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转大清全集》第297/300页


雍正一心向佛,却是不掺半点虚假,没有了繁重的国事,营救他的人,也遥不可及,甚至,他换了新地方,是不是有人知道都成问题,雍正每天用诵经来消除他的焦躁,渐渐的,诵经在他生活里,占用的时间越来越多,他没事时,渐渐忘记谋划怎样多回皇权,而是整日思索,某经书,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对佛经了领悟,突然出现了飞跃,有时,他整天盘坐,脑子里一片空明,真的无忧无虑无喜无嗔,他的心,不再整日谋划时那么刺疼了,安静平和,他从来不知道日子这么个过法,心里感觉竟是如此惬意愉悦。

感受到宁静的幸福,感受到满足的愉悦,他就不再喜欢苦苦思索怎样去谋夺权利了,刚开始,他再谋划时,脑子就有点抵触,有点疼痛,他努力控制不让自己那么去想,后来,他头脑,自己就屏蔽那种让他感觉苦不堪言的念头。在寺院住了两年之后,他的行至,比高僧还高僧,对佛学的领悟,也达到很高的境界。

但他的心,还没有完完全全放弃尘世,他下意识,还想要自由,还想自主自己的一切,陈公公救他时,他非常高兴,只有潜意识里,有点隐隐地遗憾,他当时还弄不清,他遗憾什么,坐在船上,面对云生,他的心酸痛难忍,将近两年,他已经没有这种痛苦的心境了。现在,他捻着念珠,明白自己当时,遗憾着,要离开那个寺院,不能天天听那悠然的诵经声,不能安宁地参禅了。

佛法无边,无处不在。雍正安慰自己,佛若在心里,寺院即使远在千里之外,和在身边也没区别。倘若心中无佛,置身佛祖身边,又能如何?他捻着念珠,诵了一会儿经,心里又安宁平和起来,困意也上来了。重新躺下,陈公公赶紧给他盖好被子,不一会儿,他的鼾声就想起来了。

海上的日子很艰苦,毕竟是货船,带的淡水不多,他们每天洗脸水都不充裕,更别说洗澡了,陈公公也只是偶尔能帮雍正擦擦身子,洗个脚。雍正真正融进修佛参禅的境界里,对生活无所要求,还令陈公公十分内疚,似乎这些都是他的错。

在海上漂了四个多月,只有船只靠岸,补充食物和淡水时,他们才偶尔上岸看一看,陈公公为了安全,还不敢贸然在岸上的城市随便走动。尽管雍正心如止水,也对异域风情充满了好奇,这才明白世界原来如此之大。他很为自己当年对大清帝国幅员辽阔洋洋得意,觉得古人把自己脚下的土地,当世界之中心的狭隘脸红。

已有人提前到了这里,生活上的一切都打点好了,陈公公和雍正尽管还不适应这里湿冷的气候,但府邸里尽可能安大清国生活习惯来安排,他们适应起来还不是那么难。

陈公公曾经很痛苦地向雍正告罪,他所有的人脉,仅仅只能救出雍正和几位阿哥,至于复国之事,他掌握的人手,马上还没法进行。雍正淡淡地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等弘历过来,你就归他麾下吧。”陈公公唯唯诺诺地退下,心里不住地疑惑:他的主子,不打算着手夺回皇权了?

雍正每天吃斋念佛,诵经悟禅,日子过得很平静。陈公公一面焦急地等待几位阿哥的到来,一面开始学习伦敦的语言和风俗,幸好前几年的派留学生,让这里还有一些大清国民,这些人,有对雍正还很忠心的,他们喜欢伦敦,没有回国,对雍正就有一份愧疚,陈公公托他们办事儿,他们都尽心尽力。

大概有三个多月,又一艘货船,带来十几个大清国的小少年。这是陈公公留下的人,买来的奴婢,陈公公训练他们当丫鬟小厮,这些孩子自然管陈公公叫起了管家老爷,留学过来的人,开始教这些孩子英语和当地风俗,陈公公还只会说些你好、早上好之类的话语,孩子们有的,都敢上街买菜了,少年学习,比老人快得多了。

终于,弘历到了,他在泰晤士河边的码头上,见到他曾经熟悉的身影时,忍不住泪流满面。弘历也是激动不已,他拉起给他磕头行礼的陈公公,激动的手都有点哆嗦。囹圄生活,让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变得沉默而抑郁。

陈公公亲自赶着马车,把弘历带进伦敦的住宅。弘历看着异国风情的房屋里,按大清国人的习惯,摆放着各式大清国的家具,心里不禁感慨万千,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

他这些年,被秘密送到蒙古东边的哲里木盟,那里天寒地冻,几十里没有人烟,他被禁在一个小牧场里,出门,都有十几个成天练武的侍卫跟着,不能接触到任何他熟悉的人和事,也听不到外面任何的消息,可把他闷坏了。终于得救,他经过半年的船上生活,看到陈公公,他的心里,那份激动和感慨,都像那澎湃的海潮,一股脑地涌上来。他见陈公公亲自赶着马车,明白这边的境况,不是很好,当时事情来的实在突然,陈公公不可能带那么多金银出来,看来,他的复国大业,任重而道远,艰难险阻是少不了的了。

