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全集.com》第147/192页


孟珙并没有在郑云鸣离开之前问他这个问题,因为郑云鸣的实际行动早已有了答案。他将荆鄂副都统司麾下所辖水军船只全部调走,然后又借调了江州都统部下战船一百只,摆开了以堂堂之阵正面突破敌军水上封锁的架势。
“要诀就是快!”郑云鸣在出发前,对水军各将领进行最后的训话,反复强调了此次作战的不同之处:“不要贪功,不要恋战,要牢记我们的目的,就是让我带领三千步军兄弟冲回襄阳城去,唯有达成了这个目的,我们的这次行动才能称得上是成功。”
“这次作战水军全部由彭满指挥。一切船只均需听从彭统制号令,有违令者当场拿下,绝不宽待。”郑云鸣对彭满做了个手势:“你来讲解一下水军的布阵。”
彭满应承,在众人面前拿着小木块摆布起来:“此次作战,以护送运兵船队为主,郑都统、杨统领将率领三千名步军兄弟搭乘一百艘快桨船前往襄阳,我们作战的中心就要围绕安全护送这一百艘快桨船为主。”
他将三个黑色木块摆在最前方:“队形的最前锋,我们一定要布置强大火力,力求突破敌军小船的拦截,先锋,你带领三十艘水哨马炮艇在前,展开成为雁行阵队列,一旦发现水面上有敌军船只拦截,不问命令,先自攻击,开炮一轮之后撤向后排。明白没有?”
张惟孝冷冷的称了声是,接过了将令。
彭满又说道:“蒙古人势必按照他们之前的战法,在岸上遍布弓箭手,用弓箭阻截我军前进,杀伤船上的人员。我以左右两翼队各自以四艘四车船为领队,带领舷侧用盾牌遮护的桨船五十只,多安排弓箭手和强弩手,在前进的同时,发箭和侧翼的蒙古弓箭手进行对射,只要能有有效的抵御他们一段时间,保证船队顺利通过,就是大功告成。”
“接下来是最重要的,将要担负突破敌军封锁的绝对主力的中军船队,将由我带领两艘八车船在前方,十一艘罗框船随后,及次为铁鹞船和桨船组成的大部队,最后由十艘两车船压阵,负责对敌军的主力进行攻击。”
“副都统的运兵船队就跟在我等之后,等我军将敌人扫除之后保护他们安然返回襄阳。”
“这就是本次出征的布阵安排,都听明白了没有!”
众人齐声应和,都道:“一切谨遵统制号令!”
郑云鸣在一旁看着彭满发号施令,调度有法,在几个月之前他也不过只是土龙军里一个沉默寡言的统制官而已。如今在水军中锻炼出来一副真正的将胆。足以令郑云鸣感到欣慰。
他偷偷的问杨掞道:“你看彭满布阵如何?”
杨掞微微点了点头:“我虽然不太明白水战,但军中的道理其实就是这么几条,只要调度有法,各司其职,指挥得力,战斗十有**不会出错。”
他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但这只是树立了我之不可胜,要想夺取这一战的胜利,还要期待敌之可胜。而这一点就不是我们能够掌握的了。”
正前方已经猬集了蒙古军的上千艘船只,虽然战船不多,但在弓箭刀枪的战争中,原本战船就只是运载士兵的工具而已。要想顺利突破鬼门关,绝不像预想的那么容易。
船队拔锚启程的那日,万里无云,西北风微起,吹拂在朝着北方前进的水军将士们的面庞上,虽然风向对宋军不利,但风力还没有大到足以影响作战的地步,如果蒙古军装备了足够的火器,郑云鸣也许会担心硝烟遮蔽住自己一方的视线,但就目前而言,似乎风神不能为蒙古军提供任何足够有效的帮助。

第六十回 秋风吹罢马蹄声(2)
第六十回秋风吹罢马蹄声(2)
在鬼门关下游五里的地方,荆鄂水军遭到了蒙古船只的截击。一声鸣镝响处,两岸停泊的渔船纷纷离开河岸,桨橹翻动,朝着大河上以雁行队列前进的宋军先锋战船聚集过来,仿佛是无数的蜉蝣在河面上划过一样。当他们靠近荆鄂军的战船时,船头的弓箭手立即开弓放箭。这些北地的汉军弓手在水面上作战的本领果然比别处的蒙古军强几分,张惟孝还没来得及下令反击,已经有好几个水哨马的士兵中箭落水。
张惟孝却没有马上下令还击,连日的操练和作战让他对使用船载的将军炮的战法日益熟练,一直到作为领头雁的他的座船开进到距离敌船只有六七十步的距离上,方才大声喝道:“开火!”
