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游侠》第19/57页
“编的,不骗他怎麽让他相信我们呢!我哪有那麽多革命功臣的长辈啊!”“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吧!”黑影又传来了奸滑的笑声,表明他并不相信,“你们来投诚,可有什麽见面礼?”“见面礼?”
海盗心里又骂道;是我们来投城还是你骗我们来的呀!“比如说共党政府的机密,你们来自军队,应该有了解军事机密!”?p>“你们要军事机密干什麽!莫非你是搞军事情报的特工间碟??”
“你们从军队里出来却不带军事机密让我怎麽相信你们呢?”海盗一时语塞。
“哈!哈哈哈!”是白云在纵声大笑:“你是什麽东西?我们为什麽要把昂贵的情报出卖给你们这种小卒子呢?”“我虽然不是军情特工,可是却可以代替或者说代表他们搜集军事情报,你们愿意提供吗?
我可以出高价!“
“毫无问题!不过你凭什麽证明你是军情局委托的代表呢?”“这很简单!我可以透露一点你们部队的情况,例如你们的部队番号,工作代号。”
果然,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十分详细,如此详细的情况靠一两个人是凑不齐的。
临走时,黑影送他们:“别说不相信你们,下次再来的时候如果还不能提供军事情报无法让我帮助你们!”
这次失败而返,海盗尤其沮丧,漏洞实在太大,根本难以令人置信,如果不是刚才自己理直气壮口快嘴硬撒慌不用打草稿,恐怕早尴尬的无言以答了。没想到这麽快就跟敌特接上火了,而且还是处于被动地位。没有充分的对敌估计是这次的致命错误。
看来不弄点有价值的东西,别人是不会相信你的,就是相信你是反共分子了,也不会认为你有什麽利用价值,更谈不上重视了。下一步该怎麽办呢?回去该好好想一下了,总结教训。
黑暗的大厅里,黑影在向主子报告,主子十分不满,:“既然他们破绽百出,你为什麽不拆穿他们!”黑影忙解释说:“站长先生,我认为不妥。如果当面翻牌,他们肯定会撕个鱼死网破。我看那两个都不是吃素的家伙。但放走了他们,他们回去无法交待走投无路时肯定会真心来投奔我们的,就算不是真心的,他们为了赢得我们的信任也会弄几份真情报来的!不过我坚信他们已无路可走,只有来找我们了。如今共党高官都爱钱,何况他们两个小兵呢?只要我们许以重金、绿卡,他们一定会死心踏地的效忠于我们的。哈哈哈!”黑影不禁得意的奸笑起来了。
他的任务是收集不分巨细的一切情报,从军事基地的面积到部队的伙食每个士兵爱好等等种种资料,统统来者不拒。他虽人在龙城,却在无时不刻的关注着连城空军基地的一举一动,通过安插在连城的许多耳目,能清楚的掌握那里的状况,自认为莫说伤人叛逃这件事就是哪个人吵架他都能了若指掌。在他迅速的向上峰报告了情况以后。
他接到命令,准备伺机拉拢他们。哪知,他们也象是道上人,出来就收拾了连成的市井之辈,这样也好,正可以龙虎帮的名义正式接纳他们,却不料对方匆忙之中没有携带军事机密,但他并不沮丧,只要他们想投城自然会回去搞一些然后送上门来的,哈哈哈,黑影干笑了三声――
第十回归来去兮善与忧进退矣可乎――
失败本来就是平常的事,何况这是一件如此复杂艰巨毫无经验可以参考完成的任务,导致计划失败的不足之处很多,使整个计划严重受挫,几乎完全陷于尴尬被动无法进行的地步,白云鱼虎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失败的,他们的失败只是这个计划失败的一个小小的体现而已,并没有他们主观上需要具体承担责任的错误可以让他们总结。
地方保护主义势力活动猖厥令付总十分痛心疾首,他们小集体主义观念十分严重,为了地方的利益,不惜牺牲国家民族的长远利益,置国家安全于不顾,阳奉阴违,我行我素,甚至阻挠办案人员的查处行动,甚至公开暴力抗法欧打执法人员,使计划一开始就无法起动。这些人非要严惩不可,付总痛下了决心,但是地方官员中有许多本身参与其中指挥幕后策划的,在办案中自然难免不会执法枉法,欺上瞒下,从轻发落,甚至根本就是不了了之。
对此,付总深感无奈,总不能让他亲自盯着把案犯一个个抓起来关起来,然后看着他坐完牢吧!否则你一转身他就悄悄把此事隐蔽处理了。但是这怎麽可能呢?且不说没那个时间不可能这麽做,就是有时间也不能呀!那岂非天大的笑话!
