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做皇帝》第315/860页


内阁首辅徐崇光,前些时日才被加封为太傅,享正一品俸禄,整个大顺就他一人,连之前的杨太师都有所不及。既然拿了这么多俸禄,当然行忠君之事。听得陆承启叫到自己,徐崇光也躲不了。只好端着朝笏出列,说道:“陛下,此事确实不能操之过急。吏治崩坏,只是个案罢了。依臣所知,乃是路府父母官所给钱银过少引起的。”

“哦,竟有此事?且说来,朕也好见识一番。”陆承启微微觉得意外,这个观点他倒是第一次见到。

为何陆承启信任徐崇光?就因为这个老头审时度势很准,能一针见血地看出陆承启到底想要达到什么目的。而且该他表现的时候,他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把陆承启想要的结果说出来。这样的下属,哪个老板用得不得心应手?

只听徐崇光正色道:“这就要从陛下调整我等俸禄说起了。众所周知,这些胥吏不是由朝廷奉养。而是哪个官员需要幕僚,便自行招募。可问题就在此,我朝的官员俸禄极为不平衡。就拿臣来说,一月俸禄到手,竟高达百贯之多!但县令、县尉、主簿能有多少俸禄?亦臣所知,不过十贯钱。即便三人加起来,亦不过三十贯钱罢了。这点钱,须得养起一个衙门近二十余人的胥吏,还是嫌少了点。”

陆承启听到这。哈哈大笑道:“怎么,徐卿是向朕诉苦,想要把你们的俸禄提一下?”

徐崇光说道:“陛下明察,此乃实情。非臣杜撰。”

陆承启不置可否,说道:“朕是算过的,你们的俸禄,若是以养活一家人,省点开销的话。完全够用。朕就不明白了,为何你们一定要雇佣幕僚?难道衙门的事,这么多官员,都完不成么?”

说完,陆承启的目光射出两道凌厉的光芒,扫视了一下大庆殿中的群臣。随着他威严日增,现在已然无人敢接触他的眼神了。徐崇光开了这个头,见陆承启有些恼怒,只能接着硬着头皮说道:“陛下,切不能如此来看。这胥吏制度。自古便存在。若是全部把政务压在各个衙门主官身上,就是三头六臂,分身有术,他也完不成这么多事啊!胥吏是肯定要的,切不能因噎废食。臣相信,多数胥吏还是奉公守法,贪赃枉法之辈,不过少数。”

陆承启还是不明白,说道:“那徐卿,为何朕听说尚有四百多官员在候着实缺哪?难道这些官员就比不得那些胥吏?胥吏能做之事。他们便做不得?先前事情太多,朕也不知道如何安置他们。现在好了,既然此事说开,朕也把话明说了吧。这些领着阶官的官员。到底是在浪费国库钱银。说白了,这便是冗官!在朕看来,任何人都是有用处的,朕都要每日不停地处理政事,为何他们就能领着俸禄不做事?朕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这些没有实缺的阶官。全都给朕拎去做胥吏!这官名嘛,就叫吏官,品级十级。”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陆承启可不觉得这个办法有什么不妥的,官吏官吏,本来就是一体。老百姓眼中,哪里分得清哪个是官,哪个是吏?见到身着差服的,不都是叫老爷?

可朝中这些重臣,不这么看啊!左谏议大夫云枫当即出列说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

陆承启一皱眉,说道:“为何不可?”

“陛下,自古以来,官是官,吏是吏,怎能混为一谈!《大顺律》有云,吏者,贱职也,子承父职,所世袭。三代内不得科考。陛下,此乃太祖之制,不可轻废!”云枫深深一鞠躬,颤抖着声音恭敬地说道。

云枫说的是实话,官就是官,吏就是吏。从身份上讲,官是上等人,是人民为他服务的;而吏则是下等人,是为官服务的。“吏”虽然在官府里承担着执法工作,却仍然是百姓,在这个等级制度森严的社会结构之中,吏相对于官而言是明确无误的下等人。官之所以为官,在于可以“管”人,掌握人的命运,包括“吏”的命运。再者,他们的工作性质不一样。当官的职责是根据自己施政理念发号施令,治理辖区,所谓“一朝把权握,便将令来行”是也。而吏的任务则是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来为自己顶头上司服务,所谓“文武皆要术,售予官宦家”是也。