弘历见到父亲,心里五味杂陈,父亲的身体,似乎比当年还有好一些,人变地老了些,但脸色却显得比较健康,神色,也不像当年那个身中丹毒,一脸暴戾的模样,而是平和、慈祥。

“儿臣见过父皇”他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大礼。

“免了。”雍正神色没有他想象的激动模样,平静地让他奇怪。

“去盥洗一下,休息去吧,一定很累了。”弘历心里一酸,父亲何时这样和他说过话呀,这才像个父子之间的对话。

“那,儿臣去了。”

“嗯,去吧。”

陈公公在雍正被困时,从雍王府里,偷偷运出去了些金银玉器,他在扬州、杭州这些富庶之地,处理了一些之后,就带着一个会洋文、去过英国的来到伦敦,买下这个庄园。弘历见庄园挺大,也挺奢华,心里还有几分满意。

英国佬比大清国的人,似乎更喜欢享受,弘历来到自己住的地方,卧室、书房、夫人房间、卫生间一应具有,有两个小丫鬟端着盘子,上面放着换洗的便衣,木质浴池里,已经放进了热水,一个小厮,帮弘历脱了衣服,扶他躺了进去,弘历舒服地,真的想睡觉。他任由伺候的人,帮他洗好,换上衣服,搀了出来。

“爷,你看,这房间里,还有什么需要的?”

“我想睡了,明天叫你。”弘历不客气地把陈公公赶走了,他可比老爸会享受,也爱享受,就算还有重任在肩,那也急不得,不是吗?

第二天,弘历听了陈公公汇报,心里顿觉得沉重起来,他们除了有点钱,可用的人手,非常少。好些还是不能托付重任的死士。比如,留在英国的这几十个留学生,他们已经习惯英国这样的生活,不想再回到大清那种皇帝**的日子。(尽管英国也是,但**程度没那么重)

国内,陈公公也找过几个人,这些人,都表示终于大清,陈公公刚开始还不明白,为何不说忠于雍正。后来他明白,国人安宁的日子过久了,不想过那种太过提心吊胆的日子,朝里几位雍朝的重臣,打着忠于大清国的名义,都投靠八王爷和老十四了。再说,雍正夺了十四的皇位,本就是很多人心里这么想的,现在还位,他们认为理所应当。

弘历有种无力感,他决定先适应伦敦生活,看能不能在这边有所图谋。

大展宏图

弘昼和弘曕是一起来的。他们三个对国内那些不忠不义的大臣恼怒不已,却无可奈何。他们按弘历的思路,先打算适应一下,在看看有什么图谋。

弘昼还可以,弘曕对多回皇位最不感兴趣。虽然父亲是皇帝,自己可以威风八面,但他受到的制约,也非常多,尤其是父亲把亲亲兄弟弄死了好几个,让他惊心,哥哥如果也照着父亲学样子,自己岂不死得很惨?想现在这样,兄弟几个肯定都要暗暗招募人才,殚精竭虑,若果成事,自己的才能,肯定是哥哥让哥哥忌讳莫深。再加上他又是个喜欢享受的人,那种苦日子,他不想过。

他的小心思,不敢说出来,他见父亲一心向佛,对滚滚红尘,已经没有兴趣,心里还暗暗庆幸,如果父亲让他做什么,他哪里敢说个不字?

兄弟三个,由一个给英国贵族做过幕僚的留学生教着,一边学习英语会话,一边学着各种礼仪。他们本就是有着七巧玲珑心的聪明人,又专心专意地苦学,进步神速,半年时间,教他们的,就决定带他们出席一个不重要的聚会,让他们见识和历练一下。

他们请当地出名的裁缝,缝制了样子最流行的西式服装。三个西装革履的中国贵族,出现在宴会现场,还是让那个宴会的人出现不小的震动。宴会的主人,虽然有人向他索要过邀请函,也给他说过要来几个大清国人,但真正见到是这样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年轻人,他还是非常高兴的。尽管兄弟三个,英语还很生涩,依然吸引了好些贵族过来和他们攀谈,尤其那些搔姿弄首的贵妇,不停地冲他们几个抛着媚眼儿,更是让他们兴奋。

唯一让他们不好忍受的,是那只有八成熟的牛排,其他吃的,更让他们不喜欢。

三兄弟的出现,让伦敦上流社会觉得新鲜,虽然有人很快弄清他们是流亡贵族,但这些人见他们穿衣谈吐,还是很有钱的样子,就没有敢对他们鄙视的。这时的大清国,还是强大和富裕的。

请帖接踵而至,三个人也机乎不加拒绝,随着语言能力越来越强,他们的社交能力也逐日展现,欢声笑语,纸迷金醉,三个人越来越快乐,陈公公却越来越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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