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局全集.com》第11/425页


穆迟易跟随着汤尉眠拐来拐去走了很多路,最后终于放慢了步子拐进一个偏僻幽深的弄堂,而这时候的穆迟易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有些不确定自己先前的决定是否正确,如果她先前就选内门的话,也许她早就应该吃撑了。

不过,穆迟易从空气中闻到了熟悉的饭菜香,她才肚子瞬间更饿了:“汤师兄,我们要到了吗?”

“嗯,前面就是。”汤尉眠本不能确定,但是在闻到了这熟悉的味道时确定那家面馆还在,他本踌躇的心在渐渐靠近面馆时坚定起来,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漫漫修仙路,这一关迟早要过的。六年了,他躲在自己的世界里整整六年了,他以为时间会抚平过去的一切,可是没有放下何来抚平,何来看透,何来忘却。今日有人作陪,他终于有了勇气。

没走几步,人声便从巷子里传了出来,没有了先前的冷清。两人相握的手中穆迟易能够清晰感受到汤尉眠的紧张,因为他的手冰凉却冷汗直冒,穆迟易更紧紧地握住了汤尉眠的手企图给他一些安全感,一些宽慰,一些勇气,汤尉眠一愣,眼神从往日的思绪中倏忽间变得更为坚定。

“啊,是一个面馆!”穆迟易看到了一面迎风飘扬的旗帜,上面写着简单的“面馆”二字时不由惊呼,这面旗帜不带任何修饰,大方朴素,她很难想象在修仙界也能有这样一个和人界没有什么区别的面馆。想必是因为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面馆前只稀疏坐着几个客人,偶有客人和店家热络地聊上几句,氛围和谐又温馨,穆迟易看着这一幕激动挣开汤尉眠的手向摊子前跑去,她饿了一整天了:“老板,来两碗你们这里的特色面条!”

汤尉眠看到穆迟易驾轻就熟地点了两碗面,兴许其中一碗还是给自己点的,他瞬间有一种被穆迟易反客为主的赶脚,虽然他也不算是主……

“好嘞,两碗滑蛋干切牛肉面!”正在擦桌子的一个中年妇女对着正在掌勺的男子喊道,声音不大却正好传到男子耳旁,想来也是练气初期的模样。

穆迟易就近选了个位置坐下,右手撑着下巴好奇地观察着男子做面条的过程,没有注意到汤尉眠不知不觉间落坐在了自己边上,而擦桌子的妇女原本漠不关心的表情却在看到汤尉眠的瞬间,眼神中流露出震惊与不可置信,继而是激动和感慨,汤尉眠对着妇女点了点头:“刘大娘,好久不见,最近生意怎样?”

被汤尉眠称作刘大娘的女子看到汤尉眠竟然主动和自己对话一时间手足无措,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后才稳定情绪回答:“汤公子,好久不见,我们生意和往常差不多。”

刘大娘灿烂地笑着,但转念一想这么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汤尉眠是否记得往常生意到底怎样,立即加了一句,“勉强可以,老顾客都很照顾生意,也偶尔有新顾客来,只是地方偏僻了些,不过生计没有问题。”

说到这里,刘大娘突然停顿着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后悔地想要咬自己的舌头,其实汤尉眠也许只是客气地随便问了一句,自己却回答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话,一时间紧张的手心都是汗,手足无措地眼神不敢直视汤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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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告别

汤尉眠看到刘大娘如此的紧张,内心不由叹了一口气,看来几年没见,随着自己地位地越来越高,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远了,正想要说话,掌勺的男子手持托盘端来了两大碗面,刘大娘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连忙转身用见了救星一般的表情堆笑着将面条端到他们面前。

两碗满满的面条,根根劲道十足,熟透的牛肉,金黄的荷包蛋,几根青菜和胡萝卜丝做点缀,普通却不乏精致,卖相十足,加上散发出的阵阵地道面香味,穆迟易胃口大开,穆迟易双手合十感激地说:“那我就先开动了。”

话音刚落便迅速地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边嚼着面条边略微抬头打量着汤尉眠和刘大娘,心里琢磨着他们的关系,只是嘴巴被面条塞满了,即使她心中好奇也没时间问。

“刘大娘,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小汤就行了,我只是顺便路过,来看看你们,你们继续忙吧,我们吃了就走。”汤尉眠似乎看出了刘大娘的不自在,其实他同样内心不自在,只是长期养成的面瘫脸让人分辨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在刘大娘看来,汤尉眠想必是镇定异常的。

