,不得已不这么做。闻言,他微微笑了笑,说道:“没事,这是卢厢正看好将军你啊,要是别个人,卢厢正哪里会给他正眼看过?将军,我等明日好生操练水师,以我愚见,定能让卢厢正吓得一跳!届时,等到新式战船到来,岂不是能将水贼一网打尽?到了那时候,朝廷论功行赏,将军英勇善战,肯定能拿到不少赏赐!”

陈方运越听,越觉得来劲。他本来便是混吃等死的,坐在都虞候这个位置上,已然有五六年未曾挪动过了。再加上他统领的是禁军水师,最不待见的兵种,连出头的机会都少。要不是每年金明池军演,以及端午节在沣河上的龙舟操演,恐怕小皇帝,根本记不得还有这么一支水师吧?

之前,领到这个任务的陈方运,还一个劲地抱怨,说什么流年不利,摊上了这等苦差。他最想的便是,不管如何,早日返回京城,即便身败名裂,也好过做一个连死都糊里糊涂的人。

但听得朱全垨这么一说,陈方运登时觉得人生的前途光明一片。他也不算傻,从陆承启大肆造船来看,小皇帝已有决心打造一支能征善战的水师。而他身为禁军虎翼军的都虞候,禁军中水师头头,要是这都不会捉住机遇,那他做这个都虞候,也太过失败了。

陈方运此刻以放低了态度,低声问道:“朱大哥,那现如今,我该如何做?”

有奶便是娘,在利益的驱使下,陈方运也放低了姿态,请教起朱全垨这个原先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投诚的水贼头子来。

朱全垨敏感地注意到陈方运的称谓变了,心中冷笑不已,口中却说道:“将军只需操练好水师,到时候新式战船到来,一举灭了那飞鱼帮便是了。”

陈方运闻言苦笑道:“朱大哥说笑了,你也是行家,这在水上,可不比在马背上轻松。卢指挥要我操练这虎翼军还成,我虎翼军中,大多数江淮两地,自小便熟识水性,控船操舟乃是家常便饭。可禁军之中,大多是秦地子弟,不曾到过船上,这该如何是好?”

朱全垨似乎成竹在胸道:“将军放心,我有一法,定能短时间内,让禁军全都识得水性,亦能乘船驾舟。”

陈方运眼前一亮:“此话当真?”

“以项上人头担保!”

“好,便依你!反正卢指挥让朱大哥监督操练,不如我全权授予朱大哥。若是有人偷懒,你自行处罚便是。”

两人定计之后,朱全垨和陈方运似乎成了多年的兄弟,勾肩搭背,一同返回了禁军大营。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这“友情”不过是建立在脆弱的利益基础上的,若有朝一日利益破了,那这种“友情”不攻自破。

已而夕阳在山,返回到禁军大营之后,夕阳已经西沉。又是碌碌无为的一日,卢尘洹在中军帐之中,望着已然熟烂在心的梁山水泊地图,发出了一声声叹息。

及到翌日,在梁山水泊岸边,朱全垨的“特训”便开始了。他首先借用卢尘洹的权力,在禁军中找出了近万识得水性的将士,然后让他们脱去盔甲,赤条条地跳入水中。

紧接着,又像赶鸭子一样,把相同人数的,不识水性的禁军赶入了湖中。这放养似的教学,便是要让这些禁军自行领悟。若是有溺水的,一对一看护的禁军,便会救他起来,不虞会有生命危险。

陈方运看着这种“残忍”的做法,亲眼见到一个喝饱了水的旱鸭子,被救到岸上,用了半天时间,都没有缓过劲来,不由地忧心忡忡,问道:“朱大哥,你确定这个法子有用?”