领头的座船发射了弹丸之后马上减速后退,将发射的位置让给后继的战船,后来者接续开火,形成了一条绵延的火力线。一轮竹将军炮射击之后,拥挤在前面的十余只蒙古船只已经失去了控制,在河中打着转进退不得,也有船只被轰碎了船板,正在进水慢慢下沉。
所有战船发射完一轮炮弹之后,张惟孝从座位上站起,手中握住一面红旗,踏上船头,大声喝道:“凡我水军,有进无退,有船只敢在我座船之后者,斩船头,船头阵亡者,斩全船士卒,前进!”
每艘战船上的战鼓都开始发出激荡人心的鼓声,三十只宋军战船展开一字横列,加速突进了蒙古军的船队中。
彭满站在八车战船的船头将战场的一切尽收眼底,荆鄂水军的左右两翼各自派出船只前出增援,很快就在前方形成了一股强大的突击力量,被火炮搅乱了阵型的蒙古船队尽管拥有上佳的水手和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却缺乏对付这些迎面而来的炮火的经验,一旦他们陷入混乱,则几乎不能够成为阵型严整的荆鄂水军的阻碍。
“不要纠缠战斗,迅速扫清河面,前往襄阳城!”彭满大声喝令着,挥动手中的令旗。他脚下的踏驾兵和水手奋力踩踏着曲轴,车轮翻动,掀起阵阵浪花,船队跟随着八车大船昂首向前,蒙古军的船只或是直接被宋军战船推开,或者是自行逃走,很快兵船组成的第一道防线就被荆鄂水军无情的碾在船底。
“打的很轻松,看来蒙古人的水军不外如是。”杨掞拍着船帮笑道:“这一趟说不定是超乎寻常的顺利航行。”
郑云鸣皱着眉头,看不出轻松的模样,沉吟道:“言之过早,容不容易,等着看接下来的战斗吧。”
船队逆水上行,到了一段水流平缓处,正待要奋力划动桨橹向前赶路的时候,突然看见两岸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弓箭手队第六十回秋风吹罢马蹄声(2)
,早已经引弓在手,箭在弦上,全都紧张的注视着江面,引而不发,只是等待着船队进入弓箭的射程。
“大家小心!注意避箭!各自寻找隐蔽物!”随着管队二主头的呼喝,车船的甲板上兵士来回奔走,乱作一团。
彭满眉毛一竖,大声喝道:“慌乱什么!各自就近寻找掩护!无故奔突者立斩!”他对令旗兵喝道:“给两翼信号,令他们一旦机会成熟,自行展开箭战,掩护大队继续前进!”
