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1041/1279页
谢种宝没再吭声,悄悄往后一退,回去招呼密林中隐藏的人马了。谢种财趴在那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道:“想不到这招伏棋还真用上了。唉!南京城到底没打下来,听说刘七一路遇了天灾,自己损失无数,也不知莺儿和杨虎的两路人马到底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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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赵疯子的人马已经开始向江边转移了,漫天的大雾成了最好的掩护色,可是对于他们的行动也造成了一定的阻碍,赵疯子尽力保持着正直的方向。避免东杀西挡偏离了方向,这样一来,他就得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硬生生杀开一条血路出去了。
好在,自湖广、江西北进的大军也因夜间歇营和早起大雾,还没有赶过来,而南京附近的人马大多已集中到了石头城下,尤其是没有人会想到他往死路上闯,竟然直奔长江。所以西路最是薄弱,大雾又阻碍了各路大军相互传递消息、彼此配合,这一路冲杀竟异常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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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桥村外的军营中,几名负责警哨的士兵挟着枪,正在迷迷茫茫的大雾中轻轻晃悠着,偶尔传出几声低语。现在正是凌晨时分,也是人一个将醒未醒十分困乏的时候。一个小校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无精打彩地道:“困死了,今日大军合围,解决了白衣军,就可以好生睡个安稳觉了”。
另一个刚要回答,忽地侧耳倾听片刻,奇道:“这是什么声音,不是要下雨了吧,一片闷雷”。
那个小校矍然变色:“是马蹄声,谁的军队在调防,为什么没有通知我们?……不好,快快示警!”
“咣咣咣”的铜锣声响了起来,战鼓也轰隆隆地擂起来,慌慌张张的士兵抓着刀枪盾牌乱哄哄地跑出营帐,还没有一个齐整的队形,一片利箭尖啸,无数枝箭矢破空而来,劈开遮天蔽日的迷雾,暴风骤雨般地横飙而至。
仓促未及准备地士兵在箭雨的攒击之下,戮草一般倒下一片,军营中顿时乱作一团,将官们拔出腰刀大声吆喝,整肃队伍,制止守军陷入混乱的势头。可是紧跟着又是一片箭雨袭至,混乱已无法抑制,马蹄轰鸣,赵疯子的两千先锋骑兵已经恶狠狠地闯进军阵,喊杀声炸雷般在迷雾中响起,到处都是疯狂劈杀的身影。
两千多人的铁骑,象一柄锋利的尖刀,把人数并不比他们多、而且完全没有组成在效攻击阵形的明军大营硬生生截成两半,然后凶狠地向后营杀去,留下一地狼藉的死尸,鲜血满地。
大军如狂风一般卷过,这一座军营被他们的闪电突袭迅速瓦解得毫无战力了。
赵疯子提着一口大刀率领中军冲过来了,在此之前,他们闯过的军营战斗都异常激烈,可是越往江边走越好打,有的军营几乎一闯就破,毫不费力,看来这些军营由于身在后阵,前方有几道官兵防线,所以十分疏忽。
如果是这样,要攻城江边应该是非常容易的,不过逃散的官兵势必会将消息散播开来,后边的追兵也会越来越多,渡江需要时间,真正的血战,也必将在江边发生。
四面楚歌,背水一战!肩上有弓,手中有刀,威风凛凛的赵疯子,此际看起来,就象是穷途末路、虎威不倒的楚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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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谢种财、谢种宝成功地搭起了浮桥,借助江中一大两小并肩而立的三个小岛,渡江人马还可以在小岛上得到缓冲。所以渡江速度异常顺利。苗逵也算通晓军事,在北疆又屡次战功,可惜这一次大意失荆州,由于未能亲赴江东克敌建功,对封江制敌的战略毫不在意,以致不能在江东尽歼顽匪。
此际,大雾茫茫还未退去,赵疯子已渡过两千人马,和县的官兵闻警出动,半道上正中了谢种财的伏兵埋伏,被杀得大败,赵疯子两千人马人过江,这码头阵地就算稳定下来,官府再想调兵来打,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这时各路追兵也到了,长江边上号角长吹,战鼓震天,箭矢密集如雨,纵横交错,宛如一片流星,煞是华丽壮观。呼啸的风声中,夹杂着震耳欲聋的呐喊、嘶吼、惨叫以及惊恐的嚎哭……惨烈的战斗在这迷茫的震里缓缓拉开了帷幕。
江边沙地松软。战马难行,白衣军都下马做战,他们围成一个半圆形。死死护住临时的渡江码头,那座浮桥是他们生的唯一希望,他们决不容人夺去。
而追来的官兵,尤其是呐喊着,挥舞着各路不同归属旗帜的官兵不断加入,迷茫大雾中也看不到有多少人马,无形中给白衣军增加了极大的心理威慑,却鼓舞了官兵的士气。
双方人马互相冲杀,四下的官兵就象不断拍击着岩边巨石的波涛巨浪,涌上来,再退下去,再涌上来,留下一地鲜血。赵潘、赵镐和赵疯子各自率军堵住一个方向,犹如一磐巨石,任凭巨浪拍打,决不后退一步。双方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杀!”一刀挥出,又是两颗人头落地,赵疯子也有些脱力,猛地一个踉跄,向前栽了两步,一个官兵见机挥起钢刀,向他的头顶狠狠地劈了下来。
“大哥小心!”
“铿”地一声刺耳轰鸣,一枝铁棍荡开了单刀,赵潘闯了过来一把扶住赵燧,带着哭音道:“大哥,我那一路人马快完了,我和老三挡着,你带人马撤出去,赵燧喘息着退了几步,扭头看看络绎不绝渡江的人马,见又差不多过去了两千人,唇边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不!谁都能走,我不能走!挥军江东夺南京,是我的主意,是我害得刘六、杨虎全军覆没,把咱们的人马带入绝地,但有一个兄弟还未过江,我赵燧就绝不能走!”
“大哥!”赵潘急的跺脚。
这时,红娘子身影连闪,从码头方向飞快地奔了过来,说道:“秀才,渡江速度还是太慢了,要不然弃了战马,只渡人吧。”
“不行!”赵燧火了,厉声道:“马就是咱们活的希望,没有马,怎么杀回去?就算过了江,也会被困死,围死,不过是晚死几天罢了。过一人,牵一马,就算我们在这江边死掉一半,那么至少还有一半能够活命”。
红娘子一咬牙,重重地一点头,对满头大汗的赵疯子道:“好!那我来守,你是主将,不容有失,带人先过河”。
“滚开!”赵疯子势若疯虎,瞪着血红的眼睛把红娘子甩得一趔趄:“我赵疯子堂堂男子汉,岂有自己先行逃命,让一个女人替我挡刀的道理?我叫你带人过河,在对面主持大局,你又跑回来干什么?”
红娘子也大怒:“混帐秀才,我红娘子不会带兵,你想兄弟们活命,那你就赶快过江,把这里交给我,守渡口,我这个女人,不比你这男人差!”
赵疯子惨笑道:“带兵?带的什么兵?到此关头要是还想着反,我赵燧就是真的疯了。你是山大王,在山里比我会求生存,把活下来的兄弟带进山去,给他们找一条活路吧”。
“呀!”赵疯子发出一声炸雷般的爆喝,一个猛冲,替挡在前边的几个亲兵解了围,手中的大刀发出凄厉的风声,抡开三柄长枪,把一个士兵的手指削断了几只,在一阵惨叫声中刀光流光,闯进这个缺口,近身一转,鲜血四溅,烈焰般的刀光瞬间掠过三名来不及退开的长枪手的脖颈,三颗人头高高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