朱全垨淡然地说道:“不然你以为我半年拉起一支队伍,是怎么来的?便是这样训练出来的,不怕他不识水,喝多几口,便自行学会了。”

陈方运心有余悸地看着躺了一岸的禁军,小声说道:“莫要闹出人命便是……”

朱全垨此刻,才算有了旧日的一丝风采,镇定自若地笑道:“若将军信不过我,我把训练之权,还给将军便是。”

一听朱全垨想撂担子,陈方运连忙赔笑道:“朱大哥勿恼,我这不是担忧将士们的性命嘛!既然朱大哥说没事,那肯定是没事的。”

听了这话,朱全垨在心中暗暗说了一句:“知道是这样,你还不闭嘴?”这句话当然不敢说出去,朱全垨没有理会陈方运,而是静静地观测着水中的情况。

陈方运讨了个没趣,过了一会,悄悄地离开了岸边,自行去偷懒了。倒是朱全垨尽忠职守,直到禁军没了力气,才宣布停止训练。观测了一遍训练成果,发现第一日,喝饱了水的禁军,不过五分一强而已。而粗通水性的已有半成之多。

朱全垨不由地叹道:“禁军乃天下精锐,先前不信,现在倒是信了。”

要知道,他拉起的那千余人,能在这么短时间粗通水性的,也不过三十余个天赋较好的。和禁军一比,那真是天壤之别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关学兴起的前奏

梁山水泊岸边,朱全垨在全力以赴,训练着大顺禁军。而这边厢,卢胖子给他写的奏疏,总算是通过飞马急报,送到了陆承启手中。别怪这年代的办事效率慢,而是那官道,经过黄河一次次决口,已然成了黄泥塘。要想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京城,非得绕路不可。这般一来,花费的时日便长了。

而卢尘洹又明确告诉飞马急报,这并不是紧急军情,可以悠着点。卢胖子这不是怕飞马急报累着,而是心疼那些驿马,被这么一次次摧残,没有个把月的恢复,喂养精饲料,肯定是废了。卢胖子爱马如命,又怎么会看着这些好马,因为传递一个不重要的奏报,而消耗马力呢?

卢尘洹当然不知道,就是因为他的一时兴起,却差点毁了朱全垨的前程。陆承启是什么人?重生而来的人士啊,他当然知道人才是最重要的。要是因此毁了一个懂得水战的人才,陆承启不把卢胖子剥皮剔骨才能消心头之恨啊?

原来,这飞马急报以为这不过是寻常的奏疏,当然也是受了卢胖子的误导。当他把奏疏按常规递给内阁,便自个回去潇洒了。要不是今日当值的是很负责任的内阁首辅徐崇光,恐怕这折子要再等得个把月才能重见天日,再票拟递给陆承启,继而重新下旨到东平府中的禁军,没有两个来月根本不可能。

徐崇光这举动,间接救了卢胖子一把,恐怕连徐崇光自己都不知道。而见到徐崇光按例递回票拟的折子,陆承启却有些疲倦了。他并非一个机器,即便设立了内阁,每日的工作量,还是超出了八个小时,而且从无休息,周末正常上班。要是在后世,陆承启早就去申请劳动仲裁了。可这皇位坐得,痛并快乐着,闲暇之时,便苦中作乐好了,有什么大不了?

让陆承启头疼的,是近来自《大顺民报》刊登国子监辩道一事以来,各大士人所办的报刊,便集中火力,猛烈地抨击起张载,以及他的关学来。特别是《大顺民报》把关学主旨的那四句话写上去之后,更是让那些无所事事的举人,骂得狗血淋头。再加上陆承启下旨,赐张载同进士出身,封为秘书省编修,更是让诸多屡考不中的秀才举人们羡慕嫉妒恨,差点红了眼。

《大顺民报》一出来,那《时政报》便撰文骂道:“此匹夫,胆大欺君,宣扬歪理邪说。至圣先贤,又何曾说过‘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天下开太平’这四句话?无稽之谈,实属误导世人!若圣上不将此僚收监关押,任由其妖言惑众,则天下非大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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