看来,整顿的计划应该是从严治官,而不是外来人。刚才办案人员送来了一个好消息,是计划实施的以来的第一个胜利,在福厦路上查获了走私进来的假烟好几车,成绩骄人:是去年上半年走私香烟的总和,可这哪里是什麽好消息呢?!好消息应该是几经努力发现走私者再也走不成了,相反这个成绩说明走私活动仍在上扬,而且还是在加大查处力度的风头上,查来查去更厉害了,这不是个莫大的讽刺吗?!!!如果行动顺利就不会有人冒险了。
当然在某些人的庇护下,这也算不得什麽冒险,可这足以说明计划落实的情况如何令人担忧,一方面计划受挫,一方面走私更加猖厥,……唉!付总摇头叹息!正当他在为力不从心,无计回天而伤心的时候,牧田又来汇报窃听器行动的情况,“他们回来了?!”听完汇报,付总黯然一声,他有心理准备,但想不到会这么快,太快了,“怎麽办?”牧田请示,“先放下,”付总说,思考片刻,他又说:“但不能放弃!”
牧田领会了意思。
“你有什麽想法?”牧田一回去就提问,他想听听白云的想法,是否对计划有所补益,“把它进行到底!”面对首长的期望,白云给了个坚决的答案表态:我一定用坚持不懈的奋斗,努力到成功!“”下一步怎麽办?“牧田又问:”你想做些什麽?“
“我想先回老地方,”白云考虑着说:“在那儿考虑下一步新的行动。”虽然刚才白云表态表得十分坚决,可牧田看得出来,这个小部下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不过他这种永恒的信念和一往无前挑战到底的勇气是值得肯定和鼓励的,好吧,牧田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子汉。
表面上看只是白云出去了几天又回来了,没什麽变化,但实质上舆论在全团展开了关于两个逃兵的话题,秋风是行凶被抓回来的犯罪嫌疑人,白云是涉嫌畏罪潜逃的逃兵,秋风已被宣布记大过,白云也有严重警告的处分,因为他们实际上是自首回来的,所以暂不对他们实行行政看管,等着几天后开大会上正式的更大的处置结果,但他们俩个到都不在乎,却担心家里如果知道了,恐怕接受不了,因为不知情而伤心。
白云回到春秋楼收拾了一下东西,把知本――承载知识的书本处理的干净利索,只带着一个小提包的书稿和被处分的决定,被发配到了另一个更偏远的哨警卫点。他恋恋不舍的看着乐土,心里想:别了,莫高峰,别了三千五阵地。最后再看一眼那棵树,树上偶然发开了一朵红花,他心情一暗:这是他走后,那些女杀手们催残的,唉,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呢?不如随我去吧!他取出笔帽,打落了那朵小小的花骨朵,轻轻的飘飘在空中,正落在他的手中,他无奈的笑了:“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在低吟中人与落花萧然飘走了。
新的隐居处很好,至少气氛很好,登上峰顶,天地一片萧煞,正符合被贬者的心情意境,至少极为幽静北极一般的沉寂,任你沉思一百万年,也不会有人打断你的史前思考,唯一的音乐是天籁,如同贝多芬的田园交响乐融入原始森林的的清新空气,能配合你的心情起伏如潮,与仙山景色的大自然美完全和谐。这里作为流放的地方是因为物质生活困难,现代交通断绝,人烟罕见,要想进来或出去要经历极其艰险的路途。对于喜欢追求享受的人来说是一种软禁与惩罚。所以通常是逃兵们的闭关思过处。
看上去草地上的人象是与环境一样被冰结了,白云是在雕像一样作着雕刻一般的思考。
如今失败了,心情不禁有些茫然:该怎麽办呢?是冲上激流?还是退出低谷?如果坚持或许是从开始就注定根本就是一种错误!如果退出又岂不是半途而废?是该明智理智呢?还是该无畏无悔呢?不是白云突然动摇了,回想过去,他就曾考虑过自己的能力能否胜任的问题。
当时他反复考虑,挑战自己的想法勉强占了上风,他才决定卧底。如今回头再想,当初是否有些冒失?不是白云对自己没信心,信心是建立在实力上的。对于第一次独立实践这麽大的行动,是否有足够的能力白云不清楚,兵家说:知己知彼,现在不知彼,而且知己也未必,否则就不会到福建来了。信心要建在哪里?总不能天马行空吧!