深一步讲,官是政治家,他必须有自己的政治理想和执政理念;而吏则是技术专家,他要做的是如何通过自己的技术经验将上司的计划一步步实施,并取得最佳效果。百姓常说“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这官是三五年一任,而吏则不然,是“土著而世守”。官是外来的,吏是本地的,官板凳没坐热即去,而吏扎根在此,老子做完儿子做。所以很多时候,主官被吏架空,缘由正是如此。

陆承启十分不屑什么祖制不祖制的,但大顺以孝治国,这表面功夫不做不行。陆承启怒极而道:“先前朕问你有办法没,你说没有。现在朕拿出办法来了,你又推三阻四,难道这就是你的为官之道吗!”

此话一出,云枫连忙跪倒在地,说道:“臣不敢!”

这时,很多人便觉得陆承启有些朝纲独断了。右谏议大夫钱宗方向来和云枫穿一条裤子,现在见老友被责骂,他连忙出列说道:“陛下勿动怒,云大夫也是为了国政嘛!依臣愚见,这十品官制,陛下还需斟酌一番。如若不然,臣恐怕天下士子要激愤难耐,纷纷击登闻鼓,请陛下裁撤此制……”(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别以为朕不知道!

陆承启静静地听着右谏议大夫钱宗方的说辞,似乎也很有道理。但其中的原因,恐怕不会如此简单吧?至于士子会闹事,陆承启先前是没有什么考虑。可他并不怕,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再加上手握报纸这等利器,这些秀才举人又怎么能摆弄舆论呢?

钱宗方一说完,便有人出来附议道:“陛下,钱大夫说得在理,臣附议!”

有了领头羊,自然会有更多人跳将出来。“臣附议!”

“臣亦附议!”

……

静静听他们说完,没人再出来附议的时候,陆承启才冷笑道:“你们说得似乎很有道理,但你们真的以为朕不知道吗!你们不过是怕胥吏都有了官身,便与你们同起同坐,你们先前积累的威严便一扫而空。哼,打得好一手如意算盘,好一手如意算盘!”

这句话诛心,吓得那些出列的官员都像云枫那样,皆跪倒在地,说道:“臣等不敢!”

陆承启好笑道:“你们有什么不敢的,为了你们的面子,你们什么都敢做!可你们得问问朕答不答应啊,问问天下百姓答不答应啊!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打得是什么主意,以为天底下百姓这么好糊弄?朕告诉你们,今日你们糊弄百姓,明日百姓便糊弄你!孟子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祀以时,然而旱干水溢,则变置社稷’,你们读的圣贤书去哪了?民心是你们能糊弄的吗?吏治崩坏,是百姓在受苦。你们食君之禄,却不行忠君之事。一心扑在你们自己的利益上!”

陆承启毫不留情地把话挑明,这些出列的官员听得冷汗直流,心中皆道:“如此君王,实所未见!”为什么从来没见过?那是因为陆承启直接命中官场中的利益勾当。让他们觉得无处遁形,才如此惊惧。

陆承启也知道,如此不给他们情面,他们定然怀恨在心。可他不在乎,这些心思不在国事上。不在百姓身上的官员,一个他都嫌多。既然现在看出来了,便给了一个眼神给许景淳。许景淳也是聪明人,很快便会意,暗暗把这些官员记录在心,等着陆承启的事后处置。

环视了一下跪倒一片的大臣,陆承启冷笑道:“先前朕说过,谁跟百姓过不去,朕就跟谁过不去!这些胥吏如此可恶,即便情有可原。也是为恶一方,如何能赦免?十品官制,朕是一定要实行的,你们劝阻也是没用!吏部尚书何在!”

听得陆承启喊话,吏部尚书吴显祉连忙出列说道:“臣在!”

“下了例朝,你立时整理出各个路、府、州、县所缺胥吏,把无实职的官员派遣出去。至于圣旨,由内阁拟旨,呈给朕审阅。此事刻不容缓,朝廷不养闲人!”陆承启以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

“臣遵旨!”吴显祉、内阁十二阁臣一同领旨道。

“礼部尚书何在?”

原本老神在在。好似事不关己的礼部尚书冯承平被陆承启这么一叫,连忙出列说道:“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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