两翼的战船展开队列,以双列交错的阵型展开,弓箭手们在舷侧盾牌的掩护下朝岸上发箭。他们在船上射箭,难免精度会受到影响,但他们并不需要真的对岸上的弓箭手造成重大杀伤,只要能有让箭矢落入岸边弓箭手的队列里,能够稍微扰乱一下畏兀儿步弓手的阵型就已经算是成功,毕竟他们并不是要在此地和畏兀儿弓箭手一决胜负的。而蒙古军在此地仅仅部署弓箭手也同样体现出了战术上的失策,没有水面战船的配合,让他们阻挡住宋军的去路,宋朝的战船大可以一面发箭还击,一面缓缓的朝上游开进,根本无需顾忌到岸边弓箭手连环发射,虽然这可能的确会造成一些损伤,但对于阻挡宋朝战船的行动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这点伤亡我们能够忍受。”郑云鸣端坐在桨船尾部,几名背嵬军手持铁盾在左右保护,生怕疏落的箭矢会伤及主将。郑云鸣心中筹划着,如果能够以这样的损伤为代价返回襄阳,对于他来说完全是可以接受的,尽管看见一具身体被箭矢洞穿的士兵的尸体从上游缓缓的漂下来还是会让他觉得难受,但打仗毕竟免不了伤亡。
而真正的战斗还没有开始。在进军之前郑云鸣派出的侦查小队和侦察船就将鬼门关附近的敌军兵力配置大致查探清楚。只有鬼门关一段河面上才是真正要和蒙古人在河面上交锋的战场,此战若是得胜,则返抵襄阳大致上再不会有什么障碍,若是出击不利,他们只有顺着汉水原路返回,再寻找别的道路绕道前往襄阳,而其中增加的风险和多消耗的时间,不一定是宋朝能够承受的了。
一切的成败,最终落在了彭满和他的荆鄂水军身上。
当张惟孝远远的望见江边耸立的水排砲垒的时候,他心中第一反应是这个庞然大物比蒙古人的小船要难对付的多。还没有等他们接近到能够看清水排砲垒的时候,木楼顶上就突然激射出一排巨大的铁枪弩箭,虽然第一波枪箭未能击中任何一只战船,但敌军拥有床子弩的消息还是在荆鄂水军中造成了混乱。雁行队的阵列出现了扰乱,两翼到中央的队形开始疏散,并且干扰到了后续第六十回秋风吹罢马蹄声(2)
者的行动。
“这就是决胜的时刻了!”郑云鸣对杨掞说道:“彭满够不够资格成为一个合格的水战将领,只要看这一击的成败!”他话音未落,彭满已经展开了行动。
三十只小船满载着盖上毡布的木桶,由水手划桨,突然离开阵列迅猛的朝着水排炮垒冲锋过来。
蒙古军虽然不甚熟识水战,蕃汉兵士中明白水战的却不在少数,于是在一片“思南思人要火攻了”的惊叫声中,数十只蒙古军的快桨船也飞桨过来堵截。
彭满对此可是早有准备。他以自己的座船作为先导,率领着车船和桨船在江面上一字展开,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将敌军战船和火攻船分隔开来。
“全部自由射击,不要放一只敌船接近咱们的火攻船队!”伴随着统制官的一声号令,在令旗挥舞下,一字排开的船阵开始猛烈射击。除了密集的羽箭之外,在桨船上的火铳手也开枪射击,配合着箭矢飞舞的铅弹乱射在水战中的效果比陆战更佳,在陆地上尚有各种铅弹所不能穿透的遮蔽物。但在河面上铅弹横行无忌,只存在命中与不中的概率问题,没有任何遮蔽物可以挡住铅弹的一击。
比起火铳和角弓的配合射击,在声势上更为壮观的是车船舷侧将军炮的齐射。在八车的大战舰舷侧开有炮口,每个炮窗内都有一具竹将军待命,在船头还有一具在木架上的大型铜将军。一旦轮流点火施放,炮声隆隆,白烟腾空,炮弹在江水中掀起粗大的水柱,一旦有蒙古军的战船被击中,几乎不能避免下沉的结局。
即使现在火炮还非常原始,还几乎没有瞄准的功能,但它天然的水战优势已经展露无遗。在八车船和两车船的火炮齐射下的蒙古战船四散而逃,已经顾不得距离水排越来越近的宋军小船了。但木楼上的炮弩和站在水排上的弓箭手们还是一刻不停的朝着靠近的战船猛射,并且的确颇有战果,有好几艘火攻船或者因为被铁枪洞穿了船底,或者因为水手被箭雨杀伤殆尽而失去了控制,但大部分船只已经接近到了足以发起攻击的距离了。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唿哨,宋军战船和水排互相撞在了一起,战船头的铁抓钩一下子牢牢抓住木排,将船和巨大的浮排紧靠着,难以分离。
押船队官一声点火,浸满火油的火攻船上立刻燃起了猛烈的火焰,每一艘火攻船都变成了一团无法接近的火球。而在此之前,水手们跳入水中,疾速的游向本军船队,他们知道蒙古军这时候顾不上从背后发箭来射杀自己,因为他们早已经自顾不暇。
尽管管军的大小将领不停的呵斥,第六十回秋风吹罢马蹄声(2)
逼迫着士兵们赶紧救火,但火势延烧已经无法阻挡,在猛烈的红莲之焱中接二连三的传出爆炸声,显然在干燥的薪柴和渗透的火油下面,荆鄂水军还埋设了部分**,**将火油抛洒的四处都是,气浪带着燃烧的枯枝飞溅到浮排各处,火势在极短的时间里已经失去了控制。
“这样如何?”杨掞对郑云鸣微笑道:“彭满可曾通过了副都统的大考了么?”