这次不能再轻易决定重导覆辙了,过一过二不过三,再错谁能原谅你?白云对自己说。
进退维谷!如何决择?这也不是第一次了,那时有人劝他另开一片天地,他的决择就是走。
“谁向孤舟怜逐客,白云相送大江西。”这句赠诗点明了白云失意逐客的身份。
逐客,这个词的词意很落魄,但以前它在白云的脑海里形象还是挺好的,屈原、苏东坡、柳宗元、杜……多少人改变了逐客的冷清尴尬甚至是落魄的形象,那都是因为他们的贤能与正直决定的,白云是否贤能我们不知道,但逐客总是与失意或者说是失败联系在一起的,失意倒是无所谓,个人得失算什麽?
但是如果失意是由路线失败带来的话,那就不能无动于衷了,因为那意味着灾难的造成。白云的军营生活本来就是一种逐客的命运演绎,开头是逐客,在连队是逐客,现在又成了逐客,一个人不能总是失败下去,他要好好的反省一下,不再逃避,更不再试图忘记过去一直不可能忘掉的一切。错误不允许随着时间忘掉!当他终于明白了这一点时他认真的面对自己了,我真的迂腐吗?他不懂马列主义,但相信马列主义,过去凭着这一点信念,自认为问心无愧即是真的错了,也没什麽,好心办错事这同那些凶恶的敌人本质是不同的,危害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别人指责他是左派,他还认为是误解或诬蔑。昨天,他随便翻读了《中国革命史》,连贯的浏览了二、四、五章,思路空前清晰敏锐的发现了一个令他震撼的结论:左右派内奸叛徒等内部人给中国革命造成的损失远比敌人大得多,王明不就是喊着马列主义害死了几十万革命者吗!他恍然大悟后,是惶然!革命者犯错的结果并不比敌人逊色多少。可笑自己读了那麽多遍《革命史》竟然从来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看来真如别人所说的那样:书并非读的越多越好。自己当初不信书哪会越读越笨呢?直至今天才明白,就象习武一样,并非天天打拳的人就武功高强,白云作为一个习武者早就明白这一点,可是从来未把它与学道联系在一起,多年来执迷不悟是因为不懂得学道应该融会贯通起来。他曾给上面写过一封信建议以马列主义治帮,现在想起来简直啼笑皆非,这是一个充斥着多麽强烈的浪漫思想多麽理想化的空想主义设想啊!尽管当初他是以严肃认真的态度上书的。帮会是以绝对强大的武力征服下,以金钱的利益为吸引。在残酷的帮规及流行千余年的仁义道德从思想上行为上约束管理下营造的建筑,其下层多是不务正业的流氓和争勇好财的恶霸,充满无穷欲望的野心家。
这些人一旦失去金钱就是一盘散沙成为一群疯子,怎麽可能让他们信服马列主义用来管理他们呢?事实证明:他们只屈服于武力与金钱!如果用马列主义的话,那也一定是专政而不是教育。可过去被批评,自己自认真理在手,私下十分不满,错误的发牢骚说他压制真话,而堂主制止时,自己又错误的认为他是干涉言论自由,结果据理力争,成了大闹文殊院。唉,错错错!其实那些错误本身并不足够导致流放,送别的那个普通朋友曾暗示另有它故,让自己好好反想,可惜自己始终想不出来,不管怎样,言论自由与散布谣言,辩论与顶撞其实在本义上并无差别,只是因为场合时间的不同就发生了变化,如同古人所云:桔子在江北为桔到江南就成橘了。怪都怪自己当时一心求真理,未能顾及环境。唉,可叹可笑,当时自己执迷不悟还认为在坚持真理,没能认识到错误,不过坚持到没错,错在坚持错了还不能检查一下。