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1028/1279页
李大礼也在笑,满脸的苦笑:“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么几个东西,现在也骑到我的头上了”。他无奈地摇头,蹒跚地向一边走去: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能受得胯下之辱,我就受不得吗?
‘狮子头’本想挑起他的怒火,趁机招集几个铁哥们好好教训他一顿,见他如此能忍,既觉失望,又觉得有些得意,他恨恨地在李大礼屁股上踹了一脚,咒骂道:“妈的,算你识趣!”
不想李大礼原来身怀绝技。现如今却是弱不禁风,那一脚踹得他仆倒在地,脸颊堪堪压在一砣狗屎上边,李大礼一股怒火腾地燃起,周身热血沸腾,这一激一气眼前金星乱冒,心口又刺疼起来。
他喘息着,一时忘记了自己所在的环境,扭头怒斥道:“混账东西,真是不知死活!”
“哟嗬?”得意洋洋转身,刚想离开的‘狮子头’猛地转过身来,狞笑道:“小兔崽子,敢是活的不耐烦了?你妈的”。
他骂着,一脚踩在李大礼的脸上,将他另一侧脸又压在狗屎上,使劲辗磨着:“妈地,你这个半死不活的小畜牲,给你家爷爷舔舔卵子,舔舒服了爷爷就放了你”。
乞丐们轰笑起来,李大礼怒吼一声,抓住他脚脖子奋力一拉,竟把他扯了个大跟头,‘狮子头’勃然大怒,抄起半块砖头坐起身啪地一下打在李大礼的额头上,鲜血顿时淌了下来,‘狮子头’还不甘心,唤道:“哥几个,给我教训他,妈妈的”。
站在台阶上看热闹的乞丐冲过来五六个,七手八脚地摁住了李大礼,‘狮子头’四下一看,见从褡裢里滚出个馒头来,便一把抄过来,蘸了那狗屎,恶狠狠地道:“小兔崽子,把这块馒头给爷爷吃了,吃,给我吃!”
他用黑乎乎的手掐住李大礼的下巴,另一只手举着臭烘烘的馒头使劲往他嘴里塞。李大礼闭紧了嘴,拼命躲闪着,狗屎沾满了嘴唇,心中巨痛越来越是难忍,可是那屈辱更如烈焰中烧,一动气就心绞欲碎的李大礼再也忍不住了。
他忽然破气开声,“啊”地一声大吼,强行气纳丹田,力贯百脉,“噗”地一口血雾狂喷出来,喷得‘狮子头’成了大花脸,带得气劲儿的血滴触脸生疼,‘狮子头’放开他,捂着脸踉跄后退。
强劲的气流由喉头喷出,又是一声似牤牛,似牯蛤的怪吼,他的周身好象忽然有了一股巨大的力道,压在他身上的乞丐们象被弹开的皮球,纷纷被震起,摔出一丈多远。‘狮子头’刚抹了把脸,看到这怪异场面,吓得他怪叫一声,转身就向道观门口跑去。
“呼”地一下,李大礼的身躯陡然平地跃起,他脸如鸡血,双眼烁烁,站在阶上的乞丐们只觉眼前一花,李大礼或出手、或出腿、或横切、或锁喉的动作残影还留在他们的视线之内,真正的李大礼已经赶到了观门口,五指按在‘狮子头’头顶。
“喀喇”一声,拧得又快又急,‘狮子头’还在向前跑,整张脸已经完全扭过来,和李大礼相面似的对在一起。
李大礼恨极了这个乞丐,不知怎么的,他强忍巨痛,硬生生施气动功,现在心口不但不疼了,反而热热的、澎湃的更加有力。
李大礼终于扬眉吐气了,他气凝于额头,猛地向前一碰,用脑门把‘狮子头’的脑门撞得稀烂,鲜血脑浆流淌下来,李大礼抖手向后一丢,‘狮子头’就象一捆破麻袋,被扔到观口的石羊上。
‘狮子头’的双腿恰好骑在白石羊上边。他虽是正面骑着白色的石羊,可是向前的却是后脑勺,后脑勺磕在石羊的尖角上,鲜血汩汩,染红了石头。
“哈!哈!”李大礼仰天大笑,只笑了两声,就卟嗵一下倒在观口。
自从冒充青州猎户加入白衣军,先是隐藏实力,再是有力难施,这还是他头一次全力施展武功,也是他生命中最后一次,如慧星一闪、昙花一现,刹那光华惊艳人眼。