“总算打的漂亮。”郑云鸣望着江岸处九座燃烧的火把一样的浮排木楼,火焰几乎映红了整个河岸,岸上的蒙古士卒四处乱窜,已经顾不上拦截汉水中的宋军船只:“传令彭满,无须追杀残敌,迅速开进,直奔襄阳!”

第六十回 秋风吹罢马蹄声(3)
第六十回秋风吹罢马蹄声(3)
当郑云鸣意气风发的带着威武的战舰和精锐的士卒朝着襄阳返回的时候,白翊杰坐在荆鄂副都统司的厅堂上,盯着襄阳城防的地图,眼中微微泛起血丝。郑云鸣走的时间虽然不长,襄阳府内外的环境却急转直下,原本已经稳固如泰山的襄阳形势,重新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其间的主要原因自然是非常简单的,因为蒙古人已经抄掠到了部分资源,虽然远远不及他们第一次南下京湖时所掳掠的数量,但是已经足以支持他们再度对襄阳进行一次短时间的围攻,何况他们首次在河南地和河北地征调粮食,并且派遣部队押运到前线来。这是一次大胆的不同寻常的尝试,在中原征战的时候,因为到处都是聚邑和农庄,蒙古人根本不用发愁粮食的来源和生口的供给。他们只管将着强悍的游牧骑兵军团在富庶的中州大地上纵横往来,专心于和敌人的交锋。
但和宋朝交战之后他们发现这种老办法已经失去了效果,其一是因为宋朝的政府行动的效率虽然也称得上缓慢,却比金国要高得多,他们坚决的实行坚壁清野,让蒙古军野无所掠,出没无所得。第二是以长江为主的大小水系遍布,时时对蒙古军的前进构成阻碍,使得他们不能像在河北山东时一样日行数百里,狂飙突进式的扫荡富庶的城池和庄园,在短时间内掠夺到大量资财。而且宋朝边区的百姓历经战火,已经有了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果敢勇猛的精神,蒙古军在进行抄掠的时候往往遭遇到反抗,即便能掠夺到一些物资自身也会遭遇损失。
基于去年南征得到的这种教训,在今年南征开始之前,郝经就建议曲出安排官吏督导粮草征收,然后安排军队护送前往前线。曲出对这件事情安排的并不经心,不然也不会出现事先聚集好的粮草被宋军主动出击焚烧了一小部分,而当大军聚集在襄阳城下的时候,才发现大部分的粮草其实还没有送到,只能临时组织南下劫掠的事情。
而当曲出接二连三的派出快马督促粮食运输之后,大批的粮草终于被押运到了襄汉前线,蒙古军终于可以安下心来认真准备对襄阳的攻势。这也代表着他们一直以来行之有效的抄掠郊野获取粮食,利用俘虏攻打城池的战法已经被弃之不用,他们也将渐渐的接受中原军队的传统正攻战法。这或许将会使他们背上沉重的包袱,但同时也能提供游牧战法不能比拟的巨大攻坚威力。
对于赵葵来说,这并不是一种陌生的战法。在他和金国交手的多次战役中,双方都采用这种模式进行攻防,与其说是某种特殊的战略,不如说是蒙古人恢复了中原原本的战争模式。第六十回秋风吹罢马蹄声(3)
只是与金国不同的是赵葵不再面对的是少数精锐的蕃汉骑兵配合的大量汉人步兵。而是要面对几乎全体为骑兵的以漠北骑兵为核心、汉地北方骑兵为主力的世界第一的野战军团。他们的战斗力远非赵葵往日的对手可比。
这一次有备而来的蒙古大军没有给宋军任何机会,他们首先拔除了第一次襄阳外围战之后宋军在小石桥设立的临时堡寨,杀死了其中的三百三十名守军,然后骑兵队四面合围,大军甚至直抵襄阳城下,隔着护城河和弓箭手叫骂对射许久。而在雄厚的骑兵幕遮挡下,蒙古的砲手军也得以加紧重建被宋人所摧毁的砲车和栅栏围墙。
