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转大清全集》第295/300页


正文 VIP卷 营救

VIP卷 营救

陈公公见过雍正之后,就开始了紧张的营救。把雍正移到这里后,他曾经想过很多种营救的方案,最后,凤煜竟然从一本破烂地不像样子的地方志里看到,现在囚禁雍正的寺院附近,以前还有个庵堂,叫水月庵,庵里的尼姑不守清规,和附近道观里的道士利用地下通道相互来往,让地方官员勘破,地方官派兵把那庵堂和道观悉数毁去了。凤煜考查了前朝这个地方志,从村民说话的口语和生活习惯,推测出那破地方志记载的故事发生的地方。陈公公按凤煜指出的方位,查找了两个月,终于在一段山洞里找到人工雕凿的痕迹,然后顺藤摸瓜,终于找到了大段的地道。虽然这地道已经修凿多年,但还相对安全。他找来擅长方位计算的人,弄清地道的一头,和雍正居住的院子相差不远,而另一头,则通过山洞,进入到一个十分隐蔽的山沟,沿着那山沟出山,是一片荒芜的石头滩,长着稀稀拉拉的灌木。陈公公见了雍正,回来着手把地道挖向雍正所在的那个小院。

陈公公找到的这个计算方位的师傅,水平还真高,地道刚好挖到雍正的住室。那天正是释迦摩尼的生日,寺院里钟鼓齐鸣,再加上寺里的和尚齐声诵经,雍正房间里的动静,外面没人听见,陈公公找来一个和雍正很像的老人,从地道送上来,把雍正换了下去,在下面把地道封了,带着人急忙转移。

这个傀儡老人,叫王十三。家境极贫困,他听陈公公说,在这里,绝对每天能吃饱,就答应下来这件事儿。他一辈子,还没过过天天吃饱的日子。

“要是天天能吃饱,哪怕只活几天,死了都不觉得委屈。”他的儿子,是个哑巴,陈公公觉得没必要杀人灭口,就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要他为这事儿保密。

他们很顺利地出了山洞,在夜色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那段滩涂上时,晨曦已经洒向大地。

接应陈公公的人,焦急地等在这里,见到他们来了,都长舒一口气。

雍正已经六十了,经过一夜奔波,疲累不已。陈公公拿出准备好的野草藤,挤出那如乳汁样的汁水,对着雍正行礼:“主子,冒犯了。”

雍正点头,示意他赶紧进行。

陈公公把那汁水里加了点黄色染料,仔细涂在雍正手、脸脖子等这些没有衣服遮挡的地方。这个他试过多次,等汁水干了,皮肤就变得黑青,透出一种病态的暗黄,他们示意雍正躺倒在地上的门板上,装成进城看病回来的模样,由两个中年人抬着,趁天色微明,走到滩涂外的小路上。陈公公则粘上胡子,化妆成老农模样,远远缀在后面。

第一天,没有任何异常,他们来到预定的地方,陈公公在一个废弃的农庄,找到两间勉强能住人的房间,他们在这里换了衣服,雍正依然装成病人,坐在早就放置在这里的牛车里,陈公公另外安排的人,一个做车夫,一个扮成随从,继续护送雍正前行。

他们没有遇到任何怀疑地走了十来天,陈公公为了安全,每天都会更换装束,也会更换护送的人员。从陆路走出了河北地界,陈公公他们乘船,沿着大运河,来到了杭州。雍正没完没了的装病人,装得他很烦。陈公公小心伺候着,不断地劝他忍一忍。

他们在杭州下了船,陈公公手下,雇了乌篷船载着雍正,来到城外的一个乡村码头。雍正一副文人打扮,斯文地踱着步子,边走边欣赏着古朴雅致的南国风情。接应的人,扮成下人,引着他向早就赁好了一个民宅走。

忽然,从一座小桥上冲下来一个人,神色慌张地向前面人多的地方冲,紧接着,后面有人喊:“抓贼,偷了我的荷包。”“拦住他拦住他”