汤尉眠的话让刘大娘心中有了底,知道汤尉眠并没有因为身份的变化低看他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自然了很多:“小汤啊,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就多坐坐,难得来,大娘给你露一手,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酒酿虾仁丸子。”刘大娘说完,突然意识到以汤尉眠的实力应该早就辟谷,辟谷后吃的东西都是鸡肋,甚至对身体有害,只能用灵力排出,一时间又紧张起来。

“好啊,我正想念着刘大娘的手艺。”汤尉眠一眼就看出了刘大娘的顾虑,笑着道。

刘大娘听完汤尉眠的话,瞬间笑得灿若菊花,大声道:“好嘞,大娘我马上动手做去。”不管认不认识的,都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喜悦。

汤尉眠看着刘大娘的背影走入内院才低头吃起了面条,氤氲的面条热气里,没有人看到汤尉眠眼圈红了。穆迟易低头默默吃着面条,仿佛没有看到面前的一幕幕,即使她的内心早已略过了无数种可能,比如汤尉眠是他们养大的等,不过她知道若是汤尉眠想说他会告诉自己,若是不想说,怎么问也问不出答案,因此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就这样两人安静了很久,身旁的客人都结账离开了面馆,两人仍旧一句话都没有说,穆迟易虽然肚子饿,但是她吃面条的速度也是风卷残云般让人几乎看不清动作,但是她总是每次只卷一根面条,因此吃起来根本快不起来。而汤尉眠只是有一口没一口地陪穆迟易吃着面条――毕竟他不饿,而他待会儿还要吃酒酿虾仁丸子。

终于,汤尉眠看着穆迟易低头专心致志吃着面条的模样,问道:“好吃吗?”

彼时,穆迟易终于抬起头看向了汤尉眠,因为接触的时间不久,穆迟易也不能发现出他和先前什么不同,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此时的汤尉眠没有了先前的冷漠,还这样好心情地吃着对自己并无益处的五谷杂粮:“好吃,我想再来一碗可以吗?”

汤尉眠看着穆迟易碗中的面条已经快见了底,笑着说:“光吃面有什么意思,待会儿就能吃上酒酿虾仁丸子了,刘大娘做的酒酿虾仁丸子在整个澎湖界找不到第二家,保证你吃了终身难忘。”

穆迟易看着难得说了这么多话解释刘大娘的酒酿虾仁丸子的汤尉眠,不由扑哧一笑,汤尉眠瞬间觉察出自己的异常,也不由笑了。汤尉眠的笑容很浅淡,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是笑容,可是穆迟易就是知道汤尉眠笑了,如沐三月春风般温暖的笑容,真诚又真实。

“聊什么呢,这么高兴?”刘大娘端着托盘向两人走来。

“没聊什么。”汤尉眠看着刘大娘端了好大两碗酒酿虾仁丸子立即起身为刘大娘端上桌,“刘大娘您的手艺越发精湛了,才这么会儿就做好了。”

“快趁热尝尝。”刘大娘热情地招呼。

“刘大娘你们吃晚饭了吗?”汤尉眠问的是刘大娘和掌勺的刘大叔两人,他印象中两人吃晚饭的时间总是比一般人晚很多,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有没有改变。

刘大娘想来没有猜测到汤尉眠会有这么一问,就是找借口回答的这一瞬间,汤尉眠就看出了端倪,看着刘大娘热情地将调料给二人碗中的酒酿虾仁丸子拌好,不由分说吩咐:“刘大娘,我刚吃了一碗面,现在哪吃得了这么多,现在正好没有客人,刘大娘你和刘大叔也一起来吃点!先垫垫饥。”

刘大娘本想拒绝,但看到汤尉眠认真的表情,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好,那我们就吃几个,老头子,过来歇息会儿!小汤叫咱吃丸子呢!”

不一会儿,穆迟易终于看见了掌勺的刘大叔的真正模样,浓眉大眼,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气势,只是站在汤尉眠面前的时候气势瞬间矮了一截,汤尉眠招呼着他们坐下又亲自拿了两个碗一人给他们夹了近半碗,“小汤你给我们夹了这么多你吃什么呀,够了够了。”刘大娘看着汤尉眠的碗快要见底了立即叫止。

未和刘大娘搭上话的穆迟易接上话说:“刘大娘,我们这还有一碗,我们俩吃足够了!”汤尉眠满意地望了一眼穆迟易心想自己总算没有看走眼,还是一个识时务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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