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后传》第44/129页


她说,「我不要当。农夫只不过是只癞蛤蟆。他只会在泥堆里打滚,後来也会变成泥堆。如果我嫁给他,我也会变成一堆泥。那时我就再也不能读书写字,而且慢慢就会忘了怎麽读和写。我的脑袋」她伸手点太阳穴,「就会变蠢。不行!当学究就不会这样!会有思想!」(她的意思就是说会变「聪明」,而非单纯的会「考虑」。)

「一个学究,」她说,「跟书本还有还有我忘了那个字句生活在一起。」她拚命把手挥来挥去,想让他了解那个她讲不出来的字,他搞不懂除非她的心灵能放射出来,引导他。

「显微影片,」他说。「你怎麽会晓得还有这种东西的?」

「从书本里,我读到过许多东西,」她很自傲的说。

甘迪柏实在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一些。这不是个普通的「汗密虚人」;他以前从未听说过有像她这种人。「汗密虚人」从未被吸收进「第二基地」过,可是假如诺维再年轻些,就说只有十岁的话呢真可惜!他不会扰乱她;他绝不会扰乱她的。然而,身为一名发言人,竟然不能有先见之明,去观察出某个不同凡响的心灵的话,他又算得了什麽呢?

他说,「诺维,我要你妤好坐在这里一会兕。必须尽量安静。一句话也别说。也不要想说任何话。只需想着去慢慢睡着。你懂吗?」

她马上又感到害怕了,「为什麽我必须这麽样,老师?」

「因为我想考虑一下,到底应该怎麽做才能使你变成一名学者。」

总之,无论她看过多少书,她仍然不可能了解作一名「学者」的真正意义。所以他必先了解一下,她到底把「学者」是想成什麽样子的。

他极端谨慎的去接触她的心灵;让对方毫不感觉的被他在轻触就像把一个人的手,轻轻滑过、掠过一片光滑的金属表面,而不留下一点痕迹,一点指纹。对她来讲,学者只是一个永远在读书的人。她对一个人为什麽要读书毫无概念。对於她自己想做一名学者的想法她心灵中的图画,只是跟她平常的生活一样洗衣、煮饭、搬东西那样她如果进了「大学」就可以专心看书,那样她就能……就能变得有学问。而且,她还想做名仆人他的仆人。

甘迪柏不由眉头轻皱起来。一名「汗密虚农妇」仆人一个平凡,粗俗,无知,无学的女仆。简直难以想像。

他得想办法扭转她。必须把她的希望改变成只想安安分分的当一名农家妇才行。然而他采取的转变方法必须不着痕迹,即使连得拉米都无法挑到毛病的方法。

还是说,她正是被得拉米派来的?难道这本来就是个诡计一个阴谋要利用他甘冒大不韪的去扭转一名农妇的心灵,然後正好可以逮到他违反戒律的罪证?

荒唐。他实在有点犯上了偏执狂想症的迹象。在这名单纯的心灵中,他只需轻易的把她那条细微的思想之流改个方向。只需轻轻这麽去推一下……。

虽然这已抵触了戒律,可是这是无害的,而且也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

他停顿下来。

退。退。退。

空间!他差点没逮住它!

难道他只是一个幻像的牺牲者?

不可能!他现在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到那个「空间」去,他已经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它了。那里面的思想细流有点乱一种很不正常的紊乱。然而它却是如此细致,如此的奔放自由。

甘迪柏由她心灵中浮出来,轻柔的说道,「诺维。」

她眼神重新恢复了焦点,说道,「是的,主人?」

甘迪柏说,「你可以跟我一起工作。我将让你成为一名学者」

她眼睛抖然一亮,兴奋的道,「主人」

他马上看出来,她想跳起来抱住他。他赶忙伸出双手轻按她的双肩。「别动,诺维。留在原处。别动!」

他等於是在跟一只受过一点训练的野兽讲话。等到看到她心中重新恢复了平静,他才放开她。他同时也感觉出她肩膀上的肌肉好扎实。

他说,「假如你想当个学者,你的举止也必须庄重。那就是说。你永远要安静,讲话声音要柔和,永远照着我的话去做。你必须学习我讲话的方式。你必须跟其他学者来往。你害怕吗?」

「我不会害怕的,主人,只要你与我在一起。」

「我会跟你在一起的。不过现在,首先我得替你找间空房间,替你安排盥洗间、餐厅、还有衣物。你必须穿得像个学者才行,诺维。」

「可是我只有这身衣」她开始自怜了。

「我们会提供你其他该用该穿的东西。」

他很清楚,他必须找个女人去替诺维准备一些新衣服。他还得找个人去教她卫生习惯。虽然她今天来找他以前,已经刻意穿着过、打扮过自己,可是却仍然显得很粗俗不堪。

而且,他还得把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该保持在什麽范围之内,先跟她讲明白。当然,「第二基地」的男女,常到外面去找「汗密虚世界」中的人寻乐,已是个公开的秘密,可是从来没有任何人出过麻烦。甘迪柏从未去打过野食,他只认为自己对於「性」的需求没那麽严重。除了在「校园」中的男女关系之外,还想去野味的想法,对他从未发生过。

然而他却很清楚一件事,这名叫苏拉.诺维的农妇,乃是他在即将来临的与得拉米发言人短兵相接的决斗中,获得最後胜利的关键;也正是他打倒所有其他发言人的最佳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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