赵葵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派遣了自己的部将陈辉率领忠义军数千人,会合忠顺军孟璟,荆楚军王登一齐出城主动攻击敌军,宋军初战得利,敌军稍微后退,正当陈辉准备率军追赶的时候,突然被两翼冲出的铁甲骑兵拦腰截击。河间等地万户张柔手舞着长矛冲在最前面,他和部下总管何伯祥一人率领军队的一翼,突然将出击的宋军拦腰截断,陈辉率领的千余人被包围在城西不能归城,后来还是振武军统制王登指挥着如山岳一般严整的军阵,一面奋死战斗,一面用将军炮和火铳开路,一步步的刀枪相博,一寸寸血战恶斗,方才撕开了张柔骑兵的包围圈,将所剩无几的残兵营救出来,此战宋军三军溃败其二,损失了数千人,宋军指挥陈辉、孟璟和王登全都受伤,王登臂中一箭,而对面的张柔也并非没有损失,在将军炮的猛烈轰击下,一共折损了三名百户,张柔自己的盔缨也被铅弹集中,幸好他的镔铁兜鍪坚固异常,将铅弹弹飞了去。
经此一战,襄阳军民终于了解到了蒙古军真正的实力,只得凭借城壁坚守不出。在汉水以北,忠义军统制兼樊城守把秦武也出击不利,在折损了数百人之后被迫放弃了救援古城堡的企图。蒙古军在古城堡要塞周围竖起数十座大型九梢十稍砲车,不停的使用巨石进行轰击,终于将古城堡东北角的木制角楼轰塌,大军从此处登城攻击,将古城堡数百宋军全部歼灭。
与此同时,蒙古军分兵数路,同时对南山山系的一系列堡垒进行了强攻。他们来不及树立投石车,就叠土为坡,占据高处朝城堡射击,竖起云梯、架起牛皮洞车攻打,经过激烈短暂的战斗,岘山堡垒和更南方的一座小型堡垒沦陷,而位于战场核心的橐驼岭堡垒、牛角堡垒和其他堡垒依旧牢牢的掌握在宋军手中。但守军均遭到了惨重伤亡,既没有兵力也没有勇气再对襄阳城提供支援。
然后蒙古军放心的在襄阳城外开始做围攻准备。这一次曲出第六十回秋风吹罢马蹄声(3)
做了比初次攻城更加细致的准备,他动用数万民夫和俘虏在城外开挖了一条两丈宽的旱壕,在旱壕之后树立了高达八尺的木栅栏,为的是阻挡宋军从城内出击,干扰到蒙古军的攻城计划。尽管让这些思南思的步兵从城中冲出在野外进行围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经过一系列的战斗以后,曲出判断并不能武断的认定城外野战蒙古军有十成胜算,毕竟可以展开的空间实在太有限,蒙古骑兵已经不止一次吃亏在襄阳城外没有足够的回旋空间而释放不出最大战斗力了,他必须追求万全之策。
首先以投石机击溃城墙上的防御,然后以大量军士强攻登城。这是从中原学会的正统攻城法。这一次蒙古军在城西树立了超过百座的大砲,全都是七梢以上的大型砲车,投掷的石料至少在数十斤以上。站在襄阳城头就能看见,为了攻城准备的石料已经在蒙古军的砲车阵地上堆积成了大小的山头。数万丁壮在砲手军总管的嘹亮口号声中拽动皮索,不停的将砲石射向高大的城墙。
若不是襄阳城内的守军拼死作战,每日搭乘平底船出城去清理障碍,只怕对襄阳至关重要的水路也早已经被蒙古军所截断。襄阳军民翘首以盼的少年副都统也难以顺利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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