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做皇帝》第369/860页


他的话还没说完,床榻上的耶律重元开始呢喃了两声,随后微弱地道:“涅鲁古,给我水……”

耶律涅鲁古连忙对亲兵说道:“愣着作甚,快去拿水啊,要温的!”

耶律良很留意这一切,发现耶律涅鲁古的表现虽然不是很自然,但也没有太夸张,算是惊慌的表现。也是,耶律重元病了,他是最着紧的。耶律重元可以说是辽国之中,除了耶律洪基之外,最多钱银,最多人口的部族了。万一耶律重元挂掉,又没把大权交给他,被耶律洪基借口收回怎么办?

耶律良人老成精,看破这一点并不难。这时,耶律重元挣扎着起身,说道:“原来是南院同知到了……唉,想我耶律重元为大辽忠心耿耿,到头来这一病,竟是只有你来看我,实在是……咳咳咳……”

耶律良上前扶着耶律重元,说道:“皇太叔慢些……”这一扶,恰巧搭上了耶律重元的手掌上。耶律良甫一接触耶律重元的皮肤,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他知道自己身在虎穴之中,不宜喧嚷,只好不动声色。

“风寒之症,可大可小。皇太叔乃我大辽肱骨之臣,应当静心养病,不宜多动。”说罢,耶律良不由分说,把耶律重元按下,使他重新躺在床上。然后扯过皮裘大被,盖在耶律重元身上,还十分贴心地盖得严严实实。

这时,耶律涅鲁古端着一碗热水走了进来,微微把耶律重元的头托起后,喂了几口水进去,复又重新盖好被子。

耶律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即便是他,进了这密密实实的营帐之后,也觉得有些闷热。再加上火炉还烧着,他都忍不住要脱下裘衣、毡帽了。

可耶律良发现,一个感染了风寒的人,居然在这营帐里,额头上还冒出了汗!

这是多么讽刺的事!即便耶律良不是大夫也知道,感染风寒的人是畏寒怕冷的。可耶律重元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畏寒怕冷,反倒是热出了一身汗。原先耶律涅鲁古和耶律重元两个人的戏,已经毫无破绽了。耶律重元也表现得一副重病的样子。可偏偏是这体温是无法控制的,只要是健康的人,又怎么会烤着火,还盖着毛皮大被呢?不怕热死啊!刚刚下雪而已,并不是最冷的时候,最冷的时候应当是冰雪融化那会,这是草原人都知道的事情。

耶律良心中已然明亮,不动声色地继续配合着他们父子二人演戏道:“既然皇太叔只是偶感风寒,不日就痊愈,那老臣就应当回去禀告陛下,好让陛下放心了……”

耶律涅鲁古就快演不下去了,连忙说道:“有劳陛下挂心……”

耶律良再施礼后,便出了营帐。等到亲兵回报,说耶律良已然骑马而去后,耶律涅鲁古才恨恨地说道:“这狡猾如狐的耶律洪基,居然不上当!”

耶律重元则一把掀开毛皮大被,拿过亲兵递来的毛巾抹着汗珠道:“涅鲁古,看来耶律良已然识破此计了。”

“这……这不可能啊?”耶律涅鲁古叫道。

“唉,都怪我失策,如果不添火盆便好了。这汗,实在是不由得我啊……”

耶律涅鲁古禁不住吞了口口水,说道:“父帅,那我应当怎么办?”他慌乱是因为他知道,造反失败的后果是什么。耶律洪基此刻拥兵十万,还是精锐的宫帐军和御帐亲骑,这万一要是打过来……

“慌什么!只要我们一日没有举起反旗,耶律洪基就不能拿我们父子二人怎么样!我们静候时机,说不定有所转机!”耶律重元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滦河行宫外,耶律洪基洗过浴汤后,于偏殿上在用金刀削着一只羊腿,美滋滋地吃着。听得耶律良回转,口齿不清地说道:“唤他进来!”说罢,接过宫女一直端着的丝巾抹了抹嘴巴,还吧唧两下,叹道:“这烤全羊不错,还是汉人的厨子会做菜!”

耶律良进来后,耶律洪基挥退宫女内侍,问道:“皇太叔怎么样?”

耶律良冷笑道:“陛下,果然不出老臣所料,皇太叔乃是诈病,赚陛下前去探看的!”

耶律洪基脸色冷峻起来,冷冷地说道:“怎么回事?”

耶律良当即把耶律重元和耶律涅鲁古的破绽说了一遍,耶律洪基登时大怒道:“好贼子,朕要把他们父子碎尸万段!”

“陛下,不可!”耶律良连忙说道,“皇太叔毕竟有功社稷,即便有心诓骗陛下,亦有陛下赐下的免死金券,陛下如何能自食其言?再者,皇太叔并无恶迹,仅凭老臣一番说辞便拿人,万一皇太叔真的病了,岂不是老臣之罪?老臣死了不要紧,可一旦打草惊蛇,皇太叔更处心积虑,那形势就更加危急了。更坏的结果,就是把皇太叔逼反了,陛下失信天下,则西北诸族、女真、奚族、渤海族、室韦诸部皆反,如何是好?陛下三思啊!”耶律良吓得连忙跪在地上,苦口婆心劝谏道。

耶律洪基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心中更是恼怒:“此等贼子,难道便任由他处心积虑对付朕吗!”

“陛下稍安,老臣有一计,可使皇太叔露出真面目!”

耶律洪基闻言一喜:“快快说来,与朕知晓!”(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五章:老将犹显雄风

耶律良低声说道:“既然皇太叔会装疯卖傻,我们亦可以装作不知情。甚至陛下还可以卖皇太叔一个破绽,任由宫帐军在此安营扎寨,仅率三千御帐亲骑出猎。皇太叔见此,肯定会有所动作。只要他一起反意,我们即可让埋伏的士卒一涌而出,团团围住,料皇太叔插翅也难逃!”

耶律重元抚掌笑道:“妙计,妙计!不曾想南院同知,也如同三国周瑜一般,运筹帷幄,谈笑间便生一计啊!”

耶律良谦虚道:“陛下谬赞,此计需得再行斟酌一番,不然难收奇效。且看这场雪,三五日后方能停。如此雪天,最好摆兵布阵……”

耶律洪基言听计从,与耶律良两人一番合计,便制定出了计划。耶律洪基当即下密旨,悄悄使两万士卒于太子山下埋伏起来。因此行大军众多,且营寨耸立,一望过去,少了几万人根本看不出来。

只是这一场雪,实在让人意想不到,竟连下了六天六夜,且在第五夜竟好似下雨一般,竞相而落。大雪纷纷扬扬落下,仅仅一日便把整个广袤的草原给覆盖了起来了。雪花如柳絮随风轻飘,随着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像织成了一面白网,丈把远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到了第七日,大雪总算渐渐停了下来。落光了叶子的树上,挂满了银条。看似不远处的太子山,也是白茫茫一片。耶律洪基出了滦河行宫,正欲下旨开始围猎的时候,内侍在雪地里就跪下了:“陛下,大雪刚过,连马都骑不得,如何打猎?望陛下还以身体为重,不要轻易涉险!”

耶律洪基没理他,确实这一场雪太大,他有生之年从未见过如此大雪。便是滦河行宫外,积雪也没过了马腿上的关节处。可想而知,要是上了山,该是有多深的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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