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转大清全集》第186/300页


“大人,户部党大人、兵部秦大人和礼部魏大人来了。”

“这些是我们的同年。”凤熠向他们解释,同时,命下人,“有请”。

小雅和凤煜夫人起身从侧门回内院回避,图运和图清也趁机告辞:“我们也回去了,有时间再过来叨扰。”

凤煜兄弟知道,他们是嫌来到人很生,不想搀和到他们这些文人士子中来,就客气地送他们回去,也顺便迎接到来的朋友了。

“党大人好”“图大人好”在门口,这俩以前都在户部,算是相熟,就互相见了礼。

“图大人,怎么,这就走吗?”这位党大人和图运交情泛泛,也就是嘴上客气客气。

“我已经过来多时了,你们坐,我就不打扰了。”图运也是客气而已。图清和这些人都不认识,尽管她过来,是男装,也懒得做这些应酬,她脚步不停,直接朝马车走去。

“哎哟,这不是那位传播异端学说的图先生?”

图清眉头皱起来,礼部魏大人,应该就是她知道的那个刘望林的国子监同学了。这个魏思仁,是蒋廷锡的学生、刘望林的同学,竟然还和凤煜兄弟是一起中举的同年,也太巧合了。

刘望林当年想再次掀起对图清的弹劾,就联络有这位魏思仁的,刘望林死了,弹劾的事儿没人再提,但图运安排监视刘望林的人,还是提供过这样的消息,这位魏大人,图清对他也不是一无所知。

图清不想理他,她依然冷静地向前走着,准备上马车了。

“依靠一些yin奇巧械蒙蔽视听,到处传播蛊惑人心的异端歪理,这今天过来,还不知又给凤大人灌什么迷魂汤了,简直祸害人。”魏思仁非常刻薄,不依不饶地在后面,用很大的声音,向身边的两位介绍图清。

“魏大人”凤熠的声音里,满含不悦地制止。

图清已经转回头,走过来:“魏大人,我yin奇巧械,为数千百姓,提供了就业机会,他们因此得以温饱,还有更多的人,享受到了我们制造的产品,你魏大人今天身上这件巴图鲁背心,就是我设计制造的机器纺织出来的,我看你穿得挺得意的,没见到对你有什么祸害了。”

这位魏思仁,对图清是很不了解的,他也只是听到一些捕风捉影地道听途说,心里把图清当成术士一类的靠假话混事儿的人,现在图清忽然说他穿的衣服,是她设计的机器做的,也一时有点症愣:“我这衣服,是京城最出名的霓虹羽衣铺子做出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这衣服,是最时兴的薄毛料子做到,这纺织毛料的机器,是我设计的。还有,霓虹羽衣铺,做衣服的机器,也是我设计的,没有我,你哪有机会,穿上这样的衣服?”图清本来想说他享受了别人的劳动成果,还厚颜无耻地诽谤他人,看到图运眼里劝慰她的神色,强把自己的愤怒压住了。

“你――”,魏思仁没想到图清原来是做这个的,心里知道自己是误会了,但当着这么多人,他又不想认输,他能和刘望林交好,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竟然拿这些不登大雅之堂的东西,在国子监蒙蔽视听,还有什么可强词夺理的?”

“不登大雅之堂的东西?你家,用我设计烧制的水泥砌房子,用我烧制的玻璃做窗户,那一定不是大雅之堂,呵呵,看来是龌龊之地。你身上穿龌龊之衣,居龌蹉之地,竟然道貌岸然地和两位高士堂而皇之地想进凤府这样的高雅之地,看来你是蒙蔽人们视听已久,心理卑鄙恶劣,到这里蛊惑人心来了吧?”

魏思仁当然不知道这些都和图清有关,他涨红着脸,气急败坏地指着图清:“你巧言舌辩”

“我说的是事实。”图清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跟着图运走了。

图运的性子,比较息事宁人,他看图清占了上风,就伸手拉图清往马车跟前走。

“有种你说清,没见过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的。”魏思仁还不服气的嘟哝,不过听着明显心虚多了。

“魏大人,图先生所说,句句是实。”凤熠满脸不高兴,冷冷地说道。这个魏思仁前几年中了个同进士,做了户部的七品官,除了在他面前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地炫耀了两回,他们就没有再来往过,现在,皇上忽然给凤熠这么大的恩典,比他的官大多了,这又跑过来,还不知道心里打什么主意呢,凤熠心里很不齿这样的人,不过是看着那两位同年的面子,勉强和他虚与委蛇罢了,他现在竟然这么侮辱图清,凤熠非常不高兴。“图先生为这个世界做的贡献之大,你魏大人要是知道了,估计自己都会觉得,给图先生提鞋都不配。”凤熠忽然意识到,图清是女子,这么说不好听,这才打住话头。

“哼”魏思仁见凤熠高升,本来是想来攀个高枝的,现在被弄得这么灰头土脸,也觉得非常丧气,他恼羞成怒地拂袖而去,和他一起来的两位,大概也不喜欢他吧,对他的离去,一句也没劝解,等他走远了,才高兴地和凤熠见礼,恭喜同年高升……

正文 一百零五章 博学考试

一百零五章 博学考试

魏思仁一路越想越气,他没有回家,让车夫拐弯,直接向他的恩师蒋廷锡家走去。

“恩师,这个图某,实在太可气了。由着她这么到处招摇,实在是我大清士子的耻辱。”

蒋廷锡的心情,和前几年完全不一样了。图清说的那些过激的话,也多少传进了他的耳朵,说他不生气那是假的。可是,现在,大内正在安装图清做的电灯,皇上那里,昨天已经用上了,早晨,他们已经不用在乌烟瘴气又昏黄暗淡的油灯底下和皇上议论国事,几个肱骨大臣忽然从黎明前的黑暗中,进入明亮的养心殿,个个脸上既惊讶又高兴,对这位制作电灯的图先生,还是心存敬佩的。现在让他去弹劾图清,这不是明显悖逆人心的事儿吗?

再说,他儿子有信过来,说是不久就会回国了,儿子三年里,只有四封信,第一封和第二封都是说了一些别后的思念,但后面两封,可是把他所学和心得,详细汇报了过来,在他看来,儿子不仅接受了西方的思想,还应该是学有所成了。

儿子的话,和图清说的,很有几分相似,只是稍稍客气一点罢了。蒋廷锡当然可以强令儿子放弃那些,但是,重新回到黑暗的养心殿里,大概不仅他不想,皇上第一个就不会答应。

真正让蒋廷锡心里有所触动的,还是图清关于中原积弱的话语,如果中原不是那样,哪能容满清入关,也就没有现在汉族士子们的屈辱和无奈了,图清的话,魏思仁听着,认为是攻讦,蒋廷锡刚听说时,也是气愤填膺,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令他越来越觉得有道理,现在,他已经对图清,没有那么大的怨愤了。

查嗣庭案是真正令蒋廷锡伤心的。查家是人人羡慕的“一门七进士、叔侄五翰林”的江南文人世家,皇上竟然没有丝毫体恤之心,无中生有地将一家大小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

“辛苦遭逢起一经”,蒋廷锡有点感慨地想。当时他恨极图运向皇上建议,把他儿子派往国外去了,现在想来,说不定这也是他蒋家的福音,皇上如今这样的刻薄寡恩,实在让文人士子寒心啊。

魏思仁在恩师跟前,鼓动的半天,见恩师面无表情,隐隐若有所思,却不发一言,也愣住了,他当然不知道恩师此时复杂的心思,只是停住话语,看恩师有何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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