果然,这个跑的人,正在把手里的东西往怀里塞,外面还剩一截绿色的丝绦,大概是挂荷包的带子。

雍正是个老人,贼大概觉得不能把他怎样,毫无顾忌地冲过他身边,陈公公揪心地看到,雍正一把揪住了那贼人后背的衣服。贼人一挣,衣服破了,雍正对着手里的破布片楞了一下,他还想追上去,仆人赶紧拉住了他。

那贼让雍正拉了一下,脚下停了一停,衣服也破了,还没钻进人群,就被揪住了。仆人趁人们闹哄哄地围着小偷乱打,拉着雍正拐进旁边的小巷,三拐两拐,就到了僻静处,可惜这么一拐,陈公公失去了跟踪的目标,着急起来。

这虽然是个小镇子,也有一两百户人家,小巷子又是依地形而建,七拐八拐的,房子又十分相似,让陈公公为难了。他想了一下,只好退回到刚才的港口,装作外地人,在那里欣赏风景。

“老人家,帮把手。”几个人,挑着荸荠过来,不想,系筐的绳子断了,荸荠散落了一地,而这桥上,又人来人往的,挑夫大概怕荸荠让人踩了或者让人拿走,急不可待地捡拾,他看陈公公就站在不远处,急忙喊着让帮忙。

陈公公不敢说话,他粘着胡子,身材高大,还看不出是太监,只好默不作声,又怕人再喊他,只好也帮忙捡拾荸荠,挑夫对这个手脚利索的老人感觉挺好,他想给陈公公一些荸荠做为谢礼,陈公公拍拍手,示意自己没法带,然后,急匆匆进了小巷子,可惜还是不知道路,急得一头汗水,正无奈间,接应的人到了,带着陈公公去了那栋民宅,见到雍正安静地坐在八仙桌前喝茶,陈公公长出一口气。

“奴才见过主子”雍正摆了一下手,示意他不必拘礼,见陈公公一头汗,微微笑了一下,“坐下喝茶。”

接应的人,在院里示意陈公公去擦把脸,洗洗,陈公公看了一眼雍正。

“去吧。”雍正摆手。

陈公公一身汗,就出去匆匆擦洗一下,换了衣服,接应的人,把他们换洗下来的衣服,都洗了,晾在小院里。

他们在这里等了五天,上海那边的人,终于过来了,陈公公憋了几天,最后,实在忍不住,临开拔,给雍正说:“主子,这是咱们在国内最后一程,一上船,你想做什么都无所畏惧了。你切不可像那天一样,去管闲事儿。”

“我怎可能不管?大不了舍了这个臭皮囊。”雍正瞪了陈公公一眼,但他说话,却并不是生气了的样子。陈公公能感到雍正现在的脾气,比以前好多了,不那么暴躁易怒,他鼓着勇气,低声下气地哀求道:“主子,那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你来做啊,你是做大事的人。”

“慈悲之事,既是大事。阿弥陀佛”雍正半闭着眼,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把陈公公噎个半死,他无可奈何地低声咕哝了一声,然后弓着腰,伸手引导雍正前行:“主子,请”

雍正很从容地迈步,接应的人跟上,陈公公远远缀在后面,他们到了码头,分别上了两艘等在那里的乌篷船,随着咿咿呀呀的摇橹声,出发了。水路行不多远,他们改换大船,很顺利地到了上海。陈公公见事情即将成功,很是激动,他也知道,事情经常坏在即将成功之前,所有更加谨慎。

这天晚上,陈公公匆匆进来,对等候的人们下令:“准备了,马上就启程。”他快步走进内室,对躺在床上假寐的雍正地说说:“主子,船今晚就开拔了,我已联系好了,咱们上了船,过了今晚,就安全了。”

“你打算送我去哪里?”雍正这是第一次问陈公公关于行程的问题。

“咱们去英国。当年你送去留学的,还有几个留下的,他们知道主子要来,十分欢心。”

“这个不妥。”雍正皱眉,“当年他们不肯回归,就是对我已有背离之心,现在去他们那里,不妥。”

“是主子英明,我们到那里,并不靠着谁。我已经给你置办好了房子,还买了铺子出租,我们过去生活没有问题的。那几个人,就是闲了,可以陪你解闷的,不至于你人生地不熟,没人说话难受。”

“唔”雍正不说话了,他这几年,过的还不就是那种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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