轰然的马蹄声传来,路边有惊慌跑过的百姓,百姓们或许看到了肮脏的俯在那儿的李大礼,却没有人停下脚步,乱世人命不如狗,他们只能为自己苦苦挣扎。怜悯,是一种奢侈品。
响马盗的骑兵也冲过来了,他们睥睨四顾,也有人看到了破败山门的石阶上趴着一个破破烂烂的乞丐,同样没有人驻马,甚至没有多看一眼,他们只是一个过客。
李大礼还没有死,只是他连手指也动不了,连一个字也吐不出,他能够听到、看到,却无法再做出一点反应。
在泰安城下,阿德妮制造的内嵌铅珠、铁片、钢针的大杀伤力手雷爆炸,一截炸断的钢针刺进了他的身体,针随血走,渐渐走到心脏的尽头,堵塞在了那里,紧接着生锈,凝结血团,这些内里的变化以他找过的名医又有哪个看的明白,纵然明白又如何医治?
方才强行运功行劲,血脉运行骤然加快,冲破了心头滞涸,钢针也被卷进了心脏,在心脏有力地挤压下,戳出千疮百孔,同时他的脑血管也破裂了,现在的李大礼就象一截木头,在静寂中流逝自己的生命。
白披风、黑劲装的红娘子轻骑而过,驰过了道观,李大礼眼中的光正在一点点消失,他直勾勾地看着红娘子,却没有认出一身男装的她来。红娘子无意间回头,也看到了道观门口那个肮脏的乞丐,但她也没有认出这个乞丐---木云---李大礼。
她的马冲过去了,李大义披头散发地躺在朱漆早已剥落殆尽的道观门前,脸上又是泥又是屎,一只手向前伸着,五指勾如鸡爪,眸子凝固着一股难言的味道,渐渐黯淡了神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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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半个时辰就要正午了,远处忽然驶来数不清的车马,一辆辆大车匆匆奔向东城门,车上的大掌鞭高声吆喝着,驱散着路上的百姓,每辆车上插着一杆“徐”字大旗。
城门不是随便进入的,尽管在逃难,百姓们随身除了必要的细软,还带出了许久不用的户藉证明,没有这些东西,许多高城大阜是不许进入地,官兵们在门口逐个盘查,费时良久,本来就拥挤堵塞,这些车马一到,气焰嚣张,高声大喝,排着队的百姓们顿时怨声一片。
关守备站在城头,恰瞧见马桶车队也浩浩荡荡荡地回城来了,一到门前必定挤得水泄不通,他急忙跑下城头,站到了一张椅子上高声喝斥:“挤什么,不许挤,哪里来的车队,按规矩排好”。
他喊完了,却还是换上一副笑脸,对最前边一辆车上插腰而立的威风大汉和气地道:“这是哪儿的车队,请按规矩验户藉路引,非常时期,抱歉抱歉”。
南京城里不是皇亲国戚,国公侯爷,就是世家大族,退仕的高官,个个关系复杂,瞧这么庞大的阵势,他可不敢把话说死了。
果然,那锦衣大汉傲然瞥了他一眼,跳下车来,大摇大摆地走到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道:“军爷辛苦,我们是徐老爷府上的人,白衣匪作乱,不安生。老爷吩咐,把南直隶生意口上的一些重要物资运进南京城”。
“徐老爷?哪位徐老爷?”
大汉把眼一翻,傲然道:“放眼这江南地界儿,除了我家徐经徐大老爷,还有谁配称徐老爷?”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张帖子递过去,关守备打开一看,只见里边夹着一张银票,忙一把按住了,再往旁瞧,用厚厚的泥金漆着几行大字,果然是世家豪门才拿得出的排场,那是徐家往来的拜贴,还夹着这护车大汉的个人名刺封雨田,以及户藉